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再次的告別（下）隻身孤影（1）
為了爭奪大洋上的戰略優勢，赤色中軸和碧藍航線展開了一系列的大戰。而g島則是大洋戰區中具有決定性戰略意義的一處。為了爭奪這一戰略要地，雙方圍繞這片小小的島嶼群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兩軍各出奇招，在陸地、空中、海面和電磁空間進行了長期的拉鋸戰。z港作為碧藍航線的主力港區，擁有着最為精銳的戰鬥力。在上級的安排下，指揮官率領企業、大黃蜂等主力與其他港區於此進行聯合作戰。
為了確保g島戰役的順利進行，指揮官將港區所有的得力部下全部帶了過來。其中就包括赫斯提亞和威爾遜在內的後勤小組。膠着的戰局迫使位於第一線的眾艦姬進行着高強度甚至是超負荷的作戰，她們幾乎沒有時間休息。而一系列的戰鬥導致企業身心俱疲，在最近的一次戰鬥中，她不慎身負重傷，不得不退下火線，被送到救護室接受治療。在看到心愛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指揮官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破碎。一向堅毅的他竟罕見地動了容。
企業躺在救護室的推床上，她已經沒有力氣張嘴說話了，雖然試圖伸出手去觸碰眼前的男人，可是那隻手僅僅抬起了一下，就無力地落在了病榻上。她只能流着淚看着指揮官。男人的雙手握成了拳頭，他看着虛弱的銀髮女子，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最後只好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
赫斯提亞很清楚企業在指揮官的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便出言安慰道：“放心吧，指揮官，企業的傷雖然重，但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儘快將她完好無損地還給你。”
看着急救室的門緩緩關上，指揮官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中有什麼東西彷彿也在慢慢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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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的作戰乃是白鷹自參戰以來所進行的最大規模的立體戰。陸海雙方通力配合，在g島上與敵人展開大戰。就指揮官個人而言，現在雙方已經進入到了他最不喜歡的拉鋸戰當中。這種戰鬥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災難，一旦陷入拉鋸戰，那麼交戰雙方將在此不斷投入巨大兵力，誰也不知道這令人感到折磨的添油式戰鬥什麼時候能夠結束。戰爭考驗的已經不只是兩邊指揮人員的指揮能力，還有雙方的耐心和毅力。
上面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為了打破僵局，同時徹底終結敵人對於g島的攻勢，白鷹在此集結了大量的艦隊來應對重櫻。而重櫻為了徹底拿下g島，緩解其他戰區的壓力，也集結重兵，試圖在此消滅全部白鷹主力。雙方將不可避免地在此發生大規模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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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回去吧，我必須要走了。”大黃蜂已經裝備好了艦裝，她對着拉住自己的手不肯撒開的男友道。
威爾遜不舍地鬆開了女友的手，道：“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會在這裏等着你的。”
大黃蜂點點頭，笑着道：“嗯，我知道……”
威爾遜撓了撓頭，猶豫半晌才道：“等你回來后，你願不願意……”他話還沒有說完，臉卻先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大黃蜂愣了一下，之後笑了起來。她當然明白男友在說什麼。女孩帥氣地將她那頂牛仔帽戴在頭上，仰着頭道：“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后你要好好地跟我再說一次，現在這樣可不算數。不過，如果一定要問的話，那麼我的答案永遠都是，我願意！”她說著，對男友的臉頰輕輕啄了一下，然後紅着臉道：“我出發了。”之後，她轉過身，向戰場飛奔而去。
威爾遜看着女友遠去的背影，那隻一直背在後面的右手中緊緊地攥着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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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事先安排，白鷹艦隊分為兩個戰鬥群，分別以企業和大黃蜂為核心，各自率領所屬艦姬於10月25日來到s群島以北的海域尋找重櫻的艦隊。而重櫻那邊則是在幾天前遭到了來自g島上機場的戰機的攻擊，損失了些許艦隻。在處理好爛攤子后，重櫻艦隊繼續於10月25日當日於s群島附近迴旋，藉此希望與白鷹艦隊進行交戰。
而就在雙方一上一下畫圈圈的時候，一架來自s群島的白鷹水上偵察飛艇於上午11時03分發現了此時很迷茫的重櫻艦隊。
