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西征！
沿海的那些官員自然是知道開海的利潤，但是因為朝廷對海禁管理的實在太嚴，鄭芝龍的船隊在南海橫行霸道，商人出不了海，他們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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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萬沒想到，陛下竟然會突然開海，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驚天的好消息。
錦衣衛先行一步，將之前五個市舶司重新開設的命令傳達給各個府州縣。當地的官員自然是非常配合，在黃道周還沒有到之前，曾經早已荒廢的市舶司便已經收拾完畢。
如今的提舉黃宗周帶領了六百錦衣衛，以一天一百里的速度朝着杭州方向趕去。經過半個月的時間，也終於歷經千辛萬苦到了杭州。
四百錦衣衛分成四個方向去往其他四個市舶司，而他帶着兩百人到了杭州府。
城上士卒看到下面突然來了一隊人馬，本想着先行稟報知府大人，但其中有個眼尖的甲士發現那隊人最前面幾人身上穿着帶着四爪蟒的錦衣，當即便反應過來。
“是錦衣衛！”
如今這世道錦衣衛已重新回歸朝廷，並且在闖賊逼近京師那一天直接奉陛下的命令，直接抄了當朝首輔的府宅。其他一些四五品的官員更是不知多少全部被抓，自陛下登基以來，那一日便是錦衣衛最輝煌的一天。
而且據說現在錦衣衛權勢滔天，規模直接達到了五千人之多，可見陛下要重新重用。
聽到上面甲士的話，下面看守城門的士卒不敢怠慢，當即將城門打開，迎接黃道周進入。而也有人也立即騎着快馬趕往府衙通知知府大人。
徑直去了府衙，黃道周便看到那知府大人便帶着一大幫人前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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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提舉乃是五品，但是知府卻是一個四品官，他這般做法明顯有些不妥。但人人都知道，黃道周現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更是掌控着市舶司如此充滿利潤的衙門，每個人都想着去巴結對方。
因此，這名知府如此做法也很正常。況且，黃道周身後跟着兩百名錦衣衛，天子親衛，換誰都也不敢招惹啊。
“張知府。”
黃道周本要給對方躬身行禮，卻沒想到直接被那張知府攔住，一副笑臉模樣。
“黃提舉，不必如此，你我二人日後會很親近，就不用行禮了。”
見這張知府如此，黃道周也悻悻作罷。
二人進了大堂，黃道周也直接開口道：“杭州的市舶司如何了？”
聞言，張知府趕忙說道：“黃提舉放心吧，本官早已命人將荒廢了許久的市舶司重新打掃了出來。現在啊，就等着黃提舉入住了。”
聽聞此話，黃道周也點了點頭。
這時，這張知府突然貼近說道：“我說黃老弟，你這錦衣衛得有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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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知府這番話，黃道周莞爾一笑，輕聲道：“不過兩百人而已。”
一聽竟然有如此多人，那張知府不由心頭一涼，隨即訕笑道：“看來黃提舉頗受聖上眷顧啊，這一般人哪裏能有如此多的錦衣衛護送呢？畢竟錦衣衛可是天子親衛，就連身為皇親國戚的王爺們也沒有如此待遇。”
這話分明有些意有所指，在說他黃道周區區一個提舉，竟然有天子親衛保護。
不過黃道周雖然聽出來了他的意思，但是並未搭理他，隨即說道：“陛下口諭，每一個市舶司安排一百名錦衣衛保護。可能陛下怕我受到危險，也給我派了一百人。畢竟現在的錦衣衛如日中天，已經有五千人的規模了。”
“那何時上任？”
那張知府越聽越覺得心驚，只好轉移話題。
“就現在吧，我來與張知府會晤，也算是來到這裏打個招呼。”說罷，黃道周便起身拱手說道。
“不敢不敢，責任重大，黃提舉快去吧。”
隨後二人互相寒暄幾聲后，也算是互相會面。黃道周便立即馬不停蹄地帶着錦衣衛前往了市舶司。
看着黃道周遠去的背影，張知府原本有些諂媚的眼神立即變得陰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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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名小廝緊盯着黃道周離開，朝着張知府附耳說道：“大人那邊的人問您到底準備好了沒有？若是今天再不做決定，他們就要自己動手了。”
一聽此話，張知府當即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道：“本官還沒發話呢，他們想幹什麼？讓他們都給我聽話點，否則，大家都別想賺錢！”
“是是是。”
那名小廝很是識趣，立即轉身離開。
…
來到市舶司，望着塵封已久的府衙如今重新見了日光，黃道周也深深感受到一種很大的責任感。
隨着大門的打開，一眾小廝的笑臉相迎，他也直接邁開腿，跨入了市舶司的大門。
這時，一名山羊鬍的男人諂笑地走上前來說道：“恭迎提舉大人，小的是這裏的管事，崔愛平，也是您的下屬。”
