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送上門的禮物
紅色的法拉利轟鳴着開過了田野，穿過大片大片的白樺林，最後停在了破落的殯儀館門口。
殯儀館的大門正在重修，兩側的圍牆也被推倒重建，滿地都是沙土水泥。
小么視若無睹地走進臨時搭建的保安廳，裏面的保安正在追劇吃飯，也沒注意到這兩位訪客。
“小么，你哥就在裏面的房子裏，你們兄妹倆之間的事情，我就不進去了吧！”
馮陽是真的不想進去，路上他也不是沒嘗試過給老鬼通風報信，結果換來的是手機報廢，雙手被縛，若是讓老鬼知道自己出賣了他，那場面肯定不太和諧。
小么放緩腳步，勾了勾手指，馮陽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跟着往前走。
“不必，你又不算外人。畢竟你們倆合夥騙了我好幾年，你們才是一家人。”
走到那一排平房面前，小么閉上眼睛，憑藉意識搜尋老鬼所在的位置，鎖定目標！左邊第二間房。
正守着焚屍爐調節溫度的老鬼突然發覺不知為何後背涼嗖嗖的，他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年紀大了，身體有些不禁造了，明天就泡些枸杞茶補一補。”
同事將已經處理完的屍體推了進來，考鬼將屍體抬到擋板上，無意間白布掉落，老鬼只看了一眼便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老徐，這屍體…”
徐老頭搖了搖頭，“造孽呦！這姑娘才二十齣頭，新婚當天就死了。”
老鬼點頭，“老徐，這屍體有些邪性，你現在趁太陽還沒下山趕緊回來，夜裏關緊門窗，誰叫都不能出去，記住了嗎？”
老徐在殯儀館幹了幾十年了，也深知有些東西它是存在的，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有兩把刷子，曾經救過整個殯儀館眾人的性命，他說的話不得不信。
“好，你自己能應付的過來嗎？”
老鬼點頭，“你快走吧！還有，轉告一下新來的化妝師，讓她也注意一下。”
老徐放下工具離開了，破舊的鐵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低語一般。
老鬼吸了一口氣，將白布掀開，屍體已經被機器從中截斷，怕焚燒不徹底，還多砍了兩刀。
將屍體翻過來，後背的皮膚被人剝了下來，屁股後面露出半截毛絨絨的尾巴，似乎被人強行斬斷了。
這是一個巫族，看樣子還是一隻剛成年沒多久的小狐狸。九尾狐族生而貌美，至成年才會長出第一條真尾，其餘八條皆是幻尾。
若死的死個普通巫族也就算了，老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就好了。偏偏死的是只剛成年的九尾狐，雖然九尾狐一族被封印於天山，但是作為巫族五大貴族之首，九尾狐一族的能力和地位在那擺着呢，想忽視都不行。
只是老鬼想不明白，凡是巫族進入人類社會的，都要歸他管轄，而他的檔案庫中並沒有關於九尾狐的記錄。
從九尾狐被驅趕到天山以來的數百年以來，巫族資料庫中關於九尾狐的記錄逐漸變少，百年前進入人類社會居住的九尾狐大多死在了1900年到1970年之間，並沒有留下後代。
他伸手觸碰女人的額頭，想要用巫族的方式讀取數據，沒成想剛進入對方的識海就被一股莫明其妙的力量彈飛了。
“呸呸呸…”
老鬼身子撞到牆上隨後落在地上，脫落的牆皮紛紛掉在他身上。
“哪個不長眼的敢偷襲我！”
他麻溜地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白灰。
只見大門口站着兩個人，他們背着光，看不清楚長相，不過老鬼一眼就認出了自家妹子，立馬陪着笑臉相迎，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妹子，你咋來了？好久不見啊！想死你老哥我了！”
他張開雙臂準備來個大大的擁抱，卻被對方無情地推到了一邊。
“我看你過得挺逍遙的，快活的忘乎所以了。”
小么本來打算先揍他一頓再說，不過當她看到沒來得及蓋上的女屍時，計劃就改變了。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追着這小狐狸跑了半個內陸，可讓她逮到了。
“你聽我解釋，我是有苦衷的妹子。”
馮陽將老鬼從牆上摳下來，示意他趕緊過去認錯求饒。
老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等着，咱們倆之間的賬，慢慢算！
“你閉嘴啊！”
小么被他吵的頭都大了，抬頭看向他，“我問你，她背後的紋身呢？”
老鬼磕磕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啊！屍體送過來的時候後背就是這樣的。”
小么將白布重新蓋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發獃。
見她貌似認識那具女屍，老鬼湊過去問：“你們很熟嗎？”
小么搖頭，這隻小狐狸算是她的獵物，當初在阿勒泰救她的時候完全是出於好奇，後來這隻小狐狸居然敢騙她的錢，她小么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於是就到處追查她的下落。
“她曾告訴我她背後的紋身是幅藏寶圖，有了這幅藏寶圖，進入驪山陵都是小case！”
驪山陵？馮陽心下一動，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嗎？他正準備去驪山陵尋找流心石，若是有了這張地圖，那便是事半功倍了。
“老鬼，這具屍體是在哪發現的？九尾狐不都住在天山嗎？她怎麼會出現在人類社會？”
馮陽拋出了一系列問題將老鬼砸暈了，他將屍體推到一邊，坐在台階上，“我也不清楚她是怎麼逃出天山的，至於屍體在哪發現的，我倒是可以查一查看看。”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屍，“馮陽，她死後有怨氣，可能會屍變，你先把她鎮住，工具什麼的在我房間。”
馮陽點頭，不過他很疑惑，這些危險的事情都讓他做了，那老鬼幹什麼？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老鬼低聲道：“我出去查一下這隻小狐狸的背景，你幫我安撫一下小么。”
得了，合著他是出去躲難了，留下自己對着武力值爆表的小么，也忒不仗義了。
老鬼罵道：“你比我更不仗義，出賣我，且等着我和你算賬吧！”
馮陽選擇屏蔽他，轉而出門取工具。
待他拎着包進來的時候老鬼已經不見了，房間內只剩小么和那具女屍。
“嗨…”
他尷尬地打了一個招呼，對方懶得搭理他。
“你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嗎？”
見她不搭茬，馮陽再度尋找新的話題。
小么點頭，“巫族死後有怨氣未消的多了去了。”
“那你一般都如何解決？”
小么輕聲笑了一下，“解決？我通常直接扭斷他們的脖子，折斷他們的四肢。”
馮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太殘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