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縣衙夜事(下)四千字
當兩個丫鬟抱着好幾匹顏色各異的布出來,寧正便開始在主僕三人面前裝神弄鬼。
先將裝有銀子的箱子按照五行陣的方位佈置好,隨後他便用布將所有箱子蓋好,
在主僕三人滿臉好奇的眼神中,寧正開始圍着每個箱子轉圈,同時嘴裏還在不停的小聲念叨。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東邊來了個喇嘛,西邊來了個啞巴,......”
由於寧正念叨的聲音太小,主僕三人沒能聽清任何一句話。
寧正嘴裏念得雖然沒正行,但他走動的步法卻有些門道。
華山作為五嶽名山幾千年來從不缺少隱居之人,
北宋初年開始更因道家名人希夷先生陳摶的原因,引得眾多修行隱居之士在華山修行,
而在名師的教導下,華山道門一脈多年來更是經久不衰。
在陳摶老祖去世近兩百年後,大徹大悟的全真七子之一廣寧子郝大通更是在華山立下全真傳承華山派。
不過郝大通創立的這個全真教華山派乃是道教門派,它和寧正所在的五嶽劍派華山派雖然名字相同,但本質上卻有着明顯的不同。
全真華山派從郝大通立派以來從不參與江湖紛爭,而他的門人弟子們也一直遵從着他的吩咐,
這也使得無論是二十多年前華山派的劍氣之爭,還是更早的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大戰,清靜無為的他們都沒有受到損失。
或許是因為修道修的久了,使得那幫道士沒了世俗的慾望,
這便使得他們這些年來在江湖上變得越發不起眼,也令寧正所在的華山劍派獨享了華山派這個名頭。
外人對他們沒有多少了解,但寧正和對方畢竟是鄰居,十多年來總歸是打過一些交道。
有時寧正練功練的累了,還會時不時的遠望他們所在之處,
特別是他的華山輕功一步登天到達系統判定的第六個等級出類拔萃后,他就開始研究自己輕功,想要讓自己的輕功有點特點。
與其他功夫不同,輕功作為一項比較特別的存在,很多時候輕功的高低與內功的強弱關係並不大,
當然若是一個人的內功過於深厚,那麼內力對輕功的影響就會大大加強,
到時候哪怕輕功好但內力弱的人暫時領先,但當他內力消耗過大導致速度降低后,內力深厚的人很容易就能追上他,甚至憑藉深厚的內力進行反超。
這其中最好的一個例子,就是《倚天》第一輕功高手青翼蝠王韋一笑和男主張無忌的輕功較量。
起初輕功好的韋一笑能夠與張無忌並駕齊驅,可當急奔了數十里后,比張無忌內力弱的韋一笑就感到內力不繼,最終兩人到達武當山的時間竟相差了兩三個時辰。
沒有一門能夠“速成”的絕頂內功,寧正便沒有選擇最無腦的辦法。
經過考量與嘗試,寧正找到了兩個能夠提高輕功水平的方向,
一個就是將自身的內力練出屬性,
比如陰屬性的內力能增加輕功的詭異程度;而陽屬性的內功則能增加輕功的爆發力;至於陰陽調和的內功則在施展輕功時兩種加成都有,但相較於其餘兩種單一屬性的內力,它在兩個方面的加成都並不明顯。
當然絕大多數內功其實都是陰陽調和的,不過等修鍊者內功修鍊的高深后,聰明的他們可以根據運轉內力時身體的反饋,從而選擇領自己最舒適的運功經脈。
內力在體內運轉經脈的不同,就能使得內力中的陰陽屬性產生變化,
現成的例子就是五嶽劍派盟主嵩山派的掌門左冷禪,
嵩山派本門內功本是偏向陽屬性的內功,可他這位本門內功修鍊的第一人最終為了剋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竟突發奇想的創出一門屬性陰寒至極的內功《寒冰真氣》。
以寧正對內功的淺顯認知,他甚至懷疑左冷禪最終沒忍住修鍊《假.辟邪劍譜》,就是因為琢磨《寒冰真氣》的時候傷了本源,所以看出《辟邪劍譜》是一門至陽內功後生出了修鍊想法。
能夠化解至陰的便就只有至陽,
被玄冥神掌擊傷的張無忌哪怕是武林第一人張三丰都不能替其驅除寒毒,最終還是靠找到《九陽神功》這門絕頂內功才自行化解了玄冥神掌的陰寒掌力。
基於這個猜測,加之《葵花寶典》先訣中寫的那些話表明它是一門至陽內功。
