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工的辛酸 學業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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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打工的辛酸學業的艱難

（一）

陳炯和盧蕙兩個人之間正在冷戰的時候。彎彎，藍天，楊琳和韓煜剛打了一個星期的工。彎彎是在市中心一家商場的餐飲部門做工，活到是不累，就是一天得站八個小時。彎彎從未站過那麼長時間，頭幾天彎彎站的是腳疼腿酸，一個星期下來也就習慣了。

藍天在一家建材超市做工，分早班和晚班，所做之事就是不停地給貨架上貨。活嗎，有時候累有時候輕鬆，但工資不高。他曾想辭掉這份工作，但怕萬一找不到其他工作，整個假期就沒工可打了，下學期開學也就意味不能安心學習，整天琢磨着找工打。因此，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藍天也就只好湊合著幹了。

楊琳是在一家比較小的私人服裝廠找到了工作，每天是燙燙衣服，盯盯紐扣等瑣碎之事。尤其是盯紐扣，頭得低着，一盯就是幾個小時，楊琳盯的是脖子也酸眼睛也疼。干這種活，常常會令她懷念國內。在國內，雖然掙的錢不如這多，但工作起來輕鬆愉快沒有壓力。每天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先為自己泡上一杯綠茶，有事就做，沒事就靠看報紙喝茶打發時間。吃穿不愁，日子過的逍遙而又自在。看看眼下，雖然賺到了錢，但人累的半死。再算算兩個月所賺的工錢去掉房租和醫療保險所剩的錢還不夠半年的生活費。楊琳在心中抱怨道：“蠢遊子！蠢遊子！為什麼回國的時候不能實話實說？只說國外的好，國外的富，卻不肯吐露一句國外學生的艱難。害得自己沒來德國時，一心想往着到德國來淘金。可到了德國才發現，金子難淘，況且淘金和學習相矛盾。為了學習得放棄淘金，但為了保證學習和生活，每年又不得不淘三四個月的金。可淘來的金子還不一定夠一年用的。緊張和壓力充滿了生活，無奈和彷徨常常縈繞在心頭，這就是自己到德國過的生活。如果想把生活的高壓減輕些，只有放棄讀書選者掙錢。可作為學生，一年只許打三個月的工，否則就是打黑工。凡是打黑工的學生如同做賊一樣，整天擔心被稅務局抓着，我是來讀書的，不是來做賊的。”揚琳將一件衣服掛好，擰了擰頭，趕緊又拿起了一件衣服，心裏卻嘀咕着一句話：“賊，賊，從某種角度上講，賊的出現也是由於社會的一定環境造成的。”

韓煜的運氣最好，在奔馳公司得到了工作，不但工資高還是兩個半月，但就是活太累，剛開始一個星期差點都沒撐下來，看在錢的份上他每天都咬牙硬撐着。兩個星期過後總算適應了，但每天還是覺得很累很累。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他這兩個半月所賺的錢足夠楊琳一年的生活費，他寧肯自己辛苦也不願意讓楊琳跟着他吃苦，他想讓楊琳能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學習上。

最可恨的是大學將考試的日期都放在假期。這種安排法，對本國學生來講壓力也挺大的，對外國學生來講壓力就更大了。外國學生之所以壓力比本國學生還要大，原因之一是除了承受做工的辛苦、考試的壓力外，最重要的是還要面臨著語言的壓力。這不，彎彎看了很長時間書，總覺得看的是稀里糊塗，不僅是內容不太明白，就連語言也沒看懂多少。但她感覺到又困又累，再學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便上床睡了。臨睡前還提醒着藍天別看到三更半夜，明天上班沒精神，萬一上錯了貨，打錯了價格別叫老闆給炒了。藍天嘴上答應着，不過還是繼續埋在他的書堆里——一會看看書，一會兒查查漢德字典，一會兒又翻翻專業字典，把從字典里查到的單詞不厭其煩地寫在一個專門的本子上。

一到了晚上，楊琳就覺得特別累，便躺在床上複習她的功課，沒複習多長時間，書本一丟就睡覺了。

韓煜上班是三班倒，每天上班八個小時，路上要花掉三個多小時，逢周末花的時間還要長。最慘的就是上夜班了，平時是十一點過後就沒了公共汽車，韓煜只好趕末班公共汽車，這樣就提前了將近一個小時趕到了汽車公司；到了周末，二十二點鐘是末班車，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韓煜只好做二十二點鐘的末班車，這樣就提前了一個半多小時。好在其他國家的學生都跟韓煜一樣，大家提前到了就聚集在喝咖啡的休息大廳裏邊喝咖啡邊聊天。公司的工作人員對這群外國學生也予以同情和理解。對德國學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大部分學生有車，沒車還可以開父母的車。對韓煜而言，再去掉吃飯和睡覺的時間，他實在是擠不出來看書的時間，就放棄了考試。按大學的規定，韓煜所修的課也不多，他想陪她的太太一起讀書。因此，也就不着急，着急的倒是他很想多掙些錢。同韓煜一樣拿兩年獎學金並一起來的中國學生，已學完了大學所規定的課程，開始動手找公司實習，準備畢業找工作。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樣，有的學生想早畢業找工作，有的學生想先打工后畢業，就像韓煜一樣。

萬事都要人來做，學習也算做事情，同樣是做一件事，由於人的能力不一樣，所達到的結果也不一樣。假期內的考試結束了。彎彎的結果是兩門請病假，一門沒通過，一門勉強考過。藍天是兩門成績考的很好，其它兩門考的不是太理想，過是過了，這讓藍天心裏非常的不舒服。因他清楚，在德國，大學畢業找工作，要看學生在大學所有的成績。不像自己那時在國內，大學畢了業，單位要的只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並沒有看重學生在大學裏的成績和能力。藍天只有在心裏暗暗下決心，下學期考試一定要門門考好。楊琳是一門考的還不錯，其它兩門也就是剛考過，一門沒通過。楊琳不相信自己沒考過，她懷疑教授弄錯了，找了教授以後結果還是沒通過。韓煜安慰她，讓她下學期假期不要打工，專心學習將成績弄好，成績不好，即使大學畢了業也難找工作。而他自己不但放棄考試，還決定放棄讀書先供楊琳。

（二）

打工結束了，再過幾天就開學了。彎彎對打工賺的錢不是太滿意，就對藍天說道：“瞧，我們倆掙的錢還不如韓煜一個人掙的錢多。”藍天聽明白了彎彎的意思就說道：“下學期的假期，我也到汽車公司找份工來做，多掙些錢好讓你開心。”“聽楊琳講很累，你在國內又沒幹過體力活，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了那種苦？”彎彎說道。“韓煜在國內也沒幹過體力活，不也撐下來了嗎？”藍天說道。“你跟他不一樣，韓煜看起來比你壯多了，你看起來就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彎彎說道。藍天反擊道：“去汽車公司幹活，比的是耐力和體力，又不比誰壯。不是說萬事開頭難，貴在堅持嗎？為了你我堅持住不就行了嗎？”藍天的話讓彎彎的心裏感覺的舒服了些。

趁着臨開學的周末，彎彎請韓煜和楊琳到她那兒吃飯。當然是藍天主廚了，彎彎不會燒，偶爾幫個忙而已。楊琳看在眼裏羨慕在心裏，就對韓煜說道：“什麼時候你能像藍天一樣燒一手好菜給我吃？”韓煜伸手樓住了楊琳說道：“等我不做工了，嫌在家裏沒事幹時，學着燒飯給你吃。”嘴上是這麼說，心裏卻是另外想道：“你是想嫁一個給你燒飯吃的男人還是想找一個給你掙錢花的男人？”韓煜的話音一落，彎彎接過話插說道：“要我說，楊琳你該知足了！你老公又能幹待你又好，你看看中過學生里有幾個像你老公那麼能掙錢？再看看中國學裏又有幾個像你老公那樣自己放棄讀書供你讀書？如果藍天能像你老公一半那樣能幹，家務我就全包了，那還捨得讓他幹活！”藍天聽了韓煜的話，總覺得韓煜的話多少都令他難堪，但他又不好說什麼。可聽了彎彎的話，心中實在是不悅。他不想和彎彎發生爭吵，就自嘲地說道：“唉！女人就是令人頭疼的字眼，當你不停地做工時，她卻說你利益熏心，卻不考慮你是為生活所迫；當你掙錢不多時，他又說你沒有能力，草包一個。”韓煜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男人是寸步難行，女人是橫掃世界。我覺得男人眼下最好的活法是裝聾作啞。”藍天道：“裝聾作啞這一招不管用，我曾試過。彎彎最近拜金的**特別的強烈，我也得向你老兄學習學習，得淘些金來獻給彎彎。下次你去汽車公司找工，可千萬別忘了叫着我。”藍天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另外嘀咕着：“你呀，柳彎彎，你要是有楊琳一半聰明我也敢放棄讀書了，供你來讀。我要是真放棄了供你讀書，真不知你要讀到何年馬月？萬一你讀不出來，我們憑什麼找工作？難道靠打工過一輩子嗎？婦人之見，只顧眼前利益。再說我跟韓煜又不在一個系，我沒勉幾門課程，韓煜是勉掉了很多課。你又不太了解，每個系的要求不一樣，所勉的課程也不一樣。還有韓煜所學的專業在德國已是不吃香的專業，即使畢了業很難找到工作，為了能多留德國幾年，他只好遲畢業。”彎彎笑着對韓煜說道：“當然是金錢比什麼都重要了，沒錢你怎麼活？有錢就會過舒服的日子，出國不就是為了圖過更舒服的日子呢？既然是打工，反正都要花時間，那就找給錢多的工做。”、、、。

飯間，彎彎向韓煜認真而又詳細地了解了怎樣到汽車公司申請找工，得到打工位置的學生在汽車裏都幹些什麼活等等。

飯後四個人散步來到了一塊很大的草坪上，坐在草坪上說說笑笑，沐浴着傍晚的夕陽。韓煜和楊琳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了，因韓煜明天還要上早班。

