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五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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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沈天桐一口氣把她拉到大槐樹下，她又掙扎，他才把她放開。她握着胳膊有斷裂般的疼，淚花在眼裏來回地滾着。天桐才知道自己氣急中攥疼了她，不禁心疼，想把她抱進懷裏。肖凝推開他，他又上去，她又推開。她憤怒道：“別碰我！”她的淚水流下來，可語氣變得十分冷靜，“我沒有感到被男人碰就是一種羞恥過，我覺得那可能是友愛是關心是寬容是同情是安慰，我覺得所有碰過我的男人都像我尊重他們一樣尊重我，他們像我的兄弟朋友長輩像路上也許只是遇到的一個好心人。可是你碰我讓感到了羞恥！你不是想愛我關心我想安慰我，你只是想擁有我……你用你的心思衡量所有人，所以你會想到那些最齷齪的事情，我也一樣為你感到羞恥！你不是想知道我上完學之後嗎？我會留在北京！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只有一種關係了，不過你不想當這個所謂的哥哥，我也無所謂。”
天桐的心痛地抽搐。“你在告訴我，我們結束了？”
“是。”
“沈天桐真的對你那樣輕鬆，只要想就可以放棄……”他的淚水流下來。肖凝開始劇烈地抽泣。“凝兒……”他五臟俱焚，又上去抱她。
肖凝躲開他，淚眼望着他，但很堅定，“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再碰我。”
4
肖凝已決定下周去北京。她這次回京不同於以往，德鴻夫婦滿心不舍一腔愁緒，勸也不知道怎麼勸，放又覺得心裏那個不痛快，感覺這一放出就再也收不回來似的。夫婦倆坐在卧室里相對嘆氣。
晚上時沈德鴻坐在客廳里決定一定等到天桐回來，能讓凝兒走也走得松心，讓他們放也放得放心的人就只有天桐了。他嘆口氣，他覺得天桐也算個處事有分寸，在外邊也頗顯大雅量的人，他一直很為他自豪，覺得自己可以後繼有人，但他卻唯獨在凝兒身上有時表現的偏執。他想他是對她用的心思太深了。
天桐又是午夜歸來，德鴻做在客廳聽時間的跳動聲，每一聲跳動都在心中卷過一陣氣惱。天桐進來開了一下門廳里的小燈，進到裏面時接着關上了，室內被燈光一晃后，反而由依稀可見變成漆黑一團。德鴻為了不吵到星茹，出卧室時沒有開燈，久坐客廳之後更是忘記了開燈，此時，他伸手把電話旁的枱燈打開。天桐忙看去，見叔叔坐在那兒，知道肯定是等他，只好走過去坐下。
德鴻看侄子坐過來，沒等說話，欠起身伸手在他頭上先打了一下。天桐沒有感到太疼，也沒有躲，任叔叔打過來。
德鴻氣恨地說：“先不為別的，你非得每天回來這麼晚嗎？”
天桐也氣壯如牛，“我記得從前叔叔連這麼晚都很少回來過。”
德鴻聽着生氣，可動了動嘴沒說出話，因為天桐說的是實情。便嘆口氣，“是啊，叔叔從前不夠關心你，所以現在想管也不夠資格了。”
“我沒那意思。”天桐嘟囔。
“你沒這意思就是有資格管你了？那你聽着，以後可以晚回來，但不能天天晚回來，因為再忙也不可能天天忙到這麼晚。晚回來一定要打電話回家說一聲。你以前可想着打電話的，現在為什麼總不打？充男子漢大丈夫？你不痛快就讓家裏人也不痛快，你有不如意就必須別人和你分擔，這和餓了就要奶，不給就耍性子哭的孩子有不一樣嗎？這本身就是很不成熟的表現，還充什麼男人大丈夫。”
“我知道叔叔說得有道理，可我現在很累了，不想聽了，想休息。”
德鴻氣，“我也等得你很累了，可不也得在這兒等着你？你要是真累，就不用我多問了，你也知道我想問什麼，就直接快說吧。”
