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他的阿綿,一惹就哭,一哄就好
“哥哥快來看。”元綿興奮的朝他招手。
元秋贏應她的話起身去看。
“哥哥看到了沒有?”她指着那一處空地。
那明明什麼都沒有,元秋贏疑惑,阿綿要做什麼?
“沒有。”他回她。
“那麼大一座高樓,哥哥沒看見嗎?”她說的像是真的一樣,讓元秋贏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阿綿是不是累了,哪有什麼高樓。”他靠近她,想抱她。
元綿巧妙的避開,開口接著說:“哥哥仔細看,那樓閣高大雄偉,華美非凡,就在那兒。”
元秋贏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覺得她有些反常。只好笑着說道:“哥哥沒有看見,阿綿是不是累了?看花眼了?”
元綿轉過頭,甜甜的笑着看他,“哥哥怎麼會沒看見呢?那是哥哥的謊言為我築成的。”
他頓時愣住在那兒,元綿嘴角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只是盯着他,令他感到心虛。
“阿綿……”他開口想解釋。
“你就只知道騙我!”元綿氣極,隨手把窗邊掉落的葉子抓起一片砸在他身上,便轉身朝樓下快步走去。
“阿綿!”元秋贏急忙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卻被她甩開。
“別跟着我!”元綿氣極,頭也不回的出了酒樓大門,元秋贏趕忙追上去。
樓下的鳶季、桃星和李休文見事情不對,便急忙結了帳跟上去。
元綿快步走上街頭,朝自己住的客棧的方向走去。
突然,元秋贏從背後撲上來抱住了她。
“放開我!”元綿掙扎着。
“不放。”
“我說過,不許碰我!”
元秋贏將她轉了過來,緊緊抱住她。
“你瘋了,街上全是人!”元綿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急忙把頭埋進他懷裏,“快放開我。”
“怕什麼,你今天穿的是女裝。”他言語輕鬆。
“我不管,快放開我!”
跟在後面的李休文見元秋贏抱着元綿,提劍就要上去,卻被鳶季和桃星費儘力氣攔住了。
“再不乖就在大街上親你。”他的頭擱在她的肩上,在她耳畔輕語。
元綿趴在他懷裏,聽着他的話哭了。
她一哭,他就慌了神,急忙哄她:“哥哥錯了,哥哥錯了。”
他輕輕摸着她的頭髮,撫着她的背安慰她。
“嗚嗚,你就知道,嗚,哄騙我,嗚,嚇唬我,嗚嗚……”元綿在他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街上經過的人都側目看着他抱着阿綿,他無法,只好把她打橫抱起,朝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走去,見無人,才將她放下來。
“別哭了,哥哥錯了好不好?”他伸出拇指為她擦淚,話語萬分輕柔。
見她還是哭,便又將她擁在懷裏,輕聲說道:“我下山之後去了白澤,我在白澤有很多產業,雖不至富可敵國,但阿綿想要一個宅子,哥哥還是買得起的。”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元綿從他懷裏抬起頭。
“生意上的事哥哥來處理就好了,阿綿只負責花錢不好嗎?”他笑着問。
元綿點了點頭,算是信了他的話。
“別哭了,哥哥騙你也只是想保護你,遠離那些塵俗是非,不好嗎?”
元綿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她抬頭看着他,眼眶因為哭過而紅紅的,額前的髮絲因為在他懷裏蹭過有些亂了,鼻尖也微微泛紅。
元秋贏輕輕為她撥開發絲,溫柔的笑着看她。他算是弄明白了,他的阿綿是一惹就哭,一哄就好。
“哥哥想親你一下,好不好?”他輕聲徵求她的同意。
“不要。”她還是生氣。
說著便朝巷子外面走,元秋贏一把拉住她,把她帶到懷裏。
“我說過,不許碰我,也不許抱我,哥哥不守承諾。”元綿一本正經的說道,“還有,哥哥要是敢親我,我今晚就去逛窯子,喝花酒。”
元秋贏被她氣笑了,她還懂得威脅自己了。
“我簽下的契子上只有不許親你這一條,倒是阿綿,想好什麼時候嫁給哥哥了沒有?”他笑着問。
“哥哥明明答應過的,不親我也不碰我,哥哥言而無信!”元綿又生氣了,轉身就走。
元秋贏笑着跟上。
李休文掙脫了鳶季和桃星,追了上來。
“少主!”他焦急的喊她。
直至見元綿無事才放下了心,又見元綿眼眶紅紅的好似哭過,不由得瞪了元秋贏一眼,便跟上了元綿。