藍天和彎彎同草地上的很多年輕人一樣，躺在那兒看空中的一大團一大團的雲彩。躺在藍天身旁的彎彎還在憧憬地說道：“要是下學期的假期，你也能進汽車公司做兩個半月的工就好了！”藍天聽在耳朵里，煩在心裏，起身坐了起來，對彎彎的話做了無言的回答。放眼望去，一群群懶洋樣的年輕人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從中。他想這群人十有###都是學生，正讓那疲勞了一個假期的身體在自然的懷抱中鬆弛。

彈指一揮間，新的一學期又開學了。彎彎，楊琳，藍天都各在個各的系裏忙碌着，先看這學期系裏是怎樣安排課程的，然後再決定選那些課來修。

彎彎有心想選四門課，但覺得壓力太大，就還是選了三門，她在心理還默默地發下誓言：“這三門我一定要全考過。”她想上學期沒考過是因語言不好，課都聽不太明白，再加上假期打工，考試沒通過情有可原。這學期她認為課應該聽明白了，所以考試也就沒問題了。

藍天選了四門功課，這樣他有把握將每門成績都考好。他心想：“如果彎彎不在，學習其間不要考慮做工，選六門功課自己也能考出好成績來。”

楊琳還是選了四門課，她覺得上學期上課還是不能徹底全聽明白教授所講的內容，這學期不應該再存在這個問題了。她認為韓煜說的話很有道理，不是勉強通過，而是成績要出色，這樣為日後找好的工作打下基礎。

韓煜根本沒有選課，因他沒時間上課。一是他汽車公司的工還沒打完，不但沒完，公司又給他續簽了一個月。一般情況下，學生做工差不多都是一到兩個月，極個別的情況下，時間比較長，韓煜眼下就屬於這種極個別的情況。等他的工結束，大學已經開學快兩個月，這也是他不能選課的主要原因。二是在打工的時候他聽德國同事告訴他，萊茵河兩岸有很多葡萄種植圓，到了金秋的季節正是葡萄收穫的季節，那裏的種植圓主需要不少人幫着收穫葡萄。葡萄收完，還需要人幫忙釀酒，一直可以做到聖旦節，工資給的也很好，韓煜聽完以後心中一直犯癢，決定打完汽車公司的工，再去種植圓找活干。

（三）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彎彎從楊琳的口中得知韓煜的打工又延長了一個月，她心裏好生羨慕。晚上，她見藍天伏桌看書，心中頓生煩惱，就沖藍天說道：“你知道嗎？韓煜在汽車公司的打工又延長了一個月。”藍天有點反感地說道：“延不延長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對此毫無興趣。”“可我對此很有興趣，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延簽證了，現在帳上的錢都不夠，再開銷幾個月你拿什麼來給我簽證？”彎彎問道。“你別老在這煩我，現在不能掙錢，你就讓我專心學習，等能掙錢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掙錢。至於簽證還有幾個月，用不着你在這兒着急和瞎抄心！我心中自然有數。”藍天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心中有數的就是你的書本，根本就不把我的話和我這個人放在你的心裏。你看看韓煜和陳炯是怎樣做的。用你的話說韓煜屬於例外，那陳炯哪？他為了盧蕙留在了烏爾姆，還整天泡在餐館裏。他倆都在為自己心愛的人掙錢。而你哪！只是口頭愛我。”彎彎也有些生氣地說道。

藍天聽後有點惱怒，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愛不是一朝一夕，是一輩子的事，你不能老看眼前。我出來是讀書的，不是比誰掙的錢多，身為學生過一段窮日子不算什麼。”“我不是不讓你讀書，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做到讀書和學習兩不誤。”彎彎說道。“你沒聽說過嗎，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也。韓煜和陳炯不是最好的例子嗎？他倆顧了打工就顧不了學習。”藍天舉例說道。“我不是讓你做全工，你可以找零工，你不能一天到晚除了上課就是看書睡覺等幾件事，這樣你的學習效率也不會高的，你可以找短工打，把打短工做為勞動，這樣勞逸結合不會影響你的學習成績。”彎彎說道。“既然你說的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去做？”藍天問道。“我德語沒有你好，上課還存在聽不懂的問題，我還必須拿出一定的時間來補德語。再說了我要去做，還要你做什麼？我想韓煜和陳炯就不會說出你這種話來！你看韓煜是怎樣對楊琳的，陳炯又是怎樣對盧蕙的，那像你？楊琳過生日韓煜送給她六百多馬克的手錶。盧蕙過生日陳炯送給她一條八多馬克的項鏈。我過生日你送給我什麼哪？我是看透了，在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意思到我的存在。”彎彎老大不高興地說道。藍天也有些氣惱地說道：“你能不能安心學習？你能不能不要經常和這些粗俗的女人比？你能不能不圖眼前舒服的生活？你能不能不愛慕虛榮？現在的一切都不能代表將來。什麼一塊表一條項鏈？我承認韓煜是一個出色的丈夫，為了楊琳讀書，為了滿足楊琳和他自己貪才的**放棄讀書，這隻能說他是胸無大志，只顧眼前利益。那陳炯就更不用說，將來就是一個大廚的料。常言說的好，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至遠。”彎彎嘲笑藍天地說道：“你掙錢的本事倒沒有，挖苦人的水平倒很高。”藍天不服氣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有挖苦他倆的意思。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韓煜本有兩年的獎學金，又有家庭的補助，吃用不愁，每個月還可以存上一部分，他完全可以讀書，兩年畢業后找工作。等他有了工作，楊琳讀書會更安心的。如果是楊琳讓他先賺錢的話，那隻能說楊琳目光短淺，貽誤了韓煜的前程。那陳炯更不用提，國內都沒有考上大學，買了假文憑跑到德國大學裏來濫竽充數。遲早有一天，德國大學會發現中國學生弄虛作假的、這種醜陋的行為，而留學求知的美名就被陳炯和盧蕙這種人給玷污了。日後，中國學生文憑的真實可信度將受到懷疑，也就是說中國學生的人格將會受到侮辱，留學生的尊嚴也毀陳炯這群學生手裏。國內再想出來求學的人，都會被一群學騙子所連累。你還在此羨慕陳炯！我真不明白你羨慕他什麼？難道你羨慕他在餐館苦出來的血汗錢？還是羨慕他苦足了錢，開個飯店？當個大廚？盧蕙當個老闆娘？做個跑堂？”“你自己沒有能力掙錢，就不要將人家貶得一無是處。要我說，你心裏說不上還嫉妒人家哪？”彎彎氣呼呼地說道。藍天不屑一顧地說道：“笑話，我嫉妒他倆，你問他倆誰有那個資格？我藍天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我出國的目的。我更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也，賺錢就好比那魚，讀書就好比那熊掌。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道理。”說完轉身出門看電視去了，覺得跟彎彎說話純屬是時間的浪費。

彎彎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罵著藍天：“死木頭，王八蛋，沒心乾的，你還說愛我，難道你只用嘴來愛我？你為什麼不學學陳炯，你看陳炯是怎樣愛盧蕙的。”彎彎嘴上罵著藍天，心裏好嫉妒盧蕙，下意思地想到，盧蕙論自身條件和文化修養都不如自己，可就是命好，找一個疼她，愛她視她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男朋友。彎彎由於虛榮心作怪經常會羨慕盧蕙，可她並不了接盧蕙的近況。

大學開學了，盧蕙正為沒地方住犯愁哪。雖然陳炯難耐一個人的寂寞，三番五次跑到學生宿舍向盧蕙陪理到歉，接盧蕙回去。可盧蕙難忘陳炯對她痛打的經過。因此，不肯跟他跟去。陳炯無耐，只好求老鄉羅蘭幫忙，讓她勸盧蕙回去。羅蘭心想，看在他誠懇認錯的份上，念在他一時衝動所為，不能再繼續拆散一對鴛鴦了，就答應陳炯勸勸盧蕙。其實羅蘭已注意到，在盧蕙的心裏還是愛着陳炯的。羅蘭勸盧蕙搬回去住，理由是大學已開學，學生們陸續都回來上課了，一時間幫她找不到學生宿舍。如果到外邊租私房，帶傢具就比較貴，不帶傢具生活必用品得從頭買起，鍋、碗、瓢勺等簡單物品還好說，床，櫃等大件直接去傢具商場買太貴，到私人家去買很麻煩。不如回陳炯那兒住，給他一次機會。

盧蕙認為羅蘭說的很有道理，再加上自己一考慮要買那麼多東西頭就大，還有日後要自己買菜燒飯，想想都感到麻煩和頭疼。盧蕙心裏又想，這一段時間與陳炯分開，自己的肚子着實受了很多委屈，早上吃麵包，中午到食堂混，晚上也是瞎混，除非羅蘭在，她同羅蘭一起燒，基本上都是羅蘭在燒，因她不會燒，只不過是負責洗洗而已。就連洗，她也是硬着頭皮洗。想想她在陳炯那，除了學習讓自己傷腦筋外，萬事都不用煩。當陳炯再來接她的時候，她就跟陳炯回去了。

經過和陳炯這一仗，再加上羅蘭的不停的勸誡，盧蕙終於意思到了，要想留在德國，德語非學不可，陳炯讓她好好學德語也是為她好。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盧蕙打起精神認真地學起德語來。不在遲到曠課，上課時也專心聽講，課後又認真做作業，沒事的時候又將上學期發的講議翻出來看。上學期上課聽的稀里糊塗，經常是一節課下來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這學期在上課，畢竟已經學過了一遍，再加上盧蕙自己用心，也能跟上老師的思路，也知道老師在講什麼了。

（四）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盧蕙覺得自己的德語有了進步。在她的內心渴望着，儘快結束這折磨人的考試。在她的內心更憧憬着像彎彎所說的那樣，陳炯有朝一日也像韓煜一樣去汽車公司打工，去種植圓摘葡萄釀酒，可比在餐館打工賺的錢多多了。一想到這點，盧蕙的學習就更有了幹勁，並經常在陳炯的耳邊念叨：“聽彎彎講，這學期放假，藍天和韓煜準備去汽車公司報名做工，並勸陳炯也跟他倆一起去報名。同時也告訴陳炯，她算了一下，在汽車公司一個月掙的錢相當於在餐館做兩個半月的。”陳炯明白盧蕙想要他多掙錢，於是便告之盧蕙去汽車公司打工沒問題，反正是出來苦錢的，哪給的錢多去哪干。但前提是盧蕙必須考過德語回到慕尼黑，回不了慕尼黑，根本不用想去汽車公司做工。

