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六章 肖凝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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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
沈德鴻給繼陽打電話讓他勸天桐，覺得他們之間也許更容易溝通。繼陽聽了驚訝不已，他沒想到天桐和肖凝間竟會鬧到這個田地，他覺得不久前天桐找他訴的那些苦似乎不至於釀成今天的結果。他想不出為什麼。他接電話時車剛要上路，接上剛回到七品市的丹紅要往沈園去。丹紅看他又停了車發獃，問他：“怎麼了？”
“德鴻叔叔來的電話，天桐和凝兒一直鬧得不愉快，凝兒明天就走了，天桐到現在也沒有一句軟話，讓我去勸他。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現在找天桐去。”
丹紅也不禁着急，“德鴻叔叔家這是怎麼了，八嬸剛回來，凝兒怎麼又要走？我和你一塊去找天桐去。”
“你還是不去吧，守着你他也許會覺得不方便。”
丹紅點頭，要下車時，又回過頭在他臉上親了下，“親愛的老公，可早回去，不能只忙着搓合人家，把自己的老婆放單了。”
“知道！”繼陽笑。
天桐卻不在辦公室，繼陽打電話找他。他聽繼陽剛開了頭讓他回家，就已經說：“和閆姐在外面呢，回不去。”便掛了。
繼陽嘆口氣，想了想給肖凝又打了個電話。肖凝正從報社出來，和大家辭過行準備明天動身離開七品市。繼陽說：“你在那兒等我，我一會兒過去。”
二十來分鐘后，繼陽趕過來，晃下車窗玻璃，讓她上車。肖凝上去后問：“找我有事？”
繼陽笑一下，“沒什麼事，丹紅回來了，想接着你一塊回家坐坐。”
肖凝抿起嘴微笑，“丹紅挺好吧？”
“挺好。你呢？也挺好？”
肖凝一時沒吭聲，一會兒說：“繼陽，謝謝你。”
“謝我什麼。”繼陽又笑了下。
肖凝笑道，“謝謝你和丹紅都拿我當朋友待，讓我想起來就覺得很溫暖。明天我就回北京了，不知道又得多長時間再見到你們。也許見丹紅倒更方便了！”
肖凝的坦誠讓他一下子有些傷感，他說：“我從小和天桐一塊長大，我們和親兄弟一樣，可能比很多親兄弟還強。他什麼脾氣我也很了解，可能平時對你說話上表現得不是很溫和吧？這也和他從小的成長經歷有關，你也知道他自小沒有一個女性長輩護佑着長大，就那麼硬生生地跟在叔叔後面長起來的，所以性情里也難免有些硬生生的東西。他心可不是硬的，他真的是個心地很好的人，只是外冷內熱。做人也努力認真，重情義，真的是個可信賴的人……”
“別說了，我知道。”肖凝聽着心痛，眼睛裏已經濕了，“我不是不想給他機會，是他不給我機會。如果他能誠懇地道歉，真正地認識他的錯誤，我會原諒他的，可是他從來不認錯。如果他不能認識到錯誤，他就會周而復始地重複這種錯誤，我們也只會一遍遍重複這種痛苦，我不想再那樣。”
康繼陽心裏沉沉的一時無話可說。
2
天桐也不是沒做過任何努力，也準備說一些軟話讓狀況改善一些，只是到最後不僅沒有改善，反而變得更糟。早上時，他把車開出院門后停下，等着肖凝出來。肖凝以為叔侄倆都已經走了，自己也準備去報社一趟，出來后意外地看到天桐的車停在外面。他放下車窗叫她，“上車吧。”
她沒有停，很客氣地說：“謝謝，不用了。”
“上來吧！你不說還有一種關係嘛，這種關係也可以送送你的。”
當時肖凝心裏真的是很柔軟了一下，最後還是上了車。他開車上了大路后說：“凝兒，我們不要再賭氣了。”
“我沒有賭氣。”肖凝往車窗外看。
“沒有賭氣這是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不想再說，如果你繼續這個話題請停車讓我下去。”
