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弱者的正義?
第二十二章弱者的正義?
他們一邊嚼着硬麵包,一邊說話。
“我們現在要去尋找貝魯的石像,對吧?”
“是的,我們必須這樣做。”
“有沒有辦法找到他們?”
即使他們想要搜索了整個城市,但波爾蒂也很大。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都被通緝,不能自由行動。
“是的,有辦法。我們先去貧民窟。搬到那裏比其他地方更容易,而且我已經想好了一個地方。”
“聽起來不錯。”
露貝拉聽從了齊克摩爾的建議。
“對了,那個叫漢斯的人怎麼了?你是不是忘記了……?”
“那傢伙前段時間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我命令他做點什麼。”
“謝天謝地。”
露貝拉擔心副市長可能抓住了漢斯,這才鬆了口氣。如果他離開這座城市,漢斯至少會比他們更安全。就這樣,兩人默默地吃完了飯,為不久的將來做準備。
***
“喂,好久沒見了吧?”
齊克摩爾把露貝拉帶到了一個小空地上。三個人站在堆滿垃圾和垃圾的臭氣熏天的地方。就像遇到熟人似的,齊克摩爾朝三人揮了揮手,走近了他們。
三個人轉過身來,臉色陰沉,好像都脾氣不好。然而,這僅僅持續了片刻。當他們認出齊克摩爾時,他們嚇了一跳。
“跑!”
“等等!我有件事想問你們。”
齊克摩爾沒有多費力就阻止了三人逃跑。露貝拉檢查了那些低着頭的人——他們整齊地排在齊克摩爾面前,露貝拉歪着頭。
“怎麼了?你認得他們嗎?”齊克摩爾問道。
“是的,我覺得我以前見過他們。”
“那是露貝拉女士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當時我們毆打那個店主時,這些人就和我在一起。”
“啊!是你們!”
露貝拉覺得他們很眼熟。他們是她在與齊克摩爾令人震驚的重逢時看到的暴徒。三人一看到露貝拉,臉上全是恐懼。
“魔女!”
“我就知道!他是魔女的手下!”
“嗯?誰是下屬?”
三個暴徒同時退縮。但三人之中,有一人瞪着齊克摩爾和露貝拉,一副要殺了他們的樣子。他看起來像一個剛剛度過青春期的年輕人。
“你為什麼在這裏?”
“你在害怕什麼,夥計?我們在後巷一起毆打那個人時我們還是朋友。”
這不是一種可以吹噓的關係,但露貝拉對齊克摩爾的無恥不聞不問。打手們也張大了嘴巴,但齊克摩爾只是簡單地摟着年輕人。
“我有一些我很好奇的事情。認為您可以與我們合作?我們會好好獎勵你的。”
齊克摩爾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裝滿錢的袋子。齊克摩爾有錢。只是,以他現在的情況,不能親自與人做交易。當然,收集信息是另一種類型的對話。此外,在這一切結束后,卡魯維曼會償還他的損失。
“我不應該在這樣的地方省錢。”齊克摩爾認為最好鼓勵他們根據自己的自由意志使用頭腦。當然,如果錢不起作用,齊克摩爾認為他會毫不猶豫地動用拳頭。三個打手盯着裝滿錢的袋子。袋子裏閃閃發光的硬幣讓他們頭暈目眩。然而,他們的回答並不令人滿意。
“…不。”
“別這樣,再想一想。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人突然生病或死亡嗎?像是突然失去了生命力的人?”
打手們的表情都僵硬了,齊克摩爾的眼睛閃閃發光。
“你們知道些什麼,對吧?”
“我們不知道!”
“你們最好拿着這筆錢告訴我們。否則我不打算讓你們離開,因為我知道你們知道一些事情。而且,由於我們的情況,我也打算使用任何可能的手段和方法。你不覺得拿錢比吃苦頭更好嗎?”
齊克摩爾用力壓在他放在年輕人肩膀上的手臂上。
“啊!”
青年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於是,齊克摩爾的眼神變得更加殘忍。他在想着各種酷刑——
露貝拉跪在年輕人面前。貧民窟骯髒的地面弄髒了她的衣服,但她似乎並不介意。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我祈求你。”她懇求道:“這不是為了我們的個人利益。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我們,但這座城市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在最壞的情況下,這座城市可能成為死亡之城。即便是現在,不死者也在城中遊盪,但更可怕的是——”
“別逗我笑!這都是因為你們!”年輕人喊道。
“我只是事先告訴你,但我們和那些骷髏混蛋沒有任何關係。你就不能相信這雙清純的眼睛嗎?”齊克摩爾盡量睜大眼睛,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但效果不大。
“別指望我相信你!如果不是你們,我弟弟就不會……!”
“嗯?你弟弟?”
年輕人閉上了嘴,一副好像在說:“完了!”的表情。但是齊克摩爾已經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哦,原來我們要找的人是你弟弟。”
年輕人的臉色僵住了。
“那好吧,不如你帶我們去你家吧?”
“我不會的!你還要對我弟弟做什麼!”
