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絕路

第438章 絕路

甄儼自然曉得甄姜兩人去行宮的意圖,他無法阻攔,只能丟下一句狠話:“不要說出我的任何事,否則我寧願自殺。”

“你……”甄姜氣急,可是看着甄儼有些猙獰的眼神,甄姜還是把話咽了下去;甄姜想起了甄儼小時候殺死那些小狗的瘋狂舉動,還真不敢跟甄儼賭一手。甄宓安慰甄儼說:“沒那麼嚴重,皇上我還是知道的,雖然是個無趣的人,但是殺機不重……好了,我保證不說。”

“不,這一切會改變的。”甄儼說得很肯定,讓甄姜心存疑慮,甄儼可不是一個胡作非為的二世祖,精明能幹,絕不會信口雌黃;甄姜問道:“你們是不是還有事在瞞着我?”

“姐,有些事你們不要過問。”甄儼的臉色很凝重,說完就匆匆走了;甄宓嘆了口氣問甄姜:“還去行宮嗎?”

“去,皇上雖然挑選了左百靈,太后的還沒到,婚禮還沒有舉行,你還有機會,去精心打扮一下。”

甄姜拉着甄宓到了行宮,沒想到被蔡文姬擋了駕,接到了自己的會客室;眾目睽睽之下,還指望蔡文姬在後面幫忙說話,甄姜姐妹不僅不能翻臉,還要做出知書達理的親熱樣,蔡姐長蔡姐短的寒暄着。

早有人把消息傳給劉辯,劉辯看看外面的天色都有些晚了,心中暗想,甄宓不會今晚不回去吧?眼前似乎一閃甄宓那窈窕柔美的身姿,劉辯忍不住站了起來,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要說美女沒有誘惑那是騙自己,只是出於擔心,對自己安全的擔心,才這麼克制。

劉辯走到門口,對門外的護衛說:“去請王越大師過來。”

護衛去了沒多久,王越就來了;看御書房只有劉辯一個人,典韋都站在了門外,很好奇地問:“皇上,有心事?”

“嗯。”劉辯支吾着說:“甄宓那批人的底細能查嗎?”

王越頓時笑了起來:“皇上,別想多了,這些小姑娘會有什麼底細,真要是有,以他們的家族背景,也會消除掉不留痕迹;其實你只要把她睡了,將來懷上孩子,什麼底細不底細的都沒關係。”

大漢還是講男尊女卑的,雖然豪門千金的氣場都比較足,但是面對劉辯這個身份,神馬都是浮雲。王越有這個信心,劉辯卻沒這個底氣,甄宓可是傳聞與曹植有染,要不然曹丕再小心眼,也不會那麼對甄宓下手;就算沒有這些,大漢的豪門千金很多還是向著自己家人的,這根本不是秘密。

劉辯沉吟道:“還是要查,換一個思路,比如在哪裏呆過,學過什麼手藝,王宋就是一個例子,曾經離開王家四年學藝。只是這件事不適合青銅司出面,你和楊修去辦。”

提到王宋,王越還真不敢小覷劉辯的想法,那個豪門千金竟然是魯女生的弟子,也不知道那些苦是怎麼吃下來的;王越頷首說:“我先去和楊修傳達皇上的口諭,等楊修入宮的時候,皇上再提一下。”

王越出了房門,提醒典韋一聲,便立即去找楊修,在宮門口遇到了正要進宮的華佗;華佗剛下馬車,看見王越就一臉堆笑地說:“王將軍,我得到了一棵千年人蔘,皇上說那玩意能吊命,要不要看看。”

少府太醫令華佗在許昌官員眼中也是一朵奇葩,華佗的官位比兩千石的官員還是差了一籌,但是現在有錢了,馬車的豪華程度絕對比得上陳休、荀汪等人;王越看了一眼馬車,笑道:“當然,我還準備看看車廂內奢侈到什麼程度。”