這本來是個利好的消息，然而不巧的是，重櫻的艦隊所在的方位已經超出了白鷹艦隊的艦載機飛行半徑範圍。如果在這種距離上發起攻擊，艦載機將面臨無法回航的局面。為了避免再次造成af作戰中那種慘烈的傷亡，企業決定，拉近範圍后再對敵人發動進攻。於是她下令，全艦隊以最高速度向重櫻艦隊靠近，並且於下午2時25分出動23架飛機發起攻擊。而瑞鶴和翔鶴雖然知道對面的對手已經發現了自己，卻並不能判定她們的位置。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她們向東北轉移，再一次地離開了白鷹艦載機的飛行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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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今天不對勁哦。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再地避戰？”翔鶴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妹妹問道。
瑞鶴回過神來，掩飾道：“沒什麼，我只是…嗯，有點沒睡醒而已。”
翔鶴哪裏不知妹妹在口是心非，搖頭道：“專心做好眼前的事情吧，不要考慮其他多餘的。”
“嗯。”為了不讓姐姐擔心，瑞鶴故意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總算把姐姐應付過去了，瑞鶴鬆了一口氣。姐姐說得沒有錯，自己確實有些不對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af作戰以後，一航戰的前輩下落不明，二航戰全軍覆沒，唯一能夠擔任主力的，便只有姐姐和自己所在的五航戰了。終於可以擔當大任了，但是，她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有了一種深深的悲哀感。
為什麼，為什麼她們還是沒有意識到呢？這場戰爭，能為她們帶來什麼？瑞鶴環顧了一下四周，姐妹們的臉上依舊浮現着的是對於戰鬥的渴望。
在這裏，她感到的，只有壓抑。
“姐，你說我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瑞鶴忽然幽幽地說。
翔鶴聞言，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隨後刻意壓低了聲音道：“你可給我閉嘴吧！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瑞鶴知道自己失言，側過臉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有這種胡言亂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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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抬起頭望着天空。可實際上，她能夠感覺到有些東西，在她的心裏，慢慢地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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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25日，雙方都在不斷地試探對方，試圖在找出敵人破綻的一剎那間進行攻擊。但是由於兩邊艦隊那莫名其妙的“默契”，誰都沒有觸碰到對方。這一天，就在這無聊的拉扯中結束了。
然而這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誰也想不到，第二天的戰鬥將如暴風驟雨般激烈。
經過了前一天不斷地調整位置，雙方的距離不斷拉近，在經歷了短暫的休息后，雙方實際上的距離已經只有200海里了。雙方出動搜索飛機，並準備一旦發現對方艦隻所在便出動其餘的飛機進行攻擊。雖然一架裝備雷達的水上偵查飛艇在早上3時10分發現重櫻航空母艦，但由於種種原因，企業直至早上5時12分才收到報告。這一下子就耽誤了兩個小時。無奈之下，企業只能作出決定，暫時不發動進攻，直到收到更多的情報為止。
早上6時45分，1架白鷹偵察機發現重櫻主力艦隊。13分鐘后，大黃蜂戰鬥群被重櫻發現。最先放出攻擊編隊的是重櫻艦隊。她們解決了來襲的白鷹偵察機。但白鷹偵察機仍舊將瑞風的甲板炸壞。之後隨後的一個小時裏，重櫻一共放出了110架飛機前往攻擊白鷹航空母艦艦隊。這是一支相當強大的攻擊力量。
白鷹攻擊機隊比重櫻晚了20分鐘出擊。由於相信迅速攻擊比密集攻擊更重要，白鷹機群分成3個小組飛向重櫻艦隊，而不是形成為一個強大的打擊力量。
早上8時40分，雙方飛機編隊能看見對方。至此，兩邊的攻擊編隊正式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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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發難的是重櫻的九架戰鬥機，在這一波的進攻中，共擊傷或擊落白鷹戰機12架。而白鷹的戰機也不甘示弱，對着翔鶴髮起了俯衝攻擊。翔鶴躲閃不及，被炸成重傷。
“姐姐！”就算是再不願意戰鬥，瑞鶴也無法忽視自家姐姐的狀況。她飛奔過去，抱着已經倒下的姐姐。翔鶴已經失去了意識，她渾身血污，身上的艦裝嚴重損壞。無論怎麼說，她都已經無法戰鬥了。
從小到大，姐姐一直都是那個保護她的人，無論她闖了什麼禍，都會有姐姐替她收場。她一直覺得，只要有姐姐在，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什麼都不怕。可是現在，姐姐就倒在自己的懷中。傷害姐姐這種事，就算是她再不想戰鬥，也是瑞鶴絕對不能容忍的。一怒之下，她失去了理智，起飛了所有能夠起飛的艦載機，撲向了白鷹編隊。
