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買東西這麼隨意嗎?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鬧鈴聲把從在周公那裏聊天的我揪回來了,強忍着濃烈的困意咬着牙爬了起來。昨天是周五,下周一就要正式要上班了,一段美好的閑散生活也將宣告結束,結束前怎麼著也得約一下我的幾個小夥伴大聚上一下。好了,一聚不要緊,搞得斷片了.......
怎麼回事?星期六我還定的鬧鈴。慢慢悠悠疑惑的拿起手機看了看,唉呀..剛六點,暈死怎麼會定這麼早的鬧鈴,眼皮往下瞅了瞅備註,只有兩個字“南宮”。南宮?嗯?想起來了,前兩天跟趙叔約好的今天一大早要去南宮舊貨市場,怎麼能把這擦忘了!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我從小養成的優良作風了(晶哥從小就跟的姥爺在部隊大院長大,初中后又上了警校),速度方面不在話下。算了算,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蹬上我的愛車出門了。南宮距我家的路程開車嘛大概得10分鐘左右,雖然我騎的是兩輪但咱底板好啊絲毫也不遜於四個輪的,大概也就是15分鐘左右到達了與趙叔今天的相約之地,南宮舊貨市場!
南宮是整個華北地區第二大民間收藏文化市場,僅次於北京的潘家園。在全國的收藏領域當中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它地處於太原市迎澤大街解放路口西南角,佔地約6000平方米,攤位600餘個,它的前身是遠在二十年前的府西街豫園舊貨市場。曾經在盜墓筆記還是鬼吹燈(記不清了)的小說里還出現過主人公在南宮古玩市場上淘寶的情節。
一過完冬至就是傳統的“數九”了,早上6點半雖然是寒冷凍人,但遠遠望去整個市場就跟螞蟻搬家一樣熱鬧,說人山人海一點也不過分。把“愛車”停好,拿出手機給趙叔撥了出去,“喂,趙叔,我到了,您在哪呢?”“王晶啊(主角的全名出現了,但不是香港拍片的那個名導),你到了?你在市場南面那個早點攤等我,我馬上過去。”
市場南面有一條窄的街道,路邊儘是賣早點的,有老豆腐(也就是豆腐腦)油條、丸子湯烙餅還有推車賣的煎餅果子,雖都是小本生意但也讓市場養的肥肥胖胖,叫賣聲此起彼伏。正好我出門急了也沒吃,掏出4塊錢(還沒有現在的網絡支付)買了個煎餅果子,站在路邊也不怕迎着風就大快朵頤了起來(要不說年輕還是好)。
“王晶~~”聽見聲抬頭四處看了看,發現趙叔站在不遠處叫我身邊好像還跟的兩個人,幾步趕了上去,“趙叔!”“來啦,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譚大爺、這是你石哥”“譚大爺好、石哥好”兩個人一老一少,叫譚大爺的那位看上去應該快到了花甲之年了,而石哥應該也就是比我大幾歲的樣子。
“走吧,一起轉轉!”趙叔說完就轉頭往市場裏走去。我今天也算重新認識了“轉轉”這個詞彙,正常人逛市場我認為都應該是慢慢走、慢慢看,而眼前這位,如果不是我年歲腿腳輕快,只要不出一會兒准得跟丟了。這哪是五十歲的人啊,整個一梁山好漢飛毛腿戴宗,話又說回來了,走這麼快能看的清物件嗎?給我反正是看不過來,反倒是另外那兩位,也不多看,就是緊跟的走,趙叔走哪他們跟的哪。
我也就這麼傻傻的在後面緊跟着,腦子裏還不停的胡思亂想,咣~一頭就撞的趙叔身上了,哎呀,您老人家是說走就走、說停就停,好歹言語一聲啊!“王晶,你拿起這個盤子看看。”趙叔聲不大的跟我說。
我低頭一看,在眼前一個很不起眼的攤位上擺着一個大盤子,盤子整體顏色是藍色調的,中間畫著一個不認識的我覺得應該算是字的圖案,而字的四周全部都是類似於蝌蚪一樣的圖案、密密麻麻的。
我低下頭正準備往起拿這個盤子想仔細端詳的時候,趙叔在旁邊說:“兩個手拿。”“嗯”(進入古玩這個行當的時候要迅速掌握兩個最基本的知識,一是行里的專用語言地攤上收貨也好,看見一個自己心儀的物件,不出手則已、只要你一出手,賣家就能分辨出來你是不是行里的人)
小心翼翼的把盤子拿起來,心中初略的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厘米左右(畢竟是新手,對老瓷器的尺寸還是沒有什麼概念,不像現在,基本上一個瓷器物件擺在我面前的時候,尺寸多少一眼就能斷個八九不離十)
“怎麼樣?”“看不出來,不明白”趙叔看我端了一陣問道,“趙叔,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上面的圖案是什麼意思,只能分辨出來中間的這個像是個字,但又不知道是個什麼。您給我講講?”“趙哥,這是你徒弟?”男性地攤老闆突然問道,看來是跟趙叔認識。這個擺地攤的看上去大概有個四十齣頭的年紀,中等身材,戴着個眼睛,操着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聽口音應該像是晉中地區的人,雖然一看就是農村出來的樣貌但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來無法遮掩的精明。
“不是,一個老姐姐家的孩子,喜歡古玩,跟的出來漲漲見識。”“哦,看吧隨便看,喜歡了價格好說。”“這個多少?”趙叔很直接了當的問價,古玩交易不是應該說很多行話,並且問價都很神秘嗎?(幾年後我才明白,到了趙叔和地攤老闆這種階段的人,不再需要那些藏着掖着了,反而直接點更好)“年份好,又是囫圇個,你給兩千吧”——囫圇個這個詞彙估計又有很多人犯嘀咕了,要不是我小的時候老回所謂的“老家”山西介休,我估計也不明白!這個詞它是山西晉中地區的一種口頭方言,意思是說這個物件是完整的、沒有任何傷碰。
“不想挑你毛病了,這個盤子我是要給他講的,不說了一千五我拿走,不行就算了。”“哎呀,都說的這份上了,來我給你包上”“不用了,就讓他手裏拿的吧”趙叔從口袋裏掏出錢來數了數(那個年代各種網絡支付還沒有流行開來,不像現在一個二維碼就全部搞定),錢交到地攤老闆手裏,也不見他數直接就裝到了內踹口袋裏(應該是跟趙叔合作過很多次了,建立了一些基本的信任)。
“走吧,別愣的了”趙叔催促道。“走,咱們去那喝口水,順便給你講講。”喝水?我沒帶水啊!看向他領路的方向才明白他是要買飲料啊(後來的日子裏我才發現,趙叔一般不喝飲料,但有一種是他從來不拒絕的,那就是可樂,而且他喝可樂從來都是一口悶,按他的話講就是喝可樂必須體驗那種汽水頂住打飽嗝的感覺。)
我發誓,這是我長這麼大頭一次,“數九”寒天坐的路邊喝可樂,那種感覺就一個字“爽”。譚大爺和石哥都不喝,看來我和趙叔還是可以興趣一樣的。
“你看這個盤子,這種用彩的風格就是咱們老百姓常說的青花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