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罪惡無可赦 燭光暖心窩

第九十八章 罪惡無可赦 燭光暖心窩

徐天宇打的離開市委黨校,進入市區,當出租車經過市公安局門前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他趕忙叫停車子,下車張望,果然是熟人張向北,正向門前停放的一輛車旁走去。

徐天宇緊走幾步,急忙喊道:“北哥。”

張向北轉頭看見是徐天宇,也趕忙走過來,兩人握手寒暄通報情況后,一起坐進了車裏。

徐天宇高興地說:“北哥,你現在散會了,也快到晚上了,不如讓我做東,我們晚上一起喝兩杯,吃過晚飯你再回去,你看行不行?”

張向北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司機說:“你有時間嗎,不會耽誤你做事吧?”

徐天宇搖搖頭說:“沒事,好不容易碰到一起,再忙也得吃飯吧。”

“那好吧,你安排一個地方,我們現在就過去坐坐。”張向北點着頭說。

“好,車子調頭,向右轉,直走,體育路好想來酒家。”徐天宇指了指方向說。

十幾分鐘就到了,停好車,三人下車,走進小飯館,這時才下午四點多,飯館裏還沒有客人,老闆娘正在幫廚師擇菜,看到有人進來,連忙起身去倒茶水,當她看見是徐天宇時,趕忙上前遞着茶說:“徐先生,你來了,先坐下喝茶。”

徐天宇接過茶杯說:“我們共三位,你安排樓上一個小包間,菜上招牌菜,酒就來一瓶好一點的白酒吧。”他說著,就帶張向北和司機,走進了最裏面的一個包間。其實,這個小飯館樓上也就三個包間,這間是最小的,一張方桌,三人各坐一面,張向北自然是坐在最裏面。

老闆娘推門進來,送來了一壺茶,還有瓜子點心和香煙,擺放好后對三人說:“我給你們安排六個菜,兩涼兩炒兩燒,都是廚師的拿手菜,你們看怎麼樣?”

徐天宇忙問道:“有沒有臭鱖魚?”

“有。”程芳回答說。

“那就再來個紫菜蛋湯吧。”徐天宇吩咐說。

“好的。”老闆娘答應着,轉身走了。

張向北看着老闆娘關門離開,笑着對徐天宇說:“看來你和老闆娘很熟呀,關係不一般吧?”

徐天宇連連擺手說:“只是熟悉,不過,關係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就是一般關係。”

“那你們是怎麼熟悉的,我怎麼看這老闆娘對你都是畢恭畢敬的?”張向北好奇地問道。

“這老闆娘是我一位朋友的老熟人,我陪朋友單獨來吃過幾次飯,一來二去就都熟悉了。”徐天宇坦白地說。

“噢,原來是這樣,你和那位朋友關係也不一般吧?”張向北好奇地說,他說完,喝了一口水,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看着徐天宇說,“天宇,我上次向你說過我爸救命恩人的事,你可記得了?”

“記得呀,你說你爸的救命恩人和我爺爺同名同姓,都叫徐榮光,是不是?”徐天宇說。

“就是這個事,我爸爸上周從三哥家回來了,我向他說起過這事,估計他要找的恩人,就是你爺爺,不知你家可有你爺爺剛解放時留下的照片,看看和我們家供奉的照片可是同一個人,比對一下就知道了,如果真是你爺爺,那就安排他們見個面,也好了卻我爸這一生的心愿,你覺得呢?”張向北誠懇地說。

“這絕對是好事,我正好準備明天回老家,到時看看可能找到相片。”徐天宇笑着說。

“那好,你可要把這事放在心上,拜託了,老弟。”張向北懇求地說。

“放心吧,我一定會放在心上的,大哥安排的事,我敢忘嗎?”徐天宇點頭笑着說。

兩人正說話間,酒菜就端上來了,徐天宇打開酒瓶,倒了兩杯,司機就以茶代酒了。

徐天宇端起酒杯,和張向北碰杯,兩人共同幹了一杯。他放下酒杯,倒好酒,吃了口菜,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馬志剛都在忙什麼呢,好長時間沒和他一起喝酒了。”

“他呀,大忙人一個,局裏的事,政府分管的事,一天到晚忙得腳不着地。”張向北邊吃邊說著,他忽然放下筷子,接著說:“提到馬局,我倒想起一件事來,他交代我,有機會見到你,一定要告訴你的。”

