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通天徹地

兩個人云游四方，一路上蘇醒劫富濟貧，除暴安良。還用針灸技術治好了好多老百姓的病。飛天神尼看在眼裏，喜在心上。

這天，來到了華山。飛天神尼和蘇醒商量好了，登上華山頂上，準備住上半個月，練習輕功‘逃之夭夭’。剛走到山腳下，一個青年騎着一匹駿馬，攔在了路上。蘇醒定睛一看，又是要殺她的那個年輕人。

那個青年又是不說話，上來對着蘇醒就是殺着。飛天神尼看着很奇怪，就問年輕人：“你想幹什麼，怎麼不說話就要致人於死地？”

那個青年還是不理她，上中下三路亂刺蘇醒。蘇醒沒辦法，只得還手，看到他腳部有破綻，一招‘蜻蜓點水’刺破了他的腳背，鮮血直流。

蘇醒道：“你走吧，我不跟你計較。再來的話，我就要挑破你的喉嚨。”

那個青年看他報仇無望，技不如人，旁邊還有一位老尼盯着他，肯定討不了便宜，於是一瘸一拐地走了。

飛天神尼問道：“這個年輕人跟你有仇么？”

蘇醒道：“我也不清楚。他來刺殺過我好幾次了。只是武功不行，我也不怕他。”

飛天神尼道：“你還是小心點好。”

二人到了華山之巔，飛天神尼用了十天，把輕功精髓“逃之夭夭”傳給了蘇醒。

飛天神尼道：“孩子，你從你師父關紅燕那裏學到了進攻型的功夫‘奪命四式’，又從我這裏學了防守型功夫《保命全形》，這樣你有攻有守，打不過還可以逃，以後我就放心了。”

蘇醒道：“多謝神尼栽培，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飛天神尼道：“遇到你這樣有資質的孩子不容易。我們武功的精髓要世代傳承下去，一定要找到對的人。”

蘇醒道：“神尼，據說上古之人都不怎麼生病，卻是什麼原因？”

飛天神尼道：“據我師父解釋，上古時代的人，和自然界融為一體。自然界的邪氣來了他們也會躲避，而且他們沒有過多的慾望，精神內守，所以能夠長壽。”

蘇醒道：“那現在的人為什麼都容易生病？而且壽命都很短？”

飛天神尼道：“現在的人慾望太高，追求的太多。更有甚者，就是因為肥甘厚味，吃的太多，飲食起居失調，所以身體陰陽失衡，才會生病。還有人情緒不能自控，經常發怒，引起經氣上逆。這樣時間久了，傷了五臟六腑，還可能有失去生命的危險。”

蘇醒道：“沒想到神尼對養生之道也有很深的理解。”

飛天神尼道：“這些都是我師父傳給我的。因為我師父跟道教很有淵源，所以我也學到了一點。”

蘇醒道：“神尼說的很有道理。我記得熊媽媽養了我五年，他們從沒生病。所以說動物是通於自然的。”

飛天神尼道：“動物跟大自然是融為一體的。他們躲避災害，順應春夏秋冬四季的變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夏生長，秋收冬藏。這就是他們為什麼能躲避自然的邪氣，而我們人類不能。”

晚上，飛天神尼帶着蘇醒觀察天象。神尼指着天上有七顆星組成的圖說：“你看，那是北斗七星。斗柄指向東，春天就來了。斗柄指向南，夏天就來了。斗柄指向西，秋天就來了。斗柄指向北，冬天就來了。我師父說，人身上的氣血運行就是根據天象來的，如果掌握了經脈運行的道理，就可以治很多疾病。據說一百多年以前的一位大俠黃奇，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別人都稱他為‘神行九針’，針灸之術，無人能匹。”

蘇醒充滿了無限的嚮往：“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否則我一定會跟他學習。我師父也會針灸，但是也沒有黃大俠那麼神奇。”

飛天神尼道：“據說有一本經書，如果看懂了，就有通天徹地之能。我師父說，這經書是古代黃帝和他的天師撰寫的，所以叫《黃帝內經》。”

蘇醒道：“如果神尼見到這本經書，一定借給我抄寫一遍。我也想能為天下百姓做一點事情。能為百姓減輕病痛，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目標。”

飛天神尼肅然起敬：“蘇施主的修為，已經遠遠在老尼之上。”

蘇醒站起施禮道：“小女子怎敢？還得請神尼多多指教。”

