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珍珠不見了
午時,太陽炙烤着大地,水流聲和着蟬鳴聲在後巷交雜響起,貨郎的叫賣聲也因為太過於炎熱的天氣而變得疲懶起來,偶有幾名行人經過,驚得樹蔭邊乘涼的白鴨四處逃串。
珍珠緊張的雙手攪着帕子,來回的在後院中踱步,時不時的停下。
“陸大人,葯都下好了嗎?”珍珠問道。
陸風點了點頭:“放心吧,珍珠姑娘,你只管讓他喝了水便是。”
“這葯有什麼副作用嗎?他不會中途醒過來吧?”珍珠實在是太緊張了,不說點話她害怕。
“不會,這葯只不過會幫他做個春夢罷了,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我們已經做過很多次試驗了,保證不會中途醒過來,你放心好了,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事喊我就好,大人也帶着人把這周圍秘密圍起來了,不會出問題的。”陸風耐心解釋道,儘力的安撫她的情緒。
扣扣~
敲門聲響起,珍珠呼了口氣,整理了下衣服,擠出一個笑容:“陸大人,您先出去吧,以免惹人生疑。”
“好,我就在外邊,有什麼事叫我。”
陸風轉身出去,珍珠閉了閉眼,走過去打開後門,還特意踮着腳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一來是為了偷情更像一點,二來是看看殺手有沒有跟過來。
“夫人,放心,來的時候我都看過了,這一路的行人極少,肯定不會被人發現的。”林員外攬着她的肩膀,把人帶進去,對着自己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很快領會,關上了後門。
一進門,林員外作勢就要脫珍珠的衣服,她嬌羞的躲開,帕子從林員外的臉頰拂過,一縷清香在他筆尖散開,他重重的嗅了嗅,而後閉上眼睛,像是在回味一般。
“林老爺,急什麼,家裏的人雖說被支開,但是隨時可能進來,不如去妾室的房間,房間更方便。”最後一句話是她看話本上學來的,說的時候耳根子都跟着熱了起來。
林員外這人重名聲,所以自己從來不出入勾欄之地,但卻是個好色之徒,所以找妓也是讓人秘密送上門,聽珍珠一說,立馬鬆了手:“也好。”
房間裏,珍珠拿起事先下了葯的茶壺,倒了杯茶,送到林員外的面前:“這天乾物燥的,想必老爺一路走來也有些口渴,先喝杯茶。”
美人在側,哪還有喝水的心思,他接過水杯隨手放在一旁:“還喝什麼茶?夫人,春宵苦短。”
他作勢就開始解自己的腰帶,珍珠見勢立馬嫵媚的按住了他的手:“林老爺,奴家就在這還會跑了不成?寬衣解帶這種事本就該奴家來做才是,這茶水可是奴家專門準備的,就連這水都是奴家早起收集的荷葉上的露水,林老爺卻看都不看一眼,白費了妾身的心思,林老爺難不成只是為了想上妾身的床,對妾身就一點情都沒有嗎?”
就差臨門一腳,這個時候自是珍珠說什麼他都得哄着,立馬語氣變得溫柔蜷縮起來:“我要是對夫人無意,又怎會冒着清白掃地的風險前來呢?”
呸!
你還在乎清白?
珍珠在心裏狠狠地吐槽了一番,面上依舊是一副失落的樣子:“我不信,就連我親手烹的茶,林老爺都不屑一顧,自是對妾身也如這茶一般。”
林員外立馬端着茶一飲而盡:“你看,我這不是喝了嗎?”
“味道怎麼樣?”
林員外胡亂編了一通:“夫人跑的車自是最好的,清新醇香,讓人回味無窮······”
林員外話還沒說完,便晃晃悠悠的倒地,臉上掛着讓人難以言說的笑容,極盡猥瑣。
“陸大人。”珍珠立馬推開門,陸風就在門口,她小聲喚他:“成了。”
陸風立馬過來,和珍珠搭手把人扶到床上。
“這老傢伙,一把年紀了,還到處勾搭女人,也不怕哪天死女人床上。”陸風一邊扶人,一邊咒罵道:“這死沉死沉的,重的跟個豬一樣,還貪圖人家小姑娘,要不是有任務,我真想給他扔大街上。”
“陸大人,您消消氣,喝口水。”
陸風放下人,走到桌邊坐下,接過水,準備入口,立馬停了下來:“這水,不會是壺裏的吧?”
