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各有應對

第366章 各有應對

“可惜線索斷了。”遲到一步的孫策和馬何一樣的惋惜,自從西匯鎮那一夜的廝殺,孫策再度恢復了以往的勁頭,對於青銅司這種暗戰也是備有興趣;他和馬何的惋惜不同,孫策惋惜地是沒有出手的機會。

法正笑笑說道:“沒有那麼悲觀,呂布還是做了應該做的事,至少讓貂蟬寫了一份口供;而在隨後的抓捕中,也抓到了貂蟬的下屬。貂蟬手下這份口供里,驗證了貂蟬當時躲藏的地方,其中提到了一個人名:傅嬰。傅嬰或許是接應貂蟬的人,所處的位置應該不會離貂蟬太遠,否則就喪失了救援的可能。貂蟬雖然沒有說出傅嬰的任何信息,但是不代表我們找不到線索。”

孔融插話道:“你應該把禰衡找來,我可是大不如前,還是拋磚引玉吧,貂蟬在做了一份簡單的口供后,從長沙逃脫。是呂布被矇騙了也好,是兩人商議好的也好,現在追究都沒有了意義;根據現場的人說,當時氣氛緊張,呂布真的是拔劍要殺了貂蟬,所以即便貂蟬是個高手,對於不經意的事,還是來不及作假,傅嬰這個名字很可能就是真的。”

孫策笑笑說:“看來我到的正是時候,傅嬰可是我們孫家的家將,是我三弟孫翊手下的將領,看來當初算計的我的不僅僅是老二,老三也有份。現在唯一要判斷的就是,出現在長沙的傅嬰是不是個西貝貨,你們負責找人,我負責確認。”

法正看出了孔融的疑惑,說道:“貂蟬從沛縣帶來的兩個小組全軍覆沒,而貂蟬順利逃走,說明她和某個人聯繫上了,得到了六國盟的幫助。這批六國盟的人不會輕易撤退,正好是我們的目標。”

馬何點頭稱是:“大人高明。”

法正抽出一張卷宗,繼續說道:“再看貂蟬手下臨死前的那句話:風……酒肆。我們不防賭賭運氣,看這個人是不是沒走。長沙城中,風、楓、峰……一共有諧音開頭的酒肆酒家二十六座,我們同時開始抓捕,如何?”

法正這是硬兜底的做法,錯了大不了放人,可要是對的,等於又找到一條線索;孔融命令道:“馬何,把人員準備好,黃昏的時候統一行動。孫太守幫忙辨認一下,哪怕不是傅嬰,只要是熟人,我們都要留下來。”

孫策差點捂臉,孔融可是天下聞名的大儒,沒想到在這方面也是技巧嫻熟,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真的是應了那麼一句話,比你聰明的人其實比你還努力,難怪孔融可以在劉辯面前混的如魚得水。馬何暗自佩服法正的情報分析能力和孔融的果斷,答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行動的時候出乎所有人意料,大部分的酒肆都是正常的反應,一看見官軍上門,都是怪怪地站到一邊等候問話;但是攸兩家酒肆的夥計一看到官兵衝過去,連問都沒問,直接從後堂拿出兵器就干,直接與官兵廝殺起來。

兩座酒肆在同一條街的東西兩頭,夥計們雖然一時間阻止了搜索,但是隨着源源不斷地官軍援兵殺到,兩座酒肆最後還是失陷了。聞訊跑來的孫策,看見了在街上被團團圍住的傅嬰,孫策大喊一聲:“傅嬰,還不放下武器投降。”

傅嬰鬆了口氣,原先他還患得患失,擔心會不會殺不出重圍;現在好了,傅嬰徹底放下了忐忑的心情,曉得就是兩個自己,也不是孫策的對手,肯定是走不脫了。好在所有該轉移的都走了,原本自己是準備蟄伏的,只是運氣太背,竟然被青銅司和孫策找到。

傅嬰手中的長槍挽了一個槍花,孫策一看就明白,傅嬰抱了必死的信心,立即持槍殺向傅嬰,也只不過三個回合,孫策一槍刺在傅嬰胸膛;孫策一愣,這一槍他沒準備要傅嬰的命,原本是要刺向傅嬰的肩膀,可是傅嬰自己主動撞了上來。孫策罵道:“不想活了?”

傅嬰的眼神在潰散,勉強笑道:“死在孫策的槍下,總比死在宵小手中要強。”

“你個混賬,見到老子直呼其名,該死的傢伙。”孫策喝罵道:“你們跟着孫權那個瘋子,現在都瘋了。”

傅嬰用槍柱地,喘着氣,身體在慢慢地下滑;傅嬰掙扎着說:“孫策,我是六國盟派去孫家的,六國盟的人都是瘋子,我也不例外。”

傅嬰死了,死前承認了自己六國盟的身份;孫策只能在心中詛咒六國盟,詛咒法正和孔融,這些個傢伙都是死後要下地獄的。兩座酒肆的搜查效果不行,酒肆里的人全部戰死了,因為抵擋的時候就開始焚燒信件,幾乎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馬何卻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而是讓官兵圍住了這條大街,然後開始一家一家搜查,發現身份可疑的人全部抓起來。馬何的懷疑就是兩座酒肆的位置,按道理沒有必要把兩個聯絡點放得這麼近,除非是這條街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六國盟把兩個聯絡點都放在這兒。

孫策有些好奇,帶着身邊的護衛沒有急着離開,反而饒有興趣地看着大街上的場景,結果在青銅司的人一步步縮小搜查範圍以後,兩個站在大街上的商販被抓了起來。壓根用不着審問,只要看看兩人的手掌老繭就能確定,兩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兩人都很聰明,或者說是有人教得好,說自己是才做生意不久,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讓詢問者的很多問題問不出來;可惜兩人遇到的是馬何,馬何笑了笑問:“你們的行李在什麼地方?”

