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又生事端

第367章 又生事端

司馬水鏡打了一個噴嚏,不知道是什麼人對自己如此的挂念,不到兩個時辰,看見魯肅微笑着上門,司馬水鏡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夜貓子上門沒好事;魯肅滿臉堆笑:“水鏡先生,皇上有請。”

“好,好,只是有勞魯大人親自登門,真是誠惶誠恐。”司馬水鏡臉上沒有一絲恐慌的痕迹,魯肅也沒有計較,依舊態度和藹地請司馬水鏡出門,坐上三匹馬拉的馬車,把人帶到了劉辯面前。

見了劉辯,司馬水鏡沒有那麼好說話,直到劉辯送了一副老花鏡和一驢車白紙,司馬水鏡才答應去看望看望老朋友龐德公,對於試探那個什麼,一句承諾的話都沒有。劉辯也不計較,能讓司馬水鏡這樣不過問政事的人跑腿,本身就是一種勝利,至於臉面,司馬水鏡比自己大了三十多歲,不在乎。

到了監獄的會客室一見面,司馬水鏡就問龐德公:“你真的不打算去益州。”

龐德公惆悵很久說:“不去了,劉協和龍公子殺紅了眼,西匯鎮的事就是一個明顯例子,許貢被殺,等於是跟江東豪門一個警告,參與這樣的遊戲,身死族滅就在眼前。老友,不瞞你說,我擔心山民那個孩子。他的性格不適合參與這樣的遊戲,我也沒打算讓他進來,但是楚大,這個人,讓人討厭。”

能讓龐德公這樣的謙謙君子說出討厭這樣的評語,楚大在龐德公心目中的地位,恐怕也不是外人認為的那麼過硬;司馬水鏡呵呵笑道:“好,好,龐德公也有舔犢之心,看來聖人也是人啊,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不單獨謀求與皇上談判,還非要親身去參與刺殺。別告訴我,那是楚**你做的。”

龐德公無奈地搖頭說:“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是為了桃花源,那可是我們楚地的風水所在,可惜,人力不能挽回天意。水鏡,你說,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劉辯會放過山民?”

“別糊弄我。”司馬水鏡拿起一隻洗過的梨吃了起來,邊吃邊說:“你不會說出心中的秘密,皇上就不會對你徹底放心;再說,以你兒子的個性,出去以後會不再參與六國盟的事嗎?這梨不錯,又有水分又甜……你什麼都不用做,皇上不會殺你兒子,等他們雙方分出勝負,你兒子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龐德公聽出了弦外之音:“你的意思,他們很快就會分出輸贏?”

“那是肯定的。”司馬水鏡已經吃完梨,把梨核扔進垃圾簍,拿出手帕揩了揩嘴說:“你們六國盟一貫躲在幕後,坐看天下英雄逐鹿,這次親自下場,其實就是寂寞太久造成的,感覺到那些大人物都不堪一擊,還不如自己直接出面來得痛快;龍公子個人或許志在天下,但是大部分都六國盟成員更多的是投機,想撈一筆毫不費力的好處。

只是六國盟的命不好,誰能想到靈帝以後,皇上橫空出世,一個可以與高祖、光武相比較的人,橫在了你們六國盟前進的路上;你們已經送上了幾十萬人死亡的代價,還是沒有扭轉局面。眼看着江東不保,益州危在旦夕,龍公子要麼暫時偃旗息鼓,要麼立即豎起大旗,否則等到袁紹失敗以後,那就只剩下刺殺皇上這一條路。可是這條路,是一個明君該走的路嗎?”

龐德公面色嚴肅地說:“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

“焚書坑儒,龐德公,這可不像你平時的作風。”司馬水鏡微笑着說:“說實話,我很擔心,你要是一直這樣表現下去,皇上遲早有一天會按捺不住殺你的心思,因為誰也不敢把一個大奸若忠的人留在世上,尤其這個人還文武雙全,充滿了該換朝代的理想。就算皇上再不在乎天下姓不姓劉,這口惡氣還是要出的。或許,你連蔣琬都騙了,就是想速求一死?”

青銅司果然有聰明人,竟然猜中了自己大半的心思;龐德公面不改色地說:“別胡說,我怎麼會騙蔣琬,更不會去求死。”

司馬水鏡悠悠地說:“這不是你說了算,你現在是一個階下囚,六國盟里有多少人會相信你的忠誠?只要楚大認為你騙了他,你就是騙了他。”

楚大還沒有見蔣琬,自然不會認為龐德公騙了他;就在會見貂蟬的時候,長沙的消息傳來,還沒有等手下彙報完,楚大已經忍耐不住,他重重的一掌打在桌案上,厲聲訓斥道:“你們這些蠢貨,損失如此重大,你讓江東那邊的人怎麼看我們!”

