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春節雜記

09年的春節還是一如既往回老家。臘月28日這天，濱海的風很大，氣溫很低。跟老家的母親通電話，老人說，下了點雪，有二指厚。天氣預報說，明天繼續降溫，風力仍然七到八級，陣風十級。於是，跟領導請了假，回家。萬一下大了雪，開車可就累了。

回家，動員妻兒一起搬運年貨：後備箱和後排座都塞得滿滿的。

一路十分順利，雖然風大氣溫低，可在車子裏一點感覺不到冷。進入老家地界，的確有點積雪，但是，路上的雪都被風吹走了。

父母很高興地摟抱了自己的孫子——這傢伙，一年長的就比奶奶高出了半個腦袋。家裏的氣溫很低，但是上了炕頭，就感覺不出了。老婆和母親在地上忙活晚飯。

次日一早，趕集，買些家裏缺少的東西。當然，也買了不少草莓——便宜，只有6元一斤，最好的。大哥那邊因為和父母鬧了矛盾，就一直沒有來。父母不允許他們來，包括侄女。這可叫我這個當弟弟的十分為難。

年三十這天上午，許多事情要忙。掛宗譜，擺貢品，搭建天老爺爺的棚子，做美食。春聯是昨天就貼好的。抽空給舅舅打了電話，舅舅希望我去叫大哥一家回來過年。可是，母親堅決反對。本來母親是十分聽舅舅的話的，可是這次不行，甚至說，如果我把大哥他們拉回家，我也就別在這裏過年了！夠狠。看來大哥大嫂的確深深地傷害了母親的心。而父親也說，如果叫他們回來，就等於他們錯了。他們也抱怨侄女都碩士畢業了，卻不主動給爺爺奶奶打個電話，來家也不來看望一下爺爺奶奶。

我還是抽空帶上一點過年的禮物，來到大哥家。嫂子在醫院值班，大哥獨自在家，很鬱悶的樣子。一會，侄女也回來了。本來他們認為起碼我來帶侄女回家過年的。這時候，母親來電話了，說不允許侄女跟我回家。侄女很傷心，嫂子大哭，大哥很無奈很傷心地不說話。於是，只好自己返回。妻子告訴我，母親插上門，如果我帶哪怕侄女一個人回來，就不讓我們進門。老太太太要強要好了。

於是，四十年來，第一次沒有和大哥一起過年。當夜，去祖墳請神，大哥也沒有來。年初一，本家相互拜年，唯獨沒有大哥的影子。他們也知道我們的家庭矛盾。初二帶妻子兒子給大哥拜年，他的把兄弟本來按慣例今天都是來看我父母的，可是，大哥很無奈地說別去了，他帶着侄女去他那邊去。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聽聽都有理，想想都沒理。”兒子一邊說這順口溜，一邊無奈搖頭。“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做了些努力，可是，沒有效果。

初二帶父親看望了自己的姑姑，他的姐姐——八十多歲了。老爺子每年給自己的姐姐一點錢，一起回憶小時候的故事。然後，回家。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在外太久。畢竟也七十七歲的老人了，並且身體不是很好。可是，卻倔強地騎自行車去大沽河邊撿柴火。有一次，回來很晚，母親都着急地哭了。

舅舅家的表弟從南京回來過年，也開上了私家車。這傢伙這幾年發展不錯。提到我們家務事，他說了點意見，母親不愛聽，竟然說他和大哥一夥。弄得表弟哭笑不得。表弟送我的鐵觀音，包裝超高檔，可是，後來發現質量太一般。

初二晚上，家族在土地廟放鞭炮送神，住在城裏的幾個堂兄弟也回來了。簡單聊天，握手，拜年，問過耄耋長輩的好，就被鞭炮聲掩蓋了。

初三，和大姐看了大姨。77歲的老人，去年姨夫走了。房子裏空蕩蕩的。還好，十分不孝順的大兒子今年突然叫老人去他家過年了，全村都說好。臨走，我給她留下點錢，又來到舅舅家，說起我們的家庭矛盾，舅舅說，過些日子會好的。接着，我開車奔赴萊州，來到妻子的姑姑家。大表哥做得一手好菜，兒子吃的很歡。連襟也拉着丈母娘和其他家人，下午趕來了。

下午，連襟一家趕回濱海，我們來到丈母娘的二哥家。晚上，表弟們都來，濟濟一堂，十分熱鬧。酒也喝了不少。畢竟晚上不用開車了。妻子的三個表弟來了兩個。另一個去年一直很不走運：連續四五次車禍！經營的店面年前突然起火燒了！風水先生來看了住宅，提些意見，可是，一直捨不得拆除剛建好的一處建築。二表弟村長書記幹了幾年，很穩當也很成熟，可是，許多村裏的矛盾也考驗着他。老大是樂天派，喝酒很猛，吃喝不愁。

次日，回岳父的村子拜訪了大娘。給岳父的牌位上了香。大娘今年八十歲，身體很好。

再次日，和一個朋友相約，一起回濱海。海新高速公路開通了，很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