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亦沖開始識字
臨考前，林亦沖緊張的問林洛，“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夫子他不會發現啊？”
“放心吧！夫子他人老眼花而且是聽不見你小聲告訴我的。再說了，即使他聽得見，挨罰的也只是我，看把你嚇得！”林洛說。
林亦衝心想：雖然挨罰的是你，到時你還不是會打我出氣的。
夫子拿着卷子走進來，說道：“書童可以去一邊休息了”
“啊？”林亦沖有些驚訝的說。
夫子把手中的卷子放到林洛的桌子上，然後說道：“把這個卷子上的都答上即可。”
“我…”林亦沖看着林洛說。
林洛皺着眉頭，心想：這和之前的考試不一樣啊！以前都是當場背誦就行了，現在怎麼改成默寫了？天吶！
林亦沖沒有收到林洛的指示一直在那沒動，夫子走到講台轉過身來卻發現林亦沖還在，便問道：“你怎麼還在？”
林洛迅速掃了一眼試卷，確定這些題林亦沖都能答上，於是搶先一步說道：“夫子，可以先不讓他出去嗎？”
“怎麼？學童不需要考試，他只是陪你學習而已！”夫子問。
“呃…因…因為…我平時和他在一起學習慣了，如果沒有他…我…我會背不下去書的！”林洛哼哧憋肚的找着各種借口。
夫子心想：這個小學童只不過來一個月而已，並且聽說他大字不識一個，應該對考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於是夫子答應了，“好吧！但是你只能安靜的在一旁看着，不能說話！”
“是！夫子！”林亦沖說。
“好了，你開始答題吧！”夫子對林洛說。
林洛連忙說好，但是他在卷子上開始猶豫了起來，因為第一題就不會，可怎麼辦，現在夫子看的正緊，也沒法從林亦沖那裏得知答案，於是他又不得不從卷子中尋找些自己會的答，等到夫子鬆懈時再問林亦沖。林洛把所有會的都答完了，可是夫子還是那樣死死地盯着他，把林洛急得汗都要流出來了，還好十分鐘後夫子就不再那麼盯着他，夫子看起來書來了，在這難得的“空閑”時分林洛從林亦沖那裏把其他的答案都答上了。
“哎！《論語》為政篇怎麼背來着？”林洛小聲的問林亦沖。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林亦沖在旁邊背誦着，林洛快速寫下。“譬如北辰…哎，譬字怎麼寫？”他勾了幾遍，終於寫出個“劈”，“真是的！如果你會寫字就好了。…繼續繼續…後面是什麼…”
林亦沖把所有的都背完后，林洛也費勁的寫完。在他們兩個人的完美配合下，林洛終於把所有的題都答完了。
“考試結束了！卷子交上來吧！”夫子說。
林洛把卷子送到夫子面前，夫子收過卷子，起初很驚訝，然後又笑了笑。其實夫子驚訝的是他明明知道林洛有很多題沒答上，看着這些答滿卷子的成績一定是學童的功勞，沒想到那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學童竟然一個月內能背誦這麼多的論語，其中還有他沒有學過的，他的記憶力真是驚人。夫子笑的原因是林洛可真是個不學無術的孩子，竟然有這麼多的錯別字，一看平時都沒有好好用功！
夫子看完卷子，說道：“我回去好好看看，明天出成績。”
“哦！”林洛心裏沒底的說。
“但是…目前看着還不錯！”夫子說。
林洛聽見夫子的這句話，開心的不得了，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了，說道：“是夫子教導有方，學生最近也有好好學習！”
“哦？…哦！回去吧！”夫子說，他心想：是你有認真學習，還是那個學童有認真學習啊？真當老夫老了嗎？盯了你十分鐘你只答了一半的卷子，說明那些你都不會，可是交上來的卻是整張卷子上滿滿的答案！
林洛為慶祝自己考的不錯，於是請他的兩個小夥伴來家裏吃飯，肖永和徐天開心的來赴宴，畢竟對一個十多歲大的孩子來說，有好吃的當然會很開心。他們坐在餐桌上吃些美味佳肴，林亦沖蹲在一旁吃些殘羹剩飯，他從來沒有在餐桌上吃過飯。他也不奢望能在餐桌上吃飯！
林洛一回頭扔了一個雞腿給他，“吃吧！”
林亦沖拾起掉在地上的雞腿說了聲：“謝謝！”便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在場的其他小夥伴驚訝的看着林洛，心想：這是什麼情況？林洛平時把那個小乞丐當做狗一樣的對待，今天怎麼對他這麼好？竟然還給他雞腿吃。
“林少，你怎麼變了？竟然還給小乞丐雞腿吃？”徐天一邊啃着手裏的雞腿一邊說。
“是他今天表現好，幫我順利通過了考試！”林洛說。
“沒想到小乞丐還有那麼點用處！本來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廢物呢！”肖永在一旁一邊吃着一邊說。
飯後，林洛他們出去玩了，林亦沖便回柴房去休息了，他今天也沒有挨打！因為時間還早，林亦沖練習了一段今天在學堂里學到的武功。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力量有所增長。
第二天，從武術學堂放學后，林洛帶着他來到夫子面前，以往都是放學后挨一頓打才去做學童的，今天他仍然沒有挨打。