楚大的咆哮之聲響徹在屋內,沒有人敢說話,這件事也不怪楚大惱火,長沙是楚大回到江東后重新佈置的一個局,沒想到作用還沒有發揮,就被青銅司毀了。現在急需要江東的各方勢力為自己所用,長沙的失敗很可能讓那些豪門大戶望而生畏,不敢繼續合作下去。

看沒有一個人吱聲,楚大望向虞翻:“虞翻,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虞翻根本就沒有想過,在成功救出貂蟬后,自己的佈局會一夜之間就被青銅司打得體無完膚,對於他這負責人來說簡直是飛來橫禍。虞翻沒打算為自己辯解:“楚大,最後傳出來的情報,是說傅嬰那邊出了事,是兩座酒樓同時出事,那天很多酒樓都遭到這樣的突襲,應該是青銅司在試探,但是傅嬰做出了反應。後面的事,顯然是有人反水了。”

“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虞翻,我只希望你能體面地搬回這一局。”楚大咬牙切齒地說:“這麼多的勇士竟然稀里糊塗地死了,耗費巨大,這讓我們情何以堪?”

貂蟬看着暴怒的楚大,低聲說道:“楚大,青銅司是我們的老對手,你應該很清楚,桃花源的失利就說明我們內部有他們的人,針對我們的多起行動都成功了,這可不僅僅是猖獗!挖不出那個人,就肯定還有下一次。”

貂蟬巧妙地幫了虞翻一把,虞翻趕緊出聲爭辯道:“楚大,很難想像出那個人的存在,這才說明青銅司的保護方案做的好。”

虞翻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那個卧底十分重要能量巨大,那一連串的失利,和自己完全沒有半點關係。而且他這麼說絕對是有道理的,桃花源是一個自家人都不清楚詳情的地方,可是卻被沮授視若無物,一路攻到最裏面,據說還起走了大量物資和糧食。。

楚大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用力一拍桌案,怒斥道:“關鍵是,這件事我們查了很久,到現在也沒有半點進展,你們怎麼跟我解釋?”

這完全就是在遷怒了,哪還有一點雄主的氣度,虞翻不禁在心中暗自埋怨,依舊語氣恭敬地說道:“屬下已經有了更多的線索,還請主公再給我一點的時間,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虞翻不是信口雌黃,青銅司針對性的行動越多,泄露情報的嫌疑人圈子就越小;楚大“哼”了一聲,不再理睬他,又轉頭盯着貂蟬問:“貂蟬,聽說你不願意留下來幫我,我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楚大的目光兇狠,讓貂蟬確定,眼前這個傢伙想留自己,絕不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貂蟬趕緊回答道:“我打算回到北方去。”

楚大冷然說道:“那就要你的運氣了,先散了吧。”

退出楚大辦事房時,貂蟬和虞翻相互看了一眼。虞翻有些擔心的說道:“楚大的情緒超過我的想像,看來現在形勢真的是不容樂觀!”

貂蟬卻是沒有把虞翻的話放在心裏,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在江東,北方,才是她貂蟬的歸宿;只是女人的天性,貂蟬勸說虞翻道:“我們六國盟平時自詡情報力量雄厚,可是現在面對青銅司這幫傢伙,表現實在不堪,完全是束手無策的樣子,楚大失望也是正常的。現在我有點明白襄楷的意思,他要我長期在朝廷呆下去,伺機竊取天雷,正是看到了前景不妙。可惜這次聽了楚大的,我開始活動,結果魚和熊掌都丟了!”

虞翻搖搖頭:“現在定論還為時過早,我的直覺告訴我,江東還是大有可為的!”

虞翻的話要是劉辯聽見,一定大為讚賞,因為不是江東特殊,而是平定江東需要時間,而劉辯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北方雲中、鄴城、漁陽三處同時上書,說的就是兩件事,一個是劉辯的選秀,一個是陳群的九品中正制,領頭上書的三個人分別是雲中都督曹操、太尉張溫、幽州刺史公孫瓚。

也就是遲了兩天,青州刺史鄭泰和曹操又聯名推薦陳群做官,理由是擔心陳群會去劉協那邊,給朝廷造成威脅;這讓劉辯很不高興,只是劉辯保持着一絲清醒,司空楊奇和車騎將軍盧植、冀州刺史耿武保持了沉默,尚書令馬日磾是制止不住的,至於洛陽的崔均、許昌的荀彧等人,那是因為對自己無條件的服從,而沒有參與這些事,一切都還可控。

劉辯召集魯肅、孔融、張昭、法正、蒯越、伊籍、馬良等人,經過一天一夜的討論才定下方案,劉辯隨即給馬日磾和荀彧各去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決定選秀的事可以擺上議程,宗正司和鴻臚寺負責操辦即可,具體的事情可以商議。

對於九品中正制,劉辯再次做了否決,明確自己不會討論這個方案,連一絲餘地都沒有留;九品中正制的好處與壞處其實每個人都知道,只是利益決定一切,這幾年在陳群的推動下,據說河北那邊的很多士族都希望朝廷採用這個制度,劉辯這個態度會引起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

孔融看着信件被拿走,開着玩笑說:“皇上,真的打算破釜沉舟,把寶押在太平道上,還是你另有打算?”