站在山頂，飛天神尼指着黃河對蘇醒說道：“你往遠處看，那一條大河就是黃河。旁邊的那一條小一些的河就是渭河。它們就像我們身上的經脈，四通八達，養育着我們。”

蘇醒道：“經過神尼的解釋，我明白了。那天上的雲，相當於我們身上的經氣，河裏的水，相當於我們經脈中的血液，我這樣說對嗎？”

飛天神尼說道：“很對，所以我一直說你是可造之才。你的悟性很高，我們的門中找不到你這樣的人。所以我才願意把秘籍傳授給你。”

蘇醒道：“神尼過獎了。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神尼道：“天道運行，周而復始。四季的更替，每年都是一樣。只是每個年份每個節氣，由於熱氣和冷氣運行的強度有差異，所以氣候會稍有變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春夏秋冬的順序是不會改變的。”

蘇醒道：“這個道理我師父也跟我說過，只是那時候我還沒有怎麼明白。經過神尼的指點，我突然就明白了。”

就在這時，聽到旁邊的一個山頭上有殺伐之聲。武器的撞擊產生了金戈交鳴之聲。飛天神尼道：“有人在鬥毆，我們去看看。”

兩個人施展輕功，很快就到了另外一個山頭。聽到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個說：“一百年以前，黃奇黃大俠排在俠醫第一名，現在這個排名歸我了。”另一個說：“你那點水平，還當俠醫，湯藥的方子都開不好，你還不會針灸，豈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前面的那個人說道：“那我今天就讓你嘗嘗我寶劍舔血的水平！”

等到飛天神尼和蘇醒兩個人到了近前，那兩個男人正打得難解難分。

飛天神尼道：“就你們兩個人這武功，還要爭奪第一？黃大俠知道了，肯定要重新出世。”說的聲音很柔和，但是每個人的耳朵里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兩個人吃了已經，誰在講話？聲音不大還講得那麼清楚？這樣的內功可謂驚世駭俗。兩個人不由得都停了下來。

兩個人一看，是一個老尼姑和一個小女孩，不由得又哈哈大笑起來。

飛天神尼道：“你們兩個人要當俠醫，會治病么？”

先前說話的那個人道：“把那個‘么’字拿掉，會治病！”

飛天神尼道：“那現在是夏天，如果我的脈卻為‘石象’，請問是逆還是從？”

先前說話的那個人說道：“夏天怎麼可能有石象，簡直是胡說八道。你說是吧木郎中？”

那個被稱為木郎中的人說道：“戴郎中，你說得很對。夏天脈浮，不可能為石象。”

飛天神尼道：“你們兩人都還沒學會把脈，怎麼能進俠醫排名？夏天脈象為石是逆，逆四時。逆四時之病，難治了。你們治病不依從四時五行，就是庸醫。”

那個木郎中提劍向前，說道：“老尼姑，你亂說什麼？你懂不懂醫就胡說八道？你勝過我這把寶劍，我就服了你。”

蘇醒提劍上前道：“讓我來領教一下木郎中的高招。殺雞焉用牛刀？”

木郎中火騰地就上來了，喝道：“你是哪家的丫頭，敢罵我是雞？吃我一劍！”說完，一招‘平沙落雁’，刺了過來。

蘇醒看他劍中破綻百出，一招‘飛花奪目’，后發先至，直取木郎中眼睛。

木郎中嚇了一跳，好像自己把雙眼送到他的劍尖上一樣，來不及後退，只能重重地坐到了地上，模樣很狼狽。

那個戴郎中看這個姑娘厲害，也是提着寶劍斬蘇醒的下盤，那個木郎中順勢站了起來，一招‘風拂楊柳’，刺向蘇醒的雙眼。

蘇醒看他兩個人一上一下夾擊，使出“保命全形”中的‘投桃報李’，以退為進，然後緊跟一招‘借花獻佛’，刺落了木郎中手腕，倉啷一聲，木郎中的劍掉了下去。

戴郎中看他落敗，自己也不敢打了，趁勢後退，把木郎中扶了起來。

蘇醒道：“你們倆服了沒有？”

木郎中還是嘴硬：“你們武功好，又不是醫術好，更不能算俠醫。”

蘇醒道：“那你們說怎樣才能算？”

木郎中道：“正好今天我胃脹，你立馬把我治好，我們就服了你。”

蘇醒道：“那還不是很容易？我跟你針一下就好了。”

