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藏劍初顯威
更新時間：2013-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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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東籬和楚寒互相牽着對方的手，抱着酒瓶端着酒杯，在人們的注視下緩緩走上二樓，楚寒的心裏平靜如水，臉上洋溢着濃濃笑容，鼻子下面貼着的小鬍子以一個奇怪的弧度彎曲着，成熟沉穩之中都透露出一點滑稽，這身打扮的楚寒在別的女人眼裏，閃着點點金光，已然成為今天晚上酒吧裏面，女人最理想的男伴。
這樣親切帥氣的鑽石王老五可不多見，要是能把他釣上鉤，估計今後幾年裏的生活會變得有滋有味的。打扮妖嬈的拜金女坐在一身肥油的大老闆懷裏，目不轉睛的望着楚寒的背影，引出無限遐想。
大老闆本來就已經很不爽了別的男人霸佔了莫東籬這麼的美人，回頭卻看見自己懷裏的女人竟然在看那個留着小鬍子的男人，心中更是醋意大發，伸進女人懷裏的手狠狠的攥住女人胸前的柔軟，粗暴的揉弄起來，引得拜金女不顧眾人的視線，一陣嬌嫩的喘息依偎在大老闆懷裏。
向自己這樣的女人恐怕這輩子是很難勾搭上那種帥氣又有錢的王老五了，雖然眼前這頭肥豬噁心了點，但最起碼可以讓自己過上富裕的生活。拜金女想到這裏，摟在大老闆脖子上的胳膊更加用力，恨不得將身子揉進老闆的懷裏取悅他。
其實在大堂裏面還有不少像拜金女一樣的女人，她們大多數出身貧寒，有的甚至是剛剛大學畢業的應屆生因為找不到合適工作，或者是職場上潛規則之類的淪為這些有錢大老闆們的玩物。
“噹噹當！”
莫東籬端着酒杯輕輕地敲了敲包間的門，而門是虛掩上的一下子露出一個小縫，莫東籬和楚寒對視一眼，順勢走了進去。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退路了，無論是馬鼎容的就此死心，還是繼續窮追猛打都應該是他們兩個人共同承受的。
“馬少爺久等了，我和我愛人今天剛剛見面，所以一時忘了時間，這不他非要讓我陪着他一起過來給您賠給不是。”莫東籬微笑着把楚寒拉了進來，態度說不上恭敬，但也比在樓下冷冰冰的要強上許多。
“你好馬少爺！我叫楚寒，是莫東籬的丈夫，剛剛下飛機過來看看，沒想到卻怠慢了您，特地過來給您送瓶好酒，一是向您道歉，二是謝謝您平日裏對內人和酒館的照顧！”
楚寒不卑不亢和馬鼎容打了聲招呼，走上前將手中的銀尊馬爹利放到桌子上，然後朝馬鼎容微笑點頭示意。
“哈哈！楚兄弟這麼說可就是見外了，莫小姐在我眼裏已經算半個親人，平日裏幫的小忙都是應該的，況且要是因為等這麼會兒就生氣的話，那倒是我小心眼了啊！”
馬鼎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餐桌旁拿起楚寒放在桌子上的酒，仔細的看起來。
“楚兄弟果然出手不凡，這瓶典藏版的銀尊馬爹利可是不常見！哦！你們別站着了，快坐快坐！今天我一定要和楚兄弟多喝幾杯！”
莫東籬，楚寒分別被他帶到桌子旁邊坐下，自己也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主席，讓他身後的兩個保鏢倒酒。
楚寒雖然神情自若的坐下了，但是心裏開始越來越沒底，馬鼎容的表現和他預想的大吵大鬧一點都不一樣，如此熱情讓他事先想好的對策統統派不上用場了。
一個小時后，三個人推杯換盞，一瓶高度數的洋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楚寒臉上泛起點點紅暈，腦袋也開始有些模糊了，馬鼎容捅給莫東籬大部分的酒都被楚寒擋下了，一個人和兩個人分量的酒，要不是楚寒的身體被獨孤求敗的元力改造過，恐怕早就躺桌子底下把臉丟盡了。
“嗚~！馬少爺，我們今天就喝到這裏吧！改日楚寒親自備桌好酒好菜，在和馬少爺一醉方休！嗝~！”楚寒打了個飽嗝，在莫東籬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準備告辭。
“等一下等一下，剛喝多長時間就要走啊！楚兄弟未免有點掃興吧！”喝了這麼多杯高度酒，馬鼎容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但從酒量上比楚寒已經輸了。
“馬少爺，今天恐怕是不行了，我老公剛下飛機已經很累了，不如改天吧！”莫東籬有些吃力的扶着楚寒，一邊十分‘抱歉’的看着馬鼎容。
“既然莫小姐都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強求楚兄弟留下來了。這樣吧，我今天帶來的澳洲一品鮑還沒有吃，我們一人一隻吃完它，剩下就該浪費了。”
