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麥兜也來了!
海川聽到海河的慘叫和嚎哭聲,在窗子上看了一眼,見手還在,便沒搭理。
相比較於這一家奇葩,他更願意相信趙曉曼。
但凡一個母親,只要有錢,絕對不會讓兩個孩子瘦成這樣。
要不是真窮買不起布,那肯定說什麼都會給孩子弄一件衣服穿的。
原主的那個老娘除外。
原主小時候的日子,只能用一個慘來形容,要不是老爹管着,恐怕早就給那生他時大出血差點死了的老娘給餓死了。
海川嘆了口氣,屋裏角落裏有一個老式的搪瓷臉盆,邊上放着一塊布。
他也顧不得嫌棄,先拿來打濕了給敷在趙曉曼的額頭。
兩個孩子縮在炕上,還在低聲地哭着,生怕媽媽死了。
海川嘆了口氣,柔聲說道:“團團圓圓,肚子餓不餓?”
原主也只知道這兩個孩子是團團和圓圓,至於誰是誰,他是分不清楚的。
兩小隻哭着點點頭,“餓!娘病了,奶打人……”
“你們閉上眼睛,我給你們變個戲法好不好?”
兩小隻聽話地閉上眼睛。
海川走到側屋裏,關上門,在意識里輕聲喊道:“麥兜……麥兜?”
“啥事兒?”
太好了!
他是穿越過來了,沒想到他的空間也跟着過來了!
想前世他為啥能做到私募大佬,這麥兜也要佔一半的功勞。
想想空間裏大大的別墅,裏面要啥沒有?
這趙曉曼有救了。
“我現在還能進去嗎?”
“沒戲。你已經死了,要不是跟你靈魂綁定在一起,大爺我早就找下家了……”
“別廢話,趕緊的!還有多少東西能用?”
“我跟你穿過來,等級清零了。空間很小,我選了一些救命的留下,其他都湮滅了。你想要啥?”
“退燒藥!你現在有多大?”
“一立方尺!”
“艹,1級啊!還剩哪些東西?”
“電腦,玉器,緊急藥包和一點吃的,還有2瓶水。
哎,不是我說你哎,大爺我為你考慮的太多了。
光是幫你散掉腦袋裏的淤血就花了我一半的存貨。
你看看我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一隻巴掌大小的小奶狗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就是……有點太小了,看上去就是剛斷奶沒多久。
抬起一隻小爪子在空中揮舞着,身子一晃一晃的。
跟他前世養的金毛小時候一模一樣。
“行了,把藥箱裏面的退燒藥和吃的給我,還要一瓶水。
至於你么,我保證儘快把你搞大!”
一板退燒藥,一盒吉利蓮巧克力,還有一瓶350毫升的進口純凈水出現在他手上。
把巧克力全部取出來放進口袋,包裝什麼的都塞回空間。
“麥兜,放心,肯定把你搞大的!”
麥兜沉默不語。
到了大屋,兩小隻還閉着眼睛,臉上掛着淚水,那兩張小臉混着淚水泥土,花的不成樣子,竟然是快睡著了。
兩個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團團圓圓,睜開眼睛……”
兩小隻睜開眼睛,看着伸到面前的大手上放着四五顆圓圓的金色的東西。
“乖啊,這個東西,要剝開才能吃。”
他一邊說一邊剝開包裝紙,塞進兩小隻的嘴巴裏面。
兩小隻的眼睛瞬間便睜大了。
這是她們無法想像的美味。
給兩小隻投喂完畢,他扶起趙曉曼,從口袋裏摸出膠囊,塞進她嘴裏。
給她灌了幾口水,扶着她躺下。
剩下的水給了兩小隻。
“你們去裏屋躲着,一會兒我出去趕走他們!
娘生病了,你們不要吵她,知道了么?”
兩小隻此刻乖巧地點頭。
一手一個,兩小隻被抱進裏屋,他掏出剩下的巧克力,放在她們面前。
“外面的包裝紙要撕掉了再吃,明白了嗎?”
三歲的孩子,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表達能力不足。
走到外屋,把趙曉曼的衣服輕輕的解開……
呃……
非禮勿視,不過怎麼也是這副身體的老婆,看了也也就看了吧!
這趙曉曼看着瘦了吧唧的,沒想到很有料啊!
從空間裏拿出那唯一一瓶50毫升的酒精,用酒精棉球開始擦拭她的胸口、腋窩、脖頸和耳根。
本來還應該擦腿根的,但這個……
雖然是為了救人,不過還是算了。
酒精全部用完之後,他給她穿好衣服,蓋上那個味道很重的薄被。
外面的哭嚎聲一直沒有停,他剛才要救人沒心思去搭理,但現在,該出去解決外面的麻煩了。
出了門,他轉身就把門鎖上了。
……
院子裏,兩個青皮已經走了。
海河這會兒坐在地上,抱着手痛的臉色慘白。
秦華一隻手抱着他,另一隻手攬著兒子,哭得撕心裂肺的,看上去倒也有幾分可憐。
地上散落着一些錢,海川沒過去,就站在門口看着他們。
海氏幽幽醒轉過來,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眼神一緊,爬起來衝過去照着秦華劈頭蓋臉一頓大巴掌。
“賤人,我讓你搶我的錢!殺千刀的!”
