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李三皮的蹤跡
范琳也沒有想到,這些州府的官員會如此對待孫功成。
可仔細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孫功成雖然頂着天子門生的頭銜,可畢竟是沒有任何很深背景的人。
而且孫功成一旦踩着他們高升了,也絕不會為他們說一句好話。
既然是這樣,那他們為什麼要拼了命的把自己的老底都給豁出去呢?
馬一川是去丁憂了沒錯,將來孫功成高升了以後,說不定馬一川還會回到川路節度使的位置。
於情於理,這些人都不會百分百的去按照孫功成的命令去做。
聖上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把所有的官員裁撤。
馬一川可是保守派的人,聖上也要考慮三分。
孫功成最終也是忍下了這口氣,有總比沒有好。
對於糧食的問題,孫功成請來了秦長義,找他商議此事。
“孫大人,三等糧也不是不能吃,只是口感太差了而已。”
秦長義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在他的腦袋裏,當年的人民軍隊吃的還不如這三等糧,照樣奪取了天下,建立了人民新國家。
“秦公子,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我怕這樣的情況會導致士兵們有意見。”
“士兵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不是貪圖享樂,糧食稍微差一點就有意見,這還叫什麼士兵。”
一旁的范琳聽到秦長義的話語,倒是十分贊同。
“孫大人,我雖沒在軍中待過,但我掌管兵部多年,我多少也知道一些。韓琦的士兵或者是狄青的士兵,之所以能成為軍中精銳,除了他們常年在第一線以外,也是因為他們能吃苦。”
“據我所知,很多年以前,他們都追擊過遼國的殘兵,由於追擊的戰線過長,糧食供給不上,這些士兵可是連草根樹皮都吃過。”
聽到范琳所言,孫功成啞口。
“除了糧食的問題,也和士兵有關係。”,孫功成隨後說道,“你們也知道,這些士兵全是老弱病殘,都是在軍中混吃混喝,等退役的。”
“沒錯,我知道。可正是因為如此,才要更加的讓他們知道,想成為精銳,就必須吃的苦中苦。”
“他們鬥志基本上消失殆盡了,還談什麼吃苦!”
孫功成搖搖頭,他並不認為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些士兵們重新激起鬥志。
秦長義讓不想關的人員全部退下了,只留下了范琳和孫功成。
接下來的時間,秦長義侃侃而談,他所出的點子,讓范琳與孫功成耳目一新。
“秦公子不愧是八王爺都稱讚過的人,這個點子十分新穎,想必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范琳對秦長義毫不掩飾的誇讚了起來。
第二天,范琳與孫功成直接啟程趕去了雲州,秦長義先是留在了渝州。
給各地的負責人寫了一封信,讓他們把剩餘的酒精全部運往雲州,同時讓瀘州的酒坊,將本月的所有新釀的酒運往雲州。
最後,他帶着孫大趕往了雲州。
把賀友臣給留在了後方,全權處理所有的事宜。
秦長義走後,秦懷仁卻也收到了汴京的來信。
這是劉太后親自下的命令,讓秦懷仁不要提供一粒糧食給雲州。
如果孫功成強行征糧,秦懷仁哪怕燒掉都不能給。
秦懷仁看着這封信,內心也是不平靜的,燒掉多可惜啊,還不如全部拿來釀酒。
到時候就算被強行征糧,也有借口。
說干就干,秦懷仁讓自家的酒坊連夜趕工,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釀酒的工作中去。
有一天晚上,消失了很久的李三皮,悄**的扣響了秦宅的大門。
“誰啊?這個點敲我們秦家的門,是想找死么?”
一個看門的下人,揉着眼睛,緊了緊身上的破襖子,打開了一條縫。
“你找誰?穿的怪裏怪氣的!”
秦家的這個下人,看着身穿羽絨服的李三皮,覺得這人好生奇怪。
“麻煩您去通報一聲秦大公子,就說我有勾調白酒的配方,我可以釀出跟長義酒坊差不多的白酒。”
李三皮說著,從門縫裏遞過去一顆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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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人眼睛發亮,從門縫裏拿過金瓜子,放在嘴裏咬了幾下,確認是真的。
“你等着!”
這下人連忙把金瓜子先揣進衣服里,然後關上了大門。
他不敢直接去打擾秦懷仁,一邊走一邊想,是通報給秦二狗還是劉義澤。
這個下人是新招進來的,目前還沒有選擇站隊。
也許是上天的選擇,他低着頭想事情,一路走到了劉義澤的門口。
“看來這是天意!”
這個下人叩響了劉義澤的房門,劉義澤也是罵罵咧咧的打開了門。
“你小子找死啊?找什麼時辰了?”
這個下人趕緊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劉義澤立馬就醒了。
“你說的是真的?”
“小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才前來通報!”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收了金瓜子一事,只是自己着急的樣子讓劉義澤看在了眼裏。
“你可告訴了其他人?”
劉義澤怕秦二狗也知道。
但在得到否認的回答后,劉義澤回到屋內,穿好了褙子,隨下人來到了門口。
“你是什麼人?你憑什麼說你能釀出跟長義酒坊一樣的酒?”
李三皮因為服藥的緣故,原本精明的一個人,現在看起來有點憨憨的。
“呵呵,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做什麼!”
“笑話!你若真有本事,何故要晚上來!白天直接來不可么?”
“有些事情我不想被別人看到!”
劉義澤上下打量着李三皮,也是發現了這人服飾怪異,似乎不是大宋之人。
“現在天色很晚了,你莫不是想現在證明?”
李三皮搖搖頭,從口袋裏抓出了一把金瓜子遞了過去。
劉義澤起初還沒注意,藉助一些微微的亮光才發現,似乎是金子。
“你這是何意?”
“沒什麼!交個朋友!今晚是不可能了,但白天還是沒問題的!”
“你想怎麼證明?”
“明天你派馬車到芝麻衚衕的無名客棧接我,送我去你們的酒坊,我自然會證明給你們看。”
李三皮說完,把金瓜子往劉義澤手裏一塞,就大步的離開了。
劉義澤看着遠去的李三皮,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以後,他才讓下人關了門。
劉義澤隨手扔了幾個金瓜子給他,犀利的眼神看着這個下人。
“今晚的事情你知道怎麼辦吧?”
“小的知道,今晚我睡得很死,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很好,明天隨我一起去接人!”
劉義澤把剩下的金瓜子揣進了兜里,他也心生疑惑。
從這個人的闊綽度來看,不像是偷雞摸狗的人。
可就是這麼有錢的人,為什麼要來找秦家呢?
他如果真有這種本事,再加上又有錢,為什麼不自己開酒坊?
而且他特意提到了,自己能做出來與長義酒坊的白酒差不多的酒!
是不是意味着這個人跟長義酒坊有什麼關係?
也許是長義酒坊的叛徒?
不可能!這種機密的事情,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
或者是秦長義的朋友?因為分紅不均引起爭執?
種種疑惑都必須等到第二天白天才能知曉!
為了穩妥期間,劉義澤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秦懷仁,而是打算第二天自己驗證過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