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平凡的異界日常
有了錢，就得想辦法改善一下目前的生活。
原本老費舍爾打算像以前那樣腌點菜和肉。但小西蒙好不容易能做點主張，便主動整了些別的東西。
首先是調味料方面。當地有一種長得很像辣椒，但吃起來味道像是麻椒的調味用植物很對小西蒙的胃口。
而且這種當地叫麻果的玩意產量還可以，小西蒙特意多屯了些。
然後就是整一口合適的鐵鍋，以及菜刀。
這兩樣東西雖然看着奇怪，但只要錢給到位，就難不倒村東頭的鐵匠。
至於提鮮方面，小西蒙則是拜託老費舍爾整了些陸行鳥的肉。
這用來代步的四足大鳥的肉質和雞肉差不多，就是柴了點。
但這並不影響小西蒙用這玩意做點用來提鮮的高湯出來。
就在小西蒙整出高湯后，要不是他竭力阻止，說這玩意是用來做別的菜用的，可能這一鍋高湯就被老費舍爾給全喝了。
看着只剩下半鍋的高湯，小西蒙只好用這玩意煮了點精心處理過的波波獸的肉，外加一些腌菜進行熬煮。
熬煮出的結果，雖然佐料少點，但還能接受。
在品嘗過自己這一鍋味道很美好的燉肉后，六歲的小西蒙忍不住流下了熱淚！
五年了，他終於吃到正常些的食物了！
除過第一年模糊記憶中母乳的甘甜，剩下的那些食物，簡直就是災難啊！
不是烤，就是用陶鍋煮上一堆奇奇怪怪的玩意，再加上食材處理極其原始，各種腥臊、串味讓西蒙這個來自異世界的吃貨靈魂如墜地獄！
而且他還不能不吃！不吃的話，他根本活不到六歲！
一旁的爺爺老費舍爾想吃點鍋里的燉肉，但他之前喝了太多小西蒙熬制的鳥湯，撐得有些吃不下了。
……
弄出些勉強能吃的食物后，老費舍爾見小西蒙的年齡已經能學習一些鬥氣套路，便開始像他以前教他兒子，也就是西蒙的父親那樣開始手把手教育西蒙。
西蒙跟着爺爺一板一眼地學習着簡單的鬥氣、徒手格鬥、兵擊。
而且因為西蒙體內的異界靈魂，這些比較初級的套路他很容易就能掌握。
尤其是鬥氣，這玩意對西蒙而言和修鍊精神力差不多。
只不過一個是主動開發自己的精神力，另一個則是主動吸納外來的“氣”來充實和淬鍊自己的骨骼和肌肉。
而這所謂的“氣”，在已經開發出精神力的西蒙眼中，應該是無屬性的柔和魔力。
怎麼說呢？所謂的魔法和鬥氣應該是兩種不一樣但殊途同歸的東西，一種是利用精神來支配魔力，另一種是用魔力來強化自身。
反正都離不開所謂的魔力。
而這所謂的魔力，按照小西蒙的初步理解，應該是這顆異星球大氣內的獨有成分。
就像組成地球大氣的成分不僅有佔大頭的氮氣、和佔比偏少的氧氣，還有佔比更少的其他氣體成分。
而這顆名叫泰婭的行星，大氣的氮氧成分比例應該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這種叫“魔力”，而且能夠隨着環境改變自身性狀的氣體成分在大氣中的比例是多少……
……
冬天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鳳凰歷187年的一月份。
也是冰雪消融，春暖花開的春季。
老費舍爾和小西蒙往長着豬鼻子，但大得像頭牛似的波波獸的身上套上板車，並由老費舍爾負責趕車來一起前往他們家的田裏去。
由於板車輪子是木質的，且沒有什麼橡膠或是彈簧用來減震，和板車上的農具坐在一起經受顛簸的小西蒙感覺自己的屁股快要裂成四瓣了。
不過由於路程不算太遠，小西蒙的屁股在被顛成四瓣之前，老費舍爾便駕車來到了自家的田野旁邊。
然後他將波波獸從板車上解下來，並套上根據小西蒙提供的點子改良的曲轅犁下田了。
拉着犁的波波獸在前面走着，被老費舍爾把持的曲轅犁的鐵犁頭狠狠地切入休息了一個冬季的田地里，並努力地將下方的土層翻開。
而小西蒙就跟在老費舍爾身旁，並問道：“爺爺，難道家裏的土地不施糞肥嗎？”
“我倒是想施來着。”老費舍爾一邊趕着波波獸，一邊把着犁，並隨口解答小西蒙的問題，“但村裡人少，牲口少，產不出多少糞肥。
“而且，周邊的其他村子也一樣。所以，我們只能在一些價值比較高的小塊田地里施糞肥來種一些能多賣點錢的東西。
“至於其他的田地，那就只能進行輪耕了。
“比方說爺爺我現在耕的這片地，上一年種的是雜麥，今年就得換成飛豆。
“而且雜麥的那些秸稈，還得在打完麥子之後扔回田裏，並把秸稈一把火全燒了，用秸稈燒下來的灰來做肥料，同時還能一把火燒死那些害蟲的蟲卵什麼的。
“也許離我們最近的四季城可能有不少糞便產出。但那地方離村裡至少一百來里，路上還有強盜土匪出沒，你爺爺我還沒那個必要冒着可能會被強盜土匪噶了的風險去弄糞肥。”