“什麼事,有這麼重要嗎?”徐天宇好奇地說,他停止吃菜,焦急地等待着。

“就是你找他查辦的那個賣假藥的事,已經偵查完畢,移交縣檢察院了。”張向北也停止吃菜,放下筷子說。

“噢,你說這個事,我真都把它忘了,查的結果怎麼樣?”徐天宇恍然地說。

“結果很嚴重,查出他們有多項違法犯罪行為。”張向北表情凝重地說,“根據你提供的線索,縣葯監局牽頭組成聯合調查組,對康濟堂大藥房進行了突擊檢查,發現了大批假藥和過期葯,順藤摸瓜,又找到了他們造假藥的窩點。在這種情況下,調查組就把案子移交給我們經偵大隊辦理了,我們首先控制了康濟堂法定代表人張揚,然後繼續組織幹警進行深入調查,發現了張揚的更多違法犯罪行為。”

張向北說著,又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徐天宇不解地問道:“北哥,你剛才說‘我們經偵大隊’,那你也直接參与調查了?”

司機趕忙插話說:“北哥已經不在治安大隊了,現在是經偵大隊長了。”

張向北笑笑說:“都是馬局,開始讓我參與聯合調查,看問題嚴重了,就把我調到經偵大隊,連案子一併接了過來,所以,整個調查我都參加了。”

徐天宇點頭說:“原來如此,那個張揚幹了不少壞事吧?”

“可不是,簡直是惡貫滿盈。”張向北氣憤地說,“張揚的行醫證是假的,他治死過三條人命,都是私了的,他還多次**過女患者,與多名女性長期保持兩性關係,多人為其婚外生養子女,他還搞非法集資詐騙,放高利貸,再加上制售假藥,你說他該定幾宗罪,這樣的人可恨不可恨,該不該法辦?”

徐天宇對張揚的所作所為早有耳聞,只是他沒有時間顧及他,當年孫老先生放他一馬,他沒有吸取教訓,反而變本加厲,胡作非為,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落得今天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想到這裏,徐天宇感慨地說:“張揚在縣城為非作歹這麼多年,在政府的眼皮底下作惡,卻無人過問,可見,他也肯定拉攏腐蝕了不少掌權的人充當保護傘,你們能衝破層層阻力,查實他的罪行,也確實不容易,全縣人民都會感謝你們的。”

“哈哈,我們只是具體幹活的,這應該說是馬局指揮有力,敢於披荊斬棘,才取得了如此戰果的,不然的話,恐怕早又放到一邊不管不問了。”張向北謙虛地說。

“就是的,這樣的人必須嚴懲不貸,不知他最終會被判刑多少年?”徐天宇不安地說,在他看來,張揚這樣的人該槍斃。

“這個不好說,這要看公訴人起訴他有幾項罪名和犯罪的程度,還要看法院最後如何量刑,估計他這輩子是要把牢底蹲穿了,哈哈。”張向北哈哈大笑說,他說完,然後端起酒杯又喝乾了。

徐天宇順勢也幹了一杯,然後又都給倒了個滿杯。這時正好老闆娘端湯進來,徐天宇趕忙招呼說:“老闆,這是我的好哥們張向北大哥,和汪斌都是老鄉,你也來敬張大哥一杯酒。”

老闆娘連忙擺手說:“我酒量不行,一喝就醉,一醉就誤事,還是你們喝吧。”

徐天宇忙把司機的空酒杯拿過來,倒了大半杯酒遞給老闆娘說:“就喝這一杯。”

張向北也打圓場說:“天宇,她不能喝酒,你就不要為難她了。”

徐天宇執拗地說:“我知道你的酒量,喝這一杯不會醉的,汪斌結婚那天他敬你兩杯酒,你喝過都沒事呢。”

老闆娘看到徐天宇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不好再推辭了,只能硬着頭皮,端起酒杯和張向北碰杯后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就急忙跑開了。

張向北看着老闆娘的背影,放下酒杯對徐天宇說:“她是你好朋友的好朋友,她既然不願喝酒,你沒有必要逼她喝的,這樣會傷了你們朋友之間的友情的。”

徐天宇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北哥說得有道理,小弟一定謹記。”他說完,又給張向北倒上一杯,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說,“來,北哥,小弟敬你一杯,謝謝你的教誨。”

張向北也端起酒杯,笑着說:“看你客氣的,都是兄弟,不談謝字。”他說完就乾杯了。

徐天宇也喝乾杯中酒,放下酒杯,又倒好兩杯酒說:“其實,張揚還有一宗罪。”

張向北看着徐天宇,疑惑地問:“什麼罪?”

