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
“我幫你包紮一下。”
“不要過來！”江山瘋狂的搖晃胸前的玻璃碎片，阻止戴國權的靠近。
“好，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戴國權知道，不能刺激江山，只得站立在原地。
“它來了！它來要我的命！你，你一定知道怎麼救我，對不對！”
“它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江山神情癲狂，語言混亂，突然眼神冷厲看向戴國權：“那封信！對！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它是什麼？”
此刻江山的狀態讓戴國權有點頭疼，江山已經完全癲狂，這樣下去估計會和檔案中其他人一樣，很快離開這個世界。
漆黑的夜幕中，黑色的身影竄動，沒幾下就躍上病房的陽台。看到黑貓的江山一愣，眼中的慌亂明顯淡了幾分，這一切落在了戴國權的眼中。
“小黑，過來！”
黑貓緩緩走來，黑褐色的眼睛與江山對視！很難想像，被注視的江山居然有種安心的感覺，可能是小黑之前趕走過鬼臉的緣故，江山漸漸從癲狂中冷清了下來。
戴國權俯下身子，抱起了小黑，寵溺的撫摸着小黑的腦袋。而小黑不為所動，眼睛一直盯着江山。此刻江山已經徹底從巨大的恐懼中冷靜了下來。
沒有意外，這隻黑貓果然是戴國權養的！
“能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嗎？”戴國權眼見情況穩定，開口問道。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么？”江山頹然道。
“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好似認可了戴國權的回答，江山緩緩道：“有個鬼臉，它一直跟着我，就在不久前，它掛在天花板上，衝著我笑。”
江山依舊心悸：“它要吃了我！它也這麼做了！”
“你受到攻擊了？”戴國權疑問道。
江山面色蒼白：“我不知道是不是做夢！我記得它把我一口吞下，然後，那感覺和做夢很像，光線很暗，我看的很清楚，有個怪物就在不遠處。
它像人一樣，站立着！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就好像在看食物！我開始拚命跑，但無論跑到哪裏，只要我一回頭，它就站在那裏，盯着我。
所以我放棄了！反正也跑不掉，那我就去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於是我鼓足勇氣，向那怪物走去。那怪物並沒有移動，靠近后我才勉強看到，它一直把什麼東西放在嘴巴里咀嚼。
光線太暗，我不知道它吃的是什麼！但是一陣陣的腥臭味讓我一陣乾嘔，看到我的反應，那怪物好像在笑！
我又上前兩步，這一次我看清楚它在吃什麼了！你知道他在吃什麼嗎？”江山轉向戴國權問道。
“喵！”懷中的小黑不安的掙扎，戴國權趕緊安撫。“什麼？”
“腸子！我看到那怪物在自己的裂開的腹部中扯出內臟，塞進自己的嘴巴里！”
震驚！饒是有心理準備，此刻也說不出話來！良久后：“還好，它並沒有傷害你。”
江山轉頭盯着戴國權，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他知道戴醫生想要安慰他，岔開話題：“那封信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那封信是我老師留下的。”
“老師？”
“程於凱。”
“程於凱？中科院院士程於凱？”江山震驚，他知道這個人！可以說，對於學術有些了解的人，沒有人不知道他。這是位在學術界和商界都頗具勢力的泰斗級人物。
他創辦的於凱生物至今都還是市值超萬億的龐然大物！沒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是程於凱的學生。從那封信留給戴國權，就可以看出他和程老的關係不一般。
“他死了，2年前跳樓自殺。”戴國權淡淡說道，江山看到一絲轉瞬即逝的悲傷。江山沒有接話，示意戴國權繼續。
“老師跳樓前找過我，那天我剛剛做完一個手術，忙的前仰後合。老師突然到來，讓我很是意外。”
回憶中...
“今天忙死了，抱歉老師！讓您等這麼久。”
程於凱蒼老的面龐一滯，好像被子彈擊中。“怎麼了老師，您面色怎麼這麼差？”這時江山才注意到程於凱頭髮居然全白了，面色枯黃沒有一絲生氣，眼眶凹陷，雙目中滿是血絲。
“哎，來到這也無法擺脫我必死的命運么？”程於凱有些頹然。
察覺到異樣的戴國權緊忙問道：“怎麼了老師？”
“每個和我說話的人，第一句話中必然有個死字！”
戴國權邊回憶邊說道：“老師，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程老擺擺手，無奈笑道：“我知道，不關你們的事！”說著，程老隨手打開了電視。電視中剛好在播放新聞，戴國權視線看去，新聞正在播報一起事故，而播放的第一句話赫然是：“已確定死亡人數3人，另...”
“這！”戴國權表情有點不自然！可是他依舊覺得這只是巧合，又或者是程老太敏感，對於別人的話太在意，這也算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種臨床表現。
因為內心當中對一件事情特別在意，所以會特別關注這件事。隨着關注，又增大了這件事的發生概率！說到底，這只是一種心理暗示！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過馬路會有急剎的司機對我說，你要死啊！路都不看！
去買早點，服務員會說剛出爐的包子燙死了！
去公司會聽到員工聊天，今天好死不死忘記帶電腦了！
不管我去哪，不管我遇見誰，甚至連是廣播聽到的第一句，都會有死這個字！
起初我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心理暗示。經過觀察，並不是！一定是因為那個計劃！上帝的禁區，上帝的禁區啊！”
戴國權愣愣聽着，他不知道程老在說什麼！
“阿權！我不知道我該不該來找你，或許這個秘密我應該帶走！我如何，沒有關係！因為我的手早就不幹凈了！可是燕兒她，是無辜的！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或許也只有你能幫到我。如果我走了，希望能把燕兒託付給你，請一定要讓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