‘欲練神功,引刀自宮。若不自宮,功起熱生。熱從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竄上,燥亂不定。即便熱止,身傷不止。自宮以後,真氣自生。匯入丹田,無有制礙。氣生之法,思色是苦。厭苦舍離,以達性靜。’
《假.辟邪劍譜》中雖然沒寫“欲練神功,引刀自宮。”,但以左冷禪這位武學大家的眼光寧正想來對方肯定能夠看出內功的屬性是陰是陽。
至於除了練出屬性外,另一個就是在施展輕功的時候添加一些技巧性的東西。
比如說施展輕功的時候帶入五行八卦奇門遁甲,讓每一步移動按照特定的卦象方位移動,這便能讓敵人無法判斷下一秒會出現在什麼方位;
又比如模仿動物移動中的動作或身姿,使自己施展輕功時保持最舒服的姿態。
既沒有絕頂內功,而且自身內功也遠沒練到家,
所以寧正並沒有自討沒趣的去琢磨什麼修鍊特殊屬性的內力。
畢竟內力在體內運轉若是出了差錯可是會損傷經脈的,若是運氣不好導致走火入魔更是難以根治。
哪怕系統擁有修復經脈的能力,但修復所消耗的大量資源,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過於恐怖。
既然內力屬性上行不通,寧正自然便選擇了另一條路,
別人不知身邊鄰居全真華山派的底細,可看過《射鵰》的寧正又豈會毫無所知。
身邊有着曾經武林第一王重陽的傳承,若是不藉機偷上幾手那寧正又豈是寧正了。
通過日常觀察眾多道士行走、呼吸、練武,還真讓寧正從中領悟到里一些東西。
全真教作為曾經極為繁榮的三教合一的宗派,宗門內的一些書籍在江湖上可以說是比較常見。
在感覺收集的差不多后,寧正就結合平日觀察,儘可能的把道士們的行為與道藏上的內容尋找對應貼合的地方。
幾年的時間雖然不長,寧正也沒有專註於道藏內容的學習,但有着系統這個bug的存在,還是讓他成功的自創了一門輕功。
與其他人自創武功越往後越難不同,寧正自創武功最難的就是入門。
畢竟寧正只要讓系統承認他創出的一門武學,那麼他就可以直接通過兌換武學經驗提升這門武學的等級,
而當武學升級成功后,他便可以因為武學的提升反向增加這麼武學的熟練度。
比起自己辛勤苦練到六級的輕功《一步登天》,寧正現在的這門自創的《霜天急雨》幾乎是完全用武學經驗堆到第七級神乎其技的。
雖然感覺作弊不好,但作弊是真的很爽。
目前才到第七級的《霜天急雨》因為尚未完善,所以和它同類的《凌波微步》比起來,寧正感覺還差一點意思。
融入了《金雁功》、《天罡北斗陣》和《易經》的《霜天急雨》加之數年的道藏學習,令寧正裝神弄鬼顯得很是那麼回事。
各種罡步胡亂的踏出,但卻給看着的主僕三人一種無比嚴肅的感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一邊裝神弄鬼一邊熱身的寧正,終於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進了他的耳中。
寧正停住腳步,衝著縣令夫人笑着說道。
“夫人抱歉了,你相公他來了我也該好好準備準備了!”
在說完的同時,寧正便快步來到三人身前出手點了她們的穴道。
被點過多次穴道的主僕三人此時已經見怪不怪了,
甚至當發現寧正只是讓自己無法動彈,而沒有點自己啞穴后縣令夫人心中還有些開心。
伴隨着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着官服喘着粗氣的身影進入了內院。
“是,是哪路豪傑夜遊我洛南縣衙,若是我羅,羅某人有得罪之處,還往大俠勿要怪罪!”
掃了一眼跟在縣令身後,看到人影綽綽起碼有數十人,他才笑着答道。
“羅縣令你沒有得罪我,得罪我的是你的錢!”
停住腳步的縣令視線在內院掃視,很快便發現了自己的愛妻。
縣令的視線不停在美艷的妻子身上掃過,
由於燈籠發出的光過於昏暗,加上現在這個時間是夜最黑的時間,
所以縣令並不能看清妻子的臉,不過看着愛妻身上那完好無損的衣裳,着實令縣令鬆了口氣。
發現愛妻無恙,縣令便重新把視線放到了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寧正身上。
早在視線在內院掃過地時候,縣令就發現了被布匹蓋住的一個個箱子。
“只要大俠能放了下官的妻子,大俠想要多少錢都儘管拿去!”