“我沒什麼好說的，她要去上學就上吧，反正心裏也沒我，留不留在這兒都無所謂。”天桐說著起來要走。
“給我站住！”沈德鴻覺得這話聽進耳朵里有些熟悉，想到了自己當時賭氣要放星茹走時的心境，不禁把氣忍了忍，“你還真是個混球？她心裏沒你有誰，你問問這所有知道的，誰會說她心裏沒你。你成天想什麼，瞎子都能看出來，你的心比瞎子還瞎？”
天桐回過身有些冷地看着他的叔父，“我要是個瞎子也許會好一些。”
雖然室內燈光昏暗，可沈德鴻分明還是感到侄子眼中的恨怨。他的心跳了一下，不明白天桐從何而來對他這股抵觸。見他轉身又要走，又叫住他，“天桐，你建忠叔叔也這樣勸過我，不要把心事壓在自己心裏，那隻會越壓越重。”天桐卻還是不想多說，德鴻急氣交加，“你到底想什麼？……凝兒快要走了，人的相聚分離可能幾秒鐘的事，走了也許就再也追不回來了，那不是距離的事，是可能你永遠失去了機會。”
沈天桐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叔父的苦口婆心，可他還是大踏步地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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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桐一口氣把她拉到大槐樹下，她又掙扎，他才把她放開。她握着胳膊有斷裂般的疼，淚花在眼裏來回地滾着。天桐才知道自己氣急中攥疼了她，不禁心疼，想把她抱進懷裏。肖凝推開他，他又上去，她又推開。她憤怒道：“別碰我！”她的淚水流下來，可語氣變得十分冷靜，“我沒有感到被男人碰就是一種羞恥過，我覺得那可能是友愛是關心是寬容是同情是安慰，我覺得所有碰過我的男人都像我尊重他們一樣尊重我，他們像我的兄弟朋友長輩像路上也許只是遇到的一個好心人。可是你碰我讓感到了羞恥！你不是想愛我關心我想安慰我，你只是想擁有我……你用你的心思衡量所有人，所以你會想到那些最齷齪的事情，我也一樣為你感到羞恥！你不是想知道我上完學之後嗎？我會留在北京！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只有一種關係了，不過你不想當這個所謂的哥哥，我也無所謂。”
天桐的心痛地抽搐。“你在告訴我，我們結束了？”
“是。”
“沈天桐真的對你那樣輕鬆，只要想就可以放棄……”他的淚水流下來。肖凝開始劇烈地抽泣。“凝兒……”他五臟俱焚，又上去抱她。
肖凝躲開他，淚眼望着他，但很堅定，“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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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凝已決定下周去北京。她這次回京不同於以往，德鴻夫婦滿心不舍一腔愁緒，勸也不知道怎麼勸，放又覺得心裏那個不痛快，感覺這一放出就再也收不回來似的。夫婦倆坐在卧室里相對嘆氣。
晚上時沈德鴻坐在客廳里決定一定等到天桐回來，能讓凝兒走也走得松心，讓他們放也放得放心的人就只有天桐了。他嘆口氣，他覺得天桐也算個處事有分寸，在外邊也頗顯大雅量的人，他一直很為他自豪，覺得自己可以後繼有人，但他卻唯獨在凝兒身上有時表現的偏執。他想他是對她用的心思太深了。
天桐又是午夜歸來，德鴻做在客廳聽時間的跳動聲，每一聲跳動都在心中卷過一陣氣惱。天桐進來開了一下門廳里的小燈，進到裏面時接着關上了，室內被燈光一晃后，反而由依稀可見變成漆黑一團。德鴻為了不吵到星茹，出卧室時沒有開燈，久坐客廳之後更是忘記了開燈，此時，他伸手把電話旁的枱燈打開。天桐忙看去，見叔叔坐在那兒，知道肯定是等他，只好走過去坐下。