此時，一片積雨雲飄浮到戰場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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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接收到翔鶴被重創的消息的時候，大黃蜂非常得意。能夠重擊敵人的主力，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功勞。一直想要在姐姐面前證明自己的大黃蜂此時此刻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下子，跟二姐的差距總算是沒有那麼大了呢。她向企業發送了電報，將戰果告知。
企業收到了妹妹的電報，也不禁一笑。這小妮子，可算是得償心愿了呢。
但是企業畢竟是企業，經驗非常豐富，她沒有放鬆警惕，而是一邊躲入積雨雲下，一邊馬上提醒妹妹：“戰鬥還沒有結束，務必集中精神，注意敵人！你馬上跟我來。”
大黃蜂收到了這封富有警告意味的電報，卻並沒有在意，回信道：“敵人遭到這種打擊，肯定被嚇跑了。二姐，你太緊張啦。不會有事的。”
企業剛想出言教訓妹妹，對空雷達卻突然有了反應！無需再進行信號分析，銀髮女子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無數的重櫻攻擊機撲向了妹妹大黃蜂的位置。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她已經來不及發電報提醒妹妹了。
“小心啊！”大海上傳來了企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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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飄來的積雨雲將企業編隊的行蹤隱藏了起來，卻也將大黃蜂的位置徹底暴露。茫茫大的海上，大黃蜂的位置實在過於明顯，前來攻擊的重櫻編隊就像是野獸一樣，亮出了它們的獠牙，意圖將大黃蜂撕碎。
其實大黃蜂的對空雷達已經發現了前來攻擊的重櫻機群，但是，由於通信問題、戰鬥機編隊的指揮混亂和原始的操控程序命令，只有少數白鷹戰機能夠對重櫻戰機展開攻擊。儘管白鷹戰鬥機擊落了數架重櫻俯衝轟炸機，但大多數重櫻飛機還是在沒有白鷹戰鬥機的干擾下開始了它們的攻擊。
企業眼睜睜地看着那枚炸彈掉在了妹妹的身旁。一時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聲音。爆炸掀起的巨大水柱裹挾住了妹妹，企業忽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待海面平息后，企業看到，很幸運，妹妹還活着，只不過看上去好像受了傷。
企業抹了一下眼淚，連忙道：“三妹！你堅持住，我馬上就去救你！”說著，她就往大黃蜂那裏趕去。
大黃蜂被炸得頭部流血，鮮血流到了她的左眼上，一時間，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隱隱約約的，她看到二姐正在向自己這邊飛奔而來。她一激靈，一邊擦着自己的眼睛一邊大叫：“不要過來！”
企業被嚇了一跳，但還是沒有停，堅持道：“不行，我絕對不會拋棄我的妹妹的！”
望着越來越近的姐姐，大黃蜂遲疑着。她很清楚現在的狀況，自己身負重傷，周圍的敵人即將對自己形成包圍，天上敵人的戰機對自己虎視眈眈，如果這時候二姐暴露目標，將會面臨與自己同樣的下場。一念及此，對姐姐的關心戰勝了剛剛一閃而過的對死亡的恐懼。她一揮手，對自己的艦載機下了命令。
企業仍在向著妹妹的方位趕去。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將大黃蜂救出去，自己答應過已經去世的大姐，一定要保護好妹妹的！
突然，十數架無畏式俯衝下來，沿着企業面前的一條線投下了炸彈。那炸起的水柱像一堵牆一樣，一下子就堵住了企業的去路。
企業不禁一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姐，你聽我說，不要再過來了。再過來的話，你們也要死。你不能帶着姐妹們送死。”大黃蜂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更咽。“姐，走吧，快走！”
“可是…”
“給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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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大黃蜂的這一聲大吼，天上又有敵人的戰機俯衝了下來。企業明白，妹妹說的是對的，自己要是再拖延下去，只會造成更多的死傷。
時間緊迫，她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可是這道選擇題，永遠沒有正確答案，無論她怎麼選，都要做出巨大的犧牲。
“姐，快走。指揮官還在等着你。”大黃蜂已經關閉了通信器，用電報發來了最後一條消息。
企業的眼淚不斷地湧出，她知道，妹妹已經徹底斷絕了自己生還的意願。銀髮的女子跪在海面上，看着妹妹再一次地被敵人的戰機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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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姐姐的編隊越來越遠，大黃蜂鬆了一口氣，她閉着左眼，盯着已經包圍上來的重櫻艦隊，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就在大黃蜂打算做些什麼的時候，北安普頓突然趕來，向遠處開火逼退了敵人，衝到了大黃蜂的身邊。“你這是幹什麼？！給我走！走啊！”她的這種行為令大黃蜂不禁目瞪口呆。她瞪着好友，推着她道。
北安普頓抓着她的手，搖頭道：“不行，我怎麼能對我的好朋友棄而不顧。你跟我走，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大黃蜂心裏又急又氣，她道：“該死的，要是你拿我當朋友，你就給我好好活下去。快給我走！”
