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併線猜想

第397章 併線猜想

龐德公不得不說話了,要是給諸葛亮的這一套歪理傳出去,六國盟幾百年來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神秘和強大將徹底成為笑話,六國盟要是和扶不起的大漢朝廷一樣,還有誰會敬畏六國盟?

龐德公坐直了身子,冷笑道:“每一個組合的運作,都是多少人分工而成,要是內部的人斤斤計較,這樣的組合恐怕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六國盟運行了幾百年,成就和威力人所皆知,要不然劉辯也不會畏之如虎狼。我可以給你透一個底,楚二是準備接替楚大的,所以不存在你說的那種狀況。”

諸葛亮搖搖頭說:“前輩這話自己都不相信,六國那個組合一開始的楚二,絕不是龐家,甚至在一百年前都未必是龐家;你們之所以能接手,說到底是楚大選中了你們龐家,楚二代代相傳的,應該是浩瀚的資料,記載了每一個加入六國盟人的秘密,也記錄了那些豪門大戶參與六國盟行動的秘密。

如果有一天,楚大被族滅,楚二就自動升為楚大;只是楚大既然是說一不二的大戶,他完全可以讓庶子和女婿,或者收養小孩子來繼承,怎麼會讓給外姓人?那麼楚二能成功,就是楚大家族出亂子的時候,按照史書上的說法,就是篡位。前輩現在想要保存的,就是那些資料,能讓龐家在楚大被滅掉的時候順利接手,所以龐統是不得不反,要不然將來怎麼接管六國盟?”

郭嘉只能嘆息,諸葛亮確實是個天才;從龐德公的一句話中,諸葛亮就推算出楚大與楚二之間負責的關係,更把龐德公和龐統那些奇怪的做法,解釋得清清楚楚。龐德公呆了呆,點點頭說:“難怪劉辯對他的勝利毫不懷疑,都說荀彧和郭嘉夠厲害,你比這兩個人更可怕。”

郭嘉笑道:“龐德公,你也不用挑唆,告訴你,皇上說過,從諸葛亮開始,還有四個聰明絕頂的人,我和荀彧早就心裏有數,所以也死心塌地跟隨皇上;看樣子諸葛亮說的是真的,龐統是直接從秭歸去的益州,為了避免我們和楚大中途搶奪,他應該來不及取走你的珍藏。

我明白了,龐蓉就是替你繼續完成資料編撰的那個人:你藏東西的地方,龐統是知道的,甚至只有他一個人的泄密,所以你根本不擔心什麼泄密。龐德公,你勾起了我的興趣。”

龐德公一陣冷笑:“郭嘉,你一個寒門,做事真的是毫無顧忌。”

諸葛亮笑道:“其實也不複雜,龐前輩一直在襄陽躬耕,但是南來北往的資料是需要經常填補增改的,又不能假手於他人,那個地方必定離龐前輩的住所不遠,步行,最多騎驢騎牛就可以到達,才會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幾百年前還是竹簡,紙張的興起不過百年的時間,楚二絕不可能把竹簡全部抄到紙張上,這樣說來,保存的地方不外乎是山洞、地窖、夾牆。”

龐德公的事拖了一年多,從招攬龐德公到調查龐德公,青銅司和南郡的衙門做了大量的工作,地圖就出了好幾張,郭嘉很清楚龐德公隱居的地方,和龐德公在那裏活動的規律,大笑道:“諸葛亮,這裏交給你了,我馬上帶人去襄陽。”

諸葛亮一怔;“郭大人,這不合適吧?”