德鴻看侄子坐過來，沒等說話，欠起身伸手在他頭上先打了一下。天桐沒有感到太疼，也沒有躲，任叔叔打過來。
德鴻氣恨地說：“先不為別的，你非得每天回來這麼晚嗎？”
天桐也氣壯如牛，“我記得從前叔叔連這麼晚都很少回來過。”
德鴻聽着生氣，可動了動嘴沒說出話，因為天桐說的是實情。便嘆口氣，“是啊，叔叔從前不夠關心你，所以現在想管也不夠資格了。”
“我沒那意思。”天桐嘟囔。
“你沒這意思就是有資格管你了？那你聽着，以後可以晚回來，但不能天天晚回來，因為再忙也不可能天天忙到這麼晚。晚回來一定要打電話回家說一聲。你以前可想着打電話的，現在為什麼總不打？充男子漢大丈夫？你不痛快就讓家裏人也不痛快，你有不如意就必須別人和你分擔，這和餓了就要奶，不給就耍性子哭的孩子有不一樣嗎？這本身就是很不成熟的表現，還充什麼男人大丈夫。”
“我知道叔叔說得有道理，可我現在很累了，不想聽了，想休息。”
德鴻氣，“我也等得你很累了，可不也得在這兒等着你？你要是真累，就不用我多問了，你也知道我想問什麼，就直接快說吧。”
“我沒什麼好說的，她要去上學就上吧，反正心裏也沒我，留不留在這兒都無所謂。”天桐說著起來要走。
“給我站住！”沈德鴻覺得這話聽進耳朵里有些熟悉，想到了自己當時賭氣要放星茹走時的心境，不禁把氣忍了忍，“你還真是個混球？她心裏沒你有誰，你問問這所有知道的，誰會說她心裏沒你。你成天想什麼，瞎子都能看出來，你的心比瞎子還瞎？”
天桐回過身有些冷地看着他的叔父，“我要是個瞎子也許會好一些。”
雖然室內燈光昏暗，可沈德鴻分明還是感到侄子眼中的恨怨。他的心跳了一下，不明白天桐從何而來對他這股抵觸。見他轉身又要走，又叫住他，“天桐，你建忠叔叔也這樣勸過我，不要把心事壓在自己心裏，那隻會越壓越重。”天桐卻還是不想多說，德鴻急氣交加，“你到底想什麼？……凝兒快要走了，人的相聚分離可能幾秒鐘的事，走了也許就再也追不回來了，那不是距離的事，是可能你永遠失去了機會。”
沈天桐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叔父的苦口婆心，可他還是大踏步地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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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桐一口氣把她拉到大槐樹下，她又掙扎，他才把她放開。她握着胳膊有斷裂般的疼，淚花在眼裏來回地滾着。天桐才知道自己氣急中攥疼了她，不禁心疼，想把她抱進懷裏。肖凝推開他，他又上去，她又推開。她憤怒道：“別碰我！”她的淚水流下來，可語氣變得十分冷靜，“我沒有感到被男人碰就是一種羞恥過，我覺得那可能是友愛是關心是寬容是同情是安慰，我覺得所有碰過我的男人都像我尊重他們一樣尊重我，他們像我的兄弟朋友長輩像路上也許只是遇到的一個好心人。可是你碰我讓感到了羞恥！你不是想愛我關心我想安慰我，你只是想擁有我……你用你的心思衡量所有人，所以你會想到那些最齷齪的事情，我也一樣為你感到羞恥！你不是想知道我上完學之後嗎？我會留在北京！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只有一種關係了，不過你不想當這個所謂的哥哥，我也無所謂。”
天桐的心痛地抽搐。“你在告訴我，我們結束了？”
“是。”
“沈天桐真的對你那樣輕鬆，只要想就可以放棄……”他的淚水流下來。肖凝開始劇烈地抽泣。“凝兒……”他五臟俱焚，又上去抱她。
肖凝躲開他，淚眼望着他，但很堅定，“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再碰我。”
