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得助佳人

晚上，張奇妻子備好佳肴及好酒，幾人方才進食。佳肴中帶着美酒，暢飲中夾着高歌，此時幾人心情格外舒暢。

冒頓說道：“中原風情果真與漠北差異萬千，漠北馬奶酒，味道辛辣，勁道十足，而中原杜康美酒，口味醇和、清香純靜。漠北人皆食牛羊，而中原人食各類山珍海味，卻不食牛。”

蒲葦笑道:“單看中原女子與匈奴女子習性，就知中原與大漠大不相同。匈奴女子性格較為豪放，不拘俗套，而中原女子溫柔、保守。”

蒲葦繼續說道：“冒頓兄，你和烏珠中原話說的如此好，對中原文化定有深入研究。”

烏珠趕緊搶話道：“中原話為父親所教。”

冒頓看看烏珠，似有所明白，說道：“平時閑來無事便稍閱了中原數卷竹書，如《商君書》、《孫武兵法》，方始知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尤其是《孫武兵法》用兵之妙，未所見問。”張良、蒲葦聽聞，心想塞外之人對中原文化有如此研究，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俄而，冒頓讚頌道：“今日諸義士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真乃活兵法。”說完，與他人一同舉爵即飲。

用完膳，飲完爵中物，張良喚來張奇，說道：“葦弟、冒頓公子、烏珠姑娘皆無照身帖，行動不便，有無能人製作照身帖。”

張奇答道：“秦國法令規定私自製作照身帖處以極刑，所以眾人不敢私制。不過，我有一友人貫高，他不畏秦國法度，秘密私制照身帖，且從他手中出來的照身帖難辨真假。可惜，他身處邯鄲信都縣城外。”

張良向冒頓、烏珠問道：“冒頓公子、烏珠姑娘，不知二位是否願意同行？”

冒頓正想答覆，烏珠搶話，對冒頓說道：“兄長，不知父親現在中原何處，何不跟隨張公子、蒲少俠，或可尋到父親。”冒頓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張良聽聞，說道：“那我們明天出發，只是有勞冒頓公子打扮成中原男子模樣，才不易被發現破綻。”后又喚張奇讓其妻子明早幫冒頓打扮成中原男子妝容。

第二日清晨，張良、蒲葦、冒頓、烏珠、張奇五人梳洗打扮一番，即跨上馬前往信都縣。而當行至恆山郡與邯鄲郡邊界之時，發現邊界秦兵守衛森嚴，對過邊之人皆要檢查照身帖。

張奇說道：“此處邊界平素從未有如此之嚴，想必之前被殺秦兵已被發現，故加大檢查力度。”

幾人商議先停留邊界附近觀察。

約過一個時辰，張奇騎馬馳來，對其他人說道：“北面行來一隊人馬，距此約十五里之遠。”

聽完，張良說道：“我們可先跟隨秦兵，觀察后再行動。”於是，五人朝北面秦兵馳去。

透過密林，發現一隊秦兵擁着一輛馬車往前趕路。單看馬車就未曾見過，前部由兩匹馬拖拉，後部由碩大的華蓋遮蔽，馬夫後邊車廂寬大無比。等秦兵靠近，才發現秦兵人數不多，大約二三十人。

忽然，蒲葦說道：“咦，秦兵領隊似曾何處見過。”

俄而，蒲葦驚訝道：“此人是丞相李斯部屬衛石校尉，我曾與其有過幾次照面，他怎會來此地?”

張良聽聞，大喜道：“看此陣勢，必是高官公幹或遠遊返京，可威迫其助我們穿越邊界。”說完，五人用黑布蒙面，騎上馬，行至秦兵面前。

蒲葦開口大聲道：“你等想要過此路，留下錢財即可，否則留下命來。”

領頭衛石校尉聽聞，

頓生怒氣，大聲吼道：“大膽毛賊，竟然在大秦國土攔路搶劫，今天我要結果你等。”於是，衛石持輕刀，跨馬朝蒲葦砍來。

蒲葦見此，亦不怯懦，提着天志劍，迎了上去。兩下里你砍我擋，我刺你躲，鬥了二十多回合也未分出勝負。蒲葦本想快速戰勝對手，不料衛石武力亦不簡單，心中火氣慢慢激出來，便轉守為攻。