徐天宇笑笑說:“謀財害命罪。”

張向北更加疑惑了,趕忙問道:“你和張揚認識?你知道他的底細?”

徐天宇大笑着說:“哈哈,我怎麼會和他認識,我們不是一路人,從來沒有打過交道。”

張向北白了徐天宇一眼說:“那你怎麼知道他有謀財害命之罪,道聽途說的吧?”

“確實是聽別人說的,但卻是真實的。”徐天宇認真地說,“其實,張揚學中醫和我是一個師傅的,都是孫兆龍老先生。”

張向北一聽就來了精神,連忙說:“這個在提審時張揚可是隻字未提,你不妨說來聽聽。”

徐天宇思索一下說:“那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一個風雪交加的日子,張揚到瑞福村,要拜孫兆龍為師學習中醫,他自稱自己是孤兒,單身一人無依無靠,才來拜師學藝的,開始孫老先生沒有答應,張揚就不吃不喝,在雪地里連跪三天三夜,孫老先生看他真誠,就先收留了他,實習一年後再說。這一年,張揚的表現確實不錯,孫老先生就答應收他為徒了,五年期滿走人,自謀生路。開始兩年他學得還算認真,第三年就能陪孫老先生出診了,后兩年就能自己出診了。”

徐天宇說著,停頓了一下,喝口酒接著說:“結果在出師前,孫老先生查出他是有家室的,也不是孤兒,而且他在單獨出診時經常坑蒙拐騙,欺男霸女,與多位女性有染。孫老先生把調查結果告訴他,本想規勸他改邪歸正的,結果他把孫老先生捆綁起來,要孫老先生把所有財產都交給他繼承,讓孫老先生在他寫好的遺書上簽字,然後再把孫老先生弄死。好在兩人爭吵時被鄰居發現,喊來村民救出了孫老先生。孫老先生念在多年師徒的份上,沒有報警,放他走人,從此以後不得自稱是孫兆龍的徒弟,孫老先生也為此停止了行醫,你說他這不是謀財害命是什麼?這事在瑞福村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知道,一問便知。”

“這個情況,我們還真沒有查到,沒想到那傢伙年輕的時候就劣跡昭著,當時孫老先生就不該放過他,否則也不會讓他逍遙法外這麼多年,還坑害了這麼多人。我回去以後,一定把他的這個罪行調查清楚,一併移交給檢察院,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張向北咬牙切齒地說。

“哈哈,話又說回來,我還得謝謝他嘞。要不是他背叛了孫老先生,孫老先生也不會收我為干孫子,還不遺餘力地給我傳授醫術,讓我繼承遺產,給我施展才華的舞台,你說這是偶然還是必然,是巧合還是緣分?我覺得都有那麼一點點吧,哈哈。”徐天宇大笑說。

“哎,他是利欲熏心,弄巧成拙,你是積善成德,厚德載物,你就不要幸災樂禍,落井下石了,張揚這次算是徹底完蛋了,他確實是罪有應得。”張向北不無感嘆地說。

“我並沒有落井下石,我是把我知道地告訴你,也算是對我師傅在天之靈的告慰,了卻師傅的一個心愿,讓他的靈魂能不留遺憾地升天。”徐天宇用沉重的語氣說。

張向北聽着徐天宇說話,看着徐天宇的表情,深感這個大男孩是多麼的重情重義之人,將來一定會幹出一番大事業的。於是,他端起酒杯說:“天宇,就憑你對你師傅的深情厚誼,我敬你一杯。”他說完就乾杯了。

“能得到北哥的誇獎,是小弟莫大的榮幸,乾杯。”徐天宇也是一飲而盡。

張向北放下酒杯,趁徐天宇喝酒之機,向司機遞個眼色,司機快速走出包間。

徐天宇立刻反應過來,對張向北說:“北哥,你不夠意思了吧,說好我做東的,你怎麼還讓司機去結賬呢?他去了也沒用,沒有我的話,老闆娘是不會收你們的錢的。”

