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怒!小小肅親王給他媳婦兒提鞋都不配
「哦?」顏君逸挑眉,「你不是來應徵丫鬟?」
「不是。」步月歌把心一橫,跪坐在地。
方才準備好的一番陳述此刻已經忘光光,她只好實話實說:「不敢欺瞞攝政王,民女確實不是來應徵丫鬟,花了一錠金元寶買到個入府抽籤的資格。」
他眉頭微蹙:有人借他攝政王府名號斂財?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到底是何大膽刁民竟敢騙他媳婦兒的金元寶?
晚點再收拾這些混賬。
「然後?」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相扣,轉動着右手大拇指的紅寶石戒指,安撫着它不要過於激動,總發光嚇跑小媳婦兒就不好了。
步月歌一頓比劃訴說著:「民女小時候被家人丟在西域深山,僥倖存活,跟着我養父母離開深山後用心學醫十三年。」
丟在西域深山?對上了。他當時就是在西域深山修行。
僥倖存活,也對上了。他救了她,陪在她身邊一年多。
跟着養父母離開?非常對。他當初為了她着想,儘管再不舍也忍痛讓她離開。
可是,當時步月歌離開的時候親了他一口,還說如果他可以到北域找到她,她就嫁給他。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的神識被點化開啟,修為大增。
她竟是他的天選點化之人,也是他命定之愛人。
從她離開那天開始,他苦苦修鍊,一天當一年用,終於來到了北域。
他幾經波折才知道在人類社會找到她有多艱難,如果沒有權勢錢財,寸步難行。
他利用自己的本事入了皇族,成為小皇帝的輔佐大臣,名號響噹噹的攝政王。
為了找到她,他的產業幾乎涉及了北域的各大產業,唯獨就沒有涉及醫藥產業。
原來,她學了醫。
難怪,他找不到她。
醫,是他不能涉及的行業。
他收回思緒,繼續認真聽她訴說。
「一日,我救了一位中毒不舉的男子,誰知這男子對我有非分之想。」她眼眶含淚。
他心疼的恨不得立刻將她抱入懷中。
暗戳戳罵這男子:找出來再把他揍不舉,然後切了那話兒炸了喂他的寵物白老虎!
她哽咽了:「他不僅百般糾纏於我,見我不答應竟然誣陷我醫館害死人,害我差點入獄死刑,好在我醫館開方、拿葯都有幾道嚴查,這才沒有讓他得逞。」
「他見這樣都無法讓我低頭求饒,誣陷我殺了我的養父養母,」
她說到這說不下去了,顏君逸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後來呢?」他聲音透着顫抖,心痛死了。
「後來我找到了人證證明我養父養母去世那天並沒有和我見過面,他見女干計不成,親口告訴我,是他害死了我的養父養母,」她淚流滿面,連妝都花了。
他體內蛇魂涌動,如果不是紅寶石攔着,他衝動的現在就要去將這狗男人撕成碎片。
她用他的手帕輕輕擦去眼淚:「後來發生很多不好之事導致我名下不少藥鋪不得不關閉,我才知道這男子竟然有權有錢。如今我只得一間藥鋪尚在經營。」
「我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久聞攝政王大名和經商有道的事迹,羨慕不已。」
媳婦兒仰慕他?還好還好,不枉他多年努力總算站在了最高處,總算是讓她看到了自己。
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遇到媳婦兒。
「我幾次三番來到王府大門前都見不到您,碰巧那天在大門口聽聞王府招丫鬟,我便動了心思,想着先進了攝政王府再說,總能遇到您。」
難怪最近紅寶石戒指閃爍頻繁,他以為是它又怕自己進入休眠生無可戀,和自己的惡作劇。
畢竟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惡作劇,所以他並未在意。
顏君逸在心裏將自己罵了個十萬八千遍,他竟然讓她如此辛苦找自己。
他滿眼難過地看着眼前的小可憐:不哭,不怕,現在有我。
步月歌突然磕了個頭:「民女並非故意欺瞞。」
「大膽!」顏君逸怒了,這「大膽」兩字並非說步月歌。
而是他此刻心痛萬分,反應慢半拍的接她前面說的那些話,是在罵欺負她的狗男人。
步月歌自然不知實情,她深知自己這番前來很可能遭到拒絕,收起眼淚淡定地說道:「民女並非大富大貴之人,但經過些年努力也攢下一些錢財。」
她將準備好的一張財產清單遞上:「這些錢財對於攝政王您來說自然是小錢。可是誰又會嫌錢少呢?」
有理,媳婦兒說什麼都很對。
顏君逸接過清單瞥了一眼,嗚呼,這麼多金銀,媳婦兒原來是個小富婆。
可他現在滿心怒火就想着將欺負她的混蛋撕碎,並沒有立刻回應她。
步月歌眼神堅定:「攝政王您雖然涉獵北域很多行業,唯獨醫藥這一塊並未涉及,碰巧民女不才,對醫藥略懂一二。對您而言,民女這些三腳貓功夫雖不能百分百補缺,但民女願意多學多做,相信有您的支持,只需三年,您即可在北域醫藥行業佔據首要地位。」
喜歡!媳婦兒提着錢袋子、捧着技藝來求他,怎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答應就是天理難容。
他都虧欠她這麼多了,必須答應她。
顏君逸一抬眼又見到她此刻的模樣——塗了一層白灰一樣的臉,腮紅抹了三層,還點了一顆大黑痣,那唇是抹了雞血嗎?
