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西涼皇帝之死
早就聽聞,大梁曾經的丞相,有一個兒子叫南風潤宇,便做個順水人情,將他帶在了身邊。”
南晚月笑道:“你這都是什麼時候的老新聞了,現在南丞相已經不上朝了,這人情大概也沒什麼用了。。”
喻時澤笑道:“無妨,江大人與南風公子幾天沒見了,想必有很多的話要說,朕先去別處看看,兩位不妨先敘敘舊。”說著便將亭子讓給了南晚月和南風潤宇。
南晚月心想:誰想跟他敘什麼舊?別來礙自己的眼好嗎。
南風潤宇好像是看到了南晚月對自己的不喜歡,開口問道:“在下跟江大人不熟吧?但是江大人看起來好像十分厭惡我。”
南晚月道:“厭惡倒是說不上,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利用,也不喜歡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而你恰好就是那種利用和玩弄別人的人。”
南風潤宇遲疑了一會,還是張口說道:“燕國的皇帝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無害,我和李灝,還有林湘兒都被他下藥控制了,他想藉此來脅迫江大人為他做事。”
南晚月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們被控制了,關我什麼事?”
南風潤宇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晚月,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種話會是出自於大梁兵部尚書的口中。
南晚月接著說道:“你們跟着南安樂的時候,本事不是挺強的嗎?怎麼碰上別人就不行了?”
南風潤宇低頭怒恨道:“你……”
南晚月擺了擺手,說:“我不在意你們的死活,所以喻時澤也威脅不到我,這你可以放心。”
南風潤宇聽到這,只覺得她是一個冷漠至極的人。
南晚月向遠處的喻時澤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不一會,喻時澤又回到了亭子,他看向南晚月,開口道:“朕還從未見哪個男子有江大人這樣的氣質,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南晚月示意喻時澤坐下,然後說道:“陛下今日請我來,除了這滿湖的美景,就是為了誇讚我?”
喻時澤笑道:“這夏日裏,能供人玩賞的,恐怕也只有這滿湖的荷花了。”
南晚月笑了笑,不說話,而是專心觀賞起湖中的荷花來。
喻時澤的心中十分疑惑,這南晚月知道自己手下的人中毒了,一點也不擔心嗎?怎麼還有閑心觀賞荷花?
過了一會,喻時澤又開口道:“今日青陽陛下的提議,不知江大人有什麼想法?”
南晚月不以為然的說:“沒有什麼想法,既然談不攏,那就看誰的拳頭硬唄。”
喻時澤試探性的問道:“江大人的意思是,大梁要與青陽主子爭奪天下?”
“什麼掙不掙的,多難聽,這天下又不是他的,再說了,他不是也說,有能力者居之嗎?”
喻時澤聽到這,也沉默了。
南晚月開口道:“莫非陛下您甘願屈居人下?”
喻時澤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雖然朕也不想屈居人下,可是以目前的形式來看,無論是兵馬還是國力,還是西涼最強,要是反擊,又要有多少無辜的平民百姓遭殃?”
南晚月就靜靜的看着他裝,然後配合似的問道:“不知道陛下您可有什麼好辦法,讓百姓免於戰亂呢?”
喻時澤一邊觀察南晚月的表情,一邊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大梁國和燕國聯合起來,才能讓百姓免於戰亂。”
南晚月裝作若有所思,然後點了點頭,說:“陛下您說得對,但是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還是得問我們皇上和太子殿下。”
喻時澤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想着:早就聽說這兵部尚書在大梁的地位不低,只要說服了她,那拿下大梁也就指日可待了。
大梁國在他的控制之下,那麼天下,不過是囊中之物。
南晚月一臉平靜的看着,喻時澤勝券在握的樣子。
大局未定,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輸贏呢?