青年拚命反抗,卻怎麼也逃不出齊克摩爾結實的懷抱。他想對着齊克摩爾的臉打一拳,但齊克摩爾用最小的動作避開了它們,或者用另一隻手擋住了它們。
扭打了一陣子,最終,青年還是紅着臉喘着粗氣放棄了。因此,露貝拉進行了干預。她仍然跪在地板上。
“我們無意傷害你的兄弟。我們真的想解決現在城市周圍的問題。再說了,我說不定能治好你弟弟。”
“你認為我相信嗎?”
齊克摩爾和露貝拉的事迹傳遍了整個城市,他們不那麼美好的第一次見面讓年輕人對他們產生了懷疑。
齊克摩爾補充說:“嘿,你不能信任我們是可以理解的。我將列出事實,以便您可以更清楚地考慮您的情況。你弟弟的情況不是很糟糕嗎?他可能並沒有受到什麼明顯的傷害或是病症,但他越來越虛弱,好像他正在接近死亡。”
青年瞳孔猛地一顫。
“無論他吃多少,他都在不斷地消瘦,走路也很困難。最後,他只能躺在床上。但這也只是短暫的,因為他很快就會死去。”
“……”
青年沒有回應,但他握緊的拳頭證明了齊克摩爾的話是正確的。
“就算你不帶我們去找他,你弟弟也會死的。就算你賣力賺錢,你有多大可能救你弟弟的命?在這種情況下,你不應該試着抓住一絲希望嗎?”
齊克的話就像惡魔的誘惑,年輕人咬了咬嘴唇。
***
年輕人把齊克摩爾和露貝拉帶到了貧民窟的一所房子裏。就像他們住的地方一樣,房子破舊、發臭。
“一定是他。”
一個小男孩睡在一張床上,床上是用一堆腐爛的稻草鋪成的,上面是一張髒兮兮的草席。男孩看起來不像是生病了。他的臉色看起來還不錯,呼吸也很正常。然而,這個男孩卻非常消瘦,像木乃伊一樣骨瘦如柴。即使考慮到貧民窟居民沒有得到足夠的營養,男孩的狀況也很極端。
“是的,女士。”
年輕人迪米回答了露貝拉的問題。迪米依舊對兩人保持警惕,但似乎他認為自己應該和他們相處來幫助他的弟弟,他的語氣和言語都變得禮貌起來。
露貝拉毫不猶豫地把手放在了男孩的胸口。迪米畏縮了一下,但沒有阻止露貝拉。
“他的情況如何?”
“正如我們所料。”
露貝拉把手從男孩身上拿開,回答齊克摩爾。
“我幾乎感覺不到他的任何生命力。相反,我能感覺到貝魯的骯髒能量。我們認為是對的。這小子就是犧牲品。”
“犧牲?我弟弟是犧牲品?”迪米急忙問道。
但露貝拉動搖了,她不願將黑暗的真相告訴男孩的哥哥。就這樣,齊克摩爾說話了。
“我簡單給你解釋一下。有些人在這個城市散佈不死生物,誣告我們這些罪行。他們是貝里德的傢伙。你知道他們,對吧?那些傢伙吸走了你兄弟的生命力來完成一個儀式。謝天謝地,他們沒有花足夠的時間殺死你的兄弟,但現在隨時可能發生。”
一堆巨大的陰謀剛剛被揭露給他,但迪米對此並不好奇。
“那、那又怎樣?弟弟能好起來嗎?”
“嗯,當然咯。”
她低着頭,心中充滿愧疚,驚訝的看向齊克摩爾問道:“真的嗎?!真的有辦法讓他變得更好嗎?”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治癒一個生命力被奪走的人。
“是的,肯定有一個。”
“什、什麼……?”迪米可憐兮兮的問道,彷彿他已經拋開了對兩人的所有警惕。
“這很簡單。我們只需要把你弟弟失去的生命力還給他。然後,正如你所料,我們只需要知道你兄弟的生命力去了哪裏。”
齊克摩爾的聲音微微一變。
“你弟弟怎麼會變成這樣——有什麼想不起來的嗎?比如他去了哪裏,或者在他倒下之前遇到了誰。”
“有人找到我。”
“真的嗎?”
迪米很確定,齊克摩爾和露貝拉都抱起了希望。
“那很好,夥計。你只是增加了你兄弟生存的機會。所以,告訴我們。在哪裏?還是誰?”
“那個混蛋,蘇德。”
“誰?”
“混蛋,蘇德。你知道,你幫我們打的那個人。那個混蛋。”
“什麼?”
露貝拉一邊聽着他們的談話,一邊無意中開口了。
迪米看着露貝拉。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怒,露貝拉垂下她的脖子。
“我是說,是你救的那個掌柜混蛋!”迪米喊道。
齊克摩爾迅速捂住迪米的嘴。對於躲起來的齊克和露貝拉來說,鬧騰可不好。謝天謝地,迪米在那之後沒有大喊大叫,但即使齊克摩爾用手擋住了迪米的嘴,迪米還是繼續瞪着露貝拉。
“嘿夥計,讓我們冷靜一下。我們必須秘密行動。這對你弟弟會更好。你明白,對吧?”
