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胎爺被打了?
卿雪忽然語氣低沉了一些:“你也有點帥啊,就是晒黑了點。不過你是真的瘦了好多了,肯定過得很辛苦。”
我打了個哈哈,笑道:“跟着那倆二貨老闆,不辛苦才怪呢。”
“新銳現在有多少人?”卿雪問道。
“現在六個人了,不過業務量不是很大。這個月看看盈虧持平。”我笑道。
“那還行。”卿雪一邊給我夾菜,一邊說,“我15號發工資,到時候再給你打錢哈。”
卿雪做的菜還行,不過光是看她就足夠了,飯菜味道、品相什麼的無所謂啦。
“不着急,我現在收入還能挺住,王總他們待我不錯。”我說道。
“當然啦,你可是他們第一個超級元老級別的員工喲。”卿雪笑得挺開心。
兩人又默默往前走。
走到金羅路口子上,下起了小雨,風特別大,吹着有點冷颼颼的。
卿雪抱了抱肩膀,打了個很輕微的冷戰。
我脫了外套給她披上,加快了步伐往地鐵站走。“那是,”我把胸口拍得噗噗作響,“豈止是元老喲。你等會兒啊,我給你看些東西。”
我起身去電視櫃抽屜里拿了幾張名片放在餐桌上,讓卿雪過目。
“這倆二貨自己給我印的名片,說是想用啥就用啥,你說我是不是新銳權利最大的人?”我有些無奈。
哈哈哈,卿雪看着那些名片,眼淚花兒都笑起來包起了。
吃完飯,我先把碗筷收拾了,再把卿雪的飯盒洗好擦乾,又放回口袋。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娛樂新聞。
“嘖嘖,明星就是好呀。”卿雪感嘆着。
“是呀,”我附和着,不過隨即又道,“世人只羨人前貴,哪曉背後遭的罪喲。”
卿雪沉默,然後很贊同地點頭。
“你現在住在哪裏?”我問卿雪。
“剛過來成都不久,公司給員工租了宿舍,我和其他兩個女孩子住一個三居室。”卿雪道,“就在東門大橋那裏。”
“那還行,你上班挺方便。”我說著說著換了個話題,“對了,叔叔的身體咋樣?”
“恢復得還可以。不過我爸爸閑不住,現在又去找工作去了。我弟弟讀書也要錢,我這兒上班掙錢還要還債。”卿雪捂着額頭,語氣低落,那模樣別提多讓人心疼了。
“慢慢來,好日子會來的。”我只好安慰道。“我們去散散步去?”
卿雪看了看時間,覺得也差不多了,正好散步去地鐵站。
兩人走在石人東路上,步伐都不快。
“洛夏,”卿雪走在我旁邊,很溫柔地道,“你會留在成都么?”
我撓撓頭:“看情況吧。這邊我想掙點錢,同時幫助王總他們把公司做好一點。如果過不下去,也許會考慮去外地打拚打拚。”
“嗯。”卿雪簡單回應了一下。
走到進站口,我把飯盒口袋遞給她,擺擺手:“加油。”
卿雪接過口袋,甜甜一笑:“你也要加油哦。”
看着她踏上電梯,我呼出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周日你休息嗎?去浣花溪公園玩怎麼樣?”
卿雪轉過頭來,笑靨如花:“好啊。周日上午十點,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我心情很好,簡直不要太好。
我突然對自己有了信心。
我在心花怒放中,接到了胎爺的電話。
“洛子,我……”胎爺磨磨唧唧猶猶豫豫。
“出事兒了?”我納悶道。
胎爺在學校,會有什麼事兒?
電話那邊,胎爺沉默。
我着急了,大聲問道:“你特么有事兒快說。”
“我,我被打了,在宿舍樓里。”胎爺道。
我一聽這話,倒是放鬆了下來。肉體上的屈辱,問題不大,不知道有沒有心靈上的傷害。
我冷道:“第一,是誰?第二,為什麼?”
“唉。我在圖書館看書,有個女的坐我旁邊。”胎爺咳嗽了一下,又說道,“後來她遇到了一道難題,問我。我就幫她解答了一下。”
我一聽大概明白了:“有男朋友?”
“嗯。大中午的我一個人在寢室里,他們三個人,我就,就吃了虧。”胎爺恨道。
我腦子盤旋了一下道:“你小子是不是還有其他騷操作?”
“嘿嘿。”胎爺應該正在不好意思地撓頭,“我還約她花前月下唄,你也知道我這個腦子找個女朋友不容易,看那女可能對我有意思,我就直挺挺地發動攻勢了……”
“行了,這事兒我安排。等着我們。”我笑了,道了一句,“是不是很漂亮?”
“額,不漂亮。”胎爺直接道,“不過身材太帶勁,我遭不住。你知道的。”
我掛了電話,頗感無奈。
胎爺腦子其實很好,不過僅限於讀書,其他方面尤其是談情說愛,簡直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給挺子打電話。
他被抓回去之後我們就沒聯繫過,連微信都沒動靜。也不知道他翻了兩條船的事兒解決完了沒有。不過最後應該還是沒結婚,不然肯定給我們說的。
我想了想,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
胎爺被揍了可不是小事兒,看熱鬧送嘲笑這事兒,肯定不能少了他。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一接起來就是鋪天蓋地的罵聲。
“你個王八羔子,還特么有膽子給我打電話?你個出賣兄弟的小癟三,你個漢奸走狗賣國賊,你個……”
我就靜靜聽着,等他罵得喘不過氣了,才輕飄飄開口:“罵累了歇會兒。”
“爬爬爬。”挺子在那頭呸呸,“狗兒的,你曉得老子有好慘不?老子回來了就沒出過門了……”
我沒好氣道:“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活該?”
我一句話打過去,挺子就沉默了。
“是我活該,我挺混蛋的。”挺子嘆氣道,語氣中頗有些懺悔的意思。
那懺悔有幾分真假,我心裏沒數?
“這教訓還不夠?別特么管不住自己,那事兒就那麼好玩兒?你特么再亂來我給你狗日的打雌性激素,仨月讓你變公公你信不信?”挺子停了嘴,該我罵了,“你狗日的敗家玩意兒,這次是不是讓你老爹傷透了心了?是不是因為你那些個破事又花了大價錢?你特么讀了這麼多年書,都特么讀到豬腦子裏去了?都快奔三的人了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
我一句接一句罵,直到我估摸着挺子的腦袋已經垂到地面了。
挺子小心翼翼地問我:“別罵了,打電話到底啥事兒?”
我捶着胸口順氣:“胎爺在學校被打了,去不去看笑話?”
挺子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這事兒必須去啊。不過我先給我老爹請假,我被禁足了……”
“該!你就作吧你。”我道,“這熱鬧,有你不多,沒你不少。小爺我自己解決。”
“別呀,小三,三哥,我親三大爺!我兄弟被打了我特么能袖手旁觀?”挺子那邊都快哭了,“主要是我特么太想出來透透氣了。我就說你被打了可以不?我老爹肯定讓我出去……”
我曹,挺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沒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