看了一眼海河的傷,見手還在,轉身開始在地上撿那些散落的錢。
海川站在門口,心底嘆了口氣。
這原主的老娘,真是人間極品,世所罕見。
原主老爹去世的早,地里的活都是他當主力。
這個弟弟被嬌慣的狠了,除了一張嘴甜,家務活農活更是什麼都不做。
也不知道這秦華是看上他什麼了。
這海河,除了一副好皮相之外,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不多時,海氏撿完了錢,塞進衣服裏面,轉過身對着秦華又是一頓巴掌,嘴裏的言辭更是不堪入耳。
她不但打人,還吐口水。
“呸,賤人,看我兒子長得好,巴巴的嫁過來。好吃懶做,啥也不幹。搶我的棺材本!翻天了你!”
一轉身看到海川,撲過來就要打他。
海川伸手攔住她說道:“你還要怎樣?”
“打死你個不孝順的畜生!”海氏跳着腳罵道。
海河帶着恨意的聲音從一邊傳過來。
“娘,你有錢,為什麼不拿出來給他們?非要等他們砍掉我一根手指,現在你滿意了嗎?”
秦華聽自家男人這麼一說,哭道:“娘,為什麼啊!海河沒了一根手指啊!”
海氏轉身罵道:“那是我的棺材本!那個騷貨拿着你哥的錢不拿出來,藏着養那兩個小野種!”
秦華放聲大哭道:“娘啊,海河沒了一根手指啊,他殘廢了啊!嫂子明明沒有錢,你還要逼她拿錢!”
海河沉默着一言不發,緊緊地抱着受傷的手。
海川走過來,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來一瓶雲南白藥和一卷紗布。
“行了。包紮一下吧,丟了一根手指,你長點記性,以後戒賭吧。
這次是家裏還有錢,下次呢?如果下次家裏沒錢的話,你怎麼辦?”
海河抬起頭,怨毒地看着他。
“別看我,我退伍了,你看我軍裝上有什麼標誌沒有?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百姓,跟你一樣。我也沒錢。”
老子口袋裏就有,1000多塊,可是……憑啥給你!掉一根手指又不會死!
秦華接過東西,流着淚給海河包紮傷口。
那根手指,就扔在一邊的地上,無人問津。
以這個鎮子的醫療水平,不用說是接不上了。
海氏聽到“家裏有錢”,跑過來扯着他的衣服問道:“家裏有錢?在哪?拿出來!”
再看到秦華,又想起她劈開自己的箱子的事情了,恨恨地罵道:“你也是個不孝順的。兒媳婦跑進婆婆房間搶錢,我要去村委告你搶錢,告你不孝!”
海河抬頭看向海氏,“娘,為什麼要等他們砍掉我的手指?我殘廢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海氏窒了一下道:“我哪知道他們會真的動手,本來也是要回去拿錢的。你婆娘怎麼就敢進我屋裏去搶,翻了天了她!”
“都怪那個騷貨,有錢也不拿出來,娘不是一直在幫你要錢嗎?”
海川雖然遊手好閒,可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的人,哪裏有笨蛋?
“娘,我哥說的是真的,對吧!從小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大哥。
我小時候不懂事,什麼都要搶他的。你寵着我,我還得意洋洋。
你說你生他的時候差點死了,我從小就幫你出氣欺負他。”
凄然笑了笑,海河眼裏帶上了淚花。
“爹死了以後,如果不是我哥在田裏幹活,恐怕我們都會餓死吧。
你一輩子把錢看得比命都重,也不怪你把我哥寄回來的錢都貪了。
我手指頭沒了,你不管我有沒有事,先去撿你的錢……”
秦華攬著兒子,兩人抽噎着。
海川嘆了口氣,站在一邊也默不作聲。
這會兒,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這個弟弟,如果能清醒過來也是好事一件,不然,只怕那個兒子也是養不好的。
海河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怪不得我哥跑去當兵,怪不得你虐待嫂子和兩個孩子,是我自己沒用。
大哥這些年寄回來的錢全在你那兒。
我為什麼要去賭錢?因為我沒別的本事,我在鎮上給人幫工也掙不了多少錢,養活秦華和小凱都勉強。
我要去掙錢養活婆娘和兒子,還要養活你。
你一直說我哥的錢被嫂子藏起來了,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嫂子要下田幹活,要去鎮上攬活。如果嫂子有錢,怎麼會讓兩個侄女過這種日子?”
他站起身來,拉着秦華和兒子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娘,你的錢,我一分都不要。你自己留着養老吧。秦華,我們回屋。”
海氏罵道:“我生了你們兩個,你們掙錢給我養老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不扒着這些棺材本,還不都被那個騷貨拿去養野種了?”
海川搖了搖頭,轉身回到自己門前,打開門進去了。
屋外,留下一個孤零零的海氏,在那裏污言穢語咒罵不休。
“……
你們都欠我的,我養大你們,你們就應該給我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