劉辯面色陰沉地說:“朕要在兩年內滅了劉協、袁紹。”

孔融臉色微變,低聲道:“皇上三思……”

孔融跟着劉辯一路出征,其實看得很明白,劉辯真的是有在短時間內解決戰事的能力,只是劉辯一直像一個商人一樣計算,希望以最小的代價結束這些事,有的時候,在消滅對手的態度上不是那麼堅決。譬如江東,周瑜已經能把大軍運送過江,劉辯要是過江以後使用天雷,袁紹的那些城池能堅持多久,三個月?

劉辯拱手道:“前輩,與其一路哭,不如一家哭。這兩件事的細節就交給你和蒯越了,我要準備去親征江東。”

劉辯說完就去了御書房,魯肅、法正也離開了,只留下孔融、蒯越等人繼續商議,如何在後面降低這件事的喧囂程度,避免造成大的衝突與動蕩。郗慮聽到了劉辯親征的話,擔心的跟在劉辯的身後,一直到御書房坐下,如此重要的談論都不親自掌控,要不是郗慮知道劉辯這個人很少犯錯,簡直就要懷疑自己的大老闆是否真的玩得轉朝廷里的遊戲。

“皇上,您一點都不擔心最後的結果嗎?”

“不就是一個說法嗎?不重要。”劉辯真的很隨意,眼神中流露出的輕鬆讓郗慮愕然,之後才警覺起來,難道是自己看不透?郗慮是一個出色的政客,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門外漢,隨即就醒悟,劉辯之所以不擔心蒯越等人商議出來的結果,是因為荊襄這邊權貴能獲得的好處很有限,而蒯越又要去洛陽了,大不了是蒯越走後再改一次。

郗慮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問道:“皇上,你就不怕孔融他們的方案激怒那些豪門,讓我們陷入被動?”

“會被動嗎?”劉辯解釋說“遊戲的關鍵,不在你參與了什麼,而是你能夠決定什麼?原先的宦官、外戚、豪門為什麼斗得你死我活,就是他們都想獲得決定權;同樣,六國盟幫助劉協,也是這個原因,六國盟想決定遊戲的走向。那些豪門不會輕易跳起來,他們要看陳群怎麼做,曹操這些人當中,究竟是誰挑頭。”

劉辯似是而非的話中,透露出劉辯一些內心真實的想法,與正統的觀念有很大不同;不過劉辯以為,和自己的心腹說道一下也無傷大雅,畢竟郗慮以後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郗慮揣摩着說:“要是這樣的話,笑到最後才最重要,至於誰站在台上不重要,誰的官職高也不重要,這就很符合高第豪門的想法了。”

郗慮的思緒有些混亂,劉辯呵呵的笑了起來:“包括朕在內,能和周圍的人形成一個圈子,都是因為理念和權力,不要笑,抱團取暖是人心的一種自然選擇;而朕怕的是,底層的人抱團取暖,到時候民不畏死,其奈我何。至於豪門,他們要是真有血性,竇武和何進就不會死;在張奐和董卓揮舞屠刀的時候,他們的實力實際上超過了陳群希望的實力。”

郗慮明白了劉辯到底想要說什麼,竇武與何進,對於豪門士族的信任超過了自己,但是面對宦官和西涼將領亂來的時候,大部分的豪門選擇的是沉默不語,坐看兩人被殺;既然給他們信任和權力也沒有用,劉辯怎麼會改變自己的執念,怎麼會在意陳群的那個什麼九品中正制。

知道了答案,郗慮的心中卻湧起了滔天巨浪,這也就是說,劉辯不會在意陳群入巴蜀的這個舉動,也不會在意推薦陳群的鄭泰和曹操會怎麼想,這兩人可是控制着雲中和青州,那麼國內的紛爭將永遠沒有停歇的一刻;郗慮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你很吃驚!”郗慮面對劉辯的質問,沒有太好的解釋,只好點頭道:“沒錯。”

劉辯長嘆一口氣道:“在很多時候,推薦就代表着毫無態度……眼下鄭泰興許還有點閑心思,曹操在雲中,哪來的雅興,只不過是為了尋求一部分人支持的手段罷了,許劭那傢伙對曹操的評語沒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您是說雲中會有變嗎?”

“也可以這麼說,隨着魁頭、扶羅韓等西部鮮卑在涼州的頻頻得手,騫曼肯定是按捺不住,他一直自詡是鮮卑真正的王者,豈能在這方面輸給魁頭等人;而六國盟,也需要將北邊的形勢弄亂,他們會一拍而合的。”劉辯說完,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這些話是能說給郗慮聽的,不能說的就是,劉辯打算先換掉鄭泰這個青州刺史,再換掉曹操的雲中都督,只是青州刺史好找,合適的雲中都督難求。郗慮不僅文筆好,腦筋也足夠機靈,從劉辯的回答中,郗慮已經猜到了劉辯的用意,就是要將所有人引入一個局中,包括所謂的親征江東,就是要騰出手來對付六國盟。

明白了這些,郗慮的心中不由的唏噓起來,有的時候,明白遊戲規矩是一回事,真正進入遊戲又是另外一回事。聯想到這些,洞悉了帝心難測,郗慮的後背也有些涼意,默默地為陳群哀悼了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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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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