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年的那個孩子
黑色suv上。
慕白開着車，程炳康坐在副駕。
「老師，能確定是兩儀功嗎？」慕白開口問道。
「我當年比木長青高出幾屆，跟他不熟，也沒親眼見過木老出手，所以對兩儀功了解得不多。」程炳康抽出一隻煙，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降下車窗，頓了頓，最終還是把手縮回來，將煙重新裝回煙盒。
他繼續說道：「不過剛才那小子運功抵抗你的時候，我沒能看出來他的真實修為。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解釋，一是，他的修為遠高於我；第二嘛，就是他修習的功法能隱匿氣機。據我所知，可以隱藏氣機的功法就只有兩儀功！你跟他過招時是什麼感受？」
慕白仔細想了想，說道：「我嘗試用元氣去衝擊他的經脈，剛衝到肘側天井穴的時候，就感覺被一股有粘性的力道給黏住了。那力道其實並不強，僅僅是鍊氣境，但卻很有韌性。不過我當時也就使了兩成力，再加一成力就一定能衝破它！」
程炳康沉默不語，似乎陷入沉思。
他上午的時候接到慕白的信息，向他請教一個特殊的案例。
說是碰到了一個可以不受七品符師符術的影響，並且身上也感覺不到一絲符意或元氣波動的少年。
在看到慕白髮過來的那個少年的照片后，程炳康不禁心頭一動，隱隱有了些猜測。
他把自己的猜測跟慕白簡單溝通了一下，讓慕白暗中去調查一些事情。
但最終沒忍住，他還是決定親自過來看一下。
車裏。
沉默半晌，慕白說道：「年齡倒是對得上，再加上宋海豐就讀西淮警校的時間，恰好正是木老在那裏擔任客座教授的時候。宋一凡的相貌跟那個木長青真的很像嗎，有沒有可能是木老把兩儀功傳給了宋海豐，宋海豐又傳給宋一凡的？剛才應該也試探一下宋海豐的！」
「木家的兩儀功絕不可能傳給外人！宋一凡本人比照片上更像木長青，嗯，有那麼六七分相似吧。沈月當年生產的那家醫院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慕白搖搖頭，「查了，目前沒什麼收穫。那家醫院前合併進了市婦幼保健院，當年的病案沒做數碼化轉錄，大部分都遺失了。信息組正在逐一尋訪當年的大夫，時隔這麼多年，當時的大夫們未必記得那麼一名產婦。」
「先想辦法給他們一家三口做個親子鑒定吧！」程炳康說道。
「如果宋一凡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孩子，我們該怎麼辦，要給他發錄取通知書嗎？」慕白從後視鏡里偷眼看了看程炳康。
「當然發！」
「可木老把他寄養在這裏，說明他不希望這個孩子捲入界門之戰的，萬一哪天木老回來了······」
「就目前修行界的形勢來說，只有進入學院才是對宋一凡最好的保護，否則，被天符教那幫瘋子或者其他散修知道他懷有兩儀功，那時他才真的危險了！」
程炳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因為木長青的事，讓木老對事務局產生了芥蒂，局長和學院都以為木老把那個孩子帶去了混元界！」
「天符教？他們不是只對符子感興趣嗎？」
「你不是說過，宋一凡在車上的時候完全沒有受章榆符術的影響嗎？」
「難道那不是因為他練了兩儀功？」
「兩儀功雖然神妙，但也仍是武道功法，除非他的修為比章榆高出太多，否則不會絲毫不受影響的！」
「這麼說來，他還是個已經覺醒了的符子？那他是什麼屬性的呢，要麼是恰好能剋制章榆的操控系的屬性，要麼就是不低於七品的高階符子！」
「嗯，如果他真是木長青的兒子，那他的生母可就是混元界的那位大符師啊！」
「好吧，我這就安排加強對他的保護。」
······
第二天早晨。
宋一凡像往常一樣打坐行氣的時候，神識身一進入大自在天就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座巨大的山谷之中。
放眼望去，周圍都是巨大的黑色石頭，自己顯得十分藐小。
宋一凡意念一動，神識身瞬移到大自在天的最高處，俯身向下看。
「乖乖！」
宋一凡情不自禁的想要咽唾沫，儘管神識身沒有唾沫。
但見那座靈璧石擺件，不知何時竟然化成了一座巨大無比的山脈，把枯海一樣廣闊的大自在天世界都給填滿了！
原本靈璧石上的九個小巧山峰，此時更是變成了九座巨峰，高高聳人大自在天的濃霧之中。
難道，這也是昨天早晨在公交車上時發生的變化？
宋一凡一邊想着，一邊在山脈中探索起來。
但只探索了一小片區域，就被臨時鬧鈴喚醒。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宋一凡打坐行氣時，繼續探索着大自在天裏的巨大山脈，白天則恢復了忙碌的學習生活。
再有三個月就要高考了，這個時候，整個高三年級都浸泡在一種莫名的壓抑之中。
宋一凡在這種壓力的感染下，也沒有心思再胡思亂想了。
很快就到，宋一凡也難得的放了三天假，這是高考前最後一次放假。
宋海豐一家收到程炳康夫婦的邀請，約他們去城北的一家健康主題農場，參加那裏的採摘垂釣兩天一夜遊項目。
程炳康一大早驅車來到宋海豐家樓下，介紹自己的愛人凌之薇給宋海豐一家認識。
凌之微同程炳康年齡相仿，但與程炳康的斯文相反，她眉宇間頗有英武之氣，舉止也落落大方。
他們中午前趕到農場。
農場主親自領着他們去接待廳登記，然後帶他們參加一個免費的體檢，說是在接下來的兩天裏，農場會根據每個人的體檢情況定製健康有機餐。
在去體檢的路上，矮胖的農場主熱情洋溢的講述自己的健康農場理念。
當然也沒忘記適時的推銷自家農場按年收費、送貨到家的果蔬套餐。
宋一凡看向程炳康，心下不禁好笑。
只怕體檢才是這次郊遊的真實目的吧！
其實宋一凡也很想知道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從那天程炳康和慕白到訪之後，他就一直在等着對方的下一步動作，沒想到對方會拖這麼久。
不過看程炳康、慕白他們的行事風格，倒像是個官方或至少是個沒有惡意的正規組織。
所以這次宋一凡很配合的做了體檢。
接下來的兩天，天氣晴好。
他們在農場裏摘櫻桃、草莓，垂釣，品嘗農家樂。
第二天傍晚離開農場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