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隊鬼子兵
吳影繼續說：“事件發生后，在現場沒有找到三具越獄犯的屍骨。後來那片場地成了水泥場。水泥場用不多久，汽車一壓，就在那兒發生了水泥塊斷裂，和凹凸不平的現象。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那邊的下面，有一條被犯人曾經挖空的暗道哇，儘管那裏充填了泥石流，泥石流的水汽一蒸發，那裏就形成了不少空洞，汽車一壓，水泥塊就斷裂了。”
“幾年以後，水泥場上出現了一點點鬼火。老百姓叫鬼火，其實那就是麟火，那是從三個越獄犯屍骨上散發出來的麟，遇有空氣燃燒形成的。”
“至於時不時，還能在那兒聽到嗚嗚的鬼叫聲，那是從暗道里發出來的風聲。原來灌進去的泥石流里的水分，時間一久，水分滲漏蒸發，在暗道里形成了空隙，被灌進了風，就發出了那種鬼叫聲......”
議事桌上響起了一片掌聲。吳影用手壓壓，“至於那片，被犯人稱作鬼場的水泥場上，還不時有人看到三條‘鬼影’，這我想是犯人們聽到了‘鬼’叫，看到了‘鬼’火，在心裏產生的一種對號入座的臆想，後來就以訛傳訛開了......”
下午，江北市g安局技偵大隊的電話就來了，苗曉晨送去的檢測樣本，經過檢測，屬於從當年鬼子兵的“38大蓋”里射出來的子彈頭。
江湖又一次在電腦上翻看着，食堂樓3樓走廊一個探頭，拍攝到的一隊鬼子兵，在儲氣房裏，瘋狂s殺三個越獄般的監控錄像。
“殘忍！王八蛋！”看着，看着，江湖義憤填膺，一拳砸在桌面上，憤然罵道。
林文章在自己辦公桌前轉過身，說。“怎麼？老江，你真把向那三個犯人開槍掃s的，是一隊衝進來的鬼子兵？20世紀末，一隊鬼子兵衝進我們監獄，開槍s殺我們的同胞，他們是從50多年前的，侵華戰場上穿越過來的？”
吳影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凝神想了許久，才睜開眼睛說：
“我們開會吧，大家做做假釋看，那隊鬼子兵算怎麼回事兒？”
假如那隊鬼子兵是現實人，在泥石流潮水般湧進的時候，泥石流形成的虹吸效應，也會把他們一起吸進暗道。可無論是當時的泥石流清淤現場，還是在暗道里，都沒有找到鬼子兵的屍骸。
苗曉晨在吳影的話音一落就說：“一種可能，衝進來的那隊鬼子是人假扮的，看見犯人越獄了，穿上鬼子的軍服，舉槍把他們幹掉了，沒想這一細節，被不遠處食堂樓上的一個探頭，給攝錄了下來。”
很快他的這個假定，就被自己推翻了。
“當時泥石流吞沒了小房子，還不把他們一起埋在泥石流下？泥石流清淤怎麼沒見他們的屍骨？”秦海洋問他。
“假如他們也跟那三個越獄犯一樣，被吸進了暗道，那麼這會兒，在暗道里找到的屍骨，就不該是三具，應該再加上幾具......”林文章說。
“別的虛擬之橋，”苗曉晨的臉上滿是戲謔之色：“那些鬼子兵就是一群鬼魂了。世上到底有沒有鬼魂這種東西？......”