盧蕙除了學習以外，閑暇的時候就幻想着陳炯為她賺更多的錢，像韓煜一樣那麼的能掙錢。她和彎彎一樣，只看到韓煜到處打工賺錢，卻沒有去體會韓煜的辛苦。

韓煜在葡萄圓里摘着葡萄，先將成熟的葡萄煎下來裝進筐里，渴了吃串葡萄，餓了也會先吃串葡萄掂掂。剛開始是這樣，幾天過後，渇、餓也都不想吃葡萄了。特別是頭幾天，第一次來到葡萄園，在大自然里剪葡萄，覺得挺新奇也挺有意思的，再加上有來自不同城市的學生，用句更貼切的說法是——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生，主要是有色人種。中國學生大部分在一塊，邊剪邊聊着天，到覺得時間過得還很快，也不覺得太累。幾天下來，每天工作都不少於九個小時，漸漸的學生們都感覺到累了，剪葡萄時也不在聊天了。每天都是腿疼腳疼，脖子更是酸疼。晚上躺在床上累的渾身都痛，眼睛一閉，滿腦子都是葡萄園——剪葡萄，剪葡萄。

葡萄收完了，韓煜又開始學着釀酒。在種植園園主的教授下，先將壞葡萄挑出來，然後將好葡萄洗乾淨放進一個特大的木桶里，至於怎樣配料，怎樣釀製那就是種植園園主的事了。這種家傳的釀製方法是決不外傳的。韓煜唯一知道的是——釀造出來的葡萄酒是純天然的，沒有加任何催化劑和防腐劑。種植園主待韓煜也很好，晚上沒事的時候就教他品嘗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怎樣能夠品嘗出來酒的好壞，同時也教他在德國喝酒也有喝酒的文化，餐前要點什麼酒？餐后要點什麼酒？與朋友相聚碰杯應該怎樣拿酒杯等等喝酒的學問。

韓煜結束了釀酒的生活，臨走前園主將所有工資給了他，又額外多給了他兩百馬克作為來回的車費，還送給他一箱自釀的葡萄酒，並希望韓煜明年還到他的園裏來幹活。韓煜回到了慕尼黑，一天到晚無事可做，除了看電視就是買菜燒飯，還沒歇兩個星期，楊琳又催着他找事做。這回找的工作是到一家養豬場餵豬，工資又不高，韓煜不想去，可一時又找不到比養豬更好的工打，在家每呆一天，除了浪費時間以外，沒人給一分錢。在楊琳的勸說和鼓勵下，韓煜終於硬着頭皮去了。

到了養豬場，韓煜真的傻了眼，直後悔來到了養豬場。別說餵豬，就是聞到豬屎臭味他就噁心，而分給他的活偏偏是清理豬圈。他每天穿着長筒橡膠靴子，衣服和褲子在豬圈裏為豬美化環境，他是一邊幹着活，一邊在心裏坐着鬥爭：“我實在是干不下去了，我一定得把這份工辭了。”就這樣，在他的心裏不知產生過多少次放棄的念頭。就在他放棄的那一刻，他又在心裏換算到：“一個小時十五馬克，換成人民幣大概是一個小時七八十元，一天八個小時，我干一個月可夠我媽兩年的伙食費。回去，我這一個月即沒工打，也不能上課，難道我就天天在家獃著？白白地花錢？”最終看在馬克的份上，韓煜沒有辭工，咬着牙硬堅持。每天吃飯和睡覺都伴有豬屎味，這會令他終生難忘。

晚上，在那孤靜的村子裏，他真是長夜難熬。房間裏連個電視都沒有，吃過晚飯他就早早上床了，躺在床上是輾轉難眠，在心裏哀怨地想道：“長這麼大也沒見過豬圈，眼下可讓自己大開眼界了。我不明白我自己到了國外，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的貪才？那麼的只求眼前利益？在中國的留學隊伍當中可分三種學生。一種是靠老子的錢在國外吃喝玩樂，名義上是讀書，實際是老子將臟款轉移到國外，任其子女在過外銷臟。第二種就是藍天這種人，無論周圍環境怎樣變化，他們都不改變出國的始終，心靜如水地學習，實現他們的理想。這種人占留學隊伍中的大多數。第三種人就像自己和陳炯這樣，以掙錢為主，學習為鋪。這類留學生畢竟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韓煜在心裏鄙視第一和第三種人，可眼下他屬於第三種人。有時候他在豬圈裏幹着活，心裏卻在為自己辯駁到：“自己只能說暫時屬於第三種人，自己是為了供老婆讀書，不得不這麼做，等楊琳快畢業的時候，自己不在為錢犯難也會抓緊讀書的，同楊琳一起畢業。如果自己先畢業走人，萬一楊琳讀不出來，將來回國沒有文憑不知楊琳怎樣找工作？假使留在德國，自己先畢業找到工作走了，不知楊琳一個人是否還有興趣讀下去？無論在中國還是在德國，沒有文憑還是難以找到工作的。而楊琳又是一不甘寂寞希望有自己事業的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伴侶，生命中的另一半，我認為這樣做是值得的。我讓要楊琳深深地感到在這枯燥無味的學習路上我和她攜手前進。”

楊琳為有這樣一位一心一意為自己着想，又非常聽自己話的老公感到自豪。這不正坐在食堂邊吃邊向彎彎講着韓煜在養豬場的經過。彎彎也在買弄着藍天在德意志銀行打短工的經過，她講藍天雖然一個星期只做三個下午，但銀行給的工資高，一個月下來所賺的錢足夠他倆的生活費。楊琳向彎彎打聽有沒有適合韓煜做的事，如果有告訴她一聲。彎彎向楊琳解釋道，銀行不同於其它公司，只要出力就行了，銀行要的全是本行業的學生打零工。楊琳聽了彎彎的話，心裏感到了彆扭，便對彎彎說道：“我也只不是隨便打聽打聽。”

藍天下課後匆匆忙忙往食堂趕着，彎彎以為他買好了飯，他慌慌張張地吃完了中飯，又匆忙地往銀行趕去。只有彎彎和楊琳兩個人不急不忙在慢慢吃着，吃完后又與其他中國同鄉坐在那兒聊了會天，直到食堂關門為止。兩個人走出食堂，有時候相約去圖書館看書，有時候相約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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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打工的辛酸學業的艱難

（一）

陳炯和盧蕙兩個人之間正在冷戰的時候。彎彎，藍天，楊琳和韓煜剛打了一個星期的工。彎彎是在市中心一家商場的餐飲部門做工，活到是不累，就是一天得站八個小時。彎彎從未站過那麼長時間，頭幾天彎彎站的是腳疼腿酸，一個星期下來也就習慣了。

藍天在一家建材超市做工，分早班和晚班，所做之事就是不停地給貨架上貨。活嗎，有時候累有時候輕鬆，但工資不高。他曾想辭掉這份工作，但怕萬一找不到其他工作，整個假期就沒工可打了，下學期開學也就意味不能安心學習，整天琢磨着找工打。因此，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藍天也就只好湊合著幹了。

楊琳是在一家比較小的私人服裝廠找到了工作，每天是燙燙衣服，盯盯紐扣等瑣碎之事。尤其是盯紐扣，頭得低着，一盯就是幾個小時，楊琳盯的是脖子也酸眼睛也疼。干這種活，常常會令她懷念國內。在國內，雖然掙的錢不如這多，但工作起來輕鬆愉快沒有壓力。每天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先為自己泡上一杯綠茶，有事就做，沒事就靠看報紙喝茶打發時間。吃穿不愁，日子過的逍遙而又自在。看看眼下，雖然賺到了錢，但人累的半死。再算算兩個月所賺的工錢去掉房租和醫療保險所剩的錢還不夠半年的生活費。楊琳在心中抱怨道：“蠢遊子！蠢遊子！為什麼回國的時候不能實話實說？只說國外的好，國外的富，卻不肯吐露一句國外學生的艱難。害得自己沒來德國時，一心想往着到德國來淘金。可到了德國才發現，金子難淘，況且淘金和學習相矛盾。為了學習得放棄淘金，但為了保證學習和生活，每年又不得不淘三四個月的金。可淘來的金子還不一定夠一年用的。緊張和壓力充滿了生活，無奈和彷徨常常縈繞在心頭，這就是自己到德國過的生活。如果想把生活的高壓減輕些，只有放棄讀書選者掙錢。可作為學生，一年只許打三個月的工，否則就是打黑工。凡是打黑工的學生如同做賊一樣，整天擔心被稅務局抓着，我是來讀書的，不是來做賊的。”揚琳將一件衣服掛好，擰了擰頭，趕緊又拿起了一件衣服，心裏卻嘀咕着一句話：“賊，賊，從某種角度上講，賊的出現也是由於社會的一定環境造成的。”

韓煜的運氣最好，在奔馳公司得到了工作，不但工資高還是兩個半月，但就是活太累，剛開始一個星期差點都沒撐下來，看在錢的份上他每天都咬牙硬撐着。兩個星期過後總算適應了，但每天還是覺得很累很累。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他這兩個半月所賺的錢足夠楊琳一年的生活費，他寧肯自己辛苦也不願意讓楊琳跟着他吃苦，他想讓楊琳能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學習上。