商販出門做生意,帶的不是貨就是錢,而這兩人什麼都沒有,一般商販的獨輪車或者驢騾也沒有。兩人顯得很狼狽,一種不服隨着強悍的氣場散佈在空氣中,孫策笑道:“馬何,一邊去,這個你玩不轉。”

看見孫策現身,兩個商販面色大變;孫策促狹地說:“二位這般的表情,應該是認識孫策,你們是在軍前對陣的時候見過我,還是在烏程那個刺殺我的現場?”

孫策的聰明沒問題,只是平時太相信武力,沒興趣去注意那些細節;但是現在,距離太近,孫策想忽視兩人的眼神表情都不行,幾乎可以肯定,面前這兩頭貨,參與了烏程那次刺殺自己的行動,也就是自己的仇人。

孫策說完就出手,長槍飛舞,直接將兩人籠罩在槍影里;兩個商販亮出來的是短刀,應該說兩人的刀術不錯,聯手與孫策拚鬥到十五招,才被孫策撩到一個;剩下的一個還堅持了三個回合,被孫策一槍砸斷了握刀的右臂,隨即被一擁而上的悍卒活擒。

抓住了活口,馬何鬆了口氣,斷了的線終於又接上了;青銅司的人立即對兩邊的房屋進行了仔細搜查,搜出了兩人擺放行李的那間屋子,裏面的公文都是孫權的,還有大量的武器、錢財、布匹等,剛才兩人在大街上的猶豫,就是擔心暴露這裏的秘密。

孔融等人仔細地翻看了那些文件,逐漸明白了,六國盟畢竟是埋在深處的組合,也不屑於與小人物打交道,把孫權頂在前面,最起碼丹陽郡太守的那個位置,是可以封官許諾的。孫策的臉黑得難看,真要是那些刺客都是孫權的人,自己殺回烏程的時候,怎麼來處理這件事,難道真的殺了二弟孫權?

審訊室那邊在經過兩個多時辰的艱苦審問后也有了結果,兩個客商是孫權的親衛,這次是帶着物資從丹陽來,替換那些可能已經暴露的人。他們的上司是呂范與謝旌,他們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身份,暫時就是保護安全屋裏的物資,和負責護送物資。

根據俘虜的交待,安全屋已經使用了快一年,馬何忽然想起安全屋發現的那些收條,立即安排人去根據收條尋找收貨的人;馬何抓了更多的人,漸漸理出了頭緒,孫權派來的人就是下面的小嘍啰,稍有身份的暗樁都是六國盟的人。

貂蟬脫身的途徑也被整理出來,雖然不可能追回貂蟬,但是亡羊補牢,抓獲了不少協助的人,即便有些人只是外圍人員,對於六國盟的人依舊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長沙的局面,像一塊石頭砸上了水面,掀起了陣陣漣漪,也震驚了各方勢力。劉協手下的丹陽太守孫權正在聽取呂范的彙報,唏噓道:“青銅司這一次真是大手筆啊!一次行動,就把我們之前這麼多的工作給毀了!”

孫權的語氣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並沒有多少的悲傷;呂范也是不住地點頭,輕聲的說道:“簡直是不可思議,六國盟的具體安排連我們都瞞着,可謂是毫無漏洞,卻一下子損失了那麼多人手。青銅司是查到的,簡直是匪夷所思!”

孫權笑着說道:“青銅司的手段,我們又不是沒領教過?這一路從冀州殺來,青州、徐州、豫州、兗州、荊州,包括揚州、關中,哪一個不是青銅司預先佈局,每一次驚艷,就是六國盟也無法壓制!說實話,那次大哥被救走,都嚇了我一跳。”

說到這裏,兩個人相視一眼,不由會心一笑,呂范唏噓的說道:“主公,老實說,六國盟和青銅司對我們的壓力都非常大,長此以往,以他們強悍的行事作風,只怕不用多久,就沒有我們的立身之處了!”