馬鼎容拍拍手，讓保鏢把放在恆溫爐裏面的鮑魚撈出來，給楚寒和莫東籬都盛了一隻放在湯碗裏。
“呵呵，這鮑魚配上你們這裏秘制的海縣三合油就好了！”說完，馬鼎容用筷子夾住鮑魚沾了點醬料，放進嘴裏狼吞虎咽的咀嚼了兩口就咽了下去，臉上也應為興奮蒙上了一層奇異的色彩。
“馬少爺盛情難卻，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莫東籬指向趕緊將這個馬鼎容應付走，可是她剛剛吃了一口鮑魚，就聽到‘砰’的一聲坐在對面的馬鼎容應聲而倒，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
站在身後的兩名保鏢一個箭步走上前來，手指放在馬鼎容的脖子上和鼻子前，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
“怎麼了？馬少爺是不是喝醉了？”楚寒言語模糊，舌頭都已經開始打結了。
“你們這個三合油裏面是不是放了四川朝天椒炸出來的辣椒油？”保鏢李大皺着眉頭說道，雖然他心裏已經差不多知道答案了，但是還是懷有一絲僥倖。
“三合油裏面當然放了辣椒油啊！”莫東籬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難不成馬鼎容暈倒是因為吃了三合油？
龜息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保命葯，服用者在兩天之內失去呼吸和心跳，無論受到什麼樣的傷都可以撐過兩天時間，但是龜息散是由好幾種毒藥互相抵消毒性才配製出來的，這種本來很安全的藥劑卻被三合油之中的辣椒油中和了一種毒藥，變得劇毒無比。
換句話說，馬鼎容並不是因為龜息散的特性暈倒，而是真的中毒了。
“混蛋！誰讓你們在三合油裏面放朝天椒的辣椒油的！這下壞了，馬公子要是出了什麼差多我們一定會把你們這個小酒館拆了的！”李大氣急敗壞的說道，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因為小小一碟三合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大和李二雖然很想把眼前的男女殺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把馬鼎容帶回去醫治，否則等龜息散藥效一過，馬鼎容就真的命歸西天了。
就在李大和李二想要抬着馬鼎容離開的時候，莫東籬那邊也發生了異變。
“東籬姐！東籬姐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楚寒本來想和李大、李二理論理論，沒想到回頭一看莫東籬也趴在桌子上昏了過去。
“哼！還說你們酒館沒有問題！這下連自己人也毒死了，看你們怎麼解釋！等着衛生局的檢查還有法院的傳單吧！”走到門口的李大忽然回頭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像一根導火索徹底把楚寒壓在心裏的怒火引爆了。
“等等！你們把話說清楚！我們茗香小築的品質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東籬姐和你們少爺暈倒，我看是吃了你們帶來的鮑魚才這樣的吧？”楚寒其實想挖苦挖苦李馬鼎容和兩個保鏢，沒想到歪打正着竟把馬鼎容的計劃都說了出來。
李大心裏一驚，沒想到其貌不揚的楚寒竟然一出口就把他們的目的說了出來，知道今天不能善果，瞬間暴起竄進屋內。
“砰！”李大一腳把桌子踢翻，趴在桌子上的莫東籬也被癱倒在地，腦袋重重的磕在椅子邊上鮮血呼呼直流。
“啊！”楚寒雙眼通紅，抓起桌子斷掉的木腿，大吼一聲沖向李大。
李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微微一側身輕鬆躲開楚寒揮過來的木棒，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抬起膝蓋朝楚寒的面門撞去。
此時楚寒已經殺紅了眼，準備和李大來個同歸於盡，不顧即將要和臉頰相撞的膝蓋，把木棒從右手轉移到左手上，飛速旋轉一周，以雷霆之勢刺向李大的腹部。
“砰！”
“噗！”
電光一閃，李大和楚寒兩個人撞到了一起，楚寒鼻子和嘴裏不斷向外湧出鮮血，手裏的木棒尖端也已經刺進李大的肚子，潔白的襯衫染成一片紅色。
李大哀嚎着捂着肚子，很顯然楚寒這種拚命的打法很成功，李大已經失去戰鬥能力了。
