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代價
【一個人的目的一旦暴露，他就得聽你發落。——肖恩·奧古斯丁】
“那現在，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梵倫清了清嗓子：“我想知道，這裏有沒有魔法力比較穩定的地方，比如，可以打開時空之門的地方。”
“有，但是你暫時去不了。”
“為什麼？”
“這是另外一個問題，我的法師朋友。”
“……”這老奸巨猾的吸血鬼，梵倫在心中感嘆。
血侯領主頗為得意地望着藍法師，像一個陰謀得逞的孩子，心中卻已有了主意：“梵倫先生，既然你暫時回不去自己的時空，是否可以幫我一個忙，等事成之後，我自然能幫助你打開時空之門，讓你順利回到你的時空，我想，我有這把握。”薩爾扎克是權謀老手，很快便掌握了遊戲規則，他將想問的問題當作前提，來讓對方確認，而更關鍵的是，他幾乎可以確定，對方的下一個問題是什麼。
不出所料，年輕的藍法師滿臉疑惑地問道：“你如何幫我回去？”
“看來他的確回不去了，”薩爾扎克心中暗自念道，嘴角揚起一絲狡詐，又立刻換上了惋惜的偽裝，說道：“這的確很難，因為整個贊迪卡根本不存在絕對穩定的魔法領域，想要在這裏打開時空之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見到梵倫的失望神情，薩爾扎克很滿意，繼而故作神秘地說道：“在贊迪卡，傳說只有兩個地方可以打開時空之門，一個在白色國度，寇族的居住地——哈默平原；另一個在綠色國度，巨龍的巢穴——永恆之森。”
“傳說……”梵倫的失望，像禿子頭上的跳蚤一樣明顯，素來很多傳說都是空穴來風，這點無論在哪兒，都是通用的道理。
“很多人都以為這只是傳說，但我並不這麼想，因為我的一位旅法師朋友，曾經去過那兩個地方，並打開了時空之門，往來於各個時空。”
“誰？”藍法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傑斯貝連。”血侯領主冷靜的嗓音道出了這個名字，動人而又堅定。
梵倫的眼中泛出了金光，“傑斯貝連……”他喃喃道，傑斯也曾來過這裏，然而報告上並沒有提及贊迪卡，可見是逃離維林之後，傑斯才來到了這裏。藍色法師感覺自己離這位傳奇人物似乎又近了一步，自己彷彿正循着他的蹤跡前行。同為藍色法師，既然傑斯能離開，自己又有何不可呢？想到這裏，他的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確認傑斯貝連留下的三本報告還乖乖地躺在法袍內袋中。
“薩爾扎克先生，那您究竟想讓我做什麼呢？”
“幫助我建立達科斯特的秩序。”
“不行，這恐怕需要太多時間。”梵倫聯想到之前的遭遇，斷然拒絕了對方的要求。的確，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國度里，想要建立所謂的秩序，決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但薩爾扎克彷彿早已料到對方會拒絕，淡然地笑了笑，說道：“梵倫先生，其實這也是為了幫你自己，相信你也知道，按照現在達科斯特的情況，要離開這裏，去到其它領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達克斯特，很多居民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這裏。我們唯有在此建立了秩序之後，有軍隊的護送，我才能帶你去到那些地方。”
“但是你們血侯會飛，不是嗎？”梵倫試圖找出言語中的破綻，揭穿對方的詭計。
“沒錯，但是達科斯特的天空情況更糟，飛龍和浮空獸是不會讓你我輕鬆通過的，此外我們還可能面臨糟糕的天氣。”薩爾扎克剛說完，窗外的天空中兩道粗大的紅色閃電就劈了下來，彷彿是為了應證他所說的話。
梵倫低下頭，沉思了片刻，又再次抬起頭注視着薩爾扎克，在確定對方沒說謊后，他點了點頭，問道：“那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完成你說的計劃。”
“不出三年。”薩爾扎克為了以防藍法師反悔，刻意加了“不出”兩字。
“好，我考慮一下，不過今天太累了，我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覺。”梵倫有些沮喪，三年並不是藍法師想要的答案，但目前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是當然，我立即找人給你安排。”血侯領主富有節奏地敲了幾下桌子，先前那個老管家便走了進來。
“大人！”老頭的聲音是那樣的畢恭畢敬而又蒼老。
“給梵倫先生安排最好的房間與侍女！梵倫先生提出的任何要求，一律予以滿足。”
“好的，大人！梵倫先生，請！”老頭欠着身子，對着門口一個虛請，示意梵倫跟他走。
“那我先告辭了。”梵倫行了一個法師禮，退出了薩爾扎克的房間。
“希望他能留下來吧。”薩爾扎克獨自站在房中喃喃自語……
梵倫的房間很大，裝飾極盡奢華，房間中央擺放着一張紅絲絨的大床，床頭插着黑亮的羽毛，床簾是魅惑的蕾絲。名貴珠寶被當作點綴，隨性地擺放在沙發和餐桌上，桌上放着新鮮的水果，還有一個水晶瓶，裏面裝着血？只是屋子裏面，找不到任何鏡子，傳說鏡子是照不出吸血鬼的。
“嗯咳！梵倫先生”老管家輕咳一聲，引起了藍法師的注意。
梵倫轉過身，老管家的身後站着兩個嬌媚的女子，黑色的垂腰長發，如絲綢一般柔順，襯托出她們精緻的臉龐，皮膚蒼白如雪，纖細的腰枝是致命的誘惑，兩個都是絕色美人，卻又各具風情，當然，她們都是吸血鬼。與集市中的那些女子不同，她們貌美，卻不輕佻，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
老頭殷勤地說道：“今天就讓這兩位小姐，為先生侍寢吧。”
兩個女子的確讓梵倫心動，無論是誰，面對這樣兩位美艷佳人，不動心都是有違常理的。但只要一想到對方是吸血鬼，自己對她們而言不過是食物，梵倫頃刻間，便興緻全無。
另外，要是讓莉蓮安知道此事，麻煩可就大了，梵倫故作疲態地說道：“不用了，我今天很累，還是讓這兩位小姐回屋歇息吧。
話音剛落，兩名女子先是一驚，隨即閃過一絲竊喜，看來她們的確並非自願，而管家的臉上卻是寫滿了失落，似乎沒能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務，讓他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既然是梵倫的要求，他也只能照辦，“那就請先生早些休息吧。”
送走了管家與那兩名女子后，梵倫躺在舒適的紅絲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