對有錢的縣令來說,只要寧正不是既謀財又害命,那麼哪怕讓其拿走一些銀子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甚至只要寧正有本事,讓其拿一箱銀子也沒什麼。
當然若是寧正真的選擇抬着一箱銀子離開,那麼縣令肯定還是要讓手下衙役和捕快們嘗試一下,
面對高來高去的江湖中人縣令雖然沒什麼辦法,可若是對方被數百斤重的箱子所拖累,那他還是對自己手下的衙役和捕快很有信心的。
被對方的話語逗笑,寧正用手拍了拍身邊蓋着布的箱子。
“儘管拿去?不怕告訴你羅縣令,這裏所有的銀子我可都想全部帶走的!”
不認為寧正有這本事的縣令想都沒想立即答道。
“只要大俠保證下官妻子的安全,自無不可。”
氣喘吁吁的李師爺見到縣令僅說完縣令夫人被劫,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自己猜測寧正與長樂賭坊大火有關,愛妻貪財的縣令就火急火燎帶人返回縣衙。
沒有聽李師爺說出,加之縣令自己腦袋一團亂麻,使得他見到寧正的時候根本沒有把寧正和長樂賭坊聯繫到一塊。
想將此事變成鬼神所為的寧正出聲對縣令說道。
“既然羅縣令這麼說了,那在下就不客氣了。不過在在下離開前,我還想給大家變個戲法!”
聽到爬牆的聲音,寧正的餘光就朝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才讓縣令打開箱子上的鎖。
“羅縣令,現在請你拿鑰匙打開這一個個箱子,確認裏面的銀子有無缺失。”
沒有辦法只能配合的縣令走進卧房,從一個不起眼的花瓶中取出一串鑰匙。
嘗試了一遍又一遍,將所有箱子打開並確認裏面都有銀子后,縣令才再次看向了寧正。
感受到縣令的目光,寧正再次說道。
“重新將所有箱子都鎖上,然後把布再一一蓋好!”
不明白寧正想做什麼的縣令雖然很生氣,但還是只能按照寧正所說的去做。
等到縣令準備鎖上最後一個箱子的時候,聽到屋頂的動靜寧正叫住了縣令。
“對了,先等一下,你先拿出十個五十兩的銀元寶給我!”
出於對寧正的害怕,縣令還未鎖上的箱子距離寧正最近。
縣令將銀錠一枚枚的交到寧正手中的時候,他發覺寧正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接過縣令遞到手中的銀錠,寧正就朝着屋頂各處甩了出去。
“啊~!嘭!”
寧正每甩出一枚銀錠,與之相應的便是會有一聲慘叫響起。
當十枚銀錠全部扔出去后,內院內多出了十道人影。
十個倒地不起的人捂着身體各處不斷的慘叫,
這一幕令不能動的縣令夫人極為害怕,特別是其中一道身影掉下來的時候距離她只有不足半丈遠,
在對方落下了的瞬間縣令夫人更是直接喊出了遠超眾人疼痛的喊叫聲。
其實縣令夫人根本不必擔心,寧正肯定是不會讓她被砸到的。
看到自己安排的一名名手下從屋頂掉落,額頭冒出冷汗的縣令急忙解釋道。
“大俠並非是我讓他們潛在屋頂的,希望你不要誤會。”
對寧正解釋完,縣令急忙衝著一個個慘叫的身影吼道。
“你們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快說是誰讓你們偷偷藏在屋頂的!”
從屋頂摔下來的眾人雖然沒有一人摔死,但摔斷手腳的卻有好幾個,本以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誰想縣令竟然直接甩鍋,這使得他們既疼痛又無奈,他們現在簡直是有苦說不出。
明白是怎麼回事的寧正止住了佯裝發怒的縣令。
“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我不願跟你們計較,現在唯一的一點就是你們所有人閉嘴,再大的疼痛也要等我離開了在喊出聲,不然我就幫你們閉嘴。”
說完寧正便不在理會眾人,
他先是一腳將縣令踹倒,隨後將剛剛在主僕三人面前的神棍行為在眾目睽睽下進行了一遍。
“叮,白銀四萬兩千兩收集完畢!”
當聽到系統的聲音后,他便快步走到縣令夫人身邊出手解開了主僕三人的穴道。
解開了穴道的三人,頓時因身體無力向地上跌去。
寧正伸手拉住三人,令三人穩穩的坐到地上,隨後衝著三人笑了笑后,他便提氣躍上屋頂,施展輕功隨意的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此時躲在內院外的一眾衙役捕快,見內院無事後,才一股腦的沖了進來。
“縣令大人你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