張向北被徐天宇說中了心思,尷尬地笑笑說:“司機茶水喝多了,是去洗手間的。再說了,我是哥你是弟,你跟我玩,我怎麼能讓你破費呢?如果見面都吃你的喝你的,那你讓我這個當哥哥的臉往哪放,那我還配當你大哥嗎?而且,我今天是來公幹的,吃飯也是能報銷的,幹嘛要你請客,你要真想請我,就抽時間去你們瑞福村請我吃野菜吧,哈哈。”

徐天宇聽了張向北的這一席話,感到無比的暖心,這樣的大哥才是他心目中的真心朋友,他一時無語。

其實,真正的朋友就是互相信任,互相尊重,無話不說,無私相助,沒有虛偽,只有赤誠的人,張向北和徐天宇都是從骨子裏就透露出這種特性的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

司機很快回到包間,他真的去埋單了,因為他說是公幹吃飯能報銷,老闆娘就沒再推辭,當即結賬,只收他兩百元,給了他三百元的定額發票,這是徐天宇所沒有想到的。

張向北看司機已經辦好埋單手續,就起身說:“天宇,天太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徐天宇和司機也都站了起來,他握住張向北的手說:“北哥今天能賞臉,是天宇的榮幸,下次一定讓我做東,再好好陪北哥喝兩杯。”

司機在兩人說話時,已經先行離開了包間出去了。

張向北笑着說:“你說話客氣了,來日方長,會有機會的。”兩人拉着手,邊說邊向外走。

老闆娘連忙走過來,微微鞠躬說:“謝謝張大哥的賞光,歡迎下次再來。”

張向北揮着手說:“酒菜很有特色,下次一定會來的。”

徐天宇看到大廳內已經座無虛席,他看了老闆娘一眼,沒有說什麼,就去送張向北上車了。

老闆娘跟在徐天宇身後,也沒說話,只是在微笑。

看着張向北的車子遠去,徐天宇轉身對老闆娘說:“今晚的飯菜確實不錯,讓你受累了,我也幫不上忙,你不會怪我吧?”

“哪能呢,我怎麼會怪你哪,我還擔心你會怪我的,我收了你朋友的錢。”老闆娘怯怯地說。

“沒事的,朋友之間不會計較的,你也別過意不去,很正常的。”徐天宇安慰說。

“那我就放心了,這裏太忙亂,也不能陪你了,我得去忙了。”程芳現在確實太忙,她不好意思地說。

“不用了,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了,我去街上轉轉就回家了。”徐天宇平靜地說,他說完,又向老闆娘揮揮手,就抬腿走出了飯館。

城市的冬夜,仍然熱鬧非凡,特別是這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休閑散步的,鍛煉身體的,跳廣場跳舞的,遛彎遛狗的,人來車往,川流不息。

徐天宇漫步街邊,悠閑自在,東張西望。忽然,一幅畫面映入眼帘,前面不遠處,一棵大樹下,一對熱戀男女,緊緊相擁在一起竊竊私語,引來了無數嫉妒的目光,而徐天宇卻流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好自由,好開放,好專一的一對兒啊!他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望着遠處的高樓大廈,那裏燈火通明,外牆上的霓虹燈在不停地閃爍,樓里的人們可能還在不停地忙碌着,會不會有夏夢秋的身影?他連忙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她辦公室的電話。

“大壞蛋,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你在忙什麼呢?”手機里傳來了夏夢秋的氣憤聲。

“你又在幹什麼,都幾點了,還在辦公室忙乎,吃過晚飯了嗎?”徐天宇關切地說。

“你一走就是十多天不露面,還能想到我吃不吃飯?”夏夢秋真有點生氣了。

“那我現在就去你辦公室陪陪你?”徐天宇徵詢着說。

“誰要你陪了,我剛散會,還沒吃晚飯呢。”夏夢秋嗲聲說。

“那你想吃什麼,吃外賣,燒烤,還是沙縣美味?”徐天宇詢問說。

“那些我都不想吃,我就想喝着紅酒,吃着你親手做的飯菜,你現在能辦到嗎?”夏夢秋故意為難地說,他根本沒想到徐天宇就在她身邊。

“能辦到,那就到你家吧,半小時后吃飯。”徐天宇爽快地答應說。

“呵呵,別逗了,你就好好吹牛吧,從瑞福村過來,再做好飯,兩個小時也完不成,還半個小時呢,鬼才信你的,我可不想餓着肚子等你。”夏夢秋怪笑着說。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你半個小時回家吃飯,我等你。”徐天宇說完就掛了電話,把手機裝好,雙腳一點地,丹田一提氣,瞬間消失在夜幕中。