於是蘇醒在木郎中的足陽明胃經上找到了足三里穴，平補平瀉。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木郎中感到胃脹漸漸消失了。不由得敬佩起來，說道：“姑娘真是神醫，不用湯藥，你就能把胃脹治好了，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蘇醒道：“你們倆真是井底之蛙，這也能算神醫？你知不知道當年黃大俠用九針治百病？我這點雕蟲小技，天下良醫都會！只有庸醫才覺得神奇！”

戴郎中道：“難道這個老尼姑水平比你還高？”

蘇醒道：“一個天，一個地，不可同日而語，神尼是我的老師。”

飛天神尼說道：“蘇施主過獎了。你的水平已經很高了。”

木郎中道：“那我們倆能不能拜神尼為師？”

蘇醒道：“神尼不收徒弟。你看我水平如何？她也沒有收我為徒。”

戴郎中道：“那我們倆還能做郎中嗎？神尼，你給個建議。”

飛天神尼道：“一個好郎中，要有通天徹地之能，知天、知地、知人，還要懂四時五行氣血陰陽。我看你們兩個悟性不夠，還不如做點生意或者是種地，還能有點收成。如果繼續當郎中，只能害人。”

木郎中道：“神尼說的是。我們倆也覺得自己修為不夠，所以每天吵架打架。來找我們的病人也越來越少了。神尼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戴郎中，哦，叫你戴大哥吧，我們倆就合夥做生意算了。你看如何？”

戴郎中點頭稱是，兩人告別飛天神尼和蘇醒，回家去了。

蘇醒道：“經過神尼的點撥，這兩人終於找到自己喜歡的職業，我感到很高興。這就是神尼說的通天徹地之能吧？”

飛天神尼道：“實際上世上萬物相通。每個人雖然不一樣，但是都能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老尼為什麼會看重你？就是覺得尼是俠醫德材料。你對大自然德領悟，遠遠超過了其他人。這也許跟你的經歷有關。”

蘇醒道：“跟隨神尼一月有餘，學會了很多東西。讓我更明確了以後的方向。但是無論如何，師父的仇我不能不報。神尼，我們就在這裏分別了。將來如果我還有人生的疑惑，定來尋你一起參悟。到時候你可得好好地點撥我啊。”說完，深施了一禮。

飛天神尼道：“與蘇醒小友認識一場，也是佛祖的恩典。小友一路平安。阿彌陀佛。”

蘇醒告別了飛天神尼，走向了東方，去尋找殺師仇人武林天驕。由於跟飛天神尼相處日久，覺得神尼亦師亦友，分別以後還難過得流下淚來。想到師父的深仇大恨，她只能前行。

這天，在快要到達山東的境內，蘇醒在路上倚樹休息。眼睛還沒閉上，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她立即后蹬大樹，向前飄出一丈有餘。她回頭一看，原來又是那個青年，提劍從樹上向下直刺。幸虧她反應快，否則後果難以想像。

蘇醒抽出寶劍，喝道：“你到底是誰？為啥三番五次地來殺我？”

那個青年還是不做聲。

蘇醒道：“如果你今天還不說話，不要怪我不客氣。我要刺瞎你的雙眼，或者割掉你的耳朵，讓你成為一個冬瓜腦袋！”

那青年嚇了一跳，年輕人都愛好看，他也不例外。要命倒是不要緊，如果沒有眼睛耳朵，那就沒法活了。

蘇醒見他猶豫了，知道他聽進去了。於是大喝一聲：“刺眼睛了！”以奪命四式第一式“飛花奪目”直刺而來。

那個年輕人閉上了眼，不敢再看。

蘇醒見他不躲，急忙收住了寶劍，自己重重地往下一墜，差點趴下。

她喝道：“你為什麼不躲？真的想做瞎子？”

那個年輕人道：“我知道你心好，不會針刺的。你和神尼在路上救了那麼多人，我都看見了。”

蘇醒道：“原來你跟蹤我們？”

那個年輕人道：“是啊，我要殺你，我不就要跟蹤你嗎？”

蘇醒道：“你到底為啥要殺我呀？我又不是你的仇人！”

那個年輕人道：“你就是我的仇人。只是我現在殺不了你，只能等着機會。”

蘇醒道：“我現在要去找我的仇人報仇，你不要再跟着我，否則她們會把你殺掉的。”說完，大踏步走了，隨後施展了輕功，一溜煙把那個青年甩在了身後。感嘆神尼教給她的“逃之夭夭”輕功太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