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再次的告別（下）隻身孤影（2）
威爾遜在從北安普頓手中接過那頂帽子的時候，他就知道，女友已經去世了。她沒有回來，而是死在了那片她為止奮戰的碧藍色之中。當初她離開時與自己所做的約定，爽約了。如今，再也沒有人能夠讓他願意鼓起勇氣說出那句話了。
北安普頓有些擔心，出言安慰道：“你…別太傷心了。大黃蜂她…臨走前還念着你。”
“嗯。”威爾遜禮貌一笑，點頭道：“我這邊還有任務，先告辭了。”
辭別了北安普頓，威爾遜一直強忍着的情緒終於崩潰了。他抱着帽子，靠在牆邊，緩緩地跪了下來。
“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威爾遜脫力地低吼着。“明明說好了等你回來，你就會聽我好好地向你求婚的！騙子！”
一陣微風拂過，就好像是什麼人在一樣，將他眼中的淚水帶向空中，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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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日子裏，威爾遜一如既往地好好工作着。只是有的時候，他做着做着，就會不自覺地說：“大黃蜂，大黃蜂……”就好像那個喜歡笑的女孩仍然坐在自己身邊一樣。可是一抬頭，他這才意識到那個曾經一直喜歡坐在那裏靜靜地坐着看着自己工作的金髮姑娘早已經不在了。放假休息的時候，他有時候會在屋子裏待上一天，一動不動地看着那頂帽子和那個擺在旁邊的鑽戒。
那是一個晴朗的夜晚，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了威爾遜的房間。一片朦朧中，威爾遜好像看到了女友的身影。他情不自禁地站起來，走過去想拉住她。可是他伸出的手卻沒有觸碰到大黃蜂。男孩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大黃蜂，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大黃蜂微微一笑，道：“傻瓜，你還是一幅總是讓人擔心的樣子呢。”
眼看着女友就在眼前卻無法觸碰到，威爾遜搖頭道：“你別走！不要走。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食言！”
大黃蜂搖搖頭，抱歉道：“對不起了啊威爾。但是，我不能在此停留呢。”
“我……”威爾遜把手放在心口上，搖頭道：“我沒辦法忘了你。如果你走了，我該怎麼辦。”
“笨蛋。”大黃蜂伸出了手，輕輕地搭在了威爾遜的肩膀上，無奈地笑笑道：“你要好好活着。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的，我的理想就是大海能夠重新歸於和平。不過現在，我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所以，你要擔負起我的夢想，替我去實現哦。這樣，我在天堂也就放心了。”她擁抱住男友。威爾遜也回抱着她，就好像大黃蜂真的在那裏一樣。
“謝謝你，威爾，我呀，只要一直……活在你的心裏就夠了呢。”
威爾遜愣了一下。等他回過神，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而已。他抬起頭，看着窗外。夜空中，月亮依舊明亮。
沒錯。大黃蜂，你確實已經離去，但是我永遠都會將你記在心裏。離去的人已經獲得平靜，而活着的人卻依舊要背負着痛苦和逝者的夢想，獨自走着漫漫長路。既然選擇走上這條路，即使看不到未來，我也會一直走下去。
我將作為碧藍航線的一員，追隨着指揮官，一起為了碧藍色的自由意志而奮鬥。很快，和平就會灑滿人間，無數像你我一樣的人將永遠不再經歷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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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威爾遜，企業的情況要更糟糕一些。短短半年裏，姐姐和妹妹相繼去世，這樣的傷痛無論怎樣堅強都不可能輕易地癒合。指揮官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她的狀態非常不好。雖然表面看上去，企業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與她朝夕相處的指揮官還是覺得，她像是丟了魂一樣，做事情跟平時相比嚴重注意力不集中，沒有以前的那種高效率的做事風格了。擔心之下，指揮官只好減少企業的工作量，也希望她能夠藉此好好休息一下，將精神恢復過來。
從那天之後，企業就消失了。
一直由兩個人負擔的工作量一下子就集中在了指揮官自己的身上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但是他很清楚，企業現在所承受的壓力比自己還大，而自己必須要堅持下去，港區不能再有一個支柱倒下了。
至少，絕不能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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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維護港區的正常運轉，使港區的士氣不再低落，指揮官並沒有對外宣佈企業的去向，平日裏正常的工作照常進行，日常訓練也沒有停止。就連夜間的港區巡視，指揮官也一併擔起。之前都是由企業陪同自己進行，如今，她變成了那種鬼樣子，指揮官只能自己做了。
一天，指揮官照舊巡邏。當他來到白鷹的航母宿舍時，忽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哭聲。順着哭聲尋去，男人發現這哭聲正是從企業的宿舍中傳來的。