按照小時候她相貌的發展趨勢來看,不至於長成如此這般。
想到她剛才所說,她這麼做莫非是被嚇的?
他媳婦兒已經被那狗男人逼成這樣了嗎?
「可惡!」他又一次站了起來罵那狗男人。
步月歌嚇一跳,身體抖了一下。
她似乎也沒說錯什麼話,怎地就可惡了?
顏君逸目光掃過她的眼睛,好在她對自己的眼睛沒下狠手,那雙明眸還在。
他一萬個想要見見她現在的模樣,挖個坑讓她先跳跳:「你對本王是否還有欺瞞?」
欺瞞?她腦子轉得快,想到方才進王府那些丫鬟,也多半都是給了金銀才進來的。
再加上她們全都貌美錦衣的,自己這模樣反而顯得怪異了。
難道正是因為自己這般丑,攝政王才單獨見見?
他審美是有多奇葩?
傳言他臉盲難道是真的?
還是說他會透視眼看得到自己原貌?
總之,瞞不過了,步月歌顫顫巍巍小小聲道:「我、我精心打扮丑了,請攝政王准許民女去洗了這裝扮再來。」
「去吧,陽台右邊有水池。」快去快去。
管家進來添涼茶沒見那醜女,只見顏君逸在原地走來走去也沒敢多問。
直到顏君逸耳尖的聽到她走回來的聲音,就差沒抬起一腳將管家踢飛:「速速出去。」
管家倒騰着小碎步跑走,顏君逸一揮掌就將門關上。
他沒事發生一樣,挺直了腰桿兒坐得穩穩的,看着步月歌款款而來。
雖然依舊是一身素衣,可是這氣質、這美貌……
她正要再跪,就聽顏君逸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坐過來。」
她只好坐過去。
他墨眸沉了沉,掩飾着他盯着她面龐白皙的皮膚而引起的激動。
和十三年前一樣,臉龐肉嘟嘟的,還有白白的絨毛,可愛!
「幫你可以,條件是做本王的貼身丫鬟。」顏君逸終於說出了自己退而求其次的想法。
他恨不得脫口而出,嫁給本王。
理智告訴他,不可以,會把她嚇跑。
怎麼個貼身法?她眨了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很是警惕地問道:「做您的貼身丫鬟需要做些什麼?」
顏君逸似乎看出她眸中的恐懼和擔憂,冷聲反問:「你要來本王身邊,本來打算做什麼?」
想要抱大腿、和他學本事、學經營、學搞錢,為養父母報仇、興家望族!
她不敢直說:「本來打算藉由您的力量擺脫那可惡的男子。」
顏君逸點點頭:很好,早就該來找他!他最喜歡收拾惡霸。
她接着解釋:「只要能待在您身邊一定可以學到很多。」
她顧不了太多了,或許這是她唯一一次機會見到攝政王,她絕對要留在攝政王府。
她又跪了,他恨不得也跪。
「懇求攝政王幫幫民女,民女什麼都可以做。」
坐立不安的他厲聲道:「起來,本王的人不可隨便跪人。」
她嚇得急忙站起。
生怕她聽不懂,他又強調了一遍:「從今日起,除了皇上和本王,你不準跪任何人。」
他按捺住激動:「去找管家做好入職記錄,給你半天假回去安頓好你藥鋪之事,明日丑時搬入王府。」
恨不得直接說搬到他寢宮,咬咬牙忍了。
步月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麼成了?沒有什麼其他附加條件?比如把清單上的真金白銀先奉上?
「有問題?」顏君逸對上她那呆萌的小眼神兒,小腹傳來莫名之感,他知道自己急需一個冰水浴,再看下去,他要無法矜持。
步月歌點頭又搖頭:「就,還有一點欺瞞。」
「說。」他垂眸。
她眨眼:「那位有權有勢的男子其實是肅親王。」
北域小皇帝同母同父的親哥哥?他忽然彎腰低頭,望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又過於迷人,使得步月歌心慌臉紅,自己是不是太實誠了?
萬一他畏懼,萬一他……?
顏君逸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輕輕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又鬆開:「你以為狗、」
他本來想說「狗男人」的,可表現得過於明顯不太好,這「狗」又讓他一時想不到接什麼話。
剎那間,就只聽到倆人「咚咚咚」超常猛烈的心跳聲。
「狗?」步月歌蚊子般的聲音傳進他耳朵,他直起身子冷哼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肅親王本性就差。」
她仰着小臉看他,等着他後面的話語。
他媳婦兒這樣呆萌的小眼神兒真的好可愛!
若是再看下去,他血流速度會把他的血管炸裂:「你以為告知本王,欺負你的男人是肅親王,本王就會怕?會反悔?看來你對本王不甚了解。」
怒!一個小小的肅親王給他媳婦兒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