三分鐘不到,徐天宇已經從陽台進入室內,也沒有打開客廳的燈,就來到廚房忙乎起來。

夏夢秋放下電話,愣愣地坐了一會,她感覺徐天宇就在離她不遠處的某個地方注視着她,保護着她。

這些都是一種真實的心靈感應,也是徐天宇在她體內輸入能量的一種客觀反映,只要夏夢秋遇到危險,這種信號就會瞬間傳入到徐天宇的大腦中,他再根據信號的等級強弱,迅速採取救護措施,讓夏夢秋及時得到保護。

夏夢秋在電話里聽到徐天宇的承諾,總覺得不可能,將信將疑的,但她還是快速處理完手頭的事務,到洗手間梳洗一下,換好衣服,就下樓開車回家了。說來也怪,往常很順暢的線路,今晚卻特別堵,車到小區樓下時,離放下電話的時間,已超過了四十分鐘。她下車后,向樓上張望,到處漆黑一團,她心裏感到涼涼的,後悔自己不該火急火燎地跑回來的。她掏出手機,準備聯繫一下,看看徐天宇到什麼地方了,如果不好走,大晚上的就不要過來了。但她又怕他正在路上,不便接電話,就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放到了包里,還是進屋慢慢等着吧。

夏夢秋一想到自己日思夜盼的人就要出現,心跳陡然加快,見到心上人的心情也迫切起來。走到公寓門前,她急切地掏出鑰匙開門,進門,關門,開燈。當燈光照亮客廳時,她整個人都傻了,身體也一下子僵硬了,獃獃地看着茶几上擺放着熱氣騰騰的四菜一湯,還有一瓶紅酒,兩個倒滿紅酒的高腳杯和四根紅蠟燭,更讓他吃驚的是眼前站着的這個正微笑地看着她的男人。

當徐天宇笑**張開雙臂的時候,夏夢秋才忽然回過神來,赤着腳就猛撲到徐天宇的懷裏,雙拳不停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徐天宇也只好任由她發泄了。

夏夢秋慢慢停止了捶打,她趴在徐天宇懷裏,喘着粗氣,在默默享受着。

徐天宇看到夏夢秋已經平靜了下來,雙手捧住她的臉頰,親吻了她的額頭一下說:“夢秋,怎麼樣,我沒讓你失望吧,按時做好飯在家等你的。”

夏夢秋噘着小嘴說:“壞蛋,你根本不是從瑞福村過來的,我聞到你身上有酒味,快說說,是怎麼回事,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懲罰你的。”她說著,就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哎喲,你怎麼沒等我說明白就掐上了?”徐天宇做着疼痛的樣子說,他把夏夢秋抱得更緊了。

“說吧,這兩天都去幹什麼啦?”夏夢秋抬頭看着徐天宇,認真地說。

“怎麼這兩天呀,我昨天上午不是還向你彙報工作嗎?不就今天白天沒聯繫嗎,晚上就來陪你了呀。”徐天宇辯解說。

“那你就說說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都幹了什麼,今天晚上在那裏喝的酒?”夏夢秋不依不饒地說,她並沒有存心找茬,就是看不得他的花心,這也許就是女人的本性之一吧。

“你問這個呀,好說,我把路線圖給你擺一擺,你就清楚了。昨天下午兩點,在靠山鎮,是葉雙姣送我上的公交車,去省城參加全省‘十佳創業青年’頒獎大會的,晚上自己找了賓館住下,第二天早上辦了退房手續之後,就去了省大劇院的會場,十點頒獎典禮正式開始,我是第一個上台領獎的,全部頒獎結束,省領導中午陪獲獎人一起吃飯,我吃過飯就坐動車回豪雲市了,在剛上火車時,市委李詠梅書記打電話邀請我去市委黨校現身講課,我不好推辭就去了,從兩點半講到四點,我沒同意在黨校吃晚飯,就在黨校門口打的準備去你公司總部的,結果到市公安局門口正好遇到張向北了,我們就一起找個小飯館喝了點酒,本來說我做東的,最後是他買了單,送走張向北,我就給你打電話了,大致情況就這樣,有獎盃,獎金和車票為證。”徐天宇一五一十地說,他說完就鬆開了夏夢秋的手,從放在沙發上的雙肩包中取出了獎盃和證書等物,都交到了夏夢秋的手裏。