天桐猛得一下果真就停了車，肖凝氣得沒法，開車門要下車。他拉住她，“你一定要這樣和我硬碰硬嗎？你不是有寬容忍讓的好脾氣嘛，都用給誰了？”
她氣得不禁捂住心口處，天桐看了也痛得仰頭靠在後背上喘粗氣，又猛然紅着眼睛盯着她問：“告訴我凝兒，告訴我你想讓我怎麼辦！你在為別人擔心憂慮的時候我在你心裏一點找不到我該怎麼辦？你一眼柔情地望着別人我卻在你眼裏是透明的我該怎麼辦？你說那些時候你想過我一點嗎？我在哪兒，你心的哪個部位？如果我對你真的是重要的，你讓我怎麼理解這些事情？”
肖凝臉色氣得煞白如雪，她一手捧着快要哆嗦出來的心，回頭盯着他說：“你在我心裏確實一點不重要，如果重要我會說放棄就放棄你嗎？你不是早就已經發現了嗎？知道了又何苦總是不敢面對。面對吧，對我死心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任何一句廢話！”
肖凝推開車門在公路上急跑了幾步，招手攔住迎面而來的出租車坐上去，逃也似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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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鴻給繼陽打電話讓他勸天桐，覺得他們之間也許更容易溝通。繼陽聽了驚訝不已，他沒想到天桐和肖凝間竟會鬧到這個田地，他覺得不久前天桐找他訴的那些苦似乎不至於釀成今天的結果。他想不出為什麼。他接電話時車剛要上路，接上剛回到七品市的丹紅要往沈園去。丹紅看他又停了車發獃，問他：“怎麼了？”
“德鴻叔叔來的電話，天桐和凝兒一直鬧得不愉快，凝兒明天就走了，天桐到現在也沒有一句軟話，讓我去勸他。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現在找天桐去。”
丹紅也不禁着急，“德鴻叔叔家這是怎麼了，八嬸剛回來，凝兒怎麼又要走？我和你一塊去找天桐去。”
“你還是不去吧，守着你他也許會覺得不方便。”
丹紅點頭，要下車時，又回過頭在他臉上親了下，“親愛的老公，可早回去，不能只忙着搓合人家，把自己的老婆放單了。”
“知道！”繼陽笑。
天桐卻不在辦公室，繼陽打電話找他。他聽繼陽剛開了頭讓他回家，就已經說：“和閆姐在外面呢，回不去。”便掛了。
繼陽嘆口氣，想了想給肖凝又打了個電話。肖凝正從報社出來，和大家辭過行準備明天動身離開七品市。繼陽說：“你在那兒等我，我一會兒過去。”
二十來分鐘后，繼陽趕過來，晃下車窗玻璃，讓她上車。肖凝上去后問：“找我有事？”
繼陽笑一下，“沒什麼事，丹紅回來了，想接着你一塊回家坐坐。”
肖凝抿起嘴微笑，“丹紅挺好吧？”
“挺好。你呢？也挺好？”
肖凝一時沒吭聲，一會兒說：“繼陽，謝謝你。”
“謝我什麼。”繼陽又笑了下。
肖凝笑道，“謝謝你和丹紅都拿我當朋友待，讓我想起來就覺得很溫暖。明天我就回北京了，不知道又得多長時間再見到你們。也許見丹紅倒更方便了！”
肖凝的坦誠讓他一下子有些傷感，他說：“我從小和天桐一塊長大，我們和親兄弟一樣，可能比很多親兄弟還強。他什麼脾氣我也很了解，可能平時對你說話上表現得不是很溫和吧？這也和他從小的成長經歷有關，你也知道他自小沒有一個女性長輩護佑着長大，就那麼硬生生地跟在叔叔後面長起來的，所以性情里也難免有些硬生生的東西。他心可不是硬的，他真的是個心地很好的人，只是外冷內熱。做人也努力認真，重情義，真的是個可信賴的人……”
