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既送她金牌牌又帶她在邀月樓買買買
他捏着她的下巴看愣了神,她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透着一絲擔憂、一絲羞澀,微微眨動幾下的長睫氤氳着一層霧氣。
他喉結滾動。
嬌美的面龐泛着微紅,雪肌玉膚透着柔美的線條,微微張着的唇紅得如同那窗外盛開的櫻花般粉紅,她下巴被他揪着,脖子仰得久了,不得已發出一聲輕哼,驚得他連忙收回了手。
像是做錯了事般匆忙拂袖而去。
看不得、看不得。
顏君逸拂袖而去,出門差點撞上管家。
管家驚呼:「王爺,您怎麼流鼻血了?」
這一聲驚呼惹得步月歌趕緊追出來:「讓民女把把脈看看,」
她說著就要伸出小手探上他的手腕。
他慌忙躲開,丟下兩個冰冷的字:「無事。」
管家引着步月歌出府,剛到大門口,小井氣喘吁吁地拿着刻有「攝政王貼身丫鬟」七個大字的牌子,雙手奉上后彎腰行禮退在一邊,眼睛都沒敢抬起來看一下。
管家納悶兒地看了一眼牌子,差點沒跪了。
好傢夥,這哪裏是丫鬟牌子?
這分明是昭告天下,這女子有他顏君逸同等地位權力。
惹不起。管家彎腰行禮和小井一樣退在一邊,不敢說話。
步月歌自然不知這些,拿着牌子摸了摸:「這牌子怎麼摸起來熱乎乎的?」
管家看小井,小井時刻記得方才顏君逸交代的,不準看她,給了牌子跟着她看她去哪兒,隨時暗中保護。
他目視前方一字一眼:「許是屬下放在口袋之故。」
誰敢說是攝政王剛剛刻出來的,當然還熱乎!
步月歌越摸這牌子越喜歡,總感覺材質十分誘人,於是下了櫻桃口咬了一下,金子做的?
她樂呵呵當寶貝一樣將牌子收好:「攝政王府就是牛,連丫鬟牌子都是金子做的。」
管家和小井互相看看對方沒說話,默默摸了一下自己懷中的牌子,頓時覺得他們當寶貝許多年的桐木牌子不香了。
這話正好被路過的顏君逸聽到,心裏美滋滋:只有媳婦兒你才有金牌牌,本王特地為你定製的令牌,見此牌如同見本王。
他灼熱的目光送着步月歌離開攝政王府才轉身回了書房。
然而本應安安靜靜看摺子的他看了一個時辰愣是半個字都沒看進去,每隔一會兒就問問旁邊的侍衛什麼時辰。
直到小井風風火火衝進來:「回稟王爺,她提前回府了,這會兒管家正帶她去丫鬟住處安頓。」
小井等着顏君逸誇誇自己,要知道這跟蹤任務超級難,全程不準看她,還要盯着她去哪兒,他恨不得自己是條狗,可以靠嗅覺追蹤。
沒聽到讓他起身的命令,他只感到自己耳邊一陣涼風,餘光瞥見自家攝政王像條長着翅膀的蛇「飛」了出去。
只留給他一陣涼風。
丫鬟住處?怎麼可以!顏君逸出門太猛又差點撞到人,抬眼一看這不正是自己想了大半天的媳婦兒嘛,本來他完全可以剎住車,可這會兒他不想了。
順着方才的勁兒就要撲向步月歌,步月歌瞪圓了眼睛,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管家有自知之明,自己這點身子板兒是拽不住自家那壯如牛般的攝政王,再說了他還是有眼力見的。
就在顏君逸暗自慶幸自己馬上要得逞的那一秒,小井從背後拽住了顏君逸,一個跨步擋在了他面前,自然就撞到了身後的步月歌。
步月歌趔趄着往後退,腳別住了,雙臂自由泳一樣往後划:「呀。」
就見顏君逸超級嫌棄的一巴掌推開小井,一個箭步衝過去拽住了步月歌的手腕,等她站穩又立刻鬆開。
本來有一萬個機會可以讓她撞進自己的懷裏,有人真愛管閑事,他猛回頭瞪了一眼小井:「小井去領罰一千個掌上壓。」
小井內心嚎叫着一萬個「為什麼」下去領罰了。
顏君逸看着她的小模樣,蛇心要跳出來了:忍忍。
「多謝攝政王。」步月歌察覺到顏君逸的眼神不對,連忙行禮。
顏君逸很滿意她沒有跪,不然他就要再罰小井去青蛙跳一個時辰。
管家低頭彎腰一旁候着:「老奴來問問王爺,她住在哪裏合適?」
還是老管家懂事,顏君逸這時瞥見步月歌只是背了一個小包袱,看來她是沒打算久住?有點生氣。
他頓時冷下一張臉:「這還需要問本王?」
不需要問嗎?管家眼巴巴望着顏君逸,伺候他很多年,理論上他怎樣想法自己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可那是曾經他身邊沒有貼身丫鬟之時。
如今這丫鬟手持這麼重的令牌,就真的不需要安排?