聽到這些的小西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雜麥他知道，磨碎了就是所謂的麵粉。但這玩意也無愧它“雜麥”的稱呼，除了生命力頑強外，產量是真的不高。
至於飛豆，那是一種豆莢比較大的異界豆類植物，果實和大豆差不多。
但這玩意的果實在成熟之後會帶有一小團蓬鬆的白色植物纖維。這種纖維會在豆莢爆裂開後會乘着秋風帶着豆子一起飛向遠方，並在沾水落地之後讓種子歸入大地，等來年生根發芽。
當地的農民一般會在這玩意即將成熟前把飛豆收割回去，並手工摘下飛豆上面的白色纖維。
而這種纖維和地球上的棉花差不多，能夠用來紡線織布，以及直接填充進衣服夾層或是被褥里用來保暖。
小西蒙和老費舍爾身上穿的就是這種植物纖維編織的衣物。款式嘛，挺簡單的，就像長袖T恤那樣套在身上就行，灰不拉幾的。
褲子也是飛豆棉製作的，寬鬆，透氣，顏色也是灰不拉幾的。
而鞋子則是用波波獸的皮和一種凝固后好似橡膠的史萊姆分泌物所組合而成。雖然款式簡單，但堅固耐用。
雖然不用穿棉衣，但初春的天氣還是稍微有一點點冷的。所以，比較寬鬆的袖口和褲腳口就得用繩子扎住，免得往肚子裏灌風。
順帶一提，雜麥和飛豆這兩種被當地人選擇的作物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耐鹽鹼！
而且，金石村和其他鄰村的土地，無一例外，都是勉強能種點東西的鹽鹼地。
至於土地里的那些鹽分來源，小西蒙下意識地看向了名為金石山的死火山。
一般的火山湖都是淡水湖，可這金石山火山湖卻偏偏是含鹽量很高的鹹水湖！
這湖裏的水隨着太陽的暴晒緩緩向天上蒸發，並且湖水在蒸發的過程中肯定要帶上一些鹽分的。
而這些鹽分會隨着降雨撒到村子周圍的土地里，導致這地方的鹽鹼地幾乎是無藥可救。
如果這附近的村民想要獲得好一點的收成，那就只能集體搬家，去適合種地的地方進行開墾。
想到這裏，小西蒙對老費舍爾問道：“爺爺，我覺得這地方就算施了肥也種不出什麼好東西來，那我們為什麼不搬到別的地方去種地呢？”
聽到這個問題的老費舍爾拉住了波波獸，然後在沉默了一會後說出緣由：“小西蒙啊，不是我們不想搬到別的地方去種地，而是……這地方在整個東大陸已經算是很安全的地方了。
“這地方處在鳳凰帝國東北邊陲，東邊是精靈之森，北邊是金石山，再往北就是獸人們的草原。
“獸人很兇殘，但他們翻不過高大的金石山；精靈很高傲，但他們因為太過高傲反而對我們不屑一顧。
“其他的地方，各路諸侯國之間動不動就要打仗，一些對領民不那麼好的領主會肆意收取苛捐雜稅，甚至還有以肆意殺戮平民為樂的噁心貴族……
“而東大陸最強的鳳凰帝國內部情況倒是好那麼一點。但他們內部也充滿了各種爭權奪利的骯髒勾當，-並且周圍的幾個比較大的諸侯國甚至還動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如果帝國內部的那些貴族能夠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估計鳳凰帝國早就像帝國的開國皇帝那樣，將所有的人類勢力整合為一體，來終結這亂世……”
說到這，老費舍爾卻搖了搖頭，他好像也不太認可鳳凰帝國整合人類勢力。畢竟無論是分裂還是整合，受苦的總是那些可憐的平民。
就在老費舍爾停頓的時候，小西蒙想到了什麼，果斷問道：“等等，爺爺，這世界不是還有勇者的存在嗎？”
“勇者……”老費舍爾無奈道，“勇者只在魔族對人類產生威脅的時候才會誕生。而且，那把威力強大的勇者之劍只能夠在對抵抗魔族有益的事情上發揮威力，比如暫時性地整合各個諸侯國的兵力。
“但勇者之劍一旦被用於其他方向，那它就只是一把稍微鋒利一點的普通寶劍而已。”
“這麼智能的嗎……”小費舍爾果斷追問道，“那勇者之劍現在在哪？”
老費舍爾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差不多的答案：“那把劍，如果沒出什麼意外的話，它現在應該在皇都中央廣場的劍台之上，等待下一個有緣人把它拔出來。
“哦，對了，根據皇都那邊的記載，劍台是在一百多年前從天而降，砸到那邊的。
“而且，當時的天空之中還出現了龍族的身影，就好像他們是特地從遠方而來拱衛這把劍的。
“不過，那些飛龍好像在確認了勇者之劍無恙后就四散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