最可恨的是大學將考試的日期都放在假期。這種安排法，對本國學生來講壓力也挺大的，對外國學生來講壓力就更大了。外國學生之所以壓力比本國學生還要大，原因之一是除了承受做工的辛苦、考試的壓力外，最重要的是還要面臨著語言的壓力。這不，彎彎看了很長時間書，總覺得看的是稀里糊塗，不僅是內容不太明白，就連語言也沒看懂多少。但她感覺到又困又累，再學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便上床睡了。臨睡前還提醒着藍天別看到三更半夜，明天上班沒精神，萬一上錯了貨，打錯了價格別叫老闆給炒了。藍天嘴上答應着，不過還是繼續埋在他的書堆里——一會看看書，一會兒查查漢德字典，一會兒又翻翻專業字典，把從字典里查到的單詞不厭其煩地寫在一個專門的本子上。

一到了晚上，楊琳就覺得特別累，便躺在床上複習她的功課，沒複習多長時間，書本一丟就睡覺了。

韓煜上班是三班倒，每天上班八個小時，路上要花掉三個多小時，逢周末花的時間還要長。最慘的就是上夜班了，平時是十一點過後就沒了公共汽車，韓煜只好趕末班公共汽車，這樣就提前了將近一個小時趕到了汽車公司；到了周末，二十二點鐘是末班車，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韓煜只好做二十二點鐘的末班車，這樣就提前了一個半多小時。好在其他國家的學生都跟韓煜一樣，大家提前到了就聚集在喝咖啡的休息大廳裏邊喝咖啡邊聊天。公司的工作人員對這群外國學生也予以同情和理解。對德國學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大部分學生有車，沒車還可以開父母的車。對韓煜而言，再去掉吃飯和睡覺的時間，他實在是擠不出來看書的時間，就放棄了考試。按大學的規定，韓煜所修的課也不多，他想陪她的太太一起讀書。因此，也就不着急，着急的倒是他很想多掙些錢。同韓煜一樣拿兩年獎學金並一起來的中國學生，已學完了大學所規定的課程，開始動手找公司實習，準備畢業找工作。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樣，有的學生想早畢業找工作，有的學生想先打工后畢業，就像韓煜一樣。

萬事都要人來做，學習也算做事情，同樣是做一件事，由於人的能力不一樣，所達到的結果也不一樣。假期內的考試結束了。彎彎的結果是兩門請病假，一門沒通過，一門勉強考過。藍天是兩門成績考的很好，其它兩門考的不是太理想，過是過了，這讓藍天心裏非常的不舒服。因他清楚，在德國，大學畢業找工作，要看學生在大學所有的成績。不像自己那時在國內，大學畢了業，單位要的只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並沒有看重學生在大學裏的成績和能力。藍天只有在心裏暗暗下決心，下學期考試一定要門門考好。楊琳是一門考的還不錯，其它兩門也就是剛考過，一門沒通過。楊琳不相信自己沒考過，她懷疑教授弄錯了，找了教授以後結果還是沒通過。韓煜安慰她，讓她下學期假期不要打工，專心學習將成績弄好，成績不好，即使大學畢了業也難找工作。而他自己不但放棄考試，還決定放棄讀書先供楊琳。

（二）

打工結束了，再過幾天就開學了。彎彎對打工賺的錢不是太滿意，就對藍天說道：“瞧，我們倆掙的錢還不如韓煜一個人掙的錢多。”藍天聽明白了彎彎的意思就說道：“下學期的假期，我也到汽車公司找份工來做，多掙些錢好讓你開心。”“聽楊琳講很累，你在國內又沒幹過體力活，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了那種苦？”彎彎說道。“韓煜在國內也沒幹過體力活，不也撐下來了嗎？”藍天說道。“你跟他不一樣，韓煜看起來比你壯多了，你看起來就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彎彎說道。藍天反擊道：“去汽車公司幹活，比的是耐力和體力，又不比誰壯。不是說萬事開頭難，貴在堅持嗎？為了你我堅持住不就行了嗎？”藍天的話讓彎彎的心裏感覺的舒服了些。

趁着臨開學的周末，彎彎請韓煜和楊琳到她那兒吃飯。當然是藍天主廚了，彎彎不會燒，偶爾幫個忙而已。楊琳看在眼裏羨慕在心裏，就對韓煜說道：“什麼時候你能像藍天一樣燒一手好菜給我吃？”韓煜伸手樓住了楊琳說道：“等我不做工了，嫌在家裏沒事幹時，學着燒飯給你吃。”嘴上是這麼說，心裏卻是另外想道：“你是想嫁一個給你燒飯吃的男人還是想找一個給你掙錢花的男人？”韓煜的話音一落，彎彎接過話插說道：“要我說，楊琳你該知足了！你老公又能幹待你又好，你看看中過學生里有幾個像你老公那麼能掙錢？再看看中國學裏又有幾個像你老公那樣自己放棄讀書供你讀書？如果藍天能像你老公一半那樣能幹，家務我就全包了，那還捨得讓他幹活！”藍天聽了韓煜的話，總覺得韓煜的話多少都令他難堪，但他又不好說什麼。可聽了彎彎的話，心中實在是不悅。他不想和彎彎發生爭吵，就自嘲地說道：“唉！女人就是令人頭疼的字眼，當你不停地做工時，她卻說你利益熏心，卻不考慮你是為生活所迫；當你掙錢不多時，他又說你沒有能力，草包一個。”韓煜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男人是寸步難行，女人是橫掃世界。我覺得男人眼下最好的活法是裝聾作啞。”藍天道：“裝聾作啞這一招不管用，我曾試過。彎彎最近拜金的**特別的強烈，我也得向你老兄學習學習，得淘些金來獻給彎彎。下次你去汽車公司找工，可千萬別忘了叫着我。”藍天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另外嘀咕着：“你呀，柳彎彎，你要是有楊琳一半聰明我也敢放棄讀書了，供你來讀。我要是真放棄了供你讀書，真不知你要讀到何年馬月？萬一你讀不出來，我們憑什麼找工作？難道靠打工過一輩子嗎？婦人之見，只顧眼前利益。再說我跟韓煜又不在一個系，我沒勉幾門課程，韓煜是勉掉了很多課。你又不太了解，每個系的要求不一樣，所勉的課程也不一樣。還有韓煜所學的專業在德國已是不吃香的專業，即使畢了業很難找到工作，為了能多留德國幾年，他只好遲畢業。”彎彎笑着對韓煜說道：“當然是金錢比什麼都重要了，沒錢你怎麼活？有錢就會過舒服的日子，出國不就是為了圖過更舒服的日子呢？既然是打工，反正都要花時間，那就找給錢多的工做。”、、、。

飯間，彎彎向韓煜認真而又詳細地了解了怎樣到汽車公司申請找工，得到打工位置的學生在汽車裏都幹些什麼活等等。

飯後四個人散步來到了一塊很大的草坪上，坐在草坪上說說笑笑，沐浴着傍晚的夕陽。韓煜和楊琳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了，因韓煜明天還要上早班。

藍天和彎彎同草地上的很多年輕人一樣，躺在那兒看空中的一大團一大團的雲彩。躺在藍天身旁的彎彎還在憧憬地說道：“要是下學期的假期，你也能進汽車公司做兩個半月的工就好了！”藍天聽在耳朵里，煩在心裏，起身坐了起來，對彎彎的話做了無言的回答。放眼望去，一群群懶洋樣的年輕人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從中。他想這群人十有###都是學生，正讓那疲勞了一個假期的身體在自然的懷抱中鬆弛。

彈指一揮間，新的一學期又開學了。彎彎，楊琳，藍天都各在個各的系裏忙碌着，先看這學期系裏是怎樣安排課程的，然後再決定選那些課來修。

彎彎有心想選四門課，但覺得壓力太大，就還是選了三門，她在心理還默默地發下誓言：“這三門我一定要全考過。”她想上學期沒考過是因語言不好，課都聽不太明白，再加上假期打工，考試沒通過情有可原。這學期她認為課應該聽明白了，所以考試也就沒問題了。

藍天選了四門功課，這樣他有把握將每門成績都考好。他心想：“如果彎彎不在，學習其間不要考慮做工，選六門功課自己也能考出好成績來。”

楊琳還是選了四門課，她覺得上學期上課還是不能徹底全聽明白教授所講的內容，這學期不應該再存在這個問題了。她認為韓煜說的話很有道理，不是勉強通過，而是成績要出色，這樣為日後找好的工作打下基礎。

韓煜根本沒有選課，因他沒時間上課。一是他汽車公司的工還沒打完，不但沒完，公司又給他續簽了一個月。一般[筆下文學Www.bxwx.net]

第八章打工的辛酸學業的艱難

（一）

陳炯和盧蕙兩個人之間正在冷戰的時候。彎彎，藍天，楊琳和韓煜剛打了一個星期的工。彎彎是在市中心一家商場的餐飲部門做工，活到是不累，就是一天得站八個小時。彎彎從未站過那麼長時間，頭幾天彎彎站的是腳疼腿酸，一個星期下來也就習慣了。

藍天在一家建材超市做工，分早班和晚班，所做之事就是不停地給貨架上貨。活嗎，有時候累有時候輕鬆，但工資不高。他曾想辭掉這份工作，但怕萬一找不到其他工作，整個假期就沒工可打了，下學期開學也就意味不能安心學習，整天琢磨着找工打。因此，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藍天也就只好湊合著幹了。

楊琳是在一家比較小的私人服裝廠找到了工作，每天是燙燙衣服，盯盯紐扣等瑣碎之事。尤其是盯紐扣，頭得低着，一盯就是幾個小時，楊琳盯的是脖子也酸眼睛也疼。干這種活，常常會令她懷念國內。在國內，雖然掙的錢不如這多，但工作起來輕鬆愉快沒有壓力。每天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先為自己泡上一杯綠茶，有事就做，沒事就靠看報紙喝茶打發時間。吃穿不愁，日子過的逍遙而又自在。看看眼下，雖然賺到了錢，但人累的半死。再算算兩個月所賺的工錢去掉房租和醫療保險所剩的錢還不夠半年的生活費。楊琳在心中抱怨道：“蠢遊子！蠢遊子！為什麼回國的時候不能實話實說？只說國外的好，國外的富，卻不肯吐露一句國外學生的艱難。害得自己沒來德國時，一心想往着到德國來淘金。可到了德國才發現，金子難淘，況且淘金和學習相矛盾。為了學習得放棄淘金，但為了保證學習和生活，每年又不得不淘三四個月的金。可淘來的金子還不一定夠一年用的。緊張和壓力充滿了生活，無奈和彷徨常常縈繞在心頭，這就是自己到德國過的生活。如果想把生活的高壓減輕些，只有放棄讀書選者掙錢。可作為學生，一年只許打三個月的工，否則就是打黑工。凡是打黑工的學生如同做賊一樣，整天擔心被稅務局抓着，我是來讀書的，不是來做賊的。”揚琳將一件衣服掛好，擰了擰頭，趕緊又拿起了一件衣服，心裏卻嘀咕着一句話：“賊，賊，從某種角度上講，賊的出現也是由於社會的一定環境造成的。”