“合適,當年皇上造出孔明燈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孔明是誰;現在知道了,諸葛孔明,皇上指的就是你,照亮黑暗的一盞燈。”

郭嘉是說到做到,立即出了手諭,讓諸葛亮負責審問龐德公,自己去找劉辯告別;只是郭嘉沒想到的是,劉辯看見這些對話記錄卻陷入了沉思,顯然諸葛亮是臨場發揮,劉辯也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內容。

劉辯想到的是那兩群不同的人,脂習確認了六個家族,一個是秦將李信,一個是趙將李牧,春申君,韓王室和田單、樂毅;而自己和王越等在河東發現的,墨不凡、白起、呂不韋、鄒忌、陳四?,這些差不多都是同一時期的人物,要說沒有聯繫,打死劉辯都不相信。

劉辯過了一個時辰才緩過來,對郭嘉說:“告訴你一個秘密,不是脂習那條線上的,是另外一條線上的消息,墨不凡、白起、呂不韋、鄒忌、陳四?等五個人,曾經密謀過一件事,將七國的地圖匯總到一起,我總感覺這件事有些古怪,你在去襄陽的路上多考慮一下。”

郭嘉精神一振,劉辯果然還藏着一手,郭嘉只問了一句:“那些地圖?”

“在我手中。”

“皇上威武。”郭嘉起身告辭,大步流星地走了;劉辯又先後召見了王越、孔融、華佗,把這個猜測說了一下,劉辯只是死馬當做活馬醫,這三個人都有傳下來的秘典什麼,興許裏面有着對這十一個人的記載。有的時候,看見了並不會引起注意,但是一旦有人提醒,回過頭看,就會有收穫。

王越、華佗沒說什麼,聽完就走了,唯獨孔融當場就笑起來:“皇上還是不相信我,要是早告訴我,興許我已經揭開謎底了。”

劉辯怔住了:“真的有問題。”

“一天,給我一天的時間。”孔融認真地說:“讓典韋給我去一趟,我需要人保護,把東西搬到你這兒來。”

孔融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劉辯派典韋帶着五十名甲士跟隨的時候,還讓賊曹蔡遺、門下督劉敏帶着人沿街保護,就是這樣,還是有人襲擊了孔融的車隊;只不過五十名甲士中有十名虎威營的劍手,對方的襲擊被挫敗,還被蔡遺、劉敏包圍到一座酒樓。

可惜最後還是被一小股人突圍而去,沒有抓到對方的主腦人物;好在孔融安全抵達,劉辯也就沒當回事,哪一個宗派沒有自己難言的苦衷,劉辯不會去逼孔融說出什麼。但是蔡遺來到行營,面見劉辯說出了另外一件事。

蔡遺把今天行動過程的細節都敘述了一遍,之前他雖然向王真彙報過一次,但是心有顧慮,並沒有把劉敏的事情彙報給王真。等他回去之後,越想越覺得不能夠放過這個疑點,這才向劉辯再次彙報。劉辯和魯肅等三人聽完都是臉色陰沉,如果蔡遺沒有看錯,按照這個情況,劉敏有通風報信的嫌疑。

劉辯沉聲問道:“劉敏現在在哪裏?他看見你沒有?”

蔡遺趕緊說道:“他現在在自己的房間裏,我心中有些懷疑,已派人暗中盯着他。”

蔡遺不是劉敏的上司,又怕自己想多了,自然不敢擅作主張抓捕;劉辯要是下令抓錯了也不打緊,可要是蔡遺做了,那就是壞規矩。劉辯點了點頭,沒有絲毫遲疑,馬上命令道:“蔡遺,把劉敏找來,當面問一問好,免得心裏有梗!”

“是!”蔡遺趕緊領命,轉身離開。劉敏帶來的時候,王真也跟了過來,王真雖然不喜歡蔡遺的做法,但是一聽是去見劉辯,便曉得命令是真的;劉辯見到劉敏,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問道:“劉敏,你自己就是負責抓捕細作的,為什麼找你,你心裏應該清楚,有什麼想說的嗎?”

劉敏不禁苦笑道:“皇上,我知道您是為了什麼找我,我見到了趙直,他是豫章人,卻是蔣琬的好友!”

劉辯等人一聽,都是眼睛一緊,看來蔡遺沒有看錯;劉辯看着劉敏的眼睛,淡淡地說道:“所以你通知了趙直?”