“大哥！你沒事吧？”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李二還沒有做出反應，就看到楚寒拔地而起，拿着根木頭把大哥刺傷。他萬萬沒有想到外表溫和，說話的溫文爾雅，臉上總帶着微笑的楚寒，居然會這麼厲害，這麼心狠手辣！
李大扶着牆，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沾了血的手在牆面上留下一隻先紅的手印：“快！別管我！這小子也受傷了，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收拾掉，馬少爺中毒不能耽擱太長時間！”
“好！大哥你自己先止血，看我收拾這小子！”說完，李二從西服裏面的口袋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手上耍了個花刀，繞到楚寒側面跳起來朝楚寒後背刺去。
楚寒不慌不忙抓着桌子腿轉過身迎了上去，可是卻沒有和匕首正面相遇，匕首在李二的手上靈巧的轉了一周，避開了木棍的攻擊，徑直刺了下來。
可是匕首僅僅前進了一點，又被楚寒手裏的木棍擋住了，連李二都沒有看清木棍在楚寒手裏是怎麼變化的，明明躲了過去，怎麼會這麼快回來防守呢？
匕首很鋒利一下子扎穿了實木做的桌子腿，木屑飛濺，李二很清楚的看見楚寒滿臉是血的笑着，那笑容陰森可怕，讓李二后脊梁骨陣陣發涼。
我怎麼會怕他？這個身材矮小的老闆哪裏會敵得過身為百毒幫弟子的我，剛才分明是他的運氣太好恰巧擋住我的攻擊的。李二心裏極度不安，卻偏偏不肯承認，反倒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混蛋！看招！”
匕首在李二的手上換了一個方向，變成反向持握，朝楚寒手腕割去，而楚寒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後退，木棍在手裏輕輕一抖又將匕首擋住。
李二見到又沒有碰到楚寒，身子立即下蹲，單腿一掃踹在楚寒的腳踝，楚寒沒有防備，身子一歪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手上的木棒差點脫手。
一擊成功，李二順勢翻身騎在楚寒的身上，摁住楚寒的腦袋，拿着匕首就要紮下去。
不好！楚寒打鬥的經驗還是少，遇到這種危急關頭心神俱亂，加上剛才喝了不少酒，腦袋已經有些模糊，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看着明晃晃的刀尖在眼裏變大。
“屏息凝神！心神集中，用木棒阻擋匕首的攻勢，然後屈膝把他從身上頂下去！”
正在楚寒六神無主的時候，一聲嬌喝猶如春雷一般在楚寒的腦海里炸開。
而後楚寒醍醐灌頂般反應過來，抓起木棒擋住了匕首，曲起膝蓋狠狠的頂在李二的后心，把他從自己身上硬生生的頂了下去。
“沒看出來，你小子有點門道！不會也是江湖中人吧？哈哈！看來不使出點看家本領是對付不了你的！”
李二怒極而笑，又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拋到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左手穩穩的接住匕首。
“雙匕彎斬！”
李二雙手交叉，匕首置於胸前，高高躍起彷彿一隻掠食的鷹隼，朝楚寒撲去。
“當！”
“嘩啦！”
李二應聲而落，匕首上多了一抹鮮紅，剛才雙方交火的一剎那，兩把匕首在李二的手中上下翻飛，楚寒僅僅擋住一把作為誘餌的匕首，而真正攻擊的匕首卻刺進楚寒的肩膀上。
小小的包間裏面到處瀰漫著血腥味，酒味和呻吟聲，楚寒被刺了一刀，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流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他回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額頭殘留着淡淡血跡莫東籬，心就像被一個大手用力握住，難受萬分。
在來包間之前，自己明明承諾過要保護好東籬姐，現在卻讓她中了毒受了傷！
楚寒做了一次深呼吸，試着讓心平靜下來，不管怎麼樣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讓眼前這兩個人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然後在從他們那裏找到解藥就東籬姐。
冷靜下來的楚寒，腦袋恢復了往日的清明，記起前幾日墨月教給他的一句劍法口訣。
“靜，敵不動，我不動。風吹劍芒了無聲。動，敵越快，我越快。手中劍影腳下生風。”
因為墨月的一聲嬌喝，楚寒現在內心已經徹底平靜下來，默念口訣，盡然在李二的狂攻之下沒有後退一步。
