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襲祠棟

第31章 夜襲祠棟

這是太浩湖被大雪覆蓋的第一個月,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每隔着七八天都會下一場或大或小的雪。

在一處山坳中,風雪呼呼地刮過山洞中外的岩壁,一些碎石岩塊偶爾被風吹落落到地方發出“噼!”“啪!”的聲音。

在山洞之中,五個人坐在一團篝火前,沉默地靠着煮着一罐用塊莖熬成的湯,湯中還有着不少當地特有的沙稻(一種美洲本土的野生稻)。

這五個人大都是用山艾布做的粗糙皮衣,外面則套着用兔毛製成的袍子,或是背着弓或是背着兔子棍,幾乎人人帶傷。

他們心不在焉地撥弄着篝火,使其燒的更旺一些。

突然,夜蚺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在眾人面前冒出,她卸下了臉上的黑布,默然地坐在了篝火前。

“夜蚺卡奇納,我們檢查過山洞了,花熊卡奇納不在裏面,但這裏面堆積了好多的食物,看起來像是沙稻,但是比沙稻的稻米要粗好多,有夠一百個人吃十天的量。”一個穿着鹿皮袍子的中年人將一碗塊莖湯遞給了夜蚺。

夜蚺接過湯卻沒有喝:“這大肥熊到哪兒去了,別也被邪靈抓到了。”

“不會的,花熊卡奇納每年冬天都冬眠,肯定躲在哪個更小的洞穴里了,至於這個大洞,乾脆就被她拿來儲糧了也說不定。”

夜蚺憂心忡忡地抿了口湯:“希望如此吧。”

“夜蚺卡奇納,那咱們還要去營救殺人兔卡奇納嗎?”

夜蚺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湯:“這次不成,等後面支援來了營救第二次吧,再不行估計就沒機會了,到了他們的大本營,我們就根本沒法進去了。”

夜蚺所在的這個小型戰士團,是猶他的卡奇納們聯合弄出來的,他們允許夜蚺這個來自西北的流浪卡奇納在這裏“掛單”,但代價是要幫着他們去營救被俘的卡奇納。

卡奇納和邪靈之間是不死不休的宿敵關係,每死一個卡奇納,都是對卡奇納陣營巨大的損失。

洞外的風雪逐漸停了,一個矮個子一瘸一拐跑進了洞。

“怎麼受傷了?”夜蚺皺着眉頭問道。

那矮個子沒有回答,而是湊到了夜蚺的身旁低聲說了幾句。

“陷阱?樹那麼高的籬笆?金色的長矛?吐着黑煙的長嘴?”夜蚺一頭的霧水,“會不會是石哨村沒走?”

“肯定不是,他們的衣服髮型和石哨村完全不一樣,而且我也沒看見有石哨村的人。”說道這裏,矮個子遲疑了一下,“不過,我在爬到樹上看,看到了花熊卡奇納。”

“真的嗎?”夜蚺瞪大了眼睛,懷疑道。

矮個子反而篤定地點點頭:“真的,就是花熊卡奇納,不過她換了個頭型,要不是那對熊耳和花環,我差點沒認出來。”

重新坐回了篝火前,夜蚺抿了兩口湯便起身:“你們現在這裏養傷,我去看看。”

說著,她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

走在宋鄉堡的巷道里,村民們已經被各個甲長叫出來,挨家挨戶地掃雪,一些屋頂上的積雪也要用棍子捅咕下來,否則容易將屋頂壓塌。

看着村民們一趟趟把雪推出塢堡門外,陳赦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街道設計有點太窄了,一旦有什麼其他東西擋路,很難正常地通行。

不過再想想,若是想把街道設計的寬一點,那塢堡堡牆得跟着變大一些,外面的壕溝又要變大一點,這就不知道能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工了。

屋檐下掛着幾根冰錐,正一滴滴地滴水,透明的晶體倒映着孩子們歡快的身影。

幾個小孩在塢堡的巷道里瘋跑着,他們手中拿着木劍和小軟弓,在房屋之間用木箭互相射擊着,或者衝出來用木劍互斗。

兩伙孩子間木箭橫飛,甚至有一根射到了陳赦的靴子裏,將木箭遞了回去,陳赦微笑着搓了搓小孩的腦袋。

這種木箭的箭頭用山艾布包好,箭身也是用軟木做的,射中別人根本不疼。

而那些稍大一些的半大小子則用着淘汰下來的松木弓,在神祠內射着靶子,陳赦說要在除夕夜舉辦射箭比賽,贏的人能夠獲得一匹絲綢和兩斤茶葉。

這是陳赦的用意,弩雖然好,但它的動能轉換效率太差,而且上一次弩要好久,跟弓的效率和自由度比起來,還是要差了不少。

在未來,書射數是最重要的教育,等明年把鄉校開起來,主要教授的就是這三個部分。

來到了塢堡的門邊,門外的校場上,七八個端着長牌,手持五尺左右青銅斧的長牌兵正在訓練着。

這是陳赦在後來做出的調整。

在電影裏面,戚繼光所創立的夾刀棍還挺好用的,但實際上用起來,陳赦才發現這玩意兒挺雞肋的,戳刺不如長矛,劈砍不如刀斧,所以乾脆換成了這種長柄斧。

用這種斧子需要力氣,正好端長牌的也需要力氣,讓長牌兵拿這個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檢查了鄉兵們的狀態,陳赦回到了神祠,在神祠旁的火炕上,花熊撅着屁股趴着,她現在每天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一天清醒的時間不知道有沒有三個時辰。

陳赦無奈地搖搖頭,拿出一塊樹皮開始寫他的語言書。

準確來說,是發音書。

他準備用霍卡語和納瓦語兩種語言通過反切法來表述漢語,另一方面他私自用了幾個漢語的筆畫來代表最基本的元音音素,然後通過這些音素化成音節,來將霍卡語等語言能夠變為基礎的表音文字。

比如說a用一個橫撇加點構成,o用一豎加底部的一短橫來表述,這樣當向發某個音的時候,直接把這些筆畫符號拼在一起就可以了,這就是表音文字。

其實,以當地原住民的傳統,弄表意文字也不是不可能,但想想這其中的複雜程度,陳赦覺得純屬痴心妄想,便乾脆直接上表音算了,然後用表音為表意的漢語註釋讀音,就像音標一樣。

按照霍卡語的讀音,陳赦在樹皮上用炭筆畫著。

“你在幹什麼?”

一個陌生的聲音憑空在耳邊響起。

陳赦的身體先是一頓,接着如無其事地用霍卡語回答道:“我在給霍卡語編字。”

“什麼是zi?”

“你看。”陳赦指着樹皮上的符號,“比如你想學納瓦語說你好,Yá'át'ééh,就能用嘢以提來表述這個發音,即使不是納瓦霍人也能很快學會納瓦語,同時,這樣就能夠記錄……往哪兒跑!”

陳赦突然伸手,猛地沖桌角處捏起了一隻小拇指大小的小蛇。

“你的氣息太微弱了,要不是你好奇想靠近點看,我都沒把握確定是你。”陳赦把玩着這小蛇,“在一個神靈的神祠的撒野,就像一隻蟲子跑進了人的嘴巴,沒發覺倒還好,發覺了,還想逃?還以為我看不出你的真身嗎?”

“你在做什麼?”一絲帶着微微顫抖聲音在陳赦耳邊響起,“你難道把那條蛇當成是我了?”

“別狡辯了,腹語sei不會啊?你是什麼?卡奇納還是邪靈?”陳赦撓着腦袋,“我記得有種邪靈叫皮行者,能變成各種動物,你該不會是皮行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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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殷地安再次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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