劉敏臉色一急,這個鍋可背不起,趕緊解釋道:“皇上,我是想看看趙直身邊的那個人是不是蔣琬。”

“當時為什麼不說?”王真急聲問道,這一次就算是劉敏出了差錯,這個責任卻還是要王真背的,他比任何人都在意真相;劉敏開口說道:“我走近趙直才看見,旁邊的那個人為什麼看着眼熟,是向朗的侄子向寵!”

此話一出,頓時讓屋子裏面的所有人大吃一驚,向朗兄弟可是堅決支持劉辯的,要是他們子侄參與了六國盟的事,那還真不是一件小事。魯肅問道:“劉敏,你沒有看錯?”

“絕對沒有。”劉敏無奈地說:“我不確定向寵是參加了對方,還是我們這邊的卧底,一時猶豫,被趙直看穿了不妥,搶先突圍。”

魯肅毫不客氣地說:“劉敏,這就是你的問題,就算向寵是卧底,那也不關你的事,你應該做的,就是按照計劃發動進攻;要是向寵是六國盟的人,你也不需要在意,擔心殺了向寵,向朗他們找你報仇。”

劉辯曉得向寵這個人,搖搖頭說:“向寵是六國盟的可能性不大,王真,你和向朗見過,帶人去見見向寵,問清楚事情緣由。就算向寵只是過去混一頓飯的人,他必定也和那些人熟識,問清楚每一個細節,看看能不能讓向寵竊取點消息;今天的事不要主動提,就看向寵聰不聰明了。”

“向家在江陵有一座宅子。”王真答應一聲,補充了一下資料,就起身去了;王真為了保護劉辯的安全,看過高順做的調查資料,清楚荊襄官員在江陵的產業,江陵城門已關,向寵十有八九在那座宅子。如果向寵不在,而是住在客棧什麼地方,那就是欲蓋彌彰,幾乎可以斷定這傢伙就是做賊心虛,認定向寵的另一種身份。

不出王真的所料,向寵在家裏,向寵是懊惱無比,今天是趙直說有好東西要讓給自己,誰知道卻遇到劉敏帶着人抓人,當時向寵也就是本能地奪路而走,帶着趙直幾個人跑了出來,事後才想起,那是壞了劉敏的事,在和官軍作對。

向寵怕禍及家人,在半路上與趙直分手,直接回到家中,草草吃了晚飯,給父親和叔叔向朗各寫了一封信,說明自己闖禍了;向寵正在吩咐家丁天一亮就出發,門口的看門人進來稟告青銅司的人到了。家裏的奴僕都知道青銅司的人就是大爺,壓根沒有阻攔的,看門人話還沒說完,王真已經走進屋子:“向寵嗎?我們要和你談談。”

王真的氣場強大,向寵驚得站了起來:“你是誰?”

王真給向寵看了青銅司的腰牌說:“向寵,我就是來問問情況,沒打算把你帶走,就沒辦公文了。”

向寵萬萬沒有想到,今天來的不是劉敏,而是青銅司,這說明了今天事情的嚴重性,向寵頓時茫然不知所措,就在片刻的猶豫之中,王真已經坐下問:“你和趙直是怎麼認識的?”

向寵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思慮了半響,緩緩的開口說道:“趙直和我是遠親,他來江陵說是看病的,所以我才陪他去看了郎中。看完病後,就和他去酒樓坐坐,看見四周全部是衝突,我們便想跑開,沒想到的劉敏帶着便衣在行動;難道趙直有什麼問題?”

“他是嫌疑人。”王真問道:“為什麼要傷了士族突圍?你認出劉敏,就應該清楚官府在行動,等在原地表明身份不好嗎?。”

這是向寵無法擺脫的危機,向寵想了想說:“當時我看趙直很着急,沒有多謝,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跑到了外面。”

這件事真不好判斷,王真盯着向寵問:“趙直後來去了哪裏?”