指揮官忙敲門，裏面的聲音小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停。
“企業。企業？是你嗎？你怎麼了？”指揮官很着急。
裏面抽泣了一下，輕聲道：“指揮官……”
出於對裏面的人的擔心，指揮官輕輕推開門，在看見屋中的企業的樣子之後，他不禁驚呆了。透過床角那座枱燈發出的昏暗燈光，指揮官看到，企業的長發亂糟糟的，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梳理過了。她臉色慘白，雙眼浮腫，臉上帶着非常明顯的淚痕。那穿着連衣睡裙坐在床上抱着枕頭的樣子，讓指揮官一瞬間心激烈地疼痛起來。他顫抖着走過去，走到企業的面前，不禁慢慢俯下身子道：“你…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這哪是平日裏他所熟悉的企業啊，那個精明強幹又美麗動人的她不見了，現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毫無生氣的病人。她環抱着的枕頭已經徹底被淚水打濕了，可以想像，這一陣子的她，過得非常不好。
企業雙眼無神，獃獃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指揮官握緊雙拳，企業的樣子讓他非常揪心。他想安慰企業，卻又不敢有大動作，生怕刺激到她。
“企業……”還不等指揮官再說什麼，企業突然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起來。
指揮官條件反射般地抓住了企業的胳膊，試圖讓她冷靜一下。儘管心中愛意綿綿，可是目前為止他們並沒有向對方公開自己的心意。所以，在指揮官的心裏，他並沒有把自己擺在企業的愛人的位置上。可是企業不管不顧，又靠了上去，緊緊地抱着眼前的男人。這下指揮官不敢再動了，他生怕自己一旦再拒絕她，她便會永遠地墮入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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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之中。
企業把自己嵌入到他的懷中，像一隻冬夜裏哆嗦着乞求溫暖的小動物。
“安瀾…她們死了…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她不再叫他指揮官，而是他的名字。是的，她早已經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礙於自己的矜持和工作身份，她遲遲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此時此刻，對於她來說，這個男人已經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的心太疼了，這份刻骨銘心的疼痛如果再不找到一個宣洩口的話，她一定會痛得死去。
指揮官什麼也沒說，緊緊擁住她，任憑她的眼淚在自己的衣服上流淌。在男人的懷抱中，企業終於哭累了。慢慢地，她閉上了眼睛，呼吸也變得輕微起來。
指揮官剛動了一動，企業馬上便抓住了他的衣角，啞聲道：“拜託，求你了，不要走，留下陪我吧。”
指揮官將手放在她的手上，柔聲道：“放心吧，我不走，我就在這裏。”他說著，扶着企業躺下，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之後坐在了床邊。企業的左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角，就好像生怕他離開似的。指揮官無奈，也沒有再動，只是伸手關上了一旁的枱燈。
不一會，便傳來了她那輕輕的鼾聲。這麼快就睡著了。看來，這幾天她都沒有睡好。
又坐了一會，指揮官忽然發現一個問題：自己沒法休息了！企業的手依然沒有鬆開，而自己總不能在這坐一晚上……他左思右想，發現他現在只有一個方法能休息了。無奈之下，他小心翼翼地躺在企業的身邊，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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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企業追趕着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可是無論她怎樣，她們都離自己是那麼地遙遠。
“傻孩子，別哭，你這樣，我走得也不安心啊。”不知過了多久，大姐約克城終於回過頭，搖着頭道。
大黃蜂擺出了她平日裏那帥氣地帶着帽子的姿勢，安慰道：“是啊是啊，二姐，有指揮官那麼優秀的男人陪着你，我跟大姐也放心啦。大姐夫和威爾就拜託給你們啦。要好好地活下去哦。”
企業果然就不再哭了。她忽然想起一年多以前，她對三妹所說的話。誰也沒有想到，她真的沒有來得及救下自己的姐妹。還真是一語成讖，這是幸運還是不幸？或許在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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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企業隱約覺得身邊的男人以非常輕微的動作緩緩起身，好像極力地不驚醒她。指揮官下了床，來到了宿舍的陽台之上。那邊傳來了兩聲打火機的聲音，接着，又飄來了淡淡的煙味。作為時常跟隨在指揮官身邊的秘書艦，企業居然不知道指揮官會抽煙！
沒多一會，指揮官又輕輕地躺回了她的身邊，幫她好好地掖了掖被子。就在企業即將再次睡着前，她感受到，那個男人輕輕地吻了一下自己的臉。