兩人進了馬車,華佗遞給王越一封信,馬日磾還在路上,先讓快馬送來了鄭玄的密信,鄭玄只說了一件事,有人正在燕山一帶收買殺手,人數需要上百人,目的地許昌;不用說,這件事是針對劉辯的,否則壓根不需要那麼折騰,鄭玄附了自己的意見,認為許昌的幾件事都拖得太久了,後面會對劉辯不利。

他們都站在劉辯船上,對劉辯不利,也就是他們這個組合不利;越看罷,沉思片刻,斷然道:“鄭玄有些事不便明說,但表示讓我們在許昌全權處理,你馬上和趙商聯繫,尋找機會直接殺了陳群。”

這兩個傢伙果真都是做大事的人,只是劉辯是皇帝,一樣會忌諱下面代為做主的事;華佗的心一陣悸動,硬着頭皮開口:“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你和趙商日後就很難做了,不如和皇上挑明……”

“別!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做嗎?你想過沒有,鄭玄為什麼這樣表態,並且是在馬日磾到達許昌的時候?是因為他擔心馬日磾過不了那一關,馬日磾與我們不一樣,扶風馬家怎麼說也是一流的士族,萬一馬日磾為了族人或者門生故舊有觀望之心!那麼就是讓皇上為難!”

“王越,能不能再等一等,看看事情有沒有轉機?”

王越深深地嘆息:“轉機?龐德公的事拖到現在,上一次要不是郭嘉堅持,恐怕顏良那些人都活得好好的……皇上不夠狠,對百姓來說是好事,可也是皇上的軟肋,你回醫院去吧,我們先做準備,等趙商行動了,我來和皇上說。”

華佗一拱手:“我去和趙商說,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出手,儘管吩咐。”

王越到達楊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袁黛、楊修、楊千蕙正在吃晚飯,聽說王越要見楊修,袁黛就是一怔,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一般的情況下,都是王越喊人送信,最多是郗慮來一趟。袁黛正要問,楊修已經放下酒杯站起來:“肯定是師傅的私事,我們去書房談。”

袁黛看着楊修快步走出去,搖了搖頭對楊千蕙說:“皇上自幼陷於宮中爭鬥,能有今天就在於小心。”

“自幼?”楊千蕙可是了解了劉辯的經歷,聞言頓時發愣;袁黛想想還是說了:“靈帝前面的子嗣全部死了,何太后最後把皇上送到史侯家,皇上對趙忠信任,可是壓根不用太監,這一樁樁,不奇怪嗎?皇上的小心,就是受到這些事的影響。”

楊千蕙明白袁黛是在提醒自己,入宮以後應該如何與劉辯相處,瞬間陷入了沉思;楊修已經把王越接到了自己的書房,關上門問:“王老,有什麼指示?”

王越笑道:“皇上的口諭,要查甄宓這批人的底細。”

楊修一聽就懂:“看來師傅真的想成家了,王老,有時候我感覺諸葛亮才更像他的弟子。”

王越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的弟子中,也就是你放浪形骸,其他的人都是老大老實的。”

“那是我看得開。”楊修開了一句玩笑說:“我先準備一份資料,到時候供你參考,不過需要人手的時候,虎威營要給我人。”

“行。”王越大手一揮:“你要誰我給誰。”

王越回到宮中的時候,甄姜甄宓已經走了,劉辯正在和蔡文姬喝酒,王越就沒有過去,只是用傳音遁耳告訴了劉辯一聲,事已經辦妥了;劉辯看着王越的身影一閃而過,曉得老傢伙是不願意壞自己的雅興,回過頭問蔡文姬:“甄姜進宮為什麼事?”

蔡文姬只能說眼前的男人聰明,一句話就問到了關鍵的地方,甄宓進宮很好理解,這浪蹄子十有八九是想誘惑劉辯,這也是蔡文姬出面阻攔的原因,卧榻之下怎容他人酣睡,那怕那卧榻不是自己的,也寧可暫時給他空着。

甄姜陪着來,蔡文姬的第一個反應是甄姜怕甄宓吃虧,等送走兩人,蔡文姬才反應過來,甄姜又不是袁黛那樣的人,劉辯真要想對甄宓怎麼樣,甄姜根本擋不住;甄宓也不怕吃虧,以甄姜的聰明,不會不明白這一點,那麼甄姜的目標,其實也是劉辯。

蔡文姬含笑道:“皇上是怕錯過了一個美人?”

