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山村小陸安南(喜歡的話點個收藏吧,謝謝大家!)
“哞哞。”
日近黃昏,蜿蜒盤曲的山路上,背着巨大旅行包的卞卿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後緩緩駛來的牛車。
她疲憊的臉上閃過驚喜,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喊道:
“老伯,您知道青山村在哪嗎?”
低頭趕路的老黃牛抬起頭看了看她,牛車上戴着草帽,臉上被歲月刻滿了溝壑的中年男人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輕貌美的卞卿。
“嘰里咕嚕呱啦。”
山區的土話讓人搞不明白含義,卞卿面露疑惑。
草帽男用手指了指遠處的山頂又指了指牛車。
卞卿猜測道:“您是讓我坐車上然後帶我過去?”
“嗯。”
“謝謝您。”
卞卿欣喜若狂,道謝一聲后連忙坐上牛車。
山路崎嶇,卞卿縮在牛車內瑟瑟發抖,不敢探頭去看近在咫尺的懸崖峭壁。
她雙手合十,祈禱牛車不要傾覆。
同時第一次對隻身趕來山區支教的決定有了後悔。
三個月前,卞卿還是最受矚目的歌壇天後,直到被人坑害以至於缺席“三國歌會”的直播表演,從而讓華夏國顏面盡失后,她就成了網絡上人人喊打的罪人。
為了排解心中的愁緒,她窩在家裏買醉,大把時間花在網上消遣,直到看見“陸安南”發佈的志願者招募信息。
在經過一系列認證后,卞卿決定應邀前往山區支教,原本約定的碰面日期是下周,但她實在等不及,便在留言后提前趕來。
哪知剛進山區手機便沒了信號,找不到目的地不說就連接頭人陸安南也聯繫不到,好在她運氣不算太差,在天黑前遇見了好心腸的當地村民。
“老伯,您認識陸安南老師嗎?”
“陸老師?”
出乎意料的,草帽男身子一顫,轉過頭,用帶有濃厚鄉音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問道:“陸老師?”
卞卿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他的話,於是連連點頭,指着手機說道:“他聯繫我過來的,但是山區沒有信號,我找不到他。”
草帽男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用手拽了拽牛鼻子上的牽引繩,驅趕着老牛調轉方向朝着另外一條路走去。
一個小時多后,牛車在山頂一處瓦房前停下,卞卿下車后,草帽男指了指屋子便拉着牛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了一段距離,他猛然轉身,看着卞卿的身軀吞了口唾沫,但當他想起那道身影時,腦海中閃過恐怖的畫面,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被慾望沖昏的頭腦立馬變得清明。
瓦房面積約莫一百多個平方,緊挨着主房的兩側還各有一間小房間,其中一間門前掛着風乾的辣椒、玉米以及其他作物,另外一間的門前則豎著一根高高的鐵棍,棍子的頂端掛着有些年頭的國旗,國旗有些褪色,但依舊在隨風飄舞。
卞卿走近那間掛着辣椒的瓦房,剛探過頭想要看看屋裏的模樣,一隻黑色的狗頭便從正門的狗洞中鑽出。
狗狗可不會憐香惜玉,感受到陌生的氣息接近便英勇出擊。
卞卿花容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就在她以為自己出師未捷時,突然就聽遠處一聲爆喝:
“大黑,住口!”
體長一米多的大黑狗聞聲立刻丟下卞卿,轉而吐着舌頭朝着遠處飛奔而去。
心有餘悸的卞卿轉頭看去,見到一個身材高大,模樣俊朗,但是皮膚黝黑的年輕人站在不遠處,其胳膊套着護袖,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大黑狗的上肢躍起,整個撲在他的懷裏。
“小陸老師?”
卞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着眼前的俊朗青年試探着問道。
“你是卞青?”
陸安南放下懷裏的大黑,朝着女人走去。
“是我。”
“你怎麼提前過來了?”
陸安南疑惑道:“約定的日期不是下周嗎?”
卞卿尷尬地笑了笑,道:“自從前些天跟你確定好信息后,我便有些等不及,加上最近沒什麼事,所以就提前過來了,對了,我昨天晚上給你說過這件事,但我看你沒有回。”
“山上沒什麼信號,所以我很少看手機,不然我該阻止你的。”
“為什麼要阻止,提前來不行嗎?”