她沒有動，眼淚無聲地流淌到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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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桌子上擺着仍在冒熱氣的牛奶，旁邊的盤子裏擺着三片已經切好的、塗上了果醬的麵包。這是她最喜歡的早餐。細細算來，她已經睡了十個小時，這是她這幾天來第一次睡得這麼好。沒有他在身邊，自己怕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睡踏實了吧。
小口地咀嚼着麵包，企業細細地回味昨天與指揮官相擁而眠的感覺。
她感覺得到，昨天晚上，指揮官輕輕地摟着自己，很是小心，就像是保護手中的陶瓷娃娃一樣，生怕動作大了，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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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飯，她忽然想去看看指揮官，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慢慢地向指揮室走去。
指揮官正在忙着處理公文，堆積的文件像小山一樣，簡直就要把指揮官埋起來了。聽見門口有動靜，指揮官抬起頭，見是正扶着門框走進來的企業，一邊喝了一口咖啡一邊低下頭繼續奮筆疾書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好好休息。”
企業搖搖頭道：“我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她說著，看見指揮官伏在桌子上工作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指揮官的臉色也很不好，拜自己所賜，所有的公文都得指揮官一人處理，想必他又要徹夜工作了。為了提神，他不得已選擇了他並不喜歡的咖啡。在企業的印象中，指揮官一向都是喜歡喝淡茶的。一想到這，她不禁道：“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指揮官聞言，搖搖頭道：“我知道你想來幫我，但是你的身體也很重要。養好你的身體，不要讓關心你的人再去擔心。”
企業哪裏聽不懂他的話，臉微微一紅支吾道：“……嗯，我知道。”
“呃…昨天晚上……”說到這裏，指揮官撓了撓頭，罕見地吞吐起來。
企業會心一笑，搖頭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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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后，企業陷入了沉思。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她精神不振，但是，眼前還有更為重要的事，這個世界上還有着關心和在乎自己的人，她絕不能因為那些傷心的事情而繼續消沉下去。指揮官為了這個港區嘔心瀝血，身為秘書艦的自己也沒有理由逃避自己本來就應該經受的命運。
想到這，她忽然看到了擺在窗台上的那個與大姐和三妹在兒時的合影。那個相框被扣在了窗邊。企業拿起它，輕輕地撫摸着，擦拭着上面的灰塵。
那時候，三姐妹的樣子就已經有了現在的影子。大姐約克城身着白色長裙，溫柔地微笑着，顯得安靜賢淑，頭上一直戴着那個藍色玫瑰頭飾；二姐企業頭戴軍帽，身着海軍半袖常服，表情嚴肅，閉着一隻眼睛，彷彿有點抵觸這次拍照，對她來說，這還不如訓練有意思；三妹大黃蜂則是開心地笑着，一頭金髮的她一身清涼，身上只着貼身內衣，頭上戴着一頂對她來說有些大的牛仔帽。在她們的身後，“死神”懸浮在半空，與主人們完美地處在同一個畫面中。
這美好的日子彷彿就在昨日，一眨眼，僅留自己一人。
自從那個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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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來臨，企業便將這個合影扣在了窗戶邊。她不敢再看，因為她一旦看到，就會整晚整晚地哭。即使到了現在，她看到這個合影，依然是鼻子一酸。女子抓緊了相框，身體微微顫抖着，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之後，她將相框抱在懷中，彷彿在抱着她艱辛找到的珍寶。
姐姐，三妹，我將會把你們銘記於心。確實，無論如何，我也無法將你們喚回到這個世界上。但是，我以後不會試圖將你們遺忘。你們留存在我心中的記憶，是你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憑證，這樣，我還能感覺到，你們依然在我的身邊。如果連我都要把你們遺忘，那你們就真的死了。
決心已下，她重新整理好妝容，細細地梳洗了一番，披上了那身已經跟隨自己很久的戰衣。
打開門，屋外的陽光依舊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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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企業忽然驚醒，發現枕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像是有了默契似的，當企業拎着行李，扭捏地猶豫怎麼開口的時候，指揮官正從自己的宿舍走出來。看見企業紅着臉的樣子，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一把將企業手中的行李接過，把她帶了進去。
陽台那邊傳來了動靜，企業循着聲音，尋了過去。
