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徐子媛
咚咚咚。
陳言的房門被敲響。
“文學家,起床了。楊姐,叫你上樓吃飯。”
“我的媽呀,還是不是我親媽.......”門外傳來蘇晴有氣無力的聲音,然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陳言睜開眼睛,看了看手錶——8:00。
昨天晚上,將近凌晨兩點陳言的才從第六區回到了家,然後一覺睡到了現在。
陳言很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了,從他成為傳承者開始,他一直隨時都繃緊了神經,像是消防隊員那樣,哪裏有火去哪裏。
那個時候,傳承者和覺醒者的人很少,只能夠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不像是現在,守衛者小隊已經發展成了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團隊。
五分鐘后,陳言走上二樓,看了一眼還在廚房忙碌的楊芸。
“楊姐,早。”
“小陳,快坐在吃吧。”
“好,謝謝楊姐。”
蘇晴坐在陳言的對面,一見到陳言的時候,蘇晴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公雞,怒髮衝冠。
“呦,文學家,沒想到你也會賴床。那早起鍛煉也不過是堅持了一天嘛。”
“人都會有惰性,但強者知道如何戰勝惰性。”
砰!
蘇晴一把拍在桌子上,扭頭走回房間。
“蘇晴,怎麼了。”
“沒事,吃飽了。”
陳言看着蘇晴的背影,搖着頭笑了笑。這是他多麼懷念的年紀,可以隨性地展現自己的脾氣。
“楊姐,蘇哥呢?還沒回來?”陳言問道。
楊芸帶着些怒氣說道:“對啊,他們派出所的工作就是這麼忙,有時候一連好幾天都不着家。”
楊芸的聲音中還帶着一些怨氣。
“整日整夜地忙着工作,真怕有一天老蘇這身體會吃不消。”
陳言低頭吃着包子,他明白楊芸的心情,就像他當時也能夠體會父母的心情一樣。
成為傳承者之後,他以優秀人才特招的身份參軍,而剛訓練那會兒,每天過得都是被太陽曬脫皮,腳底長滿水泡的日子,他不敢告訴家裏人。
在視頻通話的時候,也是遮掩住自己身上的傷痕。
可光是從白到黑的黑臉就已經讓家裏人心疼地要死,何況是那些看不見的傷痕呢?
身為警察的家屬,要是好幾天沒見到人,心就像是被揪着了一樣。可能,下一刻等來的不是歸來的人,而是一則噩耗。
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需要一些人去做。
陳言知道,他是被選中的人,所以他承擔起了這份責任。
而蘇久安也是,成為覺醒者就是這個世界給與他的使命。
......
上學的路上,陳言和蘇晴一前一後走着。
自從,發生綁架案之後,楊芸就讓蘇晴和陳言結伴上下學,畢竟,兩個人安全一些。
高一和高三的教室不是在同一幢樓里。
“喂,下午放學記得等我。”蘇晴看着往另一幢樓去的陳言喊道。
“好。”
陳言走進教室,除了楊思遠依舊低着頭在自己的座位上,其他人都是一堆堆地圍在一起。
“他們幹嘛呢?”
楊思遠抬起頭,看了一眼,說道:“就前兩天發生了綁架案,學校里有幾個同學現在還沒有找到。”
陳言整理着自己的書包,遭遇綁架的並不是只有他和蘇晴,第五中學其他人也遭遇了。不過,在第五區實施綁架應該只是那些黑幫的混混。
“不過,應該很快就會被救出來。”楊思遠繼續說道。
陳言看着楊思遠,笑道:“你怎麼這麼確定?”
“猜的唄。同一天晚上很多人幾乎失蹤,光是第五中學在前天晚上放學后,在不同地點同時失蹤了六十幾號人,規模很小。這也不像是第六中學集體失蹤的靈異事件。那麼一時間能夠在第五區同時下手,組織這麼多人行動的,除了警察,就是混混了。要是第五區派出所聰明點,昨天已經開始排查那些第五區的黑幫。”楊思遠彷彿說了一件很簡單的事。
他低着頭,有些凌亂的長發垂落,手中的筆在紙上不斷寫寫畫畫,f、m、v......一個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字母,都是一些陳言看不懂的公式。
“你很聰明。”陳言說道。
“你也很聰明。”楊思遠沒有停筆,說道。
“怎麼說?”
“我的聰明並不表現,但你的聰明藏在內心。”
陳言想了想這句話的意思,說道:“這兩句話有什麼區別嗎?”