然而北安普頓很固執，依舊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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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瑞鶴率領着重櫻的艦隊在遠處觀望着。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但是奇怪的是，她並沒有下令追擊企業，也沒有繼續攻擊大黃蜂，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並且收回了艦載機。
她忽然不想出手了，至少，她不想對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對手出手。
“瑞鶴姐，我們為什麼要站在這裏，不繼續進攻嗎？”利根不解。
瑞鶴面無表情，道：“敵人已經無路可逃了不是嗎。既然如此，給她們活命的機會又何妨。”她想了想，又道：“事已至此，不必再進行開火，將敵人抓捕即可。”
“是！”
看着姐妹們上前圍捕大黃蜂，她想着，要是敵人願意投降，她不介意人道點地處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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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蜂眼看着敵人越來越近，可是好友卻一步不離，她非常着急。沒有時間了，絕不能讓她葬身於此。一念及此，約克城級的小妹忽然不再急躁，而是微笑着對好友說道：“北安普頓啊，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很謝謝你的照顧。”
北安普頓聽着不對，她這時候說這個幹什麼。
大黃蜂摘下那頂自己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歡的牛仔帽，道：“朋友啊，就當是幫我完成心愿吧。把這個交給威爾。請告訴他，我永遠都愛他。下輩子，我願還做他的人。拜託了，你不是應該死在這裏的人。”
北安普頓默默接過帽子。事已至此，她明白自己已經勸不回大黃蜂了。既然已經接受了她的拜託，就要替她完成。
“那…你怎麼辦…”儘管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北安普頓還是不願意承認心中所想。
大黃蜂凄然一笑，她道：“我想，一直以來，我在你們的眼裏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吧。可是，我也是白鷹的戰士，我也有着我的驕傲。所以，我絕對不要做俘虜。”
北安普頓愣了愣，問道：“你什麼意思？”
大黃蜂伸出手，淡然道：“把你的艦炮給我吧，軍人最好的歸宿，就是要在最後一場戰鬥中被最後一顆子彈擊中。我有權力決定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最後一刻。”
北安普頓猶豫着，大黃蜂卻執着地伸着手。
無奈之下，北安普頓拆下自己右手上的艦炮，遞給了大黃蜂。
大黃蜂在接過的同時，重重地握了一下好朋友的手，接着她轉過身道：“快走吧，時間不多了。”
北安普頓強忍着不落淚，同樣轉過身。
“這一生，有你這個朋友，真好。”臨走前，她聽見好朋友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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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了滑行的水聲，大黃蜂知道，朋友已經離開了。接着，她轉頭看着眼前鋪天蓋地的敵人飛機，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想要活捉我大黃蜂大人，你們還早了一百年呢！
出人意料的，大黃蜂向著敵人的方向行進着，眼看着自己距離敵人先鋒的驅逐艦越來越近。
瑞鶴看着大黃蜂那奇怪的舉動，她為什麼向自己這邊行進…難道她真的要投降？
這種天真的想法在瑞鶴看到大黃蜂放飛了所有艦載機后就停止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大黃蜂到底想幹什麼。在大黃蜂的命令下，所有剩餘的轟炸機全部起飛，並且向自己的正下方進行投彈。“快退！退！”瑞鶴大喊着。
但是太遲了。大黃蜂的艦載機將自己周圍炸成一片火海。距離她最近的幾艘驅逐艦被當場炸沉。
那一片火光映照在女孩的臉上，在她看來是那樣的耀眼和美麗。這火焰，見證了她那燃燒着的生命。就在這片燦爛之中，她笑了起來。在那一刻，那凄美的笑容深深地刻印在了瑞鶴的內心之中，讓她永生難忘。
就在那一瞬間，大黃蜂忽然回憶起了自一直以來經歷的種種。與大姐二姐平日裏的相處，與好友北安普頓的相交，與指揮官的不屑到尊敬，與威爾的初識到相愛。對於她來說，這是即使歷經一百年、兩百年、甚至一千年的歲月也永不忘記的光景，是即使落入地獄也絕對不會放手的回憶。
謝謝你們一直在我的身邊，如果可以的話，來生，我還想再跟大家相遇啊。
就在這片火焰徹底地將大黃蜂環繞的時候，瑞鶴聽到，裏面傳來了一聲艦炮開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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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艦隊都已經散去，戰場上只剩下了仍然站在那裏的瑞鶴。
她高高地抬起頭，閉上雙眼。天空中正下着雨，雨水不斷地落在她的臉上、頭髮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她對着之前大黃蜂沉沒的地方，緩緩地舉起了右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