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修行瑣事
本是啼哭不止的女嬰,在抱起她的那一刻,突然停止了啼哭。看了自己一小會之後,破天荒的還笑了起來,而早已經心如鐵石的自己,竟然也會心生憐憫。以往他們抱回來的小孩,見了我哪個不是嗷嗷大哭,這個倒是稀奇了。
既然如此,細細思量一番,決定抱回去,先養着看看。
待回到村中,那些個五大三粗的匹夫,只敢背地裏議論議論,也就陳拾野和劉邊樹這兩人有些膽色,敢來向我尋問原因,為何要抱個女嬰回來,以前從未有過先例,將千幻種用在女嬰身上,效果會大打折扣,且有可能會破壞結界平衡。
這種事情我會不知曉?多少年了,見了老夫的嬰兒,哪一個不是哭,唯獨這個是笑的,這難道不是天註定的事情?至於可能會使結界失衡,有問題解決就是了,這都十一年了,哪裏有問題了,自己的決定,向來無錯。
想到這裏,魏方尋笑意更甚,一些粗魯匹夫,終究是見識淺薄,即使得了些教主的恩惠,也無法與老夫相提並論。
看着眼前的丫頭,魏方尋很慶幸當初把她抱回來。
停滯在丹靈境後期已經很久很久了,即使有長生密術,得益於這偽樹結界,卻依舊受制於結界,想要破境,難如登天。
當初接任此事,已然知曉,早已認命,此生無望洞元境。未曾料到,靜丫頭才養了一年不到,這丹靈境的瓶頸,竟隱隱有了些鬆動,這丫頭果真是我的福緣。
十一年了,雖然一直無法打破瓶頸,卻能清楚感知到瓶頸在一點點鬆動,無非是多費些時間而已,有教中的長生密術,總歸是有希望的。
因此,魏方尋的心態已經不復當年的浮躁了,對待自家孫女是越發和藹親切。當然,魏方尋只會對魏靜和藹,也只有魏靜才會覺得她的村長爺爺很和藹,很親切。
“爺爺,爺爺,你看我戴着花鳥環真的好看嗎?”
魏方尋一聽,正在撫須的左手頓時一停,這句話小丫頭已經問了很多次了,不就是姓風的小子做的一個花環嘛,有甚稀奇,等過幾天你就會丟在一旁。
隔三岔五的就往那小子家跑,不行,看來書架上的那些個故事俗本,以後得讓靜兒少看些了。嘴上卻無奈道:“好看好看,我家靜兒最是好看了,呵呵呵....”
“嘻嘻...爺爺最好了,那我去找小風哥玩了。”說完不等魏方尋回答,噔噔噔...跑出房去。
魏方尋撫須的左手又是一頓,只能無奈搖頭。
魏靜沒有發現,花環已經被魏方尋用了些許靈力包裹往,能讓花晚幾日枯萎,所以今天的花,與昨日並無不同。
這丫頭,真是...
魏方尋不痛不癢的責備一句。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距離獻祭還有兩年,過幾日靜丫頭就滿十二歲,是時候做點什麼,好讓靜丫頭與那死小子慢慢疏遠。
——
風自輕家中。
目送兩人離去后,風自輕從屋內拿出斷劍,獨自在院中開始四處亂砍,經過靈力淬鍊的身體,力氣已經稍稍見長了些,亂砍一通,倒也不覺得累,盡興后,不時的點點頭,為自己剛才耍的這套無名劍法暗自得意。
將斷劍藏好后,風自輕開始思索,為能以後砍柴砍半天找個像樣的借口。
正來回打圈,院門被人推開,抬頭一看,是魏靜那丫頭來了。
此時的魏靜頭帶花鳥環,一臉笑意,在花的襯托下,臉竟比往日稍稍白了些。
風自輕笑了笑,“靜丫頭,這花鳥環戴你頭上,還挺合適的,你看,臉都白了些。”
“真的嗎,小風哥,那我多戴幾天好了,嘻嘻....”少女心裏高興壞了。
“上次給你看書的事,沒有告訴村長吧?”
魏靜使勁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走吧,出去玩吧,陳叔他們有事出村了,估計要等傍晚才回。”
說完一把抓住魏靜的手腕,開始在村裡到處瞎逛。
......
傍晚時分,魏靜早已回家,風自輕獨自站在村口。
此時陳拾野和劉邊樹正緩緩趕着牛車回來,牛車上放着雜草,草上跪躺着一頭小馬駒和一頭小母牛,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貨物,一把鐵制劍鞘放在上面叮噹作響。
風自輕上前幫忙,將馬駒和小母牛安置在老劉家后,約好幾日後給靜丫頭一個驚喜。
劉邊樹院門外,劉邊樹將劍穗從懷出掏出,隨手丟給風自輕,後者道了聲謝,從牛車上拿走劍鞘,各自回家。
院中,兩人在竹椅上閑聊。
“臭小孩,明天拿着那把斷劍,去近山上砍些柴回來,給那兩個小傢伙做個圍欄,老劉那把斷劍夠快,給你一個用劍的機會。”
“得,陳叔,我謝謝你,給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陳拾野笑罵到,“得了吧你,明天開始去跟老劉學手藝,好好學啊,讓我以後多享享福。”
“知道了,睡覺去了。”
說完起身走進屋內,男人在後面笑罵兩句,睡覺是假,玩劍是真吧,坐了會後,也起身回屋了。
風自輕從床下拿出斷劍,掛上劍穗,斷劍入鞘。真合適,正眼一看,還挺像那麼回事,以後闖蕩江湖,就靠你了。
耍了會劍后,收斂入鞘,開始盤膝修行。
翌日,風自輕吃過早飯,拿上“血鋒”,用布包好,出門而去。
近山湖邊,此時已沒有了參將的身影,風自輕稍稍洗了把臉,從竹屋內拿上麻繩,掛在腰間,沿着山腳小路,上山而去。
風自輕沒有去山腰,因為那裏可能會有野獸出沒,自己現在實力不濟,無需逞強。
找了一處枯木,“血鋒”出鞘,選好方向,一道亂砍,枯木應聲而倒。一陣忙活,不多時,剛好兩摁小柴,符合自己第一次砍柴的樣子。
下山回到竹屋內,將斷劍藏好,柴放一邊,看了看天色尚早,於是開始修行。
兩個時辰左右,風自輕停止修行,挑着柴,緩緩歸去。
來到劉邊樹家中,風自輕將柴放好。
漢子正在殺魚,見少年進門,笑道:“喲,小風來了啊,砍了這麼久,才弄這麼兩小捆,是不是偷懶了?”
“哪有啊,你看我這一臉的汗,我手都酸了。”說完不忘甩了甩手。
“行吧,你也是第一次砍柴,勉強可以了,休息一下,準備吃飯。”
午飯其間,劉邊樹跟風自輕粗略的講了下殺魚的技巧,以及烹飪時火候的掌控,風自輕都認真的聽着。
閑聊一陣后,風自輕起身回家。
陳拾野正躺在竹椅上假寐,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準備去近山湖那邊休息,可以省些功夫。
男人嗯了聲后,叮囑了幾句,讓少年小心,後者點點頭,大口喝了水,轉身出門。
來到近山湖邊,脫了衣裳洗了個澡,休息片刻,起身上山,砍好柴,返回到竹屋內,繼續修行。
如此往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