韓煜的運氣最好，在奔馳公司得到了工作，不但工資高還是兩個半月，但就是活太累，剛開始一個星期差點都沒撐下來，看在錢的份上他每天都咬牙硬撐着。兩個星期過後總算適應了，但每天還是覺得很累很累。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他這兩個半月所賺的錢足夠楊琳一年的生活費，他寧肯自己辛苦也不願意讓楊琳跟着他吃苦，他想讓楊琳能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學習上。

最可恨的是大學將考試的日期都放在假期。這種安排法，對本國學生來講壓力也挺大的，對外國學生來講壓力就更大了。外國學生之所以壓力比本國學生還要大，原因之一是除了承受做工的辛苦、考試的壓力外，最重要的是還要面臨著語言的壓力。這不，彎彎看了很長時間書，總覺得看的是稀里糊塗，不僅是內容不太明白，就連語言也沒看懂多少。但她感覺到又困又累，再學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便上床睡了。臨睡前還提醒着藍天別看到三更半夜，明天上班沒精神，萬一上錯了貨，打錯了價格別叫老闆給炒了。藍天嘴上答應着，不過還是繼續埋在他的書堆里——一會看看書，一會兒查查漢德字典，一會兒又翻翻專業字典，把從字典里查到的單詞不厭其煩地寫在一個專門的本子上。

一到了晚上，楊琳就覺得特別累，便躺在床上複習她的功課，沒複習多長時間，書本一丟就睡覺了。

韓煜上班是三班倒，每天上班八個小時，路上要花掉三個多小時，逢周末花的時間還要長。最慘的就是上夜班了，平時是十一點過後就沒了公共汽車，韓煜只好趕末班公共汽車，這樣就提前了將近一個小時趕到了汽車公司；到了周末，二十二點鐘是末班車，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韓煜只好做二十二點鐘的末班車，這樣就提前了一個半多小時。好在其他國家的學生都跟韓煜一樣，大家提前到了就聚集在喝咖啡的休息大廳裏邊喝咖啡邊聊天。公司的工作人員對這群外國學生也予以同情和理解。對德國學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大部分學生有車，沒車還可以開父母的車。對韓煜而言，再去掉吃飯和睡覺的時間，他實在是擠不出來看書的時間，就放棄了考試。按大學的規定，韓煜所修的課也不多，他想陪她的太太一起讀書。因此，也就不着急，着急的倒是他很想多掙些錢。同韓煜一樣拿兩年獎學金並一起來的中國學生，已學完了大學所規定的課程，開始動手找公司實習，準備畢業找工作。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樣，有的學生想早畢業找工作，有的學生想先打工后畢業，就像韓煜一樣。

萬事都要人來做，學習也算做事情，同樣是做一件事，由於人的能力不一樣，所達到的結果也不一樣。假期內的考試結束了。彎彎的結果是兩門請病假，一門沒通過，一門勉強考過。藍天是兩門成績考的很好，其它兩門考的不是太理想，過是過了，這讓藍天心裏非常的不舒服。因他清楚，在德國，大學畢業找工作，要看學生在大學所有的成績。不像自己那時在國內，大學畢了業，單位要的只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並沒有看重學生在大學裏的成績和能力。藍天只有在心裏暗暗下決心，下學期考試一定要門門考好。楊琳是一門考的還不錯，其它兩門也就是剛考過，一門沒通過。楊琳不相信自己沒考過，她懷疑教授弄錯了，找了教授以後結果還是沒通過。韓煜安慰她，讓她下學期假期不要打工，專心學習將成績弄好，成績不好，即使大學畢了業也難找工作。而他自己不但放棄考試，還決定放棄讀書先供楊琳。

（二）

打工結束了，再過幾天就開學了。彎彎對打工賺的錢不是太滿意，就對藍天說道：“瞧，我們倆掙的錢還不如韓煜一個人掙的錢多。”藍天聽明白了彎彎的意思就說道：“下學期的假期，我也到汽車公司找份工來做，多掙些錢好讓你開心。”“聽楊琳講很累，你在國內又沒幹過體力活，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了那種苦？”彎彎說道。“韓煜在國內也沒幹過體力活，不也撐下來了嗎？”藍天說道。“你跟他不一樣，韓煜看起來比你壯多了，你看起來就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彎彎說道。藍天反擊道：“去汽車公司幹活，比的是耐力和體力，又不比誰壯。不是說萬事開頭難，貴在堅持嗎？為了你我堅持住不就行了嗎？”藍天的話讓彎彎的心裏感覺的舒服了些。

趁着臨開學的周末，彎彎請韓煜和楊琳到她那兒吃飯。當然是藍天主廚了，彎彎不會燒，偶爾幫個忙而已。楊琳看在眼裏羨慕在心裏，就對韓煜說道：“什麼時候你能像藍天一樣燒一手好菜給我吃？”韓煜伸手樓住了楊琳說道：“等我不做工了，嫌在家裏沒事幹時，學着燒飯給你吃。”嘴上是這麼說，心裏卻是另外想道：“你是想嫁一個給你燒飯吃的男人還是想找一個給你掙錢花的男人？”韓煜的話音一落，彎彎接過話插說道：“要我說，楊琳你該知足了！你老公又能幹待你又好，你看看中過學生里有幾個像你老公那麼能掙錢？再看看中國學裏又有幾個像你老公那樣自己放棄讀書供你讀書？如果藍天能像你老公一半那樣能幹，家務我就全包了，那還捨得讓他幹活！”藍天聽了韓煜的話，總覺得韓煜的話多少都令他難堪，但他又不好說什麼。可聽了彎彎的話，心中實在是不悅。他不想和彎彎發生爭吵，就自嘲地說道：“唉！女人就是令人頭疼的字眼，當你不停地做工時，她卻說你利益熏心，卻不考慮你是為生活所迫；當你掙錢不多時，他又說你沒有能力，草包一個。”韓煜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男人是寸步難行，女人是橫掃世界。我覺得男人眼下最好的活法是裝聾作啞。”藍天道：“裝聾作啞這一招不管用，我曾試過。彎彎最近拜金的**特別的強烈，我也得向你老兄學習學習，得淘些金來獻給彎彎。下次你去汽車公司找工，可千萬別忘了叫着我。”藍天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另外嘀咕着：“你呀，柳彎彎，你要是有楊琳一半聰明我也敢放棄讀書了，供你來讀。我要是真放棄了供你讀書，真不知你要讀到何年馬月？萬一你讀不出來，我們憑什麼找工作？難道靠打工過一輩子嗎？婦人之見，只顧眼前利益。再說我跟韓煜又不在一個系，我沒勉幾門課程，韓煜是勉掉了很多課。你又不太了解，每個系的要求不一樣，所勉的課程也不一樣。還有韓煜所學的專業在德國已是不吃香的專業，即使畢了業很難找到工作，為了能多留德國幾年，他只好遲畢業。”彎彎笑着對韓煜說道：“當然是金錢比什麼都重要了，沒錢你怎麼活？有錢就會過舒服的日子，出國不就是為了圖過更舒服的日子呢？既然是打工，反正都要花時間，那就找給錢多的工做。”、、、。

飯間，彎彎向韓煜認真而又詳細地了解了怎樣到汽車公司申請找工，得到打工位置的學生在汽車裏都幹些什麼活等等。

飯後四個人散步來到了一塊很大的草坪上，坐在草坪上說說笑笑，沐浴着傍晚的夕陽。韓煜和楊琳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了，因韓煜明天還要上早班。

藍天和彎彎同草地上的很多年輕人一樣，躺在那兒看空中的一大團一大團的雲彩。躺在藍天身旁的彎彎還在憧憬地說道：“要是下學期的假期，你也能進汽車公司做兩個半月的工就好了！”藍天聽在耳朵里，煩在心裏，起身坐了起來，對彎彎的話做了無言的回答。放眼望去，一群群懶洋樣的年輕人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從中。他想這群人十有###都是學生，正讓那疲勞了一個假期的身體在自然的懷抱中鬆弛。

彈指一揮間，新的一學期又開學了。彎彎，楊琳，藍天都各在個各的系裏忙碌着，先看這學期系裏是怎樣安排課程的，然後再決定選那些課來修。

彎彎有心想選四門課，但覺得壓力太大，就還是選了三門，她在心理還默默地發下誓言：“這三門我一定要全考過。”她想上學期沒考過是因語言不好，課都聽不太明白，再加上假期打工，考試沒通過情有可原。這學期她認為課應該聽明白了，所以考試也就沒問題了。

藍天選了四門功課，這樣他有把握將每門成績都考好。他心想：“如果彎彎不在，學習其間不要考慮做工，選六門功課自己也能考出好成績來。”

楊琳還是選了四門課，她覺得上學期上課還是不能徹底全聽明白教授所講的內容，這學期不應該再存在這個問題了。她認為韓煜說的話很有道理，不是勉強通過，而是成績要出色，這樣為日後找好的工作打下基礎。