珍珠笑了笑:“給大人的水自是乾淨的,哪敢給大人喝那種東西。”
陸風這才放心,一飲而下。
臨近藥效失效的時間,珍珠立馬回到房間,坐到床前的桌子邊,喝着茶水,直到聽見床上有動靜,她側了側頭,看過去:“林老爺,您醒了,這天都快黑了。”
林員外看着太陽已經沉沒的天空,立馬起身開始穿戴:“糟了,今日家中還有急事,我就先告辭了,下次過來一定好好補償夫人。”
他拿出一個紅色的首飾盒:“這是昨天回家偶然間看見的,覺得極襯夫人的美貌,所以便買來贈予夫人,夫人看看可還鐘意。”
珍珠打開一看,是一根白玉簪子,簪子光澤通透,看上去應該挺值錢的,她拿出來戴在了頭上:“謝謝林老爺,妾身很喜歡,下次林老爺來時,我還戴着可好?”
“美玉配美人,自是極好的。”林員外笑着想去再占會便宜,就聽見門外響起來石子打擊窗檯的聲音,那是林員外和小廝約定好的暗號。
珍珠立馬躲向一旁,含情脈脈的說道:“以後還有的是時間,林老爺還是趕快趕回家的緊。”
林員外見沒摸到美人的腰甚是懊惱,但是窗外石子的聲音不止,他也只好甩甩袖子走人。
“美人等着我下次來。”
“妾身在家恭候。”珍珠福了福身。
林員外走後,珍珠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直到陸風進來,她問道:“這老東西怎麼走的如此之快,我還正在想如何躲避和他的肌膚接觸呢。”
“今日是他夫人的壽辰,雖未大辦,但好歹是正房夫人,他又立了這麼多年好男人的牌坊,可不得好好做做樣子。”陸風吐槽道。
“原來是這樣。”珍珠的肚子叫了起來,她摸了摸肚子:“陸大人,可以開飯了嗎?餓死我了。”
“飯菜已經備好了,你去吃吧,我得回去和大人彙報今天的情況。”
“您不留下一起吃嗎?”珍珠問道。
陸風搖了搖頭:“哪有家丁和主人家一起吃飯的道理,我回去彙報完工作,晚上會過來值夜。”
“好。”
林遠正在牛肉麵館吃牛肉麵,老闆娘剛把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端上來,陸風就過來了,恭敬的打了聲招呼:“大人。”
“老闆,再來一碗一樣的。”林遠對着那邊吆喝:“還沒吃吧?這家面不錯。”
“沒有,謝謝大人。”陸風放下佩刀坐下。
“今日可有什麼異常?”林遠問道。
陸風搖了搖頭:“並無,今日林夫人生辰,林員外走的匆忙,珍珠姑娘並沒有被佔到便宜,大人放心。”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林員外。”
陸風搖了搖頭,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等一口下肚這才說道:“沒有,而且哪有這麼快的,就算那賊人要下手,也得找時機。”
“行了,你快吃完回去,那邊得你親自盯着我才放心。”
陸風加快速度,很快一碗面便見了底,他胡亂擦了下嘴,站了起來:“大人,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林遠點了點頭,挑了口面出來,吹了吹,懸在空中,說道:“去吧,小心點自己的身份,別被別人看出來,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
“放心。”
陸風偽裝好才去到珍珠居住的宅子,宅子安靜的可怕,屋裏燈火通明,突然不好的預感攀上心頭,他推開門沖了進去。
由大理寺侍衛喬裝成的家中小廝橫七扭八的躺在地上,陸風過去探了下他們的鼻息,還好,都沒事,只是被迷藥迷暈過去了。
“不好。”
他跑向大廳,大廳桌子上的飯菜還冒着熱氣,桌邊的椅子倒了一把,他立馬又跑向珍珠的房間,都沒有人。
四周都有眼線,家裏的幾個侍衛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在這樣密不透風的籠子裏,這掏心賊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帶走。
陸風趕緊去找林遠,把這裏發生的事如實上報,並且主動請罪。
“你先起來,這賊人太過於厲害了,把珍珠的畫像畫出來,在城裏散播,看看有沒有見過的,請狄大人下令封鎖城門,對出入的人員進行嚴格的盤查,我先去宅子裏看一眼。”林遠吩咐完立馬起身,抓起旁邊的佩刀,轉身大踏步往外走。
“是。”
“你去找個警犬來。”林遠吩咐道。
陸風不明所以問道:“什麼事警犬?”
林遠想了想:“就是聞了味道,就能找到東西在何方的那種狗。”
“你是說小黑?”
林遠回憶了一下,大理寺有隻黑色的狗,大家都叫他小黑,小黑在大理寺立過不少的功。
“對對對,快把它給我帶過來。”
“可是小黑需要怎過珍珠姑娘才能聞得出方位的。”陸風解釋道。
“你只管帶來就行,別的不要問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