陸安南搖了搖頭,苦笑道:“這段時間孩子們還在放假呢。”
卞卿不解:“今天不是周一嗎,怎麼會放假?”
“因為最近農活比較多,山裡勞動力不夠,所以我讓他們回家幫忙幹活了。”
“啊?”卞卿無奈道:“大概要多久呢?”
“十天左右,還挺長的其實,要不你先回去?或者不介意的話提前住下來也行,剛好房間我也給你收拾出來了。”
卞卿猶豫了片刻,思忖之後抬起頭微笑道:“那這段時間就麻煩陸老師了。”
“這邊請。”
陸安南上前拿起卞卿那沉沉的背包,帶頭往國旗旁的那間小屋走去。
房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此時天已經逐漸的黑了,房間有些暗,只聽吧嗒一聲,陸安南拉開白熾燈,屋裏頓時被暖黃的光芒充斥。
此時可以看到屋裏的面積不小,但比較空曠,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外能算上物件的除了那根橫貫房間南北的掛衣繩以外只有屋子深處的一個巨大的不知道什麼作用的木盆。
“條件有些簡陋,你多包涵,還有些物件在隔壁沒拿過來,稍等一下。”
陸安南匆匆離去,在他離開的間隙中,卞卿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隨後仰面躺倒在床上。
不多時陸安南懷抱一疊嶄新的薄被,手提電風扇,指縫裏還夾了一盤蚊香走來。
“夜裏熱,不像城裏有空調,你多擔待。”
他說完沒聽到動靜,轉頭看去才發現卞卿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他頓時噤聲,點燃蚊香后小心翼翼地關燈退出房間。
“呼。”
出門之後,陸安南鬆了口氣。
老校長去世快三個月了,這段時間他一個人支撐這所小學實在是有些獨木難支。
好在終於來了個人,雖然不確定對方能留多久,但他也心滿意足了。
畢竟不是誰都如他這般無牽無掛,孑然一身。
陸安南,原是華國一名青年導演,在一次爬山時出現意外,再醒來時已經身處這座華夏國大山,當時救他的人便是老校長,為報恩情,他選擇留下,至今已經過去了七年。
.......
卞卿從一場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她連忙坐起,眼前烏漆嘛黑一片,用手機打光才想起來此時正在山裏的宿舍中。
“陸老師,陸老師你在嗎?”
卞卿拉亮房間的燈,站在門口呼喊。
對面的房間是暗着的,陸安南不知去了哪裏。
“卞老師你醒啦,我在這兒呢。”
陸安南的聲音突然從黑暗中響起。
卞卿探了探頭沒看到人在何處。
“這兒,這兒。”
此時一道亮光自對面的屋頂上發出。
“陸老師,你在那兒幹什麼呢?”
“山上沒信號,只有屋頂稍微有點兒,卞老師你要上來嗎?”
卞卿有些猶豫,隨後進屋翻出防狼噴霧藏在手心,這才又問道:
“怎麼上去的?”
“你從這邊來。”
陸安南用手電筒指引卞卿繞到瓦房背後。
“踩這個上來。”
“這個”是指一架靠在屋檐上的簡易木梯。
卞卿踩在木梯上,深吸了口氣后,雙腿微顫,慢慢往上爬,但在臨近屋頂時突然膽怯,上也上不得,下也不敢下。
此時一張大手伸來,拉着胳膊將她拽上屋頂。
“附近只有這兒有信號。”
卞卿踩在瓦片上顫顫巍巍,小聲問道:“不會掉下去嗎?”
“結實着呢。”
為了證明話語的可靠性,陸安南還跺了跺腳,嚇得卞卿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反應過來后,她立馬鬆手,黑暗中倒也看不出臉色變化。
兩人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坐下,陸安南雙手墊在腦後,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卞卿仍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機,緊抓着陸安南的褲腳不敢亂動。
屋頂的確有信號,卞卿舒了口氣,熟練地打開微博,對着星空拍了張照片,點擊發送。
微博剛剛發送成功,便有數十道評論。
除了少數正常評論以外,絕大多數都是些污言穢語與咒罵——
“垃圾卞卿,滾出娛樂圈!”
“下頭女,你怎麼不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