看來這案子，還真不同於，以往見到的那些奇案怪案！屋子裏誰都不吭聲兒了，盡量根據自己的能力在做着思考。吳影坐在靠椅上，挺直了雙腿，右手的指尖，篤篤地在桌面上敲擊着。
“那三個越獄犯所在的是什麼監區？”吳影凝思一會兒，側過身來，面向林文章問。他在開始尋找偵查方向了。
“是監獄的食堂監區。”
“請你把這個監區擔負的功能介紹一下。”
“食堂監區的大部分功能，是供應監獄三四千犯人的飲食。統一製作，三餐飲食飯菜做好了，用一種保溫車，推給各個監區用餐。”
“此外，他們還有一個綠化組，一個基建組。綠化組十幾個人，主要是負責全監獄的綠化事務。如綠化樹的栽種移植、花卉的培養種植等等。”
“二十幾個基建組犯人，負責的就是全監獄房屋上的修修補補，或者是小型房屋的搭建等等。”
吳影沉思了一下，又問道：“在綠化組負責的那一片綠化區域裏，有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者說不一般的事情？”
“我們江北監獄這塊地方，原來是抗戰時期的一個戰場，新四軍和小鬼子在這裏，曾有過一次戰鬥。所以，有人說，這塊土地上的陰氣很重，鬼魂特別多。”
“啊哈，有那麼回事？”
“一個主戰場，兩軍的對壘，拼殺的慘烈程度是極其罕見的。”林文章的神色激越起來。
“那麼說，綠化勞動的犯人在綠化勞動中，經常要翻土栽花種樹，少不得會撿到一些，戰爭年代遺留下來的槍炮殘骸、戰爭物資殘骸，該是常有的事兒吧？”
“這你算是說對了！”林文章一根手指指着吳影說：“常常在挖樹坑的時候，能找到一個鐵鏽斑斑的手榴彈；在某個石縫裏或者石洞中，找到一盒兩盒還沒用過的，油封起來的子彈什麼的；還有在水溝里，能挖出日本鬼子當年戴的鋼盔什麼......”
林文章還在滔滔往下講，見吳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能撿到一兩盒油封的，沒用過的子彈？”吳影神情激動的問。
“有，經常有。一兩盒，兩三盒的，經常有。”林文章急忙回答。
“犯人在勞動中，找到了這些東西后怎麼辦？”
“必須全部交給j官，不準留下任何一樣東西，這是一條鐵的規定。槍支彈藥和刀具落在犯人手上，那還得了？......”
吳影的身子在微微發顫，他又問：“20多年前，那出事兒的儲氣房是幹嘛使的？或者說，那裏邊放了些什麼東西？”
“那間小屋我去過，那時我就在獄偵科當普通民警，儲氣房放的是煤氣罐。那是個重點的安全檢查場所，是我們的工作範圍。那裏除放了一些，已灌滿的和用完的煤氣罐外，還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成了食堂監區的一個臨時的儲物倉庫。”
“都有哪些雜物？”
“像監區里壞了的桌椅板凳啊，換下來的床架子啊，勞動中找到的子彈和手榴彈，還有鋼盔什麼的，也臨時在那裏放放，另外還有壞了待修的電視機。”
“出事前的半個月，我記得很清楚，我去那兒檢查過，有一塊大大的，他們原來放在監區大廳，給犯人觀看的液晶電視機，說是開不了機了要拿出去退貨，暫時掛在門口一邊的牆上。”
“液晶電視機？有多大的屏幕？”吳影一個激靈，抬頭問他。
“很大的一個屏幕，這方面我是外行，我也說不上那有多少吋，掛在那邊進門的東牆上，把那邊的牆壁，差不多全部遮蓋了......”
林文章噓噓叨叨的還在往下講。只見吳影的眼裏射出一個獵人，發現獵物時的熠熠晶光。眼睛盯着自己又問：
“那台液晶電視機的故障嚴重不嚴重？”
“估計不會太嚴重，那台電視機買了才不久，也就有些小毛病，放不出來了，說是要去退貨。放在監區里礙事兒，他們就放在儲氣房了，等方便了用車運出去。”
突然，怔怔望着林文章的吳影，臉上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剛才還是鐵色的臉上，一下升騰起了一片彩霞，長長的吁出口氣，志滿意得地坐了下來，仰靠在靠椅上。
這是他們的首領有重大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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