筆尖和紙張摩擦,發出簌簌的聲響,楊思遠突然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在紙上書寫。
“我的聰明不怕別人看出來,我也願意享受那些人讚賞的目光。你似乎在刻意隱藏什麼。”
陳言瞥了一眼楊思遠,然後翻開課本,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
楊思遠見陳言不說話,也沒有交談下去的意思。聰明人總知道該什麼停止談話。
“明天開始學校運動會,今晚的晚課就不上了。”
“你們參加比賽的同學今晚早點睡,爭取的明天給班級拿個好名次。”
一陣陣歡呼在教室里此起彼伏。
運動會的事情在上個月就已經定下了,陳言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但這些都不重要,上課還是不上課也不重要。與生俱來的強悍記憶力讓陳言的能夠很快地學習。而且除了歷史需要填補大災變后一千年的知識,其他的一切都和當初上高中差不多,只是一個查漏補缺的過程。
“安靜,安靜。別以為不上課,你們就不用來上學。班長,明早準時點名,把沒到人的名單送到我辦公室。”
“切,老田真不厚道。”
“明天,咱去哪兒,網吧?”
班主任田文走了之後,班級里一陣陣竊竊私語,都在商量着明天的計劃。
上網的愛好延續了千年,這是才是真愛。
“陳言,你明天有什麼計劃嗎?”
陳言桌子邊站着一個穿着皮裙的女孩子,眼睛上畫著淡淡的眼影。雖然只是高三,但身材已經是凹凸有致。陳言記得她,這是班級里除了楊思遠,這是另一個異類——徐子媛。
上課,她化妝,下課,她還是化妝。所有的關注都在自己的臉上。
聽說,她經常和學校外的混混勾搭在一起。
這時候,陳言發現班級里70%的人都扭頭看向了自己這邊,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不用想陳言也知道怎麼回事,陳言抬頭看着徐子媛,淡淡地回答道:“沒有。”
“那我們去爬山嗎?就是學校後面那一座白羊山,那裏風景很不錯。”
頓時,整個班級都發出一陣起鬨的聲音。
女生約男生去白羊山。在磐城第六中學,就算是條狗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愛情的聖地,嬰兒的搖籃。
“不會吧,不會吧,徐子媛竟然主動去勾搭陳言。”
“你們不覺得陳言是那種耐看的類型嗎?越看越有韻味。”
“切,小妮子你是不是也喜歡上了?”
只見陳言皺了皺眉,“可是,明天班長要點名。”
“我和班長說。不會記我們的名字。”
陳言又是皺了皺眉,“那好吧。”
小樣,拿下......徐子媛正覺得大功告成的時候,只聽陳言站起來,對着全班說道:“明天,大家一起去吧。”
眾人:???
“我不去,我明天還有3千米比賽呢。”一個兩百斤的胖子說道。
“我也不去。正好練練的鐵餅。”一個瘦猴子一般的人扭過了頭。
“陳言,我......我能.....”一個臉上長着一些小雀斑的女生猶豫地舉起手。但頓時,徐子媛殺人般的目光如期而至。“我也沒有時間。嗚嗚嗚......”
“去吧,去吧。”
“對,你們倆好好玩哈。”
“恭喜恭喜.....呸,加油加油。”
陳言攤攤手,有些可惜地說道:“那隻能我們自己去了。我還想着人多熱鬧呢。”
徐子媛彎起嘴角,“好,那我們明天早上學校門口見。”
“好。”
徐子媛剛走,一邊的楊思遠就說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狗熊也難過。”
午間,楊思遠再一次消失,他在班上沒有朋友,也很少和人交談,就是一個透明人,誰也沒有關注這人的心情。
陳言沒有走進教室,午間陽光正好,操場邊的樹蔭下,陳言雙手給枕着腦袋,閉着眼睛感受着微風輕撫。
蘇久安他們的行動成功了嗎?
雲山森林公園那些師生被解救出來了嗎?
幕後策劃者下一步的行動會是什麼?
陳言像是瞎子聾子,不知道一切信息。他沒法毫無來由地分析。
很多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就像是不知道明天藍星毀滅的人才會享受當下的幸福。
逐漸地,陳言進入夢鄉。
“喂喂,醒醒。”
蘇晴踢着陳言的腳。
陳言揉了揉眼睛,憤怒地看着這個打攪他好夢的罪魁禍首。
“你幹嘛?”
“我聽說你被你們班那個小太妹給勾搭了?”
“小太妹?你是說徐子媛啊?”
“沒想到你艷福不淺。不過,我可提醒你,那女生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學校里和他一起單獨出去的男生回來之後都有些奇怪。”
“奇怪,總不至於丟了魂吧。”
“對,我當時還找不到形容詞,你一說還真是。總之,你小心點。文學家。”
“多謝正義的黑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