4
肖凝已決定下周去北京。她這次回京不同於以往，德鴻夫婦滿心不舍一腔愁緒，勸也不知道怎麼勸，放又覺得心裏那個不痛快，感覺這一放出就再也收不回來似的。夫婦倆坐在卧室里相對嘆氣。
晚上時沈德鴻坐在客廳里決定一定等到天桐回來，能讓凝兒走也走得松心，讓他們放也放得放心的人就只有天桐了。他嘆口氣，他覺得天桐也算個處事有分寸，在外邊也頗顯大雅量的人，他一直很為他自豪，覺得自己可以後繼有人，但他卻唯獨在凝兒身上有時表現的偏執。他想他是對她用的心思太深了。
天桐又是午夜歸來，德鴻做在客廳聽時間的跳動聲，每一聲跳動都在心中卷過一陣氣惱。天桐進來開了一下門廳里的小燈，進到裏面時接着關上了，室內被燈光一晃后，反而由依稀可見變成漆黑一團。德鴻為了不吵到星茹，出卧室時沒有開燈，久坐客廳之後更是忘記了開燈，此時，他伸手把電話旁的枱燈打開。天桐忙看去，見叔叔坐在那兒，知道肯定是等他，只好走過去坐下。
德鴻看侄子坐過來，沒等說話，欠起身伸手在他頭上先打了一下。天桐沒有感到太疼，也沒有躲，任叔叔打過來。
德鴻氣恨地說：“先不為別的，你非得每天回來這麼晚嗎？”
天桐也氣壯如牛，“我記得從前叔叔連這麼晚都很少回來過。”
德鴻聽着生氣，可動了動嘴沒說出話，因為天桐說的是實情。便嘆口氣，“是啊，叔叔從前不夠關心你，所以現在想管也不夠資格了。”
“我沒那意思。”天桐嘟囔。
“你沒這意思就是有資格管你了？那你聽着，以後可以晚回來，但不能天天晚回來，因為再忙也不可能天天忙到這麼晚。晚回來一定要打電話回家說一聲。你以前可想着打電話的，現在為什麼總不打？充男子漢大丈夫？你不痛快就讓家裏人也不痛快，你有不如意就必須別人和你分擔，這和餓了就要奶，不給就耍性子哭的孩子有不一樣嗎？這本身就是很不成熟的表現，還充什麼男人大丈夫。”
“我知道叔叔說得有道理，可我現在很累了，不想聽了，想休息。”
德鴻氣，“我也等得你很累了，可不也得在這兒等着你？你要是真累，就不用我多問了，你也知道我想問什麼，就直接快說吧。”
“我沒什麼好說的，她要去上學就上吧，反正心裏也沒我，留不留在這兒都無所謂。”天桐說著起來要走。
“給我站住！”沈德鴻覺得這話聽進耳朵里有些熟悉，想到了自己當時賭氣要放星茹走時的心境，不禁把氣忍了忍，“你還真是個混球？她心裏沒你有誰，你問問這所有知道的，誰會說她心裏沒你。你成天想什麼，瞎子都能看出來，你的心比瞎子還瞎？”
天桐回過身有些冷地看着他的叔父，“我要是個瞎子也許會好一些。”
雖然室內燈光昏暗，可沈德鴻分明還是感到侄子眼中的恨怨。他的心跳了一下，不明白天桐從何而來對他這股抵觸。見他轉身又要走，又叫住他，“天桐，你建忠叔叔也這樣勸過我，不要把心事壓在自己心裏，那隻會越壓越重。”天桐卻還是不想多說，德鴻急氣交加，“你到底想什麼？……凝兒快要走了，人的相聚分離可能幾秒鐘的事，走了也許就再也追不回來了，那不是距離的事，是可能你永遠失去了機會。”
沈天桐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叔父的苦口婆心，可他還是大踏步地上樓去了。
[筆下文學Www.bxwx.net]
3
沈天桐一口氣把她拉到大槐樹下，她又掙扎，他才把她放開。她握着胳膊有斷裂般的疼，淚花在眼裏來回地滾着。天桐才知道自己氣急中攥疼了她，不禁心疼，想把她抱進懷裏。肖凝推開他，他又上去，她又推開。她憤怒道：“別碰我！”她的淚水流下來，可語氣變得十分冷靜，“我沒有感到被男人碰就是一種羞恥過，我覺得那可能是友愛是關心是寬容是同情是安慰，我覺得所有碰過我的男人都像我尊重他們一樣尊重我，他們像我的兄弟朋友長輩像路上也許只是遇到的一個好心人。可是你碰我讓感到了羞恥！你不是想愛我關心我想安慰我，你只是想擁有我……你用你的心思衡量所有人，所以你會想到那些最齷齪的事情，我也一樣為你感到羞恥！你不是想知道我上完學之後嗎？我會留在北京！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只有一種關係了，不過你不想當這個所謂的哥哥，我也無所謂。”