迪米點點頭,齊克摩爾把手拿開。
“那麼,給我們解釋一下。請記住,您提供的詳細信息越多,您兄弟的生存機會就越多。”
“……這發生在十多天前。那天,我也賺了錢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樣,但對我們來說,如果我們休息一天,我們就會餓死。就算不是因為弟弟的情況,我也不能休息。”
迪米擦了擦他弟弟的額頭。或許是因為男孩感覺到了一隻熟悉的手,輾轉反側后,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很感人的一幕,可少年那乾瘦的身軀,倒是讓這一幕顯得更加凄慘。
“那天我有點晚了,因為有一些工作賺了很多錢。”
迪米帶着比平時更滿的麻袋回家了。但他從麻袋沉重的觸感中得到的滿足並沒有持續多久。
“我弟弟不在家。我下班回來時他總是在家,因為我告訴他晚上他必須待在家裏。”
迪米去找他的兄弟了。在貧民窟,可以說沒有法律和秩序也不為過,迪米的腦子裏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想法。然而,他並沒有放棄,他的兄弟是他唯一的家人。
“我在貧民窟里徘徊了很長時間,直到我在空曠的地方找到了我的兄弟。”
不過,在場的可不止他弟弟一個。那是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
“我弟弟躺在地上,那個男人蹲在他身上。”
男人正往弟弟的胳膊上塞東西。當月光下閃爍着冰冷恐怖的光芒時,迪米仍然清晰地記得它。
“我甚至沒有時間思考。我一邊尖叫一邊沖向那個男人。那人很驚訝,但我比他快,我們捲入了一場戰鬥。”
戰鬥還在繼續。雖然迪米的力氣比那個男人大的多,但他不得不小心那個男人的刀——它延長了戰鬥時間,迪米最終倒在了那個男人面前。
“但我還是成功地摘下了那個人的面具。”
迪米清楚地記得月光下露出的那張臉。
“為了尋找賺錢的方法,有時甚至乞討,我去購物和商業區很多次。在那裏,我特別熟悉一個人。”
“那傢伙一定是蘇德。”齊克摩爾繼續為他說。
還沒來得及追上蘇德,迪米就先檢查了弟弟的狀態。他檢查了他弟弟被刀刺穿的手臂,但很奇怪。
“沒有一絲血跡,甚至沒有一點划痕。我弟弟很快就醒了。我鬆了一口氣。剛才還以為我弟弟差點捲入了一場貧民窟的綁架案,我剛才還幻想着那把刀。但在那件事之後,我的兄弟失去了精力,昏倒了。正如你所看到的,他開始變成這樣。”
迪米可憐兮兮地看着弟弟。
“就算我找到了一些食物給他吃,也沒有用。我要瘋了,因為他似乎沒有在任何地方受傷,但他越來越虛弱。就像你說的,就好像他的生命力被吸走了一樣。”
然後,他想起了襲擊他兄弟的那個男人,以及那個男人令人不寒而慄的匕首。
“刺入人後沒有留下痕迹的匕首。我想這應該是一件稀有物品,可以解釋我兄弟的奇怪狀況。”
不出所料,迪米去找蘇德了。因為蘇德是他認識的人,所以找到他並不難。但他也無能為力。但副市長不喜歡他這樣的窮人,而他們的對手是與他們不同的社會成員。
“但一想到弟弟,我就無法袖手旁觀。所以,最後,我想到了用武力解決問題。”
“那時你一定見過我。”
“是的,我想我應該先拿下那傢伙的匕首。然後,我想我可以用它來交換關於治癒我兄弟的信息。我還想,就算那傢伙不肯告訴我們,到頭來,副市長也有可能拿着這樣的證據做點什麼。”
迪米停頓了一下,又瞪了露貝拉一眼。
“可是有賢人毀了一切。”
“我——對不起。我誤會了…”
“誤會了?”
迪米的聲音很尖銳。
“為什麼?是因為我們片面地毆打他嗎?還是因為我們是貧民窟的人?還是因為我是黑幫混蛋的兒子?在你的眼裏,你只是把我們看成強者,把那傢伙看成弱者嗎?所以,你確定我們一定做錯了嗎?”
迪米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響亮。
“因為你的誤會,我的弟弟……!”
“好吧好吧,夥計,別說了。讓我們冷靜一下。”
齊克摩爾拍了拍迪米的肩膀。
“不要過多地批評她。正如你所說,女士只是過着精緻、受保護的生活,並沒有經歷太多。此外,她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正在努力解決這些錯誤。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迪米壓下怒火。
露貝拉無法反駁,迪米的每一句怨言都刺入了她的心角。
***
帶着蘇德的線索,齊克摩爾和露貝拉走出了迪米的家。
迪米甚至把他們從他家門口送走。
“我祈求你。請給我弟弟治好。”彷彿心情平復了一般,迪米再次客客氣氣地說話了。
“是的,即使我必須以我的生命發誓,我們也會成功。”
或許是因為露貝拉對迪米產生了一種虧欠感,她表現出了強烈的決心。迪米盯着露貝拉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齊克摩爾和迪米也互致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