她看到，男人正靠在陽台的欄杆上，臉色凝重地吸着煙。他腳邊已經有了好幾個煙頭，看樣子，他已經在這裏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抽煙對身體可不好哦。”企業走過去道。
指揮官回過頭看着企業，掐滅了手中的煙，之後走過去，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說道：“這裏風大，小心別著涼了。”
企業走到他身邊，瞄了一眼地上道：“我還不知道，你會抽煙呢。”
“早就會了，戒了而已。”
“那麼…為什麼，又開始抽了呢？”
指揮官沉默了一下，之後他轉過身，把胳膊放在欄杆上，看着遠方，沉思起來。
“如果……”指揮官突然道。“如果我現在決定拋開一切，就此離開，企業，你願意跟我走嗎。”
企業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指揮官為什麼會這麼說，女子注意到，指揮官的手緊緊地抓住他自己的胳膊，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着。
“可是，港區裏的大家呢？這場戰爭怎麼辦？”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一定要帶你走，誰敢擋我就殺誰！在那之後，我要把我的一切都花費在你的身上。我會給你一個家，我們會有一個孩子。我們不用擔心死亡會降臨到我們的身上，過去的那些悲劇都不會重演。”
企業的眼神變了，她道：“可是我們逃得了嗎？”
“逃得了！現在還來得及！”指揮官大口地喘着氣，就像是用盡了全力才喊出了這話。“我們可以逃走的，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企業看着指揮官，她覺得，這個男人跟以前認識的那個他不一樣。又或許，這個才是真正的他？
她走過來，拉過指揮官的胳膊，讓他面向自己。之後，在他的臉上，拍了一下。她並沒有用力，但是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這一下依然很響亮。
“不可能。你在說謊啊。”企業道。她摸着男人的臉，道：“我所熟悉的指揮官，是絕對不會逃走的。”
指揮官摸着她的手，眼神有些茫然：“企業……”
企業抱着指揮官，把自己靠入他的懷中，閉上眼睛道：“我太了解你了。你是那麼負責任的一個人，如果這個時候在這裏任性，你一定不會原諒拋棄責任的自己，也不會原諒沒有能夠實現理想的自己。你太善良了，如果你沒有實現你自己的理想，你一定會把自己逼瘋的。”
指揮官想伸手回抱着懷中的女人，可是他抬了抬手，又放棄了，只是道：“我害怕了。”
企業聞言，不禁看向指揮官，男人的臉上居然罕見地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他道：“從約克城的那時候起就是了。那時候我就開始有這種想法了。我已經盡我所能了，每一次戰役開始，我都絞盡腦汁把計劃想得盡量周全了，可是還是讓你失去了你的姐妹。我…我…我甚至已經無數次地把你送上戰場了。重櫻那些傢伙是不會停手的。如果再因為我的無能而失去了你……”
企業聽着他的話，忽然一下子把嘴湊上去，雙手捧着他的臉，吻住了他。
指揮官一愣，卻並沒有推開她，而是輕輕地回應着她。
這一吻結束之後，企業看着眼前的愛人，說道：“安瀾，我知道，你很累了。但是，有我在你的身邊，我不會讓你孤軍奮戰的。我會和你一起戰鬥。我會保護你，港區的大家也都會保護你，你是大家的支柱。在這個緊要關頭，你絕對不能倒下。我們大家都會支撐着你，我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倒下去啊。”她重新靠在愛人的懷中，閉眼道：“所以，不要擔心，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包括現在。對我來說，只要還有你，那麼這個世界就是天堂。”
指揮官終於伸出手，他抱緊了懷中的女子。至少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辜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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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已經睡下了。踩滅了最後一個煙頭后，男人最後看了一眼那無垠的星空，正打算也回屋休息，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你真的能守護住她嗎？守護她的一切？”
指揮官愣了一下，四處尋找這個聲音的來源。背後卻忽然被什麼東西頂着。
“別動，我可不想讓你看到我的臉。”那人道。“如果你不聽話，我就得採取行動了。你也不希望吵醒屋裏的她吧。”
指揮官身子一緊，看來這是個麻煩人物啊。緊接着，他忽然有些恐慌起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潛入到自己身邊的。能夠輕易地突破港區的警戒線，並且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自己的背後，那這個人得多有本事啊。
“呵呵。我真的很想看一看，你到底能不能做到你所說的呢。”那女人輕輕笑了一下。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種滄桑的感覺。指揮官忽然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你到底是什麼人。”停止了胡思亂想，指揮官咽了一下口水，問道。
“我是誰？我是你最熟悉的人。”那女人道。
指揮官不明所以，搖頭道：“你想怎麼樣。”
“我什麼也不會幹，我只是來提醒你，我會一直盯着你，盯着你的一舉一動。騙子。”伴隨着這句話，指揮官感覺到，身後的冰冷感消失了。
他回過頭，身後什麼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