兩把匕首在李二的手中已經變化到了極致，閃爍的寒芒就好像是酒吧里擺動的燈光，左右夾擊變化莫測，可是就是如此猛烈的進攻，竟沒有傷到楚寒一根毫毛，木棍沒有力氣的來回揮動，看似毫無章法但每次卻能在匕首快要刺刀皮膚的時候，擋住匕首的鋒芒。
匕首揮舞的越來越慢，木棍舞動得越來越快。雖然李二是進攻方，但已經被楚寒逼迫的一步不後退，轉眼就已經退到牆邊，整個身子貼在牆上。汗水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李二已經堅持不住了最開始的快速切換匕首，那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功夫了，現在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已然從主導方變成被動防禦，在楚寒的木棍之下苦苦掙扎。
“讓你施展了這麼長時間的匕首絕技，現在該換我表演了吧？慢慢來，不要着急。”楚寒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可是這笑容在李二和李大眼裏就好像死神一般冷酷無情，楚寒手中的木棍也像死神鐮刀一樣閃着寒光，即將就要落到脖子上面。
“藏劍入袖，血濺五步！”
木棍忽然從楚寒的手中消失，下一刻就聽到一聲慘叫，李二抱着腦袋跪倒在地痛苦的嚎叫，鮮血從他手指縫滲透過來，沾染到頭髮上緊緊貼在側臉，身子還不停的顫抖，模樣可能比殺豬還要慘上幾分。
“老二！老二！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李大捂着肚子血好像已經止住了，他顫顫巍巍的走了兩步牽扯到了傷口，痛的呲牙咧嘴又退了回去，扶着牆輕聲呻吟。
李大驚魂未定，勉強支撐的身體回頭望向李二身後的牆壁，發現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大洞，直接洞穿牆壁好像可以看到茗香小築正對着的繁華街道。
他反覆回想着剛才有可能忽略掉的動作，可是無論他怎麼想都沒有辦法知道那一秒鐘楚寒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世界上任何一位普通商人都不可能做出將牆壁打出一個窟窿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
李二跪在地上六神無主，自己的呼喊顯然是沒有聽到，看來是被楚寒一擊打得失聰了，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位毫不顯眼肥嘟嘟的‘小鬍子’竟然是位習武之人，李大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碰上硬茬了。
“這位兄台今天我們兄弟二人敗在了你的手上，我們自認倒霉！一會任憑少俠處置，但在下有一事不明剛才少俠使得功夫快的驚人，希望您能告知一二，好讓我們輸得明白，敗得不冤。”
李大雙手抱拳，一臉蒼白。可是身為武痴的他遇到讓自己感興趣的武功，哪怕對方是敵人也要請教一番。
“藏劍……你們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走！”楚寒冷冷的回答了一聲，準備上前去搜解藥。
“等等！實話告訴你，莫小姐根本沒有中毒，她吃了混在鮑魚裏面的龜息散，三天後自然會醒過來，而我們少爺就不同了，他誤食的朝天椒引出了隱藏在龜息散中的毒性，現在危在旦夕！希望少俠能讓我們把少爺送回去醫治，然後再回來任憑少俠處罰！”
以為楚寒又要動手，李大趕緊開口解釋，他和李二已經不是楚寒的對手，在這樣耗下去恐怕馬鼎容性命不保，如果馬家少爺因為李大、李二師兄弟喪命，恐怕他們背後的隱世門派也會被牽連。
聞言，楚寒心中一驚，龜息散這種葯還是第一次聽說，可是莫東籬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中毒，命懸一線了。
正在楚寒考慮該不該相信李大說的話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楚寒放他們走吧！老闆娘的確是服用了龜息散，這點準確無疑。”李猛那個魁梧的身體從包間小小的門框外面擠了進來。
“大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自從你們逐出師門，五年了！你都沒有回去看師傅和師兄弟一眼。”
看清來人的長相，李大突然變得激動無比，忍着疼痛蹣跚的走了兩步，雙眼通紅的望着李猛，從楚寒的角度看到李大的眼眶中隱隱閃爍着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