入夜,南晚月和喻時澤在宮女太監的帶領下,進了西涼王宮。
這次的宴會設在鳳儀宮,鳳儀宮是皇后的宮殿,整個宮殿充滿了雍容華貴的氣息,又不顯得太過於莊重。
想必這就是設宴在此的原因。
李青陽與一個美艷的婦人端坐在高位,南晚月和喻時澤被引到李青陽的下首就坐。
鳳儀宮坐滿了朝臣和他們的家眷,南晚月能看到很多與自己年紀相差不大的少男少女。
此時的南晚月身穿一身黑紫色的男裝,頭髮全部散開,那精緻的五官在髮絲的遮掩下,恍若天神下凡。
這樣雌雄難辨的氣質,讓人分不清她是男還是女。
南晚月悠閑的看着場上的歌舞,蘇大夫則安靜的喝着茶。
李青陽看向南晚月,想要給她送女人,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想了想,他才開口道:“聽說江大人至今還未婚嫁?”
此話一出,四周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開口道:“陛下是打算給我介紹一個嗎?”
皇后聽到這愣了愣,然後開口道:“西涼人才輩出,青年才俊、貌美佳人不在少數。到了年紀談婚論嫁的,更是多不勝數,趁着今日這個機會,不如給這些少男少女一個機會,都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長。”
南晚月表示沒有異議,喻時澤也表示樂見其成。
很快,無數的俊男才女,便開始逐一上前展示自己的才能,有舞劍的、有彈琴畫畫的、有打拳的、有跳舞的。
南晚月像是在選妃一般,時而叫好,時而鼓掌。
這時,殿中央突然出現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她曼妙的身姿隨着樂聲翩翩起舞。
翩若輕雲出岫,攜佳人兮步遲遲,腰肢裊娜如弱柳。
南晚月有些疑惑,雖然那女子面紗遮面,可她還是能感覺到那女子身上熟悉的感覺。
李青陽見南晚月的眼光,一直盯在那個女子的身上,於是開口道:“這是九公主-李紫苑。”
南晚月淡淡的點了點頭。
眼前那女子給她的感覺,更像是她認識的另一個人,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否決了。
時淡月遠在京都,怎麼可能會突然到這裏來,雖然自己懷疑她是細作,但總不至於是西涼的公主。
那紅衣女子在樂聲停下后,也收回了自己的長袖,然後緩緩上前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見過江大人,見過燕國陛下。”
李青陽笑道:“起來吧,你今日這舞,舞的動人心魄,賞!”
“多謝父皇。”
“對了,朕看江大人對你好像很有興趣,揭下面紗,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是。”
隨着面紗的揭開,南晚月心中的不可能,頓時化為了可能。
李紫苑看向南晚月的眼神,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可是南晚月知道,她就是春風樓的時淡月。
李青陽看到南晚月眼中的意味深長,於是說道:“江大人,今日朕就將九公主許配給你如何?”
南晚月被李青陽這個想法嚇到了,不止南晚月,滿朝文武也都被李青陽這個想法嚇到了。
南晚月雖然是大梁重用的朝臣,但是怎麼可以把當朝九公主許配給他國的臣子,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晚月想了想,道:“陛下,您說笑了。”
所有大臣也齊齊起身,跪下行禮道:“還請陛下三思。”
此刻李青陽的臉色十分難看,正要發怒時,李紫苑突然開口道:“啟稟父皇,兒臣願意嫁給江大人。”
李青陽聽到李紫苑的話,撫着自己的鬍子笑了笑,說:“九公主一向都是最識大體的,朕十分欣慰。”
南晚月聽到時淡月願意嫁給自己,也有些驚訝,雖然她不知道時淡月到底是什麼目的,但在這種情況下,她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李青陽看出了南晚月的抗拒,於是開口道:“江大人也是聰明人,何必急着拒絕呢?”
南晚月冷笑道:“陛下,你這是打算為我的婚事做主?”
喻時澤看到南晚月的反抗情緒十分明顯,也急忙開口道:“西涼陛下,江大人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恐怕是無福消受九公主和您的美意了。”
李青陽緊皺眉頭,皇后見此,急忙開口說道:“萬事無絕對,他們兩個,今日才第一次見面,哪裏說得上什麼情誼,皇上不妨讓兩人先相處一段時間,再做決斷也不遲。”
皇后的話,給了所有人一個退步,也給了李青陽一個台階下。
李青陽開口道:“皇后說得對,就讓他們先相處一段日子吧,即日起,就讓九公主帶着江大人,好好逛逛這西涼吧。”
李紫苑當即領命道:“是,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後半場宴會,南晚月也沒有心思喝酒和看歌舞了,她心裏想的都是:為什麼時淡月會出現在這裏?