“咳,咳。”劉辯只能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蔡文姬可是流芳千古的才女,妥妥的御姐,劉辯不想去逗口舌自取其辱;蔡文姬得意地笑道:“甄姜是個美人,可是也不比我強,和甄宓的絕世容顏更是無法相比,皇上無需感到遺憾;將來甄宓進宮后,你會經常看到甄姜。”

劉辯聽出了嘲諷的意思,不滿地說:“為什麼,朕的行宮是誰想來就來的地方嗎?”

“皇上息怒。”劉辯的酒杯中還有半杯酒,蔡文姬依舊給劉辯斟滿,笑盈盈地舉起自己的酒杯,柔聲說:“臣剛才失言,向皇上賠罪。”

劉辯也沒真的生氣,看蔡文姬柔媚的樣子,一口喝完杯中酒,呵呵笑道:“朕不和你計較。”

燭光下,兩人推杯換盞,影子越來越近,只是讓典韋意外的是,一壇酒喝完了,劉辯和蔡文姬雖然都有了幾分醉意,竟然誰也沒喝倒;蔡文姬顯然早有準備,把桌子旁的另一壇酒打開,繼續纏着劉辯喝酒。

劉辯還是有幾分清醒,推脫着說:“蔡文姬,文姬,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嗯……皇上,時間還早,再喝點,啊,再喝點。”

掃了一眼,看劉辯已經開始搖晃,典韋護主心切,正準備進去幫劉辯解圍,被史官魚豢一把拽住,魚豢微笑着搖搖頭,示意典韋不要多事;魚豢是打心眼裏希望今天爆出一則八卦,他跟了劉辯一年多,真要有秘密的時候,他這個史官十有八九是被鎖在門外,壓根不知道怎麼記錄,再折騰下去,魚豢都感覺自己快要失業了,蔡文姬能主動出招,多好的素材啊。

屋裏傳來蔡文姬一聲驚叫,蔡文姬把罈子裏的酒倒在了劉辯身上,蔡文姬拿起一條幹凈的毛巾,就在劉辯的衣服上擦拭起來;劉辯的手在胡亂阻攔,其實已經沒什麼力氣。看着典韋和魚豢進來,蔡文姬淡然地說道:“皇上喝多了,我去幫他換身衣服,典將軍喊人收拾一下房間。”

“啊,好的。”典韋也反應過來了,任憑蔡文姬扶着劉辯走進後面的卧室……

劉辯是被蔡文姬起床的動靜弄醒的,順手抱住蔡文姬:“再睡一會。”

“天要亮了,還有事要做。”蔡文姬現在反而是滿臉通紅,就像說謊被人拆穿一樣;劉辯“哦”了一聲問:“昨天,你是故意灌醉我的?”

“沒有。”蔡文姬怎麼能承認這個,那自己不是和妲己一樣了,劉辯笑笑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皇上,放手。”蔡文姬嬌嗔一聲,慌忙掙脫起來,劉辯笑呵呵地說:“蔡文姬,你以後聽話嗎?”

“聽話。”

蔡文姬走後,劉辯又睡了一個回頭覺才起來,走到花園裏吃早飯的時候,看見魯肅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劉辯走過去問道:“在等我?”

魯肅站起來行禮說:“又過了兩天,左百靈和馬日磾都沒有到達許昌,他們在路上的速度太慢了,要不要派人去接應?”

劉辯也注意到了這個反常,問魯肅:“你的意思路上會出事?”