但是,徐天宇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說出昨晚請周舒遙吃飯的事,這也算是他善意地隱瞞吧,以避免產生誤會。也許已婚男人說謊,就是被自己的女人這樣逼出來的。

夏夢秋看着手裏的獎盃和證書,也是喜不自禁,眉開眼笑的,她已經完全相信徐天宇所說的一切,情不自禁地在徐天宇臉上猛親了幾口。

徐天宇從夏夢秋手裏收回了獎盃和證書,放到沙發上,然後拉住她的手,讓她坐下,自己又轉到她的對面坐下說:“都九點多了,你該餓了吧,我們來個燭光晚餐,我陪你喝兩杯,好不好?”他說完,拿出打火機,點亮了蠟燭,又去打開了音樂,關掉了客廳的電燈。

夏夢秋連忙說:“看我這一激動,都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沒吃晚飯呢。”她說著,看着燭光照在兩人的臉上,紅艷艷的,不覺自己臉一紅,心一熱,輕聲說,“真浪漫,天宇,我愛你。”

徐天宇也是心頭一熱,故意大聲說:“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夏夢秋趕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徐天宇的身旁,臉頰緋紅,彎腰低頭,小嘴貼到徐天宇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我…愛…你。”

徐天宇抬起頭,大嘴深深地親吻小嘴一下說:“我…也…愛…你。”他說完,端起酒杯站起身,和夏夢秋碰杯后一口喝乾了杯中酒,夏夢秋也愉快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了。

兩人手拉着手坐在了一起,放下酒杯,夏夢秋深情地說:“天宇,謝謝你對我的呵護,你讓我快樂,讓我幸福,讓我有依靠,讓我有安全感,讓我對未來充滿信心。”

徐天宇又倒滿兩杯酒,看着夏夢秋那燦若桃花的面容,伸手幫她理了理秀髮說:“傻丫頭,你忘了,我們初中剛認識的時候,我就說過,我這一生就是為了你才來到這個世上的,就是來保護你的,你說,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啊!”

“竟耍貧嘴,我怎麼不記得了。”夏夢秋嘟囔着說。

“哈哈,那你還記得什麼?你可記得有一年暑假,咱倆做完作業去小河裏洗澡,你到了河邊才想起來自己沒穿內褲,結果你看我下河,你也就光着屁股下水了,還一不小心滑倒,嗆了幾口水,我趕忙去抱住你,無意間還摸到了你的小屁屁軟滑滑肉嘟嘟的呢。”徐天宇一臉壞笑,繪聲繪色地說。

“大流氓,大壞蛋,就知道笑話我,看我不廢了你。”夏夢秋說著,就伸出雙手,掐住了徐天宇的脖子。

徐天宇輕輕用力翻轉一下身子,就把夏夢秋壓在了身下,他摟住她的腰,大嘴壓向小嘴,大舌纏住了小舌,火花碰到了激情,兩人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夏夢秋推開徐天宇,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息着,一手捶打着徐天宇的肩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壞蛋,你…還說…呵護我,原來…是想…欺負我,占我…便宜的,我…不和你…坐在…一起了。”她說完,起身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徐天宇平靜了一下心情,笑笑說:“你誤會我了,我疼你還疼不過來呢,怎麼會欺負你,我是控制不住感情,就想親吻你。”

夏夢秋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她真誠地說:“我知道你疼我愛我,我們再過幾天就結婚了,婚後我的一切都會給你的,因為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我們要天天在一起。”

“你放心,我會天天把你捧在手心裏,事業,愛情,家庭哪一樣都有你,哪一樣都離不開你,你就是我的全部,因為,我愛你!”徐天宇誠懇地說,他說著看着夏夢秋,眼睛裏放射出真誠的光芒,他說的完全是心裏話,沒有半點虛言。

“你也放心,我來這個世上就是你的女人,你也就是我的全部。”夏夢秋推心置腹地說,她說著,還情不自禁地嚶嚶哭了起來,她這是激動,是高興,更是幸福。她本來有幾次想把自己的身子給他的,但她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結婚以後,她要給他一個完全的自己,一個完全的女人。

