第4章:老坦兒的反擊
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抱住除了媽媽以外的女人!
滿足?溫暖?但是為什麼這裏夾雜的感覺,會令人心跳加速,身體膨脹?
這也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經歷等待這麼久,渴望得到的男人擁抱!
踏實?安全?但是為什麼這裏夾雜的感覺,會令人歷久彌新,渾身酥軟?
“我們的宮保雞丁炒好了嗎?”外面餐廳里傳來顧客催菜的聲音,把兩個因沉浸在無法抗拒的感覺,還緊緊抱在一起的人驚醒了!
“馬上就好!”她脫離開他的懷抱,滿臉油膩的汗水中,也擋不住臉上那朵綻開的桃花,對外面喊着。
他也在局促中緩過神來,跟她說:“要不然,我在廚房幫忙干點什麼吧!”
那種情不自禁地想幫忙的感覺,他是終於忍不住了。
“不用了,你是個男人,這裏你幫不上忙,只能添亂,你去跟同事們聊天,等菜好了我喊你們。”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把他稱之為男人,雖然這個大男孩在她心裏早就和男人畫了等號。
飯桌上,同事們喝着啤酒,開心地聊着天,喧嘩聲不絕於耳。
李來順沒有和同事們聊天的慾望,悶悶地喝着啤酒,整個心思還都沉浸在剛才廚房裏發生的事情中。
“少在這跟老娘耍渾,願意吃就吃,不吃給我滾!”
突然間,隔壁飯桌上,傳來霞姐的叫罵聲。
接下來,隔壁桌食客們傳來回應聲,因同事們喧嘩的聲音實在太大,聽不清楚。
“小點聲,別吵了!”李來順氣的一拍桌子,沒好氣地跟同事們嚷嚷。
這個時候,同事們才意識到霞姐那邊已經和食客爭吵了起來,瞬間閉上嘴,把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對面飯桌上。
同事們一起來吃飯的人多,把兩個平時食客吃飯的桌子拼在一起才將將擠得下。而李來順坐的位置是離霞姐這邊最遠的外沿,同事們的身體,正好把他的視線擋了個嚴實,看不到她和食客吵架桌上的具體情況。
他站起身來,把凳子往外一拉,迅速走到吵架的那桌食客旁。
“你為嘛讓我滾,你看你的菜做的那是叫個嘛味兒,有法兒吃嗎!”
李來順看清了,說話的是孫小果。
孫小果,本市人。個頭不高,精廋的小腦袋比脖子都細,那雙黃豆粒大小的眼睛,抬眼看去,別說是眼仁兒,如果不注意看,還以為沒睜着,滿臉透着猥瑣。
仗着自己的姐夫在廠里當車間主任,對人高傲至極,尤其對李來順他們這些外來打工仔,更是瞧不上眼。而那張臭嘴成天嘚啵嘚,更是令人生厭。
“我做菜就是這個味兒,不好吃,你可以不吃,實在不行,我給你退菜!”
這個是霞姐的聲音。
“嘛!嘛!你說嘛!你說退就退,你的破菜如果把我吃躥稀了,介怎麼辦!不能就這樣不念不語兒地就把我當二五眼打發了吧!”
孫小果,依舊不依不饒。
“那咋辦?”
“咋辦?要不然賠我錢,要不然讓哥哥耐耐(喜歡)你,我愈踢(舒服)一下,就沒事兒了!”
只見孫小果,說話間,用手調戲般的向霞姐胸間抓去。
“啪.”
手還沒碰到衣服,霞姐的一個大脖溜子正正噹噹地呼在了他的臉上!
“呀!呀!呀!你個老娘們還敢動手,看我怎麼得楞得楞你!”
孫小果被打后也急了眼,剛想舉起手來準備還擊,就被李來順一把抓住動彈不得!
“呀!呀!呀!哪冒出你這麼一個臭外地的看門狗上這礙事來了”
看到抓住他手的是李來順,又把矛頭對準他,欠兒欠兒地說:
“泥介老坦兒玩兒應,信不信我把泥一起得楞,不給泥拿拿龍,泥媽不知道,灶王爺有三隻眼!”
一聽“老坦兒”這個詞,李來順瞬間火冒三丈,用手薅住他的脖領子就往門外拽!
“老坦兒”這個詞是渤海市對所有外地人侮辱的蔑稱,更是泛指唐灤地區一帶的人。
尤其是有段順口溜,更是把渤海市的人對外地人蔑視的態度體現得淋漓盡致!
“老坦兒進城,身穿條絨。頭戴氈帽兒,腰系麻繩兒。買瓶兒汽水兒,不知退瓶兒。看場球兒賽,不知輸贏。找不着廁所,旮旯也行。”
今天也該這個孫小果倒霉,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進來,正好撞到了李來順不順氣的槍口上。
把他拽着脖領子拉到門外后,李來順瞪着眼睛看着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強壓着怒火!
一看李來順鬆開了手,孫小果又開始欠兒欠兒拿出耍嘴皮子的能耐,開始嘚啵嘚啵的沒完沒了起來!
什麼“小bk子”、“泥媽”等罵人的髒話不絕於耳。
“泥媽,讓你碎嘴子嘚啵嘚罵人!”
李來順終於無法忍受心中的怒火,先是一個低位前踢,全力踢到他的左膝蓋上。
在當他因為膝蓋受到重擊,本能的身體往前傾的時候,李來順又用極快的速度順勢出手一個右沖錘,直接正面招呼到他的臉上。
他那小身板哪裏受得了這樣的重擊,一下子被李來順錘出兩米開外沒了聲響。他終於閉上了那張嘚啵的臭嘴!世界也立馬變清靜了起來。
那真是:碎嘴子,賤皮子,挨雷子,癟茄子!
和孫小果一起來吃飯的一個同夥,看到他被打倒在地,也騰得沖了過來。
還沒等到他衝到李來順眼前,只聽見:
“嗚--呀---”
隨着一句標準的李小龍式的嚎叫瞬間響起,還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一個前弓步加一個前肘肘擊的動作,撞到了他同伴旁邊,倒在地上開始嚎叫起來!
一起吃飯的另外兩個人,看到李來順這樣乾淨利索的身手后,嚇得他們再也不敢向前沖了。
看到李來順正打到興奮頭上,不由自主還想往前沖,霞姐一把抓住他,死死不放。
“別打了,差不多就行了,都是一個廠的職工,你給他們打壞了就不好說了。”
看到霞姐這麼說,其他同事也迅速地圍了上來,七拉八扯地把李來順拉到了屋裏。
進屋后,同事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那個不是咱們廠車間主任的小舅子嗎?”
“是啊!”
“怎麼讓來順給揍了?”
“就是嘴欠唄!”
“不是,你啥眼神,沒看到他調戲霞姐嗎?”
“怪不得挨揍,活該!”
“把他揍了,他姐夫是車間主任,不會故意使絆子,找麻煩吧!”
霞姐聽到同事的議論,好像也是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擔憂的對李來順說:
“要不然我明天到廠里給他道個歉,服個軟。避免他在廠里給你找麻煩!”
“跟他道個屁歉,我們歸保安公司管,他姐夫是廠子領導,也管不到我。”李來順不贊成霞姐的提議,憤憤地說:
“能找啥毛病,大不了連他姐夫一起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