夫子走進來，把卷子發給了林洛，林洛接過卷子震怒，原因是他以為考的很好，沒想到卷子上只寫了個“及格”二字！他惡狠狠的瞪了在一旁的林亦沖一眼。臉上差點就沒寫着“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幾個大字。林亦沖習慣性的低了低頭，心想：這下肯定沒好日子過了。
夫子說：“這次考試能看出你背誦了，這很好！但是你卻寫出了那麼多的錯別字，真是不應該，說明你平時努力還不夠！需要加強練字！”
原來是因為這個，林洛心明鏡的知道這並不是林亦沖的問題，但是他可不管那麼多，畢竟只要自己心情不好就可以毫無理由的打林亦沖。特別是當他聽見夫子說已經將考試的成績報給了他父親時，他那一肚子的火更是恨不得分分鐘將林亦沖碎屍萬段。
“我說的你有認真聽嗎？”夫子問。
“林洛急忙答：“有的，夫子！學生都有認真聽！”
“嗯！”夫子突然打量了一下林亦沖，這一個多月來，夫子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這個學童，今天突然看了他一眼，讓林亦沖緊張了起來。林亦沖緊張的心想：不知道是不是考試幫助林洛抄襲被夫子發現了！夫子他會不懲罰我？
“你！”夫子看着林亦沖說，他的眼神很嚴厲。
“啊？我！我…”林亦衝心想：完了！肯定是發現了，夫子要怎麼罰我呢？他會打我嗎？
“你不識字？”夫子說。夫子的氣勢仍然讓他感到害怕。
“嗯！是的夫子，我沒上過學！”林亦沖緊張的說。
“你想識字嗎？”夫子問。夫子突然沒那麼嚴肅了，林亦沖被這突然轉變的畫風驚的不行。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林洛在一邊搶着說道：“他想！”
林亦沖看了看林洛沒再說什麼。
“好吧！既然你想學，那我就教你，反正對於我來說教一個學生還是教兩個學生沒什麼差別！”夫子說。
“真的可以嗎？我可以識字了？”林亦沖開心的拜謝夫子。
林洛在一旁白了他一眼，心想：別得意的太早，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課後，夫子離開了，林亦沖送夫子回來時，被林洛叫住，林亦沖知道今晚肯定逃不過一頓毒打，果然林洛一腳向他踹了過來，林亦沖做好了挨上十腳的準備，但是等了一會兒林洛並沒有踹出他的第二腳。
“這次考試責任不在你！”林洛說。
林亦沖不明白林洛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講理，因為林洛之前打他都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林洛繼續說道：“從明天起你就開始識字了，如果以後考試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滾！”
林亦沖回了柴房，剛才那一腳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真是什麼都不算，他心想：練武這兩個多月以來，別的不說，就這抗擊打的能力倒是有很大提升，可是接下來的識字也不知道難不難？還好之前的背誦並不是太難，希望識字也能一樣吧！
第二天，林父把林洛叫到面前，質問他考試沒考好的原因！林亦沖也跟在一旁。
“跪下！”林父生氣的說。
噗通！他們兩個都跪下了，林父掃了一眼林亦沖，對林洛說道：“看看你最近都幹了些什麼？你不是說有個學童能促進你學習嗎？怎麼現在的成績還不如以前，好歹之前還能拿個良好，現在竟然是及格，要是再這樣下去，是不是下次就不及格了？”
“父親！這次是兒子馬虎了，寫了很多的錯字！下次不會了！兒子也沒想到夫子會改變考試方式，之前都只是背誦就行的，沒成想這次卻是默寫！”林洛委屈的說。
“怎麼？你還有理了不成？看看你那不學無術的樣子，真是不給我爭氣！”林父說。
林洛心裏很不服氣，心想：只不過是個考試沒考好而已，怎麼在父親眼裏自己什麼都不是！
“父親！兒子哪裏不學無術了？”林洛質問道。
“好啊！你還敢頂嘴了？別以為你在外幹些什麼我不知道，看看你天天在後院裏都把他打成什麼樣了？收着點，雖然一個乞丐是死是活並不重要，但是我可不想有個殺人犯的兒子。”林父說。
“我！…”林洛想要狡辯，突然發現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什麼我？那孩子從小飢不果腹，身體孱弱，經不起你天天那麼打的，你隨便打打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外面的人都覺得你林洛很好，願意收留乞丐還給他交習武學費，讓我們林家的口碑也因你變好了點，這對我們林家來說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不希望你把好事變成壞事，明白嗎？”林父說。
“明白了，父親！兒子以後一定會做的更好！”林洛說。
“好了，下去吧！以後做事有點分寸，別讓外人知道你是怎麼折磨他的！如果讓外人發現了端倪，你這個好人也就做到頭了！”林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