徐天宇趕忙走過來,坐在夏夢秋的身邊,遞過抽紙,拍着她的後背,給她輸入能量,讓她儘快恢復平靜。他最怕看到女人流淚,更何況還是自己心愛女人的眼淚,這會讓他難過的。

夏夢秋慢慢恢復了平靜,她抬起頭擦乾了眼淚,又端起酒杯說:“天宇哥,來,我敬你一杯,這段時間那邊的事情我過問的少,辛苦你了。”她說完,就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先干為敬了。

徐天宇自然不甘落後,也同時喝乾了,他坐回到原位,放下酒杯說:“最辛苦的不是我,是葉雙姣,她可是很能幹的,各項工作都有條不紊地。”

“那是你選的好助手,你也蠻欣賞她的。”夏夢秋淡淡地說。

“我確實很欣賞她,可惜她已經名花有主了,不知還能在調料廠干多久?”徐天宇嘆息地說,他是真擔心她哪天說走就走了,一將難求啊!

“你說她有對象了?”夏夢秋驚奇地問。

“是的,她和王曉磊已經確立了戀愛關係。”徐天宇點點頭說。

“看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啊,以後你還是要多辛苦一些了。”夏夢秋感慨地說。

“本來就是咱們自己的事,他們都是打工的,來去自由嘛。不過,最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沒有什麼太忙的工作了。”徐天宇輕鬆地說。

“幾項活動都準備得怎麼樣,還有哪些需要我出面辦的?”夏夢秋問道。

“幾項活動準備就緒,不過,還真有一事需要你來幫助解決的。”徐天宇想了想說。

“儘管說,一定辦到,什麼事?”夏夢秋爽快地說。

“我打算明天回老家,把家人都接過來,再不去,我怕春節前就來不及了。”徐天宇鄭重地說。

“哦,這事,是需要車嗎?”夏夢秋說。

“是的,我家裏有六口人,再加上我,如果再去一個司機,一輛小車不行,一輛商務車也緊張,最好能安排一輛中巴車。”徐天宇分析說。

“不過,中巴車雖然座位夠用,但座位小,從老家到瑞福村來回也有六七百公里,老年人不宜久坐的。你還是開兩輛小車去吧,你開一輛,我再安排一位經驗豐富的司機陪你去,這樣相互有個照應,費用由公司承擔,你看如何?”夏夢秋認真地說。

“這樣也行,那你看用哪兩輛車好呢?”徐天宇點頭說。

“就用我的兩輛車,奔馳商務和奧迪a6。”夏夢秋肯定地說。

“那不行,會影響你的公務的,還是換一輛吧。”徐天宇搖搖頭說。

“不會的,你們最多就用兩天,不會影響我工作用車的,再說了,我在家用什麼車代步都行,我不是還有越野奔馳車嗎,你就不用多慮了,就這麼定了。來,咱倆再喝一杯。”夏夢秋果斷地說,她說完就端起杯就喝乾了,她對徐天宇的支持是全力的,也是專心的。

徐天宇有些小感動,喝完杯中酒之後,又在夏夢秋紅潤的唇上親吻了一口,默默深情地看着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夏夢秋也是羞澀得滿臉發燙,情不自禁地回敬了徐天宇一吻,又低下頭,放下手中的酒杯說:“天宇,我覺得讓凌秀秀也陪你一起去吧,一來她可以在路途上照顧老人,二來她也可以幫你開車,交替開車,不會太累的,三來她負責路途的吃喝住宿和車輛加油等服務,你說呢?”

“太好了,你考慮得太周到了,夢秋,我真是愛死你了。”徐天宇高興地說著,他一激動,又在夏夢秋滾燙的臉上飛吻了一下。

夏夢秋伸手摸了摸被徐天宇吻過臉,有些不舍地說:“夜深了,不喝了,我們休息吧。”

徐天宇連忙說:“好的,不喝了,你去洗澡,我來收拾。”他說完,就站起身去開燈,然後吹滅了蠟燭,收拾了碗筷,跟着音樂哼唱着到廚房洗刷去了。

夏夢秋也起身去卧室拿了換洗的衣服,走進了衛生間,她很快就洗好澡,換上了蠶絲睡衣,靜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發獃,連日來她太累了,確實需要一個幫手,一個依靠了。

徐天宇高高興興地刷好碗筷,從廚房出來,看到夏夢秋已經洗好澡在客廳等他,他又高高興興地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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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廣地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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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罪惡無可赦 燭光暖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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