“別說了，我知道。”肖凝聽着心痛，眼睛裏已經濕了，“我不是不想給他機會，是他不給我機會。如果他能誠懇地道歉，真正地認識他的錯誤，我會原諒他的，可是他從來不認錯。如果他不能認識到錯誤，他就會周而復始地重複這種錯誤，我們也只會一遍遍重複這種痛苦，我不想再那樣。”
康繼陽心裏沉沉的一時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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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桐也不是沒做過任何努力，也準備說一些軟話讓狀況改善一些，只是到最後不僅沒有改善，反而變得更糟。早上時，他把車開出院門后停下，等着肖凝出來。肖凝以為叔侄倆都已經走了，自己也準備去報社一趟，出來后意外地看到天桐的車停在外面。他放下車窗叫她，“上車吧。”
她沒有停，很客氣地說：“謝謝，不用了。”
“上來吧！你不說還有一種關係嘛，這種關係也可以送送你的。”
當時肖凝心裏真的是很柔軟了一下，最後還是上了車。他開車上了大路后說：“凝兒，我們不要再賭氣了。”
“我沒有賭氣。”肖凝往車窗外看。
“沒有賭氣這是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不想再說，如果你繼續這個話題請停車讓我下去。”
天桐猛得一下果真就停了車，肖凝氣得沒法，開車門要下車。他拉住她，“你一定要這樣和我硬碰硬嗎？你不是有寬容忍讓的好脾氣嘛，都用給誰了？”
她氣得不禁捂住心口處，天桐看了也痛得仰頭靠在後背上喘粗氣，又猛然紅着眼睛盯着她問：“告訴我凝兒，告訴我你想讓我怎麼辦！你在為別人擔心憂慮的時候我在你心裏一點找不到我該怎麼辦？你一眼柔情地望着別人我卻在你眼裏是透明的我該怎麼辦？你說那些時候你想過我一點嗎？我在哪兒，你心的哪個部位？如果我對你真的是重要的，你讓我怎麼理解這些事情？”
肖凝臉色氣得煞白如雪，她一手捧着快要哆嗦出來的心，回頭盯着他說：“你在我心裏確實一點不重要，如果重要我會說放棄就放棄你嗎？你不是早就已經發現了嗎？知道了又何苦總是不敢面對。面對吧，對我死心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任何一句廢話！”
肖凝推開車門在公路上急跑了幾步，招手攔住迎面而來的出租車坐上去，逃也似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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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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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鴻給繼陽打電話讓他勸天桐，覺得他們之間也許更容易溝通。繼陽聽了驚訝不已，他沒想到天桐和肖凝間竟會鬧到這個田地，他覺得不久前天桐找他訴的那些苦似乎不至於釀成今天的結果。他想不出為什麼。他接電話時車剛要上路，接上剛回到七品市的丹紅要往沈園去。丹紅看他又停了車發獃，問他：“怎麼了？”
“德鴻叔叔來的電話，天桐和凝兒一直鬧得不愉快，凝兒明天就走了，天桐到現在也沒有一句軟話，讓我去勸他。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現在找天桐去。”
丹紅也不禁着急，“德鴻叔叔家這是怎麼了，八嬸剛回來，凝兒怎麼又要走？我和你一塊去找天桐去。”