“您不知道，那些商人一聽說解除了海景，市舶司馬上也要開了，不停地派人來問小的這市舶司何時可以開門。小的只是和他們說，等黃提舉來了之後，再做定奪。”
黃道周並未在意他的話，而是繞着整個市舶司看了一圈。旁邊的崔愛平不停地介紹着這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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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親是市舶司的掌事，本想着讓兒子繼承他的衣缽，沒想到曾經的皇帝實行海禁。直接導致市舶司人走茶涼，他們這些屬於這裏的官員也大多數被遣散。
有家底的打點一下上面，也許還可以調到別的地方混個一官半職。但是沒有背景和家底的，便只能是回家種地，另謀出路。
而崔愛平的父親便就是屬於第二種人。
如今市舶司重啟，找不到有經驗的人，最後只能把崔愛平找了過來。
“在我沒有來的時候，你收了不少銀子吧。”
黃道周一句淡淡的話，又想起門口的錦衣衛，當即把崔愛平嚇得手足無措。自己只是拿了點孝敬，怎麼也沒想到就惹上了如此大禍。
撲通一聲，慌忙跪下，崔愛平哽咽說道：“大人，小的沒拿多少，不過五百兩銀子啊。”
“呵呵。”
“留下五十兩，剩下的全部交上來。”
黃道周留下一句話，便徑直去了大堂。身後的崔愛平當即汗如雨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感覺從地獄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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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劉宗周差不多也趕到了武昌附近，看着來往的路人，上前詢問道：“你好，請問前面就是武昌府吧？”
那路人聽了劉宗周的話，不由面色凝重，趕緊說道：“你是應天府的？趕快回去吧，這裏別來了。”
聞言，劉宗周很是疑惑，不解問道：“為何要回去？這裏有什麼不能來的嗎？”
那人卻只是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啊，武昌府的那個左良玉把我們欺壓的，他簡直不是人啊。今年戰亂，本就沒有多少存糧，但是誰知道人家就偏偏不給你留。把我們幾乎大部分口糧全部搶走，還有那些黃花大閨女也不放過。”
聽到這些話，饒是劉宗周都有些氣憤，當即說道：“這個左良玉也目無王法了！”
“王法？”
那人一聽，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人家手裏幾十萬大軍，連朝廷都對他束手無策，人家就是王法！我勸你啊，別去了。”
說罷，那人便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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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宗周倒是沒有任何不去的想法，他此行就是為了潛入左良玉陣營之中，打探消息，為西征而來的陛下提供情報，哪裏有不去之理。
他繼續向前進發，不過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面前的一座巨大城池，來到城門口，這裏的士卒搜查極為嚴密。而且頗有些兵痞子的路數，見了婦女非要動手摸幾下，身邊的丈夫饒是再生氣也不敢動手。
對於那些老人小孩，則是戲弄對方，絲毫沒有任何憐憫之情。
“你們就是這般對待老人孩子的？”
隨着劉宗周一聲怒斥，這些甲士才看到不遠處有個人瞪着他們。
他們當即就生氣了，除了他們的上司，誰敢對他們這樣說話。當然，他們也是事先確定了劉宗周並不是他們的上司，才怒氣沖沖地走上去。
“你誰啊？敢對老子這麼說話！來人，給我搜！”
一個總旗而已，就有如此大的口氣，當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放肆！”
劉宗周一聲怒吼，當即就把這些甲士嚇得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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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查查我是何人，誰也敢動？你們難道想死嗎？”
“哈哈哈，原來是劉宗周大人啊。”
突然，城門裏面傳來一道笑聲，緊接着便出來一名騎馬之人。
來人正是左良玉之子，左夢庚。
“你是？”
“我叫左夢庚，是左總兵的兒子。知道劉宗周大人不日即將來到武昌，本想着提前半路迎接，卻沒想到劉宗周大人速度如此之快。”
左夢庚居高臨下，看着劉宗周，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
“左總兵知道？”劉宗周有些納悶了，他雖然被陛下發出聲明說是叛賊，但去哪裏左良玉怎麼知道的？
“當然！”
左夢庚頗為自豪地說道：“應天府發生了什麼事，我父親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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