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囑託
“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燕兒是誰？”戴國權從沒有見過如此慌張的程老，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在房間瀰漫，戴國權甚至都有有一絲涼意。
“答應我！”
“老師？！”
“答應我！”
“我答應您。”
聽完戴國權的描述，江山若有所思，死字！很詭異，程老終究還是死了。結合那封信，江山大致猜到了原因。自己現在看到的是鬼臉，自己也會死么？
大概率會吧！自己已經被盯上了，生命的倒計時已經開啟，江山能預感到，自己那悲慘的結局。
“後來沒多久，就收到老師死訊！同時，我也收到了那封信和一個地址。那是一個鮮為人知的檔案室，資料並不多，只有十五份病歷。”
“病歷？那個燕兒呢？”
戴國權點頭，補充道：“還有一些其他人的，我終於知道老師在研究什麼！新人類實驗！”戴國權看向江山，目光灼熱的讓江山有些不自在。
“打破顱骨，降低顱壓，促進大腦再次發育？這一切真的可行嗎？”
“當然！實驗初期非常順利，降低顱壓后，血液的輸送不再有限制，大腦無論是體積還是神經元連結的數量都有着質的提升！
幾乎所有的實驗體智力水平都顯著上升！但是好景不長，實驗體開始出現不同情況的怪異反應。”
“什麼怪異反應？”江山問道。
“很多，每個實驗體情況都不同。比如有一位男性實驗體，他在睡覺時突然聽到滴水聲。於是他起身檢查結果卻是，水龍頭關的牢牢的，並沒有漏水。可只要他躺在床上，水滴聲就會出現。
這嚴重影響到他的休息，讓他非常抓狂！好在水滴聲在持續了一段時間后就消失了。可是第二天，這聲音再次出現！
男人從最初的抓狂變成了疑惑，水滴聲出現不就后再次消失。男人注意到，好似這一次的數量好像比上一次減少了不少。
於是，他開始注意起了這水滴聲的數量，水滴在440滴后就結束了。
起初他也沒當回事，晚上水滴聲如約而至！只是這一次水滴聲比昨天少了44滴。
再一天依舊，只是水滴聲比前一天又少44滴。男士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他終於受不了了，仔仔細細查看了所有水龍頭，甚至包括隔壁和上下樓的。可沒有用，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水滴聲再次響起。
男子又嘗試戴耳機，將音量開震耳欲聾！可這水滴聲彷彿是滴在他的腦海中，根本無法遮蓋住！”
“最後呢？”江山忍不住還是問了出口。
“死了，第十二天早上，死於急性心力衰竭！”
江山注意到了，如果水滴每天減少44滴，那麼第十二天就是水滴數歸零的時間！一天44滴，持續12天，這又代表什麼呢？
44*12=528，也就是說他最早聽到的水滴聲應該是528次，想到這裏江山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急忙問道：“這男的死亡的日期是多少？”
戴國權好似早就知道，平淡的說道：“5月28日。”
江山頭皮發麻，他彷彿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冥冥中好似有種力量，會在那一刻將你帶上死亡，而且它還會告訴你！可你除了忐忑的等待這一刻的降臨外，沒有任何辦法。
良久后，江山問道：“其他人呢？”
“差不多，有的是夢中有人在繪畫，畫她的墳墓！有的是總會在凌晨四點四十四分四十四秒醒來！還有的是總會接到尾數是0的陌生號碼，而電話那一頭是深邃的嘶吼聲等等。幾乎所有實驗體在出現異常徵兆后，都在半年的時間裏，相繼去世了。”
江山倒吸口涼氣，他們都死了！那自己呢？這是不是都是某種暗示，或者是死神到來前的倒計時？好似看出了江山的不安，戴國權繼續說道：“江先生，其實也沒有那麼絕望，有一人至今還活着？”
“誰？她在哪？她沒有出現這種詭異的徵兆么？”江山大喜，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
“肖燕，她是唯一一位還存活的實驗體。”
“所以她還活着？所以我也能活，對不對？”江山有些激動。
“有這種可能！”
江山突然想到，急忙問道：“她出現了什麼異常徵兆？”
“總會有動物死在她面前。”戴國權表情複雜。
“能帶我去見見她么？”
“我也是這麼想的。”
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中，江山坐上了戴國權的車。恢復冷靜的江山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她在哪？”
“我家。”戴國權平淡說道。
江山有些意外，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她就是燕兒？那個程教授託付的女孩？”
戴國權點頭。
這勾起了江山的好奇心：“她和程教授什麼關係?”如果僅僅是實驗體，江山覺得不會讓程教授如此重視。
戴國權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養女。”
“養女！”江山對於這個學術界的泰斗生出了一絲鄙夷之情，他居然拿養女做實驗！很快也就釋然了，畢竟他連自己都沒有放過。
兩人各有各的心事，一路上默契沉默無言，直到車輛停在一棟獨立的別墅前。換做以往，江山可能會忍不住感嘆兩聲，可如今卻是沒了這樣的心境。
原來在健康和生命面前，一切物資真的都只是身外之物！如果這一刻，有神仙顯靈，跳出來告訴告訴江山！如果你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財富，我就讓你變回普通人！
江山估計想都不會多想就直接答應下來。人真的不要太高看自己，在生命面前，是很脆弱的。電影中，有些主角身中數槍仍舊屹立不倒，甚至連行動都不受影響的英雄主義，在現實生活中幾乎不存在。
江山還隱約記得，村中殺豬的老大爺講過這麼一段話；“人不如豬！豬，你捅一刀，它還能撲騰兩下！人要是被捅一刀，立馬就軟了。”
江山自然相信，因為他聽人說，這老大爺當過兵！人和豬，他都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