而當衛石揮刀砍來，蒲葦亦用盡全身之力持劍對砍。只聽一“鐺”的巨響聲，衛石手中輕刀上身部分飛到上空。還沒等衛石反應過來，天志劍又揮了過來，一劍砍在其右臂上。衛石雖然身着鐵甲護臂，但天志劍鋒利無比，經劍一砍，護甲瞬時斷裂，手臂皮膚亦裂開。蒲葦乘機，擬將揮劍砍倒衛石。

正當劍鋒已到衛石脖前，只聽到從馬車圍棚內傳來一聲女子聲音“請大俠高台貴手，留衛校尉一命。”幾人聽了，皆望向馬車。

突然，馬車車廂內裝出一位白衣素裹的佳人，後方跟着婢女。佳人桃面朱顏，冰肌秀色，口如朱丹，腰若紈素。幾人看了皆驚為天女。佳人纖纖細步，走至蒲葦面前，聲如鶯歌，說道：“大俠，如果需要錢財，隊伍後方箱內有些銀子，可以取用，切勿傷及衛校尉性命。”

蒲葦聽聞，問道：“敢問姑娘是否為丞相家眷。”

佳人低頭，答道：“小女正是丞相之女。”

蒲葦一聽是李斯之女，暗想李斯蠱惑始皇，害得同門師兄弟死傷無數，應當對其及家人以仇報仇。但師父在寨內時常教育他們，放下仇恨，“兼愛”為本。又想李斯作惡，如殺害其家人，那更是違背墨家思想，於是打消傷害佳人想法。

蒲葦說道：“姑娘，我們五人不是山中盜匪，只是因為照身帖遺失無法跨過邯鄲郡守邊，所以在此等貴人相助。”

佳人到底聰明，回答道：“既然大俠有難，小女亦願竭力相助。馬車車廂寬大，請諸位入內歇息。”

張良、張奇、冒頓、烏珠四人丟下馬匹由佳人導入車內，最後蒲葦放開衛石，亦進車廂內，佳人急喚士卒給衛石包紮傷口，休息片刻即繼續趕路。

隊伍行至恆山郡與邯鄲郡邊界，守衛便攔住了他們。衛石叫道：“丞相家眷在車內，你等還不趕快放行。”

領頭守衛聽聞一驚，想了想說道：“有何憑證證明車內為丞相家眷。”

俄而，-馬車車廂內遞出一銀牌，衛石將其交與領頭守衛，只見上面刻有“丞相府通行證”。眾守衛此時皆恐慌，衛石正擬率隊過去。

而領頭又攔住，說道：“近期賊匪在恆山郡橫行，殺死眾多官兵，我們奉命在此排查可疑人員，如搜查車隊，想必丞相大人亦會諒解。”說完，即命數名衛卒逐一排查。

正在萬分緊急之時，佳人領婢女走出車廂，說道：“你等膽敢攔丞相千金車駕，回京之後我將此事告知父親。”

領頭守衛聞此亦變得緊張，心想就算在此隊伍中發現賊犯，以丞相勢大，還沒等向上稟告恐會遭到毒手，心中便打消原來搜查想法。

領頭向佳人行作揖，低頭道：“小人今日為公事冒犯千金，請千金毋放在心上。”

佳人笑笑，說道：“大人本該盡忠職守，為大秦抓捕賊犯，此等小事小女子亦不會記心。”

領頭轉憂為喜，命守衛排成兩行，護衛他們離開邊界。

再行至十里左右，張良說道：“郡界已過，兇險已脫，姑娘可否讓出馬匹，讓我們馳馬離去。”

李倩一聽，叫五位騎士讓出馬匹，蒲葦等人趕緊騎上駿馬。張良又對佳人說道：“幸得姑娘相助，我們才能安然過界，還望姑娘切勿引兵追擊。”

佳人聽聞，亦有所明白，回答道：“諸位大俠，不傷小女性命，已很是感激。我必守約不再侵害諸位。”五人聽聞，便駕馬快速離去。

正是：獨武非比智取巧，劫得佳人過險境。欲知幾人是否找尋到貫高，且至下章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