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慕白的再次來訪

高考轉瞬而至。

沈月特地請了三天假，為宋一凡做後勤保障。

第一天去考場的時候，雖然到考場只有不到四十分鐘的車程，沈月怕堵車，怕路上出現意外，愣是提前兩個小時出發。

結果考場開考前半個小時才開門，宋一凡在考場外整整等了一個多小時。

一連三天的考試恍然結束。

兩周后可以查詢成績，三周后填報志願。

很多考生會在這個暑假出去旅行。

大部分會在填報完志願、甚至收到錄取通知書後去旅行，這樣可以踏踏實實的玩。

但也有趁着出成績前這兩周出去的，這個時候天氣還沒有那麼炎熱，而且如果成績出來分數不理想，就要開始尋找復讀的地方了。

沈月夫婦早就商量好一考完試，全家就去神龍架旅行一周，兩人也都早早請好了假。

最後一場試考完，沈月接宋一凡回家的路上向他宣佈了旅行的事。

「歐耶！」

宋一凡忍不住尖叫起來。

他們一家雖然平時也會出去旅行，但大多是在附近，還從沒出過那麼遠的門。

不過宋一凡很快就知道自己高興得有點早了，回到家裏之後畫風大異。

臨近高考這半年，每次他回家，沈月都會端來水果、酸奶或果汁。

但這次一進家門，沈月也立刻像解脫了似的，步履輕盈的直奔卧室，捧着平板追劇去了。

宋一凡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水果呢，飲料呢？

然而這還不算完。

晚飯的時候，宋一凡赫然發現，飯桌上擺着的是中午沒吃完的一盤剩菜，外加一盤拍黃瓜，連個湯也沒有！

「噢，親愛的媽媽，飯桌上不是應該有一盤糖醋排骨或清蒸魚嗎，難道您忘了晚餐也是正餐了嗎？」

宋一凡用誇張的舞台腔說道。

「那是高考福利，現在高考都考完了，福利當然也就沒了！」

沈月一邊盛着飯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

宋一凡求助的看向宋海豐。

宋海豐嘿嘿笑道：「吃點清淡的好，我最近膽固醇有點高！」

······

晚飯後，宋一凡一家開始收拾行李，為第二天的旅行做準備。

這時候，門鈴響了。

沈月去開門，見來人是慕白，臉色瞬間暗淡下來。

一家人陪同慕白坐下，慕白端起沈月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開門見山的說：「我這次是代程老師過來的，本來程老師要親自登門，但臨時有事，電話里說又覺得不夠鄭重，所以就讓我過來了。」

頓了頓，慕白繼續說道：「我是來正式邀請你們明天去我們學校的，這不是高考完了嗎，去我們學校參觀參觀，順便談一談宋一凡高考志願的事！」

沈月不由自主的看向宋海豐，宋海豐緊緊握住沈月的手，呵呵笑道：「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說，我們打算明天出去旅行，一家子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車票、酒店，那時間都是訂好了的，明天一早出發。等回來了，我給老程打電話，你看怎麼樣？」

「可是，陳老師明天下午要出差一段時間，三周后就要填報志願，在那之前陳老師不一定能回來，有些事情電話里未必說得清楚。」

慕白猶豫着說道，「您看能不能把車票往後改簽，哪怕改簽到明天下午或晚上的，畢竟填報志願對一凡來說不是一件小事！」

說完看向宋一凡。

宋海豐和沈月的面色逐漸變得蒼白，宋海豐深吸一口氣，剛開口說：「那好······」

宋一凡突然插口道：「不用改簽，明天的旅行照常。慕白哥，你就直說吧，我的高考志願怎麼了，還有那天在公交車上······你們是什麼人，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說我先聽着，之後我會好好考慮的，反正填志願還有三周的時間。」

宋海豐驚疑不定的看着宋一凡，說道：「你······聽到我跟你媽媽的談話了？」

宋一凡搖搖頭，「沒有，不過我自己身上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你們放心，我現在都成年了，有些事情也該自己做主了。」

他看向慕白，「你說是吧，慕白哥。」

「好吧，不過，我下面要說的話屬於一級機密，你們要簽保密協議的。」慕白鄭重說道。

「嗯，可以！」宋一凡點點頭。

慕白拿出三份保密協議，宋一凡粗略掃了幾眼就簽了字。

慕白開始說道：「我只能粗略的說個大概。50年前，發生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雖然知道那件事情的人並不多，但那件事情已經在事實上改變了整個人類社會的走向！」

慕白語氣凝重。

宋一凡不禁心頭一震，宋海豐夫婦也蹙緊眉頭，聚精會神的聽着。

慕白接著說道：「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在人群里，陸續有一小部分人覺醒了一些極為特殊的能力，這些能力讓他們註定很難再融入普通人的生活。政府為了應對50年前的那類事件，也為了探索怎樣對待覺醒能力的這些人，成立了一個專門的機構，後來又開設了八所學院，幫助覺醒者使用他們的能力。」

慕白盯着宋一凡，「而你，就屬於覺醒了特殊能力的人！」

「我明白了。所有覺醒能力的人都必須進你們的學校嗎，是強制性的？」宋一凡盡量保持平靜的問道。

「當然不是強制的。但在過去的50年裏，有太多的案例證明，覺醒能力者如果不能儘快學會使用他們的能力，在融入普通人群的過程中，那些能力遲早會給他們以及他們周圍的人帶來難以承受的災難！」

慕白認真的說道，「原因有三：一，能力一旦覺醒，大部分情況下會逐漸增強，直到覺醒者自身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二，有一些極端組織，一直在暗中教唆控制覺醒者，甚至會綁架覺醒者，用盡辦法使其成為他們的工具；第三，有些覺醒者在生活不順遂的狀態下，很容易自甘墮落，利用能力違法亂紀！」

宋一凡心頭一涼，他第一次開始冷靜的思考自身的狀況。

以前看漫畫時，也經常幻想着有一天能擁有超凡的力量。

但客觀想一下，從社會的角度來說，一部分人能力超凡，而又沒有其他力量可以約束的話，必然會給社會帶來恐慌乃至實質性的災難！

「爸、媽，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的異常的？」

宋一凡看向宋海豐夫婦。

宋海豐不禁苦笑，他跳過宋一凡，卻向慕白說道：「哎，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那天你跟老程出現得實在有點蹊蹺，我就覺得可能時候要到了。當年木老師······」

沈月這時連忙搶過話頭：「當年木老師第一次見到一凡的時候，就看出一凡的不同尋常了！」

她轉向宋一凡，「你早晨打坐行氣的法門，其實是木老師教的。他本來希望你練了那個功法就能平平安安當個普通人，沒想到現在，欸······木老師是你爸爸在警校時的導師。」

宋海豐看看自己的妻子，又看看慕白，低下了頭。

「明天去你們學校也就是說這事兒？」宋一凡問道。

「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在保密協議允許的範圍內給你看看以前的一些案例和圖片。」慕白說道。

「如果我不去你們的學校，也不加入你們的組織呢？」

「我們會尊重你的個人意願，但你需要去我們的管理機構登記，並且做個全面的體檢。以後每一年都要去我們那裏體檢一次，平時也必須接受我們的監督。」

頓了頓，他懇切的說道：「我年長你幾歲，我可以負責任的對你說，以你目前的情況，加入我們是你最好的選擇！」

宋一凡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填報志願前我會聯繫你。」

「好吧，那祝你們旅途愉快！」

慕白起身告辭。

送走慕白，宋家人沉默的收拾行李，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