韓煜根本沒有選課，因他沒時間上課。一是他汽車公司的工還沒打完，不但沒完，公司又給他續簽了一個月。一般情況下，學生做工差不多都是一到兩個月，極個別的情況下，時間比較長，韓煜眼下就屬於這種極個別的情況。等他的工結束，大學已經開學快兩個月，這也是他不能選課的主要原因。二是在打工的時候他聽德國同事告訴他，萊茵河兩岸有很多葡萄種植圓，到了金秋的季節正是葡萄收穫的季節，那裏的種植圓主需要不少人幫着收穫葡萄。葡萄收完，還需要人幫忙釀酒，一直可以做到聖旦節，工資給的也很好，韓煜聽完以後心中一直犯癢，決定打完汽車公司的工，再去種植圓找活干。

（三）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彎彎從楊琳的口中得知韓煜的打工又延長了一個月，她心裏好生羨慕。晚上，她見藍天伏桌看書，心中頓生煩惱，就沖藍天說道：“你知道嗎？韓煜在汽車公司的打工又延長了一個月。”藍天有點反感地說道：“延不延長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對此毫無興趣。”“可我對此很有興趣，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延簽證了，現在帳上的錢都不夠，再開銷幾個月你拿什麼來給我簽證？”彎彎問道。“你別老在這煩我，現在不能掙錢，你就讓我專心學習，等能掙錢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掙錢。至於簽證還有幾個月，用不着你在這兒着急和瞎抄心！我心中自然有數。”藍天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心中有數的就是你的書本，根本就不把我的話和我這個人放在你的心裏。你看看韓煜和陳炯是怎樣做的。用你的話說韓煜屬於例外，那陳炯哪？他為了盧蕙留在了烏爾姆，還整天泡在餐館裏。他倆都在為自己心愛的人掙錢。而你哪！只是口頭愛我。”彎彎也有些生氣地說道。

藍天聽後有點惱怒，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愛不是一朝一夕，是一輩子的事，你不能老看眼前。我出來是讀書的，不是比誰掙的錢多，身為學生過一段窮日子不算什麼。”“我不是不讓你讀書，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做到讀書和學習兩不誤。”彎彎說道。“你沒聽說過嗎，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也。韓煜和陳炯不是最好的例子嗎？他倆顧了打工就顧不了學習。”藍天舉例說道。“我不是讓你做全工，你可以找零工，你不能一天到晚除了上課就是看書睡覺等幾件事，這樣你的學習效率也不會高的，你可以找短工打，把打短工做為勞動，這樣勞逸結合不會影響你的學習成績。”彎彎說道。“既然你說的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去做？”藍天問道。“我德語沒有你好，上課還存在聽不懂的問題，我還必須拿出一定的時間來補德語。再說了我要去做，還要你做什麼？我想韓煜和陳炯就不會說出你這種話來！你看韓煜是怎樣對楊琳的，陳炯又是怎樣對盧蕙的，那像你？楊琳過生日韓煜送給她六百多馬克的手錶。盧蕙過生日陳炯送給她一條八多馬克的項鏈。我過生日你送給我什麼哪？我是看透了，在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意思到我的存在。”彎彎老大不高興地說道。藍天也有些氣惱地說道：“你能不能安心學習？你能不能不要經常和這些粗俗的女人比？你能不能不圖眼前舒服的生活？你能不能不愛慕虛榮？現在的一切都不能代表將來。什麼一塊表一條項鏈？我承認韓煜是一個出色的丈夫，為了楊琳讀書，為了滿足楊琳和他自己貪才的**放棄讀書，這隻能說他是胸無大志，只顧眼前利益。那陳炯就更不用說，將來就是一個大廚的料。常言說的好，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至遠。”彎彎嘲笑藍天地說道：“你掙錢的本事倒沒有，挖苦人的水平倒很高。”藍天不服氣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有挖苦他倆的意思。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韓煜本有兩年的獎學金，又有家庭的補助，吃用不愁，每個月還可以存上一部分，他完全可以讀書，兩年畢業后找工作。等他有了工作，楊琳讀書會更安心的。如果是楊琳讓他先賺錢的話，那隻能說楊琳目光短淺，貽誤了韓煜的前程。那陳炯更不用提，國內都沒有考上大學，買了假文憑跑到德國大學裏來濫竽充數。遲早有一天，德國大學會發現中國學生弄虛作假的、這種醜陋的行為，而留學求知的美名就被陳炯和盧蕙這種人給玷污了。日後，中國學生文憑的真實可信度將受到懷疑，也就是說中國學生的人格將會受到侮辱，留學生的尊嚴也毀陳炯這群學生手裏。國內再想出來求學的人，都會被一群學騙子所連累。你還在此羨慕陳炯！我真不明白你羨慕他什麼？難道你羨慕他在餐館苦出來的血汗錢？還是羨慕他苦足了錢，開個飯店？當個大廚？盧蕙當個老闆娘？做個跑堂？”“你自己沒有能力掙錢，就不要將人家貶得一無是處。要我說，你心裏說不上還嫉妒人家哪？”彎彎氣呼呼地說道。藍天不屑一顧地說道：“笑話，我嫉妒他倆，你問他倆誰有那個資格？我藍天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我出國的目的。我更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也，賺錢就好比那魚，讀書就好比那熊掌。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道理。”說完轉身出門看電視去了，覺得跟彎彎說話純屬是時間的浪費。

彎彎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罵著藍天：“死木頭，王八蛋，沒心乾的，你還說愛我，難道你只用嘴來愛我？你為什麼不學學陳炯，你看陳炯是怎樣愛盧蕙的。”彎彎嘴上罵著藍天，心裏好嫉妒盧蕙，下意思地想到，盧蕙論自身條件和文化修養都不如自己，可就是命好，找一個疼她，愛她視她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男朋友。彎彎由於虛榮心作怪經常會羨慕盧蕙，可她並不了接盧蕙的近況。

大學開學了，盧蕙正為沒地方住犯愁哪。雖然陳炯難耐一個人的寂寞，三番五次跑到學生宿舍向盧蕙陪理到歉，接盧蕙回去。可盧蕙難忘陳炯對她痛打的經過。因此，不肯跟他跟去。陳炯無耐，只好求老鄉羅蘭幫忙，讓她勸盧蕙回去。羅蘭心想，看在他誠懇認錯的份上，念在他一時衝動所為，不能再繼續拆散一對鴛鴦了，就答應陳炯勸勸盧蕙。其實羅蘭已注意到，在盧蕙的心裏還是愛着陳炯的。羅蘭勸盧蕙搬回去住，理由是大學已開學，學生們陸續都回來上課了，一時間幫她找不到學生宿舍。如果到外邊租私房，帶傢具就比較貴，不帶傢具生活必用品得從頭買起，鍋、碗、瓢勺等簡單物品還好說，床，櫃等大件直接去傢具商場買太貴，到私人家去買很麻煩。不如回陳炯那兒住，給他一次機會。

盧蕙認為羅蘭說的很有道理，再加上自己一考慮要買那麼多東西頭就大，還有日後要自己買菜燒飯，想想都感到麻煩和頭疼。盧蕙心裏又想，這一段時間與陳炯分開，自己的肚子着實受了很多委屈，早上吃麵包，中午到食堂混，晚上也是瞎混，除非羅蘭在，她同羅蘭一起燒，基本上都是羅蘭在燒，因她不會燒，只不過是負責洗洗而已。就連洗，她也是硬着頭皮洗。想想她在陳炯那，除了學習讓自己傷腦筋外，萬事都不用煩。當陳炯再來接她的時候，她就跟陳炯回去了。

經過和陳炯這一仗，再加上羅蘭的不停的勸誡，盧蕙終於意思到了，要想留在德國，德語非學不可，陳炯讓她好好學德語也是為她好。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盧蕙打起精神認真地學起德語來。不在遲到曠課，上課時也專心聽講，課後又認真做作業，沒事的時候又將上學期發的講議翻出來看。上學期上課聽的稀里糊塗，經常是一節課下來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這學期在上課，畢竟已經學過了一遍，再加上盧蕙自己用心，也能跟上老師的思路，也知道老師在講什麼了。

（四）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盧蕙覺得自己的德語有了進步。在她的內心渴望着，儘快結束這折磨人的考試。在她的內心更憧憬着像彎彎所說的那樣，陳炯有朝一日也像韓煜一樣去汽車公司打工，去種植圓摘葡萄釀酒，可比在餐館打工賺的錢多多了。一想到這點，盧蕙的學習就更有了幹勁，並經常在陳炯的耳邊念叨：“聽彎彎講，這學期放假，藍天和韓煜準備去汽車公司報名做工，並勸陳炯也跟他倆一起去報名。同時也告訴陳炯，她算了一下，在汽車公司一個月掙的錢相當於在餐館做兩個半月的。”陳炯明白盧蕙想要他多掙錢，於是便告之盧蕙去汽車公司打工沒問題，反正是出來苦錢的，哪給的錢多去哪干。但前提是盧蕙必須考過德語回到慕尼黑，回不了慕尼黑，根本不用想去汽車公司做工。

盧蕙除了學習以外，閑暇的時候就幻想着陳炯為她賺更多的錢，像韓煜一樣那麼的能掙錢。她和彎彎一樣，只看到韓煜到處打工賺錢，卻沒有去體會韓煜的辛苦。

韓煜在葡萄圓里摘着葡萄，先將成熟的葡萄煎下來裝進筐里，渴了吃串葡萄，餓了也會先吃串葡萄掂掂。剛開始是這樣，幾天過後，渇、餓也都不想吃葡萄了。特別是頭幾天，第一次來到葡萄園，在大自然里剪葡萄，覺得挺新奇也挺有意思的，再加上有來自不同城市的學生，用句更貼切的說法是——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生，主要是有色人種。中國學生大部分在一塊，邊剪邊聊着天，到覺得時間過得還很快，也不覺得太累。幾天下來，每天工作都不少於九個小時，漸漸的學生們都感覺到累了，剪葡萄時也不在聊天了。每天都是腿疼腳疼，脖子更是酸疼。晚上躺在床上累的渾身都痛，眼睛一閉，滿腦子都是葡萄園——剪葡萄，剪葡萄。