她不是元家的女兒,那元秋贏就不是她的哥哥。雖執言堂主說不要阻礙元秋贏行事,可光天化日之下,他竟對她摟摟抱抱,且昨日他還直接將她劫走,這個元秋贏,行事也太張狂了些!李休文回頭又看了元秋贏一眼,恨恨的想着。
出了巷子,元綿沒有朝自己住的客棧走,而是在街上亂逛了起來。
午後的陽光更熱烈,元秋贏便買了一把傘為她撐着。
“阿綿喜歡什麼,哥哥都買下來,可好?”他喜歡寵着她。
元綿還在生他的氣,悶悶不樂的回了一句:“不要,我自己買。”便向前走。
元秋贏笑了,跟上她,要為她撐傘。
“保持距離。”元綿沒好氣的說。然後便伸手要拿他手裏的傘,元秋贏故意舉高些,不讓她夠着。
“哥哥為你撐傘,不好嗎?”他溫柔的問。
“不要,我自己撐。”
元秋贏只好把傘遞給了她,元綿接過傘,便拉着桃星向前走。
元綿和桃星一路走走逛逛,卻沒買什麼。二人身後跟着三個大男人,元綿回頭見後面的三人跟的很遠,才開始拉着桃星說話。
“桃星姐姐,你年長我,是哥哥的侍女而非我的侍女,所以我喊你姐姐。”元綿笑着開口。
“在水都和寧京時,都是你在照顧我,我很感激你。”她看向桃星,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元府、聞府和公主府也有很多侍女,但似乎都與姐姐不同。哥哥說他是個生意人,打理很多鋪子,可我總覺得哥哥在騙我,我也覺得,姐姐並非是什麼侍女。”
元綿直視桃星的眼睛,觀察她的反應。桃星不動聲色的避開她的視線,笑着開口:“少爺是生意人,家裏的下人怎可與聞府和公主府的相比?姑娘不必疑心,少爺他十分寵你,便是騙你,也不會害你。”
桃星慢條斯理的說出這些話,讓元綿更加確信,桃星姐姐並非哥哥的侍女這麼簡單,還有鳶季,也不像是普通的護院的,還有哥哥命跟蹤自己的人。
“哦。”元綿應了一聲便繼續向前走。
陵陰不大,一條街沒用多久就走到了盡頭,回客棧也沒什麼事做,元綿便一直向前走。
“阿綿,”元秋贏在後面叫住她,“我們回去吧。”
前面已經沒有人家,只有一條土路。元綿本欲往回走,卻看見對面走來一個年輕的婦人,左手挎着籃子,右手牽着一個小男孩。
“等一下。”元綿回頭對元秋贏說道,便迎着那婦人走去。
“這位姐姐!”元綿熱情的叫那迎面的婦人。
“姑娘何事?”那婦人見元綿身着錦衣,俊俏可愛,便停下來與她搭話。
“姐姐是從何處來?這條路是通往哪兒?”元綿問。
“奧,你問這個呀!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座寺廟,叫離真寺,香火雖不如別處的寺廟旺,但寺內有一個張道士,給人看病不收銀子,我家小兒病了,特帶小兒去求了一個方子。”那年輕的婦人解釋道。
“寺廟裏怎會有道士?”元綿疑惑。
“奧,聽說張道士與寺院的方丈交情好,才讓他寄住在寺院裏,哎呀,有十多年了吧,像我們這些看不起病或者不捨得銀子的人家,便去找張道士給看病,開個方子。”婦人熱情的解釋道。
自己這幾日把陵陰城逛了個遍,怎麼就沒有想到去寺廟道觀看看呢?自己真是笨,元綿心想。
“張道士是個好人,來找他看病的他從來不收銀子,也從不糊弄,吃了他的方子病沒好,他比病人都着急,我們找他看病,沒有銀子,便帶些自己種的瓜果菜蔬給他,”說著婦人便晃了晃自己的籃子,示意了一下,“有時不找他看病,應季的菜長好了,也給他送去些……”
婦人熱情的與元綿說話,元綿怕她再聊下去天就黑了,便只好開口打斷她:“多謝這位姐姐,我就是想問路。姐姐說前面是寺廟,我正要去拜一拜,便先走了。”
“奧,那姑娘快去吧,還要好一段路呢。”婦人笑着說,便帶着孩子走了。
元秋贏幾人還在遠處等元綿,那婦人走了,便見元綿朝他招手喊他:“哥哥!桃星姐姐!”元綿示意他們過來。
“娘,剛剛那個姐姐好漂亮。”小男孩拉着他母親的手說。
“是啊,好俊俏的姑娘。”婦人附和道。
“我以後就要娶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童言無忌。
“我的么兒這麼小就想着娶媳婦兒啦。”小男孩的娘笑他。
元秋贏正朝元綿走去,聽見小男孩和他母親的話語,不禁開心的笑了,心內想着,被人誇讚漂亮的姑娘,將會是他元秋贏的妻子。
“那位姐姐說,遠處有個離真寺,我想去看看。”元綿開口對走近的元秋贏說道。
“好。”他溫柔的應下,又開口吩咐:“鳶季,去找兩匹馬來。”
“是。”鳶季應道。
“我們有五個人,李休文,再去找三匹馬來。”元綿吩咐道。
“是,少主。”李休文答道。
“哥哥帶你去就是,兩匹馬便夠了。”他想和她單獨待着。
“他得跟着我,保護我。”元綿指了指李休文。
“哐——”的一聲,李休文腰間的劍被打飛了出去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