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四十不惑

11、四十不惑

不經意間,自己也過了四十歲的生日了。總想寫點什麼,關於自己的一些變化,包括思想、事業、家庭等等。可是,猶豫再三,卻不知道寫點什麼,怎麼寫。

按孔夫子的話是“十五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想想也的確是很有道理且與自己的成長曆程有些貼切: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在初中。學習一直不是很差,也不是很優秀。可是,初三那年,在老師的“惡語相激”下,發奮努力起來,最差的英語從不及格一下子提升到班裏的佼佼者,於是,初中畢業那年,自己的成績級部三個班第一,考入了縣一中——那年我十六歲。

大學畢業,擇業工作,結婚生子,分房提拔,好事連三。都在三十歲以前,也算是三十而立了吧。如今孩子都上初中了,也快到“志於學”的年紀了,而自己卻不經意間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紀。

如果自己能活八十歲的高壽,現在也算半生已過。房子車子票子雖然小一些差一些少一些,卻也無生存之憂。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也算殷實,妻子賢惠,孩子除了不是太喜歡學習外,人格還算完善,健康茁壯。老人雖然接近耄耋卻身板硬朗,沒有大的疾病。弟兄姊妹們雖有些小矛盾,卻也都算團結,孝順。

說來說去,還有一個很不想觸及的話題就是自己的事業。作為工薪階層,每天朝九晚五,大多的時間還是用於上班工作上,按說應該有所“進步”,才算得上“事業有成”。可是,最令自己有些鬱悶和想不開的就是自己的職務一直踏步不前,十幾年的副科——當然,開始還是正科的,後來“主要老闆”特別關心就轉副了,借口呢就是工作成績雖然突出,人際關係也就是評議不是太好,而真正的原因有人說因為我沒有給他送禮。當然,幾年後,他因為貪而入刑,開始了十多年的牢獄生活。

自己應該說是幸運的,生長在太平盛世。母親就說我的命好,剛出生那天大哥給我報戶口的同時,生產隊就按人頭分糧食。做教師的父親的工資加上母親的勤勞和哥哥姐姐們的勞動收入,使自己沒有吃什麼苦,一路順利地完成了學業,並且很容易地進入了如今競爭激烈的事業單位。

雖然國家安定,人民幸福,可是總有一些不夠和諧的因素,包括後來自己為之奮鬥多年的單位竟然面臨解體的危險,工資沒有了,工作也沒有了,於是,最終通過集體反應重新安置了工作。六年的無人管,無人問的艱難,使得自己的所謂的“前途”擱淺,來到新單位,自己已經接近不惑之年了。

新的環境,新的工作。自己一如既往地認真工作着。身邊有過多次提拔的機會,卻一直和自己無緣。許多“重要”的工作和出差任務,自己總是參與不進去。社會上流行的“小圈子”自己一直是局外分子。有人說,你應該如何如何做工作,如何溝通,甚至如何送禮——而這些於自己的“書生氣質”卻又格格不入。

多年來,身邊不乏一些醜陋的現象,開始自己也憤憤不平,想到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的古訓,“物種的多樣性”同樣適用於我們的社會——丑和美的結合,才是完整的社會體系。這個社會缺少的是德才兼備的公民,而不缺少各個級別的虛名。“自強自慎、自律自持”,“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等先哲話語就成了自己的座右銘。“能者兼治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於是以弱者自居起來:自己該做的工作,努力認真地做,閑暇時間縱情山水,敲打文字,看看閑書,成了自己的生活主要部分。常為自己的一點小成就沾沾自喜,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成型或者成名的東西。

自己雖然年過四十,可是還不能說“不惑”。幾經努力,對一些世俗的東西並沒有放棄追求和嚮往,對一些功利主義的思想還是念念不忘——雖然自己也經常努力去改變自己的這些齷齪的念想。或許只有到了五十知天命的時候才能徹底走過不惑?正如志於學?

四十歲,我仍沒有做到不惑。

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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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過五十日過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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