葡萄收完了，韓煜又開始學着釀酒。在種植園園主的教授下，先將壞葡萄挑出來，然後將好葡萄洗乾淨放進一個特大的木桶里，至於怎樣配料，怎樣釀製那就是種植園園主的事了。這種家傳的釀製方法是決不外傳的。韓煜唯一知道的是——釀造出來的葡萄酒是純天然的，沒有加任何催化劑和防腐劑。種植園主待韓煜也很好，晚上沒事的時候就教他品嘗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怎樣能夠品嘗出來酒的好壞，同時也教他在德國喝酒也有喝酒的文化，餐前要點什麼酒？餐后要點什麼酒？與朋友相聚碰杯應該怎樣拿酒杯等等喝酒的學問。

韓煜結束了釀酒的生活，臨走前園主將所有工資給了他，又額外多給了他兩百馬克作為來回的車費，還送給他一箱自釀的葡萄酒，並希望韓煜明年還到他的園裏來幹活。韓煜回到了慕尼黑，一天到晚無事可做，除了看電視就是買菜燒飯，還沒歇兩個星期，楊琳又催着他找事做。這回找的工作是到一家養豬場餵豬，工資又不高，韓煜不想去，可一時又找不到比養豬更好的工打，在家每呆一天，除了浪費時間以外，沒人給一分錢。在楊琳的勸說和鼓勵下，韓煜終於硬着頭皮去了。

到了養豬場，韓煜真的傻了眼，直後悔來到了養豬場。別說餵豬，就是聞到豬屎臭味他就噁心，而分給他的活偏偏是清理豬圈。他每天穿着長筒橡膠靴子，衣服和褲子在豬圈裏為豬美化環境，他是一邊幹着活，一邊在心裏坐着鬥爭：“我實在是干不下去了，我一定得把這份工辭了。”就這樣，在他的心裏不知產生過多少次放棄的念頭。就在他放棄的那一刻，他又在心裏換算到：“一個小時十五馬克，換成人民幣大概是一個小時七八十元，一天情況下，學生做工差不多都是一到兩個月，極個別的情況下，時間比較長，韓煜眼下就屬於這種極個別的情況。等他的工結束，大學已經開學快兩個月，這也是他不能選課的主要原因。二是在打工的時候他聽德國同事告訴他，萊茵河兩岸有很多葡萄種植圓，到了金秋的季節正是葡萄收穫的季節，那裏的種植圓主需要不少人幫着收穫葡萄。葡萄收完，還需要人幫忙釀酒，一直可以做到聖旦節，工資給的也很好，韓煜聽完以後心中一直犯癢，決定打完汽車公司的工，再去種植圓找活干。

（三）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彎彎從楊琳的口中得知韓煜的打工又延長了一個月，她心裏好生羨慕。晚上，她見藍天伏桌看書，心中頓生煩惱，就沖藍天說道：“你知道嗎？韓煜在汽車公司的打工又延長了一個月。”藍天有點反感地說道：“延不延長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對此毫無興趣。”“可我對此很有興趣，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延簽證了，現在帳上的錢都不夠，再開銷幾個月你拿什麼來給我簽證？”彎彎問道。“你別老在這煩我，現在不能掙錢，你就讓我專心學習，等能掙錢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掙錢。至於簽證還有幾個月，用不着你在這兒着急和瞎抄心！我心中自然有數。”藍天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心中有數的就是你的書本，根本就不把我的話和我這個人放在你的心裏。你看看韓煜和陳炯是怎樣做的。用你的話說韓煜屬於例外，那陳炯哪？他為了盧蕙留在了烏爾姆，還整天泡在餐館裏。他倆都在為自己心愛的人掙錢。而你哪！只是口頭愛我。”彎彎也有些生氣地說道。

藍天聽後有點惱怒，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愛不是一朝一夕，是一輩子的事，你不能老看眼前。我出來是讀書的，不是比誰掙的錢多，身為學生過一段窮日子不算什麼。”“我不是不讓你讀書，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做到讀書和學習兩不誤。”彎彎說道。“你沒聽說過嗎，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也。韓煜和陳炯不是最好的例子嗎？他倆顧了打工就顧不了學習。”藍天舉例說道。“我不是讓你做全工，你可以找零工，你不能一天到晚除了上課就是看書睡覺等幾件事，這樣你的學習效率也不會高的，你可以找短工打，把打短工做為勞動，這樣勞逸結合不會影響你的學習成績。”彎彎說道。“既然你說的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去做？”藍天問道。“我德語沒有你好，上課還存在聽不懂的問題，我還必須拿出一定的時間來補德語。再說了我要去做，還要你做什麼？我想韓煜和陳炯就不會說出你這種話來！你看韓煜是怎樣對楊琳的，陳炯又是怎樣對盧蕙的，那像你？楊琳過生日韓煜送給她六百多馬克的手錶。盧蕙過生日陳炯送給她一條八多馬克的項鏈。我過生日你送給我什麼哪？我是看透了，在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意思到我的存在。”彎彎老大不高興地說道。藍天也有些氣惱地說道：“你能不能安心學習？你能不能不要經常和這些粗俗的女人比？你能不能不圖眼前舒服的生活？你能不能不愛慕虛榮？現在的一切都不能代表將來。什麼一塊表一條項鏈？我承認韓煜是一個出色的丈夫，為了楊琳讀書，為了滿足楊琳和他自己貪才的**放棄讀書，這隻能說他是胸無大志，只顧眼前利益。那陳炯就更不用說，將來就是一個大廚的料。常言說的好，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至遠。”彎彎嘲笑藍天地說道：“你掙錢的本事倒沒有，挖苦人的水平倒很高。”藍天不服氣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有挖苦他倆的意思。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韓煜本有兩年的獎學金，又有家庭的補助，吃用不愁，每個月還可以存上一部分，他完全可以讀書，兩年畢業后找工作。等他有了工作，楊琳讀書會更安心的。如果是楊琳讓他先賺錢的話，那隻能說楊琳目光短淺，貽誤了韓煜的前程。那陳炯更不用提，國內都沒有考上大學，買了假文憑跑到德國大學裏來濫竽充數。遲早有一天，德國大學會發現中國學生弄虛作假的、這種醜陋的行為，而留學求知的美名就被陳炯和盧蕙這種人給玷污了。日後，中國學生文憑的真實可信度將受到懷疑，也就是說中國學生的人格將會受到侮辱，留學生的尊嚴也毀陳炯這群學生手裏。國內再想出來求學的人，都會被一群學騙子所連累。你還在此羨慕陳炯！我真不明白你羨慕他什麼？難道你羨慕他在餐館苦出來的血汗錢？還是羨慕他苦足了錢，開個飯店？當個大廚？盧蕙當個老闆娘？做個跑堂？”“你自己沒有能力掙錢，就不要將人家貶得一無是處。要我說，你心裏說不上還嫉妒人家哪？”彎彎氣呼呼地說道。藍天不屑一顧地說道：“笑話，我嫉妒他倆，你問他倆誰有那個資格？我藍天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我出國的目的。我更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也，賺錢就好比那魚，讀書就好比那熊掌。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道理。”說完轉身出門看電視去了，覺得跟彎彎說話純屬是時間的浪費。

彎彎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罵著藍天：“死木頭，王八蛋，沒心乾的，你還說愛我，難道你只用嘴來愛我？你為什麼不學學陳炯，你看陳炯是怎樣愛盧蕙的。”彎彎嘴上罵著藍天，心裏好嫉妒盧蕙，下意思地想到，盧蕙論自身條件和文化修養都不如自己，可就是命好，找一個疼她，愛她視她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男朋友。彎彎由於虛榮心作怪經常會羨慕盧蕙，可她並不了接盧蕙的近況。

大學開學了，盧蕙正為沒地方住犯愁哪。雖然陳炯難耐一個人的寂寞，三番五次跑到學生宿舍向盧蕙陪理到歉，接盧蕙回去。可盧蕙難忘陳炯對她痛打的經過。因此，不肯跟他跟去。陳炯無耐，只好求老鄉羅蘭幫忙，讓她勸盧蕙回去。羅蘭心想，看在他誠懇認錯的份上，念在他一時衝動所為，不能再繼續拆散一對鴛鴦了，就答應陳炯勸勸盧蕙。其實羅蘭已注意到，在盧蕙的心裏還是愛着陳炯的。羅蘭勸盧蕙搬回去住，理由是大學已開學，學生們陸續都回來上課了，一時間幫她找不到學生宿舍。如果到外邊租私房，帶傢具就比較貴，不帶傢具生活必用品得從頭買起，鍋、碗、瓢勺等簡單物品還好說，床，櫃等大件直接去傢具商場買太貴，到私人家去買很麻煩。不如回陳炯那兒住，給他一次機會。

盧蕙認為羅蘭說的很有道理，再加上自己一考慮要買那麼多東西頭就大，還有日後要自己買菜燒飯，想想都感到麻煩和頭疼。盧蕙心裏又想，這一段時間與陳炯分開，自己的肚子着實受了很多委屈，早上吃麵包，中午到食堂混，晚上也是瞎混，除非羅蘭在，她同羅蘭一起燒，基本上都是羅蘭在燒，因她不會燒，只不過是負責洗洗而已。就連洗，她也是硬着頭皮洗。想想她在陳炯那，除了學習讓自己傷腦筋外，萬事都不用煩。當陳炯再來接她的時候，她就跟陳炯回去了。

經過和陳炯這一仗，再加上羅蘭的不停的勸誡，盧蕙終於意思到了，要想留在德國，德語非學不可，陳炯讓她好好學德語也是為她好。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盧蕙打起精神認真地學起德語來。不在遲到曠課，上課時也專心聽講，課後又認真做作業，沒事的時候又將上學期發的講議翻出來看。上學期上課聽的稀里糊塗，經常是一節課下來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這學期在上課，畢竟已經學過了一遍，再加上盧蕙自己用心，也能跟上老師的思路，也知道老師在講什麼了。