她為什麼會成了西涼的九公主?
如果她真的是九公主,那為什麼會出現在春風樓?
難道是為了探聽消息?
李青陽為什麼非要把九公主許配給自己?
這完全說不過去。
直至宴會結束,南晚月也是心不在焉的。
丁香靠近南晚月,小聲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南晚月搖頭,說:“我沒事,先回驛站吧,謝宜呢?”
“回主子,謝宜在暗處呢?需要叫出來嗎?”丁香問道
南晚月想了想,道:“算了,先不用,春風樓一直都是雲華和陳衛平在負責,現在陳衛平死了,雲華也不在,所以你要將底下的產業儘快掌握在手裏。”
丁香應聲稱是
南晚月剛出鳳儀宮,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叫自己。
南晚月轉身一看,原來是李紫苑追了出來。
李紫苑開口道:“江大人,王宮的路有些複雜,不如就由本公主送您出去吧。”
南晚月開口道:“那就有勞九公主了。”
兩人漸漸脫離了人群,走到暗處時,南晚月突然抓住李紫苑的雙手,將她雙手舉過頭頂,整個人按在宮牆上。
李紫苑看着整個身子都快貼在自己身上的南晚月,問道:“江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南晚月道:“淡月姑娘,別來無恙啊,怎麼短短几日不見,搖身一變,就成了西涼的九公主呢?”
李紫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你最好趕緊放開我,不然被人看到了,江大人恐怕就非得娶本公主不可了。”
“若是我不放呢?”
“不放就不放唄,反正本公主早晚是江大人的人。”
聽到這,南晚月放開了時李紫苑,道:“九公主就送到這吧,這夜黑風高的,您請回吧。”說完便帶着丁香離開了。
丁香想到剛才那一幕,開口問道:“主子,您認識那個九公主?”
南晚月搖了搖頭,說:“原本以為認識,可突然又不確定了。”
丁香道:“主子這是何意?”
“罷了,先回驛站吧。”
“是。”
回到驛站后,正準備睡覺時,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南晚月有些疑惑,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打攪她。
於是開口問道:“誰啊?”
門外熟悉的聲音傳來:“主子,奴婢是鍾離。”
“不是讓你們下去休息了,有什麼事嗎?”
“主子身邊怎麼能不留人伺候呢,還請主子允許奴婢進屋伺候。”
南晚月開口說道:“我這裏不需要有人伺候,你下去睡吧。”
門外聲音停了一會,然後恭敬的答道:“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片刻后,南晚月也緩緩睡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南晚月就聽到沉重而冗長的鐘聲響起。
這連綿不斷的鐘聲吵得南晚月十分心煩,於是開口叫道:“來人。”
謝宜瞬間出現在門外,恭敬問道:“主子有何吩咐?”
南晚月一臉厭煩的說:“你去看看,這鐘聲是怎麼回事,煩死人了。”
“是。”謝宜應聲告退了。
南晚月被鐘聲吵醒之後,就沒了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索性起床,前去院子裏練武。
天亮之後,謝宜回來了,他在屋子裏沒有找到南晚月,所以轉身去了院子裏。
院子裏南晚月正雙手拿着匕首,來回的練習。
謝宜一臉嚴肅的上前行禮道:“主子,西涼的皇帝,死了。”
南晚月聽到這,十分震驚,道:“你說什麼?死了?昨天晚上不還生龍活虎的嗎?怎麼就死了?”
“具體情況,屬下也不得而知,屬下剛才偷偷去查看了那皇帝的屍體,應該是中毒而亡。”
西涼的皇帝死了?還是被毒死的,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按理說,自己和喻時澤都有很大的嫌疑,可是自己沒有動手,而喻時澤也以為自己受到了他的控制,在這個節骨眼上,應該不會下毒。
南晚月突然想起,昨晚在晚宴上,那個身穿莽袍、一臉陰沉的太子。
於是開口道:“你去查查太子,不只是太子,將李青陽所有的兒子都查一遍,看看是怎麼回事,其中有沒有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