天桐的心痛地抽搐。“你在告訴我，我們結束了？”
“是。”
“沈天桐真的對你那樣輕鬆，只要想就可以放棄……”他的淚水流下來。肖凝開始劇烈地抽泣。“凝兒……”他五臟俱焚，又上去抱她。
肖凝躲開他，淚眼望着他，但很堅定，“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再碰我。”
4
肖凝已決定下周去北京。她這次回京不同於以往，德鴻夫婦滿心不舍一腔愁緒，勸也不知道怎麼勸，放又覺得心裏那個不痛快，感覺這一放出就再也收不回來似的。夫婦倆坐在卧室里相對嘆氣。
晚上時沈德鴻坐在客廳里決定一定等到天桐回來，能讓凝兒走也走得松心，讓他們放也放得放心的人就只有天桐了。他嘆口氣，他覺得天桐也算個處事有分寸，在外邊也頗顯大雅量的人，他一直很為他自豪，覺得自己可以後繼有人，但他卻唯獨在凝兒身上有時表現的偏執。他想他是對她用的心思太深了。
天桐又是午夜歸來，德鴻做在客廳聽時間的跳動聲，每一聲跳動都在心中卷過一陣氣惱。天桐進來開了一下門廳里的小燈，進到裏面時接着關上了，室內被燈光一晃后，反而由依稀可見變成漆黑一團。德鴻為了不吵到星茹，出卧室時沒有開燈，久坐客廳之後更是忘記了開燈，此時，他伸手把電話旁的枱燈打開。天桐忙看去，見叔叔坐在那兒，知道肯定是等他，只好走過去坐下。
德鴻看侄子坐過來，沒等說話，欠起身伸手在他頭上先打了一下。天桐沒有感到太疼，也沒有躲，任叔叔打過來。
德鴻氣恨地說：“先不為別的，你非得每天回來這麼晚嗎？”
天桐也氣壯如牛，“我記得從前叔叔連這麼晚都很少回來過。”
德鴻聽着生氣，可動了動嘴沒說出話，因為天桐說的是實情。便嘆口氣，“是啊，叔叔從前不夠關心你，所以現在想管也不夠資格了。”
“我沒那意思。”天桐嘟囔。
“你沒這意思就是有資格管你了？那你聽着，以後可以晚回來，但不能天天晚回來，因為再忙也不可能天天忙到這麼晚。晚回來一定要打電話回家說一聲。你以前可想着打電話的，現在為什麼總不打？充男子漢大丈夫？你不痛快就讓家裏人也不痛快，你有不如意就必須別人和你分擔，這和餓了就要奶，不給就耍性子哭的孩子有不一樣嗎？這本身就是很不成熟的表現，還充什麼男人大丈夫。”
“我知道叔叔說得有道理，可我現在很累了，不想聽了，想休息。”
德鴻氣，“我也等得你很累了，可不也得在這兒等着你？你要是真累，就不用我多問了，你也知道我想問什麼，就直接快說吧。”
“我沒什麼好說的，她要去上學就上吧，反正心裏也沒我，留不留在這兒都無所謂。”天桐說著起來要走。
“給我站住！”沈德鴻覺得這話聽進耳朵里有些熟悉，想到了自己當時賭氣要放星茹走時的心境，不禁把氣忍了忍，“你還真是個混球？她心裏沒你有誰，你問問這所有知道的，誰會說她心裏沒你。你成天想什麼，瞎子都能看出來，你的心比瞎子還瞎？”
天桐回過身有些冷地看着他的叔父，“我要是個瞎子也許會好一些。”
雖然室內燈光昏暗，可沈德鴻分明還是感到侄子眼中的恨怨。他的心跳了一下，不明白天桐從何而來對他這股抵觸。見他轉身又要走，又叫住他，“天桐，你建忠叔叔也這樣勸過我，不要把心事壓在自己心裏，那隻會越壓越重。”天桐卻還是不想多說，德鴻急氣交加，“你到底想什麼？……凝兒快要走了，人的相聚分離可能幾秒鐘的事，走了也許就再也追不回來了，那不是距離的事，是可能你永遠失去了機會。”
沈天桐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叔父的苦口婆心，可他還是大踏步地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