（四）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盧蕙覺得自己的德語有了進步。在她的內心渴望着，儘快結束這折磨人的考試。在她的內心更憧憬着像彎彎所說的那樣，陳炯有朝一日也像韓煜一樣去汽車公司打工，去種植圓摘葡萄釀酒，可比在餐館打工賺的錢多多了。一想到這點，盧蕙的學習就更有了幹勁，並經常在陳炯的耳邊念叨：“聽彎彎講，這學期放假，藍天和韓煜準備去汽車公司報名做工，並勸陳炯也跟他倆一起去報名。同時也告訴陳炯，她算了一下，在汽車公司一個月掙的錢相當於在餐館做兩個半月的。”陳炯明白盧蕙想要他多掙錢，於是便告之盧蕙去汽車公司打工沒問題，反正是出來苦錢的，哪給的錢多去哪干。但前提是盧蕙必須考過德語回到慕尼黑，回不了慕尼黑，根本不用想去汽車公司做工。

盧蕙除了學習以外，閑暇的時候就幻想着陳炯為她賺更多的錢，像韓煜一樣那麼的能掙錢。她和彎彎一樣，只看到韓煜到處打工賺錢，卻沒有去體會韓煜的辛苦。

韓煜在葡萄圓里摘着葡萄，先將成熟的葡萄煎下來裝進筐里，渴了吃串葡萄，餓了也會先吃串葡萄掂掂。剛開始是這樣，幾天過後，渇、餓也都不想吃葡萄了。特別是頭幾天，第一次來到葡萄園，在大自然里剪葡萄，覺得挺新奇也挺有意思的，再加上有來自不同城市的學生，用句更貼切的說法是——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生，主要是有色人種。中國學生大部分在一塊，邊剪邊聊着天，到覺得時間過得還很快，也不覺得太累。幾天下來，每天工作都不少於九個小時，漸漸的學生們都感覺到累了，剪葡萄時也不在聊天了。每天都是腿疼腳疼，脖子更是酸疼。晚上躺在床上累的渾身都痛，眼睛一閉，滿腦子都是葡萄園——剪葡萄，剪葡萄。

葡萄收完了，韓煜又開始學着釀酒。在種植園園主的教授下，先將壞葡萄挑出來，然後將好葡萄洗乾淨放進一個特大的木桶里，至於怎樣配料，怎樣釀製那就是種植園園主的事了。這種家傳的釀製方法是決不外傳的。韓煜唯一知道的是——釀造出來的葡萄酒是純天然的，沒有加任何催化劑和防腐劑。種植園主待韓煜也很好，晚上沒事的時候就教他品嘗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怎樣能夠品嘗出來酒的好壞，同時也教他在德國喝酒也有喝酒的文化，餐前要點什麼酒？餐后要點什麼酒？與朋友相聚碰杯應該怎樣拿酒杯等等喝酒的學問。

韓煜結束了釀酒的生活，臨走前園主將所有工資給了他，又額外多給了他兩百馬克作為來回的車費，還送給他一箱自釀的葡萄酒，並希望韓煜明年還到他的園裏來幹活。韓煜回到了慕尼黑，一天到晚無事可做，除了看電視就是買菜燒飯，還沒歇兩個星期，楊琳又催着他找事做。這回找的工作是到一家養豬場餵豬，工資又不高，韓煜不想去，可一時又找不到比養豬更好的工打，在家每呆一天，除了浪費時間以外，沒人給一分錢。在楊琳的勸說和鼓勵下，韓煜終於硬着頭皮去了。

到了養豬場，韓煜真的傻了眼，直後悔來到了養豬場。別說餵豬，就是聞到豬屎臭味他就噁心，而分給他的活偏偏是清理豬圈。他每天穿着長筒橡膠靴子，衣服和褲子在豬圈裏為豬美化環境，他是一邊幹着活，一邊在心裏坐着鬥爭：“我實在是干不下去了，我一定得把這份工辭了。”就這樣，在他的心裏不知產生過多少次放棄的念頭。就在他放棄的那一刻，他又在心裏換算到：“一個小時十五馬克，換成人民幣大概是一個小時七八十元，一天八個小時，我干一個月可夠我媽兩年的伙食費。回去，我這一個月即沒工打，也不能上課，難道我就天天在家獃著？白白地花錢？”最終看在馬克的份上，韓煜沒有辭工，咬着牙硬堅持。每天吃飯和睡覺都伴有豬屎味，這會令他終生難忘。

晚上，在那孤靜的村子裏，他真是長夜難熬。房間裏連個電視都沒有，吃過晚飯他就早早上床了，躺在床上是輾轉難眠，在心裏哀怨地想道：“長這麼大也沒見過豬圈，眼下可讓自己大開眼界了。我不明白我自己到了國外，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的貪才？那麼的只求眼前利益？在中國的留學隊伍當中可分三種學生。一種是靠老子的錢在國外吃喝玩樂，名義上是讀書，實際是老子將臟款轉移到國外，任其子女在過外銷臟。第二種就是藍天這種人，無論周圍環境怎樣變化，他們都不改變出國的始終，心靜如水地學習，實現他們的理想。這種人占留學隊伍中的大多數。第三種人就像自己和陳炯這樣，以掙錢為主，學習為鋪。這類留學生畢竟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韓煜在心裏鄙視第一和第三種人，可眼下他屬於第三種人。有時候他在豬圈裏幹着活，心裏卻在為自己辯駁到：“自己只能說暫時屬於第三種人，自己是為了供老婆讀書，不得不這麼做，等楊琳快畢業的時候，自己不在為錢犯難也會抓緊讀書的，同楊琳一起畢業。如果自己先畢業走人，萬一楊琳讀不出來，將來回國沒有文憑不知楊琳怎樣找工作？假使留在德國，自己先畢業找到工作走了，不知楊琳一個人是否還有興趣讀下去？無論在中國還是在德國，沒有文憑還是難以找到工作的。而楊琳又是一不甘寂寞希望有自己事業的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伴侶，生命中的另一半，我認為這樣做是值得的。我讓要楊琳深深地感到在這枯燥無味的學習路上我和她攜手前進。”

楊琳為有這樣一位一心一意為自己着想，又非常聽自己話的老公感到自豪。這不正坐在食堂邊吃邊向彎彎講着韓煜在養豬場的經過。彎彎也在買弄着藍天在德意志銀行打短工的經過，她講藍天雖然一個星期只做三個下午，但銀行給的工資高，一個月下來所賺的錢足夠他倆的生活費。楊琳向彎彎打聽有沒有適合韓煜做的事，如果有告訴她一聲。彎彎向楊琳解釋道，銀行不同於其它公司，只要出力就行了，銀行要的全是本行業的學生打零工。楊琳聽了彎彎的話，心裏感到了彆扭，便對彎彎說道：“我也只不是隨便打聽打聽。”

藍天下課後匆匆忙忙往食堂趕着，彎彎以為他買好了飯，他慌慌張張地吃完了中飯，又匆忙地往銀行趕去。只有彎彎和楊琳兩個人不急不忙在慢慢吃着，吃完后又與其他中國同鄉坐在那兒聊了會天，直到食堂關門為止。兩個人走出食堂，有時候相約去圖書館看書，有時候相約去逛街。

八個小時，我干一個月可夠我媽兩年的伙食費。回去，我這一個月即沒工打，也不能上課，難道我就天天在家獃著？白白地花錢？”最終看在馬克的份上，韓煜沒有辭工，咬着牙硬堅持。每天吃飯和睡覺都伴有豬屎味，這會令他終生難忘。

晚上，在那孤靜的村子裏，他真是長夜難熬。房間裏連個電視都沒有，吃過晚飯他就早早上床了，躺在床上是輾轉難眠，在心裏哀怨地想道：“長這麼大也沒見過豬圈，眼下可讓自己大開眼界了。我不明白我自己到了國外，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的貪才？那麼的只求眼前利益？在中國的留學隊伍當中可分三種學生。一種是靠老子的錢在國外吃喝玩樂，名義上是讀書，實際是老子將臟款轉移到國外，任其子女在過外銷臟。第二種就是藍天這種人，無論周圍環境怎樣變化，他們都不改變出國的始終，心靜如水地學習，實現他們的理想。這種人占留學隊伍中的大多數。第三種人就像自己和陳炯這樣，以掙錢為主，學習為鋪。這類留學生畢竟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韓煜在心裏鄙視第一和第三種人，可眼下他屬於第三種人。有時候他在豬圈裏幹着活，心裏卻在為自己辯駁到：“自己只能說暫時屬於第三種人，自己是為了供老婆讀書，不得不這麼做，等楊琳快畢業的時候，自己不在為錢犯難也會抓緊讀書的，同楊琳一起畢業。如果自己先畢業走人，萬一楊琳讀不出來，將來回國沒有文憑不知楊琳怎樣找工作？假使留在德國，自己先畢業找到工作走了，不知楊琳一個人是否還有興趣讀下去？無論在中國還是在德國，沒有文憑還是難以找到工作的。而楊琳又是一不甘寂寞希望有自己事業的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伴侶，生命中的另一半，我認為這樣做是值得的。我讓要楊琳深深地感到在這枯燥無味的學習路上我和她攜手前進。”

楊琳為有這樣一位一心一意為自己着想，又非常聽自己話的老公感到自豪。這不正坐在食堂邊吃邊向彎彎講着韓煜在養豬場的經過。彎彎也在買弄着藍天在德意志銀行打短工的經過，她講藍天雖然一個星期只做三個下午，但銀行給的工資高，一個月下來所賺的錢足夠他倆的生活費。楊琳向彎彎打聽有沒有適合韓煜做的事，如果有告訴她一聲。彎彎向楊琳解釋道，銀行不同於其它公司，只要出力就行了，銀行要的全是本行業的學生打零工。楊琳聽了彎彎的話，心裏感到了彆扭，便對彎彎說道：“我也只不是隨便打聽打聽。”

藍天下課後匆匆忙忙往食堂趕着，彎彎以為他買好了飯，他慌慌張張地吃完了中飯，又匆忙地往銀行趕去。只有彎彎和楊琳兩個人不急不忙在慢慢吃着，吃完后又與其他中國同鄉坐在那兒聊了會天，直到食堂關門為止。兩個人走出食堂，有時候相約去圖書館看書，有時候相約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