孫權點點頭:“所以我決定,拜于吉為師。”

孫權的建議讓呂范一驚,他熟悉孫權的性格,現在和自己說出來,肯定是那頭已經和于吉說好了,呂范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孫權邁出了這一步,就會改變江東的格局,成為方方面面戒備的對象。而于吉的能量又非常大,可以預見,袁紹和孫權的衝突很快就會開始。

暗地裏走到這一步,孫權肯定也付出了諸多代價,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要是袁紹打壓,那麼肯定會亂成一團,江東的格局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呂范曉得憑自己的能力無法阻止這件事,只能勸說:“主公,那就暫時封鎖長沙方面的消息,我們裝作不知道六國盟的失敗,免得楚大以為是你或者于吉泄露了消息。”

“我還怕這個。”孫權表示了一下不屈,隨即說道:“把知情的人全部調到豫章那邊的水寨去,沒有我的命令,一個也不許回來。”

孫權調去長沙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長沙的消息忽然斷了,作為傅嬰的結拜大哥孫高急壞了,先後找了好幾個人打聽消息,大家確實不清楚,都只說了幾句泛泛不着痛癢的安慰話。孫高又兩次要求探視兄長,最後,孫高只得來找謝旌:“長沙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實在放心不下,傅嬰他……”

看孫高兩眼通紅,謝旌心有不忍,拉他到僻靜處說:“孔融、法正、馬何、孫策到了長沙,傅嬰被孫策殺了,主公派去的人也紛紛被擒,主公現在正煩着呢,別惹事了。”

說完這番話,謝旌匆匆離去,只剩下孫高站在那裏發獃,傅嬰的笑容彷彿還在眼前,可是已經人鬼殊途,可是孫高連替傅嬰報仇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本身就是烏程孫家那個大家族的子弟,孫策更是孫權的大哥,只要孫高敢說殺孫策,孫權就敢拿孫高給自己墊腳,踩着孫高顯示他孫權的仁義。

法正在傅嬰死的第二天就回了襄陽,後續的戰報差不多都是和劉辯一起看到的,也基本上把太守的事交給了張存和馬良,自己就在劉辯的身邊辦差;現在不僅是荊南的情報,還有江南送來的情報,袁紹已經開始封江了,這對劉辯來說,也許是後面幾個月的最後一份情報。

蔣琬也總算有了新的消息,人已經到了丹陽郡,處在孫權的嚴密保護之下,沒有孫權的允許,任何人都見不到蔣琬。劉辯翻看着情報說:“有的時候,對手也需要保護,尤其是蔣琬這樣的對手,到現在,我們都確定不了,這傢伙說了多少實話;孫權那麼照顧他,想必是同樣的理由。”

顯然,孫權是曉得蔣琬身上有着重要的情報,只是如同劉辯這邊分析的那樣,蔣琬的情報是龐德公最後的情報,級別必定很高,像孫權那樣的人,是根本沒資格接觸的。沒有資格,並不意味孫權會善罷甘休,從孫權的舉動,就能看出孫權的心思不純。

劉辯都同意放人,龐德公卻沒有走,正說明他已經把一切都託付給了蔣琬,現在才會如此安心地和自己這些人周旋下去。魯肅問道:“皇上,龐德公難道真的沒打算留一個後手什麼,比如做一個備份?”

法正在卷宗中抬起頭說:“龐德公幾乎沒離開過襄陽,哪怕是在荊州佈局,那也是有人在替龐德公處理這一切,那麼這份名單就不是一張紙的事,至少應該是幾隻箱子。或者,根本就沒有這份所謂的名單。”

“為什麼?”劉辯和魯肅同時被勾起了興趣,法正胸有成竹地說:“六國盟本來就是以精幹出名,正常的情況下,對人員的配備一直控制得很嚴,龐德公不可能拉太多的人加入其中。但是龐德公有可能遊說一些人作為他的外圍人員,這樣的人對於楚大來說,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些人只相信龐德公一旦發現脫離了龐德公,隨時會改變主意。

可就是這麼一份名單,龐德公和蔣琬卻非要送到楚大手裏不可,只能說明,名單中有非常重要的人,譬如,將來可以接替龐德公的人,或者,原來的小人物,在將來卻可能是大人物……那種楚大一看就想招攬的人。”

三個人陷入了沉默法正的第一種假設沒什麼,荊襄有才華的人太多,想要說誰誰將來必成大器,那都沒有問題;可要是第二種可能,那麼這個人現在應該已經在劉辯的陣營中,最起碼是在劉辯準備提拔的名單上,那就有麻煩了。這樣的事才最可怕,如果挖不出這個人,那麼遲早會給劉辯造成大麻煩。

劉辯最先打破這種沉寂:“要真是這樣,我倒是有了點好奇心,必要的時候,我用龐山民來交換這個名單。”

“皇上,不可。”魯肅急忙阻攔說:“人言可畏。”

劉辯擺擺手說:“無妨,我不是什麼大儒,用不着好的名聲,我只要一直屹立不倒,那些人就毫無辦法。馬何,仔細調查龐山民的事,或許是我們忽略了什麼,龐德公的事,要是換做我,不會只安排蔣琬一個備胎。”

“備胎?”魯肅一怔,隨即從字義上明白了是什麼意思,點頭說:“龐德公身懷絕技,真要是想傳遞消息,也可以半夜跑到監獄外面去。可要是這樣,那範圍就太廣了。”

“不。”法正一臉興奮地站起來說:“那個人或許就在監獄外面,或許我們應該找一個人去試探一下。”

“司馬水鏡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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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之我成了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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