“他住在城南老謝客棧。”

王真擺了擺手說道:“也許他就是在騙你,這樣吧,你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你來辨認趙直。”

“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向寵只能點頭領命;王真想想,輕聲說道:“世事無常,六國盟的人不可小覷,等會在行動中,要是發現不對不得有片刻猶豫,哪怕他是你的好友。如果對方下手比你狠,你就會是一具死屍!”

“是。”向寵趕緊點頭答應着;王真心思飛快,他猜想趙直這個時候,一定是驚恐難安,說不定為了保命從客棧逃走,或者召集了大批的高手,只怕到時候費事費力還難免有傷亡出現。好在來的時候已經調集了不少好手,王真心中還有個設想,要是向寵騙了自己,那麼就在混戰中連向寵一起幹掉,凡是甘願為六國盟賣命的,劉辯有一個意思,就是除惡必盡。

王真一聲令下,人員都動了起來,針對趙直的又一次行動,馬上開始了;只是遲了一步,趙直是回客棧一趟,但是拿了行禮,趕在宵禁之前跑了。王真又問了各個城門口值班的哨兵,並沒有發現趙直離開的痕迹,王真猜,趙直還在城裏,不走,是因為他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王真和高順一商量,立即在全城搜捕趙直,在各個城門口,派出專人畫影圖形捉拿;荊州青銅使馬何來的時候嚇了一跳,聽王真說完情況,馬何贊同地說:“雖然是個笨辦法,但是可以限制趙直在江陵城的行動,那些接應他的人就會慢慢露出來。”

馬何是替郭嘉跑腿的,來見劉辯彙報郭嘉在襄陽的收穫,在一座龐家賣給一個蔣姓商人的老宅里,郭嘉發現了多處夾牆,裏面全部是竹簡和卷宗;而蔣姓商人實際上是龐德公的手下,也就是看管這些資料的人,在保護夾牆的時候戰死了。

“姓蔣的專門和荊南做生意。”馬何和郭嘉都猜測,這名商人實際上還替龐德公向楚大傳遞消息;馬何建議說:“皇上,臣覺得要增加在武陵和零陵方面的消息渠道……”

劉辯回頭看了一眼帶着微笑的馬何,略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能不能饒了朕,今天不談公事!”

馬何有些曉得這是劉辯在想事情,聽郭嘉和法正說過,劉辯過上個把月,就會自己單獨靜幾天,琢磨一些大事;當時馬何還以為郭嘉兩人在開玩笑,還有比天下穩定更大的事?直到這次郭嘉讓馬何安排人手保護長沙的田耕,馬何才意識到,自己和郭嘉的差距在哪裏,自己不過是個官員,但是郭嘉是劉辯的朋友,說白了,對郭嘉來說,做官是次要的。

馬何現在基本上曉得了孫乾農耕的事,在丹陽還有一塊同樣的地盤,只不過那是劉曄的事;馬何混了幾年官場,好歹有一些心得,想要官做得穩,就要讓上司滿意。青銅司名義上的上司是各州刺史,實際上,那些刺史根本管不了青銅司,劉辯才是他們的上司。

馬何從沒想過孝敬劉辯什麼,就是把馬家一族的產業都賣了,還抵不上劉辯一個作坊;馬何只能在做事上下功夫,就像為了保護孫乾那邊,要盯死武陵、零陵兩個方向一樣。劉辯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合適,緩緩地說:“荊州、黔州,是我們已經牢握的地盤,後面最主要的恢復民力,可是六國盟不會允許的……我剛才就在想,打算留下軍師祭酒郭嘉和前護軍孫乾在江陵。”

劉辯有意無意的一句話,再一次讓馬何吃驚,前護軍的職務並不是特別高,但絕對是劉辯信任的人,劉辯留下這樣的兩個人在江陵,顯然是為了協調荊州、黔州、吳州和益州死地,以便在江東和益州戰局出現問題的時候可以臨機處理。

“可是黔州也需要青銅司。”馬何想要說下去,卻被劉辯打斷了:“孫乾兼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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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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