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韓鴻綾
一道臉龐瘦削的身影揮劍橫掃,看似輕飄飄的力道所到之處卻只能疲於抵抗,肯本無法還擊。
儘管如此,他依然被死死拖在原地,難以突圍。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騎卒的傷亡將會越來越大,到時陣型必定出現缺口。
“拼了,死也把這群燕地雜種留住!”
“殺!”
………………………
周塵看着滿地的屍體,感覺一言難盡。
雖然這些人他不認識,也沒打過交道,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但他們卻用自己的全軍覆沒換來了援軍。
或許自從周塵離開這裏請兵后他們就一定保定必死決心了吧,但現在怎麼說都沒用了。
“把這兩個人留下。”
他轉過身,拔出長劍指向身前。
披鐵甲,執金戈,刃所指,皆披靡。
現在,周塵感覺自己融入了這個世界,與此方天地有了莫名聯繫。
“殺。”
他輕輕吐出一個字,但分量卻如同泰山。
“左右兩翼騎兵繞后,中軍隨吾衝鋒!”
“是!”
震耳欲聾之聲回蕩,掩蓋了馬匹踐踏地面的轟隆聲。
修鍊者的瞳孔快速放大,本能想跑,可奈何體力已經在剛剛被耗光。
但就在他準備認命受死時,死亡卻沒有來臨,只有烈風吹拂臉頰的刺痛。
周塵留這人一命有兩點理由;一是因為這群人竟然敢私自闖周國邊城,很有底氣,是有目的性的;
二是因為他們是修仙者,背景不淺,真這樣殺了可能會造成不詳的後果,總之先問明身份
果然,那少女見眾騎兵有動手斬殺自己隨從的跡象,沒有任何慌亂。
“我乃韓戍邊總督韓鴻綾之女,你敢殺我?就不怕兩國相爭?”
所謂的“戍邊總督”實際上是大燕特有的封號,指掌管多處關隘的朝廷派官,手握兵權。
此刻周塵確實十分頭疼,但他頭疼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那桃園老者說的話
“三日後…世界大戰了都,管你誰呢…你爹再厲害也就是一刀秒了的事,能是仙人不成?”
他想了想,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決定。
那老人從哪蹦出來的都是個未知數,萬一挖坑害自己一把怎麼辦?就算不害自己,那就能保證百分之一百算對嗎?
很顯然,不能
周塵看了看四周,揮手道
“給我押回去,要人讓韓總督親自來!”
這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如果戰爭沒有像老者預料的發生,那麼還人就行。如果發生了,就直接上報戰功,畢竟這個人頭的價值非同尋常。
“得令!”
兩名騎兵向前踏出,一把將她的雙手用麻繩反綁在後。
“你回去報信,就說他家大小姐讓我綁了,贖人自己來!”
周塵扭過頭對那跪在地上的修仙者道。
“對了,你叫什麼?”
“莫黃軒。”
那人嗓音嘶啞。
“從哪來,為何效忠於她?”
莫黃軒最後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憤怒的大小姐,苦笑一聲
“蜀山弟子,屬劉徽長老坐下,此行本外出歷練,不料…”
周塵沒有再看這落魄道士,轉而看了看四周。
“找幾個人把屍體埋了吧,如果能送回家鄉就盡量。不行的就地掩埋,總不能曝屍荒野。”
周塵沒有再多說什麼,指向了來時方向。
“其餘人等隨我回關,收隊,你知道你要做什麼。”
……………………………………………
兩天後
大燕都城,韓府
“你說什麼?慧兒被抓了?!”
平日裏威嚴的韓總督此時已經徹底失態,他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渾厚力道透過桌面震碎青石地板。
前來報信斥候的下意識後仰身軀,然而並沒能如願。
穿着緋紅官袍韓鴻綾只手扯住信使的衣領,照着其臉上就是一拳。
這一拳沒什麼動機,純屬就是發泄怒火所用。可不料那人竟直接腦漿迸裂,當場身亡。
如果他還活着,估計心中早已把那個托他報信的人千刀萬剮。
“叫莫黃軒進殿,給我交代清楚!”
…殿外
他此時很慌,畢竟把人丟了自己還回來這說不過去。
莫黃軒握緊了拳頭,青筋蔓延,眼眸充血。
“拼了!”
他一步一步挪上台階,回頭看了一眼繁華的市井。
莫黃軒走進庭院,推開大門,入目便是一張被砸的稀碎的茶几。無數名貴的花瓶瓷器打了一地。
再往後看,他難以遏制的低下了頭。
鐵甲摩擦發出了噼里啪啦的清脆響聲,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宛如野牛,寸寸逼近。是個人都知道現在這裏很危險。
“砰!”
毫無徵兆的一拳劃過,在石磚牆壁上硬生生鑿出個窟窿,煙塵四濺。
莫黃軒的臉龐被鋒利碎片劃開數道血口,但他不敢後退,因為後退的結果不用想,只有個死。
下一秒,刀割般的目光凝視而來。
“我……”
他想說什麼,可發現嘴唇根本不聽使喚。
“我讓你帶我女兒去邊關歷練,人呢?!”
咆哮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等本想護她周全,但是她執意…”
莫黃軒下意識想辯解,可話到一半聲音就逐漸越來越小。
“我是說…”
啪!
一個耳光,力量之大直接把他抽翻在地,幾顆牙齒不爭氣的脫落。
“大人,此番全是小人過錯,請…”
他這下終於緩過勁來,張嘴求饒。
“你倒是想的開!我韓家就此一個獨女,若根系斷絕,你來負責?!”
又是一個巴掌,讓剛剛站直的莫黃軒再次摔倒。
本來他想着這樣也就無驚無險的度過了,但是韓大將軍接下來的舉動卻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
鏘!
雪亮的刀鋒從手中綻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剁下。
瞬間,莫黃軒左腿血流如注。
還沒完,這一刀下去后,韓鴻綾又一掌拍在了他的右肩上,骨骼碎裂之聲清脆無比。
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沒有理會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莫黃軒,朝院外吩咐道
“請醫師來,不必保肢,只求不死。”
“遵命。”
門口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侍衛彎腰行禮,匆匆離去。
娘的…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