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出
“救命——救命啊——”
“總之，先趕到喬伊斯那邊去，安撫一下情緒再說。”
路上又經過之前撿到雕像的那片礁石，這次卻什麼也沒有。
這也是因為重新開始造成的嗎？
“啊——！！”
就在凱爾在礁石間尋找東西時，右腳踹到了一樣堅硬的東西，差點沒讓自己的腳趾斷掉。
一根鏽蝕嚴重的鐵棍，似乎是什麼機器上落下的傳動軸，但其中一頭像是被強行擰斷。被擰斷的部分，沾滿暗紅色的鐵鏽，像沾滿了血污的野獸牙齒一樣。
在記憶深處，自己似乎被這樣的野獸啃食過。它刺入自己的身體，吸走了生命。
凱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重量，試了試鐵棍的手感。
“也是一件趁手的武器。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剛才襲擊我的人……現在也一定潛伏在周圍。”
短暫考慮一番，凱爾準備喬伊斯的事情放一放，先去撿到筆記本的那處殘骸查看一下。
然而這一次並不是在殘骸旁邊，而是在沿途中就撿到了那本筆記本，和以前一樣的乾淨整潔。
但是，曾經卡在礁石當中的那座奇異的雕像，這一次卻不翼而飛了。
來到之前被伏擊的地方，果然這裏也沒有了任何痕迹，腳印、血跡……什麼都沒有。
熟悉的窺探視線又一次來臨。
但是這一次，他將鐵棍藏進衣服里，右手緊緊攥着鐵棍的尾端，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前行。
啪嗒，啪嗒，啪嗒……
曾經聽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像是腳步聲，也像是魚鰭拍打着沙地。
啪嗒，啪嗒，啪嗒……
“咕嘟。”
凱爾吞了口唾沫，想要壓抑自己內心的恐懼。
心臟的跳動感被無限放大，其他的聲音都被其壓了下去。他只能努力辨認着其中細微的差異。
直到狡猾的跟蹤者如鬼魅般靠近，在他的背後掀起冷風——
就是現在！
凱爾將鐵棍朝身後用力揮出。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背後竟然什麼都沒有。
揮空了。
但這個時候，他卻發現，沙灘上似乎還有着另一個人的影子。
“唔呃！！”
腦袋被砸到，鮮血頓時濺出，但傷勢不算太嚴重。
凱爾捂着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揮舞着鐵棍，準確地打飛了某樣東西。
待到他轉過身去，襲擊者似乎已經向遠處的亂石堆跑走，失去了蹤影。
“可惡，跑的這麼快！”
嘗試着追擊一段距離，仍然看不到襲擊者的影子。無奈，凱爾只能放棄。希望這一次反擊能讓對方短時間內別再來打擾自己。
回到剛剛受到襲擊的位置，沙地上有一小塊碎石膏。上面還沾着鮮血，應該是剛才的揮棒擊中后打碎的。
“石膏？是上次在海灘上撿到的那尊雕像的一部分嗎？”
凱爾摸了摸頭上的傷口，心有餘悸地說道：“幸虧石膏不是太硬，否則又得死一次了。”
將染血的雕像碎片收進口袋裏。解決掉不穩定的因素后，下一步該去把喬伊斯救出來。
不出意外，困在船里的喬伊斯應該就是現實中的朋友了。
自己在這裏的身份、來歷、家庭以及來此地的原因，都需要一個答案。
……
“救命——救命啊啊！！”
呼救聲越來越清晰。按照和上次相同的路線接近船體，呼救聲同樣戛然而止。
【到目前為止，和第一次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接下來，喬伊斯就應該開始敲船板了吧。】凱爾邊走邊想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
“喬伊斯？”
“有人！真的有人！救命啊！！我——咳咳咳咳……”聲音從船底傳來。
“哥們兒！拜託，快來救救我！我被困在下面出不來了——”
【看來之前推測的沒錯，舞台規則其中之一就是“在我失去生命后一切就會重啟”。】
“喬伊斯，別激動，是我！”凱爾敲擊着船體，出聲道。
“咦，你的聲音……該不會是老闆？！老闆啊！謝天謝地你還活着！昨晚那麼大的浪，你之前還跟我說你水性很一般，我還以為你沒救了……”
“喬伊斯，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嗯？啊？啥？我，我是喬伊斯啊，給你打工的。怎麼了老闆？”
“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凱爾斟酌着，想辦法能讓對方理解自己的意思。
“老闆，你、你現在能不能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先把我給弄出去啊！”
“啊，對不起。我這就馬上救你出來！”
凱爾這才想起，對方現在還被困在船里呢。
把剛剛撿到的鐵棍當作撬棍使用，伸進木頭下方。以門框為支點，卯足力氣按壓撬棍。
頭上的傷口因用勁過大，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所幸最終還是撼動了擋在門口的木頭。
“好了，障礙被清掉了。”
凱爾大喊着，示意障礙已經清除。
船內響起移動物品的聲音，喬伊斯正在清理一條可以出來的道路。
沒過多久，一頭金色的短髮率先從出口冒出來。
緊接着，飛揚的沙塵中，受困之人終於重見天日。
喬伊斯揮了揮手，驅散面前的揚塵。
隨即他向天做出擁抱狀，興奮地說道：“咳咳咳，我的天吶，總算是出來了。”
低下頭，老闆頭上的傷口，以及乾涸的血跡引人注目。
“哎喲我靠！老闆你的頭怎麼了？剛才跟誰幹了一架嗎？”喬伊斯詢問道。
凱爾大概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剛才被人偷襲了……”
“有人襲擊你？但是被你趕跑了？可以啊老闆。”
喬伊斯拍了拍自己老闆的肩膀，真心佩服地說道：“以前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挺能打的。”
面對喬伊斯的調侃，凱爾沒有接着話題回應，而是面無表情地看向對方。
“怎麼了？幹嘛這副表情看着我。”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是的，對於這部你主演的作品，還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
凱爾反駁道：“我並不是為了配合你的表演，而是為了尋找回到自己世界的辦法。”
“老闆，你說啥？”剛剛老闆嘴裏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自己一點也沒聽清。
“沒什麼，我想問的是……”凱爾盯着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還記得自己的真實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