“不一定,但這麼慢肯定是有原因的,臣估計……”魯肅難得的吞吞吐吐,劉辯就曉得要說的話與自己有關,不禁笑了起來:“他們的速度像在爬,說說你的猜測。”

魯肅頷首道:“馬大人和左姑娘,都是在等待左慈現身,畢竟都曉得,左慈不能來許昌;不過臣以為,左慈不會現身,左慈肯定希望左姑娘與皇上百年偕好,對皇上也肯定放心,世外之人,有的時候看得更透徹一些。眼下馬大人已經過了濮陽,左百靈到了南陽,假如有人想要趁這個機會做點什麼。”

魯肅說得含糊,但是劉辯懂了,左慈肯定曉得,他一現身,這場婚姻就有了其他的含義,對劉辯對左百靈,甚至對左慈的信徒都沒有好處。既然如此,左慈就只能裝聾作啞,但是魯肅能猜到,別人也會猜到,不能排除有人想趁機下手;劉辯對魯肅說:“既然你是這樣猜測,讓白馬義從去接兩人。”

魯肅的猜測沒有錯,馬日磾是朝中最有權力的大人物之一,一路南下都有各地的官軍接送護衛,許褚帶着一千騎兵趕到的時候,沒有任何風吹草動;但是趙雲帶着一千白馬義從前去南陽接左百靈的時候,正趕上一場惡戰的尾聲。

郭嘉、沮授都有這個擔心,特地派沮鵠帶着三千人馬在暗地裏護送,果真在葉縣遇到了大隊人馬的襲擊,對方竟然還有八百騎兵;沮鵠曉得左百靈的重要性,葉縣又是自己的地盤,所以抱定了固守待援的心思,讓戰事十分膠着,打了一天也沒有分出勝負。

趙雲的出現,讓戰局沒有了懸念,基本上是團滅對方,只不過讓趙雲和沮鵠意外的是,騎兵俘虜幾乎全是匈奴和烏桓人,還有在燕山落草的漢人,來意就是殺了左百靈。兩人都是聰明人,曉得這件事絕不會像看起來這麼簡單,經過商議,趙雲護送左百靈先到許昌,沮鵠押送俘虜在後,同時向郭嘉、沮授通報。

劉辯接到消息只能說是僥倖,要不是魯肅說了一句,還不知道什麼結果;好在馬日磾沒有事,還在左百靈前面到了許昌,劉辯立即召見了這位尚書令,馬日磾好奇地問道:“皇上這麼急找臣什麼事?”

兩人的關係在這裏,劉辯也沒打算故弄玄虛,微微一笑問:“路上見到左慈沒有,朕也很挂念他……”

馬日磾一臉尷尬:“沒有,估計他是知道了皇上的打算,故意不出面,畢竟百靈從我家裏嫁出去,怎麼看也是有點面子。皇上,這就是世道的無奈,以左慈一個求仙的人都在乎這個,尋常百姓能不在乎門第的高低嗎?你和陳群的事,臣絕對支持你,但臣以為不能拖下去了。”

不能拖下去,那就是要做個了斷,劉辯不認為馬日磾會這麼著急,怎麼說馬日磾是尚書令和扶風馬家的家主,要是傳出去,與馬家聯姻的那些人家非翻臉不可;能讓馬日磾出面的,那就是鄭玄,還有在許昌的華佗、王越,他們都是寒門,並且把學說看得比家族重,陳群的主張對他們是一種致命的限制。

這可是支持劉辯最強大的一股力量,劉辯收起笑容,嚴肅地問道:“你們打算辦?”

馬日磾反問道:“關鍵是皇上你打算怎麼辦?”

“你是了解我的……”劉辯已經想明白了,自己的猶豫,讓鄭玄他們擔心了,尤其是楊彪即將回到朝廷,讓這件事充滿了變數。鄭玄他們是擔心時機一去不復返,畢竟馬日磾這麼大年紀了,要是馬日磾退下來換成荀彧,幾乎沒有讓劉辯與豪門決裂的可能。

劉辯斟酌着組織着字句:“陳群並不是能和我們決戰的人,他受制於陳家的家學,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奇思妙想,可是這幾年毫無進展,說明大家都是明白人,只要我夠強勢,沒人會當真。真要殺了他,大家就走上一條絕路,我怕便宜了六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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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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