管家試探着問:「您寢殿主屋旁正好空着一間屋,安排在那如何?也方便姑娘家近身伺候。」
「嗯。」分明很滿意,面上冷得結出一層冰。
管家招呼步月歌跟自己去住處,步月歌小聲問管家:「攝政王平日都這般冷麵冷言嗎?」
哪敢說,咋也不知道。「或許、大概,是也不是。」
得,等於沒回答。步月歌心裏有數也沒再多問,到了住處簡單收拾一下就想着到處逛逛,熟悉一下環境。
剛踏出門檻兒就遇上冷冰山:「王爺。」
「隨本王出門。」她帶這麼少行頭,不想常住?想得美!他給她買多點。
步月歌不知,倒騰着小碎步緊忙跟上,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
步梯放下,顏君逸上了馬車,車夫正要收走步梯,就聽他冰冷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還不上來?」
步月歌不知說自己,還以為有其他隨從。
顏君逸馬車裏等了五個呼吸,掀開一點布簾,瞧見步月歌畢恭畢敬站着就窩火,她就不能看看本王!
他將帘子掀開大一些:「你,上來。」
步月歌看他,指了指自己,他點點頭憤怒地放下了帘子。
她趕緊上車坐在馬車距離他最遠的角落。
攝政王府眾人眼珠子快要掉在地上目送他們離開。
車夫十分小心翼翼駕車,到達地方之後又小小聲知會:「王爺,邀月樓到了。」
步月歌先下了車,伸出胳膊攙扶是作為下人的禮節。
顏君逸卻莫名氣鼓鼓,甩開她的手。
走到車夫前,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到的聲音暗暗道:「這馬兒是不是吃的太飽了?一路就沒有個突然的顛簸什麼的?」
車夫也是暗衛,聽到這話,秒懂又生怕參透有誤。
直到看到顏君逸回頭看一眼步月歌,瞬間明了:「王爺請放心,回程安排。」
「嗯。」顏君逸每走一步都自帶王者氣勢,步月歌緊隨其後也時不時偷瞄幾眼:怎麼會有男人可以生的如此俊俏如此迷人?
他突然停下腳步,她沒留意看撞到了他背上,差點又跪被他小聲呵斥住:「不準跪!你可先在一樓逛逛,本王去去就來。」
他要先行一步,上樓去安排妥當才是。
他給暗衛車夫一個眼色,暗衛秒懂,守在大門口暗中保護:只要步月歌不離開這邀月樓且連頭髮絲兒都完好無損就行。
步月歌連連點頭,要知道別說一樓,就是光在這邀月樓門口站一站,聞一聞這裏面的香氣都讓她心曠神怡。
她久聞此樓大名,無奈以她過往的身家根本連一樓大門都進不來。
這邀月樓是北域皇城最大的綜合商鋪,每一層都有成衣鋪、金店、胭脂鋪、佩囊鋪……
總共七層。
聽聞第一層是非富即貴可以進,第二層是朝廷大員皇親貴族才可以,第三層皇帝偶爾才能進。
第四層到第七層就沒有任何聽聞。
步月歌仰頭望去,越是高層越奢華,真不知道第四層是怎樣的人物才可以去逛逛。
她光顧着敬仰沒有留意看路,只聽身後一聲刺耳尖叫「哎呀,哪個不長眼的踩到我們家姑娘金絲褸裙了,全皇城可就這一件!」
步月歌連忙回身道歉,然而還沒等開口就看到一隻手朝自己扇了過來。
眼看着這巴掌要扇到她,暗衛都準備丟出暗器將那隻手廢掉,卻見步月歌一個巧妙下腰躲開后又彈回站穩——身段柔軟,姿勢曼妙。
粉衣女子正要再打就聽她身後的姑娘開口道:「這位看着眼生,哪家的千金?」
方才要打步月歌的粉衣女子趕緊退在說話女子身後。
這說話女子看着柔弱,一身淡紫色奢華刺繡流彩花雲紋金絲褸裙,加上從頭到腳的華麗配飾,隨隨便便都是大貴人家才買得起的。
步月歌連忙行禮:「奴婢的錯,沒留意這位姑娘在身後,對不起。」
有一說一,無論對方是誰,道個歉是她應該的。
這位奢華錦衣女子一聽步月歌自稱奴婢,轉頭看了看旁邊粉衣女子,粉衣女子心領神會再次衝到前面:「一個***奴才竟然敢進來這邀月樓髒了本小姐的眼睛?」
她抬手就要再打,只聽邀月樓「鳳鳴龍吟」古琴響起,這可是難得一聞的演奏。
大家都愣了,紛紛議論:「難道傳言中的美男子回來奏琴了?」
這時,一位小兒來到步月歌身前,沖她行了大禮:「這位姑娘,請隨小奴這邊上七樓,東家在等您。」
步月歌此時沒得選。
七樓?頂層?東家?粉衣女子小臉煞白,不知道是在自我安慰還是與誰說:「定是哪家丫鬟代主子來取物件,她這打扮怎會認識東家?對,一定是這樣。」
奢華金絲褸裙錦衣女子那張臉也微微泛白,小手頓時冰涼,暗自慶幸還好剛才出手的不是自己,她心慌但是面兒上很穩。
儘管腿有點抖,但是依舊雙手握着放在前面,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邀月樓。
可惡,竟然被那奴婢博走了臉面,七樓又如何?定不能就此算了。
她坐上馬車時對那粉衣女子道:「查查是哪家的丫鬟。」
「是。」
就在這時馬兒突然瘋了一般往前跑,晃得車裏這兩位女子一路尖叫哭喊,馬車裏真真叫一個凌亂不堪。
有人小聲議論:「方才兩位女子不會是丞相家的吧?」
「比起她們,我更好奇方才那位能上七樓的女子是何人?」
這件事當晚就傳遍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