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境界和山匪
對此姬健有些感到麻煩，人家爺爺救了自己一命，可自己不也帶她孫女出來了么，怎麼還跟着自己。
姬健想叫她不要跟着自己，畢竟這人估計已經是朝廷的通緝犯了，再者利用屠戮百姓的家族，姬健對他們沒什麼好感。
姬健看少女一人抱着腿望着火堆發獃，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姑娘，你後面準備去哪，可能我們不順路，不如明早我們就此分別如何。”
少女一言不發，眼神獃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直到姬健又問了一次，才好像回過神來，說到：
“你去哪，我去哪。”
姬健語塞，這姑娘看不出來自己是在趕人么？
“不必了，姑娘，我一個人習慣了。”
少女的臉龐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淡淡的嫣紅布在面頰上，她沉默片刻，轉過頭看着姬健說道：
“爺爺說，你帶着我三年，我給你當打手。”
其實少女還有後半句沒說，如果姬健對她有非分之想或者賣她，就和姬健魚死網破。
按照老人的想法，姬健這種功力的人，一定是駐顏有成的老怪物，潛伏在李縣必定所圖甚大，那他沒理由放過李蕊蕊這種一流高手，一定會強行收來作為手下。
畢竟蕊蕊的年紀放在這，整個大隆朝估計都找不到幾個不到二十的一流高手。
既然如此，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姬健對蕊蕊放心。等三年時間一到，蕊蕊功力必能上一個層次，這些年欠缺的人情世故也必然能得到彌補，到時候天下之大，可隨意去留哉！
老人打了一手好算計，但奈何姬健根本就是個菜雞，但目的總歸是達到了。
不錯，若是這個女的給我給我當打手，我就不用疲於奔命了，畢竟一天只能硬八秒，確實不夠用。
“好吧，那姑娘，你就跟着我好了，但我們說好，平時聽我的，否則你就走吧。”
少女點點頭，不再說話。
夜漸漸深了，涼風漸起，夜晚的荒山上顯得幽寂可怖，樹葉婆娑搖閃，地上的陰影拉的纖細尖銳，不知名的野獸發出嚎叫，伴隨着風聲入耳。
“吱吱”油脂滴在火堆上發出聲音，姬健前面廢了不少勁才抓住的兔子，烤半天才掉下油脂，瘦的可憐。
“姑娘，吃飯了。”姬健撕下一隻兔子腿遞了過去。
少女抬手接了過去，道了聲“謝謝”，只是微微嘗了一口，便不再下口。
“嗯？不好吃么”
“你忘記放鹽了，也沒把兔子肉斷筋改刀”
“額，姑娘咱們是逃難的人，我哪裏去找這些條件?”
少女沉默不語，只是隨後開始繼續啃兔腿，末了吶吶的說了一句“你說得對。”
姬健也不想和她再說這個，他狠狠的咬了一口略帶腥味的兔腿，笑呵呵的開口：
“姑娘你怎麼稱呼啊，以後總不能天天叫你姑娘吧。”
“我叫李蕊蕊，怎麼稱呼都可以”。
“奧奧”姬健站起身給篝火又添了幾根柴，橘紅色的火光沿着黑暗的天色攀升，又倏忽消散，照亮一片小小的天地。
姬健和蕊蕊保持一定距離坐下，看着抱腿發獃的少女，問道：
“額，蕊蕊，你的實力感覺很厲害啊”
少女木木的點點頭“我爺爺也說我是他見過最天才的人”。
姬健繼續順着她說道：“你爺爺肯定沒錯，那你的實力已經到那一步了呢，你爺爺是怎麼判斷敵人實力的呢？”
“我已經是一流境界了，爺爺說再過幾年，等我可以隨意控制“氣”在體外形成“化體”就進入宗師之境了。”
姬健求知若渴，不用說他也知道一流下面肯定是二流三流，但他想知道整個體系，急忙問道：“這個那下個境界你怎麼突破呢？”
少女明顯沒想到他會如此問，“下個境界……聽爺爺說那是傳說之境，雖然叫做大宗師，但是一人可鎮國，可當萬軍，那是真正的鎮國之寶。”
“每個大宗師都是萬里挑一的天才，經過百年苦修才能堪堪晉級大宗師的境界，爺爺說，最年輕的那位都是百年前的人物了。”
姬健心裏終於有了點底，隨後想起老瘸子的話，問道：“那你們這些練武的和那些納氣師相比如何。”
少女看姬健的目光更加怪異，但還是如實回答“所謂練武的和納氣的其實同出一員，都是對“氣”的利用，只不過我們是用氣開發自身，納氣師是把氣當作器具。”
姬健當然察覺到了少女眼中的疑惑，於是哈哈一笑“老夫好久沒有出山了，這些東西忘了不少，想看看變了多少。”
少女輕輕點頭，不再言語，靠在岩石上閉起眼睛，姬健也將火堆繞了二人一圈，倒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兩人早早的醒來，又踏上了流亡的道路。
在荒山中穿行了許久，終於看見了平原，又走了一段，終於看見了村莊的輪廓，這是已是中午。
姬健和蕊蕊一前一後來到村莊門口的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院門緊閉，院子裏一片蕭然，姬健拍了好幾次院門，屋子裏才探出一個腦袋，看清姬健兩人後，才來開門。
“嘎吱”——
姬健看着眼前這個小老頭，身軀佝僂，眼神渾濁，臉上深深的溝壑標誌着他經歷的風風雨雨。
“老人家，我們……”
“進來進來，進屋再說”老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將姬健和蕊蕊拉進屋裏。
“路過是吧，給錢，給錢就行。”老人剛進屋，就對着姬健手一攤，一副死認錢的樣子。
姬健摸了摸身上，空空如也。身後一雙小手遞過一腳碎銀，終於讓老人眉開眼笑。
"好了，你們記住，不要出門，飯菜我會送來，明天天亮立馬離開。"老人留下話便轉身開門離去。
屋裏只剩下姬健和蕊蕊，蕊蕊已經自顧自的爬上了土炕，打坐開始了日常修行。
姬健環顧房子內部，簡單的土炕，一張木頭墩子簡單加工的凳子，發霉長草的土牆，再無其他、
於是姬健也爬上了土炕，坐在蕊蕊對面，背靠土窗，至今他也不知道如何修鍊，總要找個辦法讓蕊蕊教教自己。
就這樣，姬健在思考如何套蕊蕊的話的同時，眼睛開始不自覺的打架，很快就變得昏昏欲睡。
窗外突然傳來喧嘩聲，好像是人門爭吵的聲音，姬健想睜眼，但覺得好累，提不起力氣。
忽然感覺被人推了一把，姬健倒下床去，頭與地的親密接觸終於讓他清醒過來。
靠近窗欞看向外面，正是接待自己的那個乾瘦老頭，此時他正一臉討好的陪笑着。
在他的對面站着三個還算結實的漢子，三個人一人禿瓢，一人臉黑，一人獨眼，都是一臉兇相，不像好人。
姬健隔得太遠，不能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只能隱隱約約的聽見“沒有”“誤會”“搜查”等字眼。
隨後便看見三人不顧老頭的阻攔，一把慣導老頭，朝房子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