“你還是不去吧，守着你他也許會覺得不方便。”
丹紅點頭，要下車時，又回過頭在他臉上親了下，“親愛的老公，可早回去，不能只忙着搓合人家，把自己的老婆放單了。”
“知道！”繼陽笑。
天桐卻不在辦公室，繼陽打電話找他。他聽繼陽剛開了頭讓他回家，就已經說：“和閆姐在外面呢，回不去。”便掛了。
繼陽嘆口氣，想了想給肖凝又打了個電話。肖凝正從報社出來，和大家辭過行準備明天動身離開七品市。繼陽說：“你在那兒等我，我一會兒過去。”
二十來分鐘后，繼陽趕過來，晃下車窗玻璃，讓她上車。肖凝上去后問：“找我有事？”
繼陽笑一下，“沒什麼事，丹紅回來了，想接着你一塊回家坐坐。”
肖凝抿起嘴微笑，“丹紅挺好吧？”
“挺好。你呢？也挺好？”
肖凝一時沒吭聲，一會兒說：“繼陽，謝謝你。”
“謝我什麼。”繼陽又笑了下。
肖凝笑道，“謝謝你和丹紅都拿我當朋友待，讓我想起來就覺得很溫暖。明天我就回北京了，不知道又得多長時間再見到你們。也許見丹紅倒更方便了！”
肖凝的坦誠讓他一下子有些傷感，他說：“我從小和天桐一塊長大，我們和親兄弟一樣，可能比很多親兄弟還強。他什麼脾氣我也很了解，可能平時對你說話上表現得不是很溫和吧？這也和他從小的成長經歷有關，你也知道他自小沒有一個女性長輩護佑着長大，就那麼硬生生地跟在叔叔後面長起來的，所以性情里也難免有些硬生生的東西。他心可不是硬的，他真的是個心地很好的人，只是外冷內熱。做人也努力認真，重情義，真的是個可信賴的人……”
“別說了，我知道。”肖凝聽着心痛，眼睛裏已經濕了，“我不是不想給他機會，是他不給我機會。如果他能誠懇地道歉，真正地認識他的錯誤，我會原諒他的，可是他從來不認錯。如果他不能認識到錯誤，他就會周而復始地重複這種錯誤，我們也只會一遍遍重複這種痛苦，我不想再那樣。”
康繼陽心裏沉沉的一時無話可說。
2
天桐也不是沒做過任何努力，也準備說一些軟話讓狀況改善一些，只是到最後不僅沒有改善，反而變得更糟。早上時，他把車開出院門后停下，等着肖凝出來。肖凝以為叔侄倆都已經走了，自己也準備去報社一趟，出來后意外地看到天桐的車停在外面。他放下車窗叫她，“上車吧。”
她沒有停，很客氣地說：“謝謝，不用了。”
“上來吧！你不說還有一種關係嘛，這種關係也可以送送你的。”
當時肖凝心裏真的是很柔軟了一下，最後還是上了車。他開車上了大路后說：“凝兒，我們不要再賭氣了。”
“我沒有賭氣。”肖凝往車窗外看。
“沒有賭氣這是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不想再說，如果你繼續這個話題請停車讓我下去。”
天桐猛得一下果真就停了車，肖凝氣得沒法，開車門要下車。他拉住她，“你一定要這樣和我硬碰硬嗎？你不是有寬容忍讓的好脾氣嘛，都用給誰了？”
她氣得不禁捂住心口處，天桐看了也痛得仰頭靠在後背上喘粗氣，又猛然紅着眼睛盯着她問：“告訴我凝兒，告訴我你想讓我怎麼辦！你在為別人擔心憂慮的時候我在你心裏一點找不到我該怎麼辦？你一眼柔情地望着別人我卻在你眼裏是透明的我該怎麼辦？你說那些時候你想過我一點嗎？我在哪兒，你心的哪個部位？如果我對你真的是重要的，你讓我怎麼理解這些事情？”
肖凝臉色氣得煞白如雪，她一手捧着快要哆嗦出來的心，回頭盯着他說：“你在我心裏確實一點不重要，如果重要我會說放棄就放棄你嗎？你不是早就已經發現了嗎？知道了又何苦總是不敢面對。面對吧，對我死心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任何一句廢話！”
肖凝推開車門在公路上急跑了幾步，招手攔住迎面而來的出租車坐上去，逃也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