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東方義妁進宮殿
生活在南國的平民,官員,兵將們皆不敢回憶軒轅氏一族被殺之事,人們都好像不約而同的不想也不敢再提起此事。釋放了在牢獄裏還殘活的女人們,她們大都變成殘疾,失去手或腳,更揪心的是無辜的嬰孩們依然被關押在陰冷的牢房裏,現在也不清楚嬰孩要如何被處置。東方義妁因此逃過一劫,和其他活下來的女人一樣,內心焦急,一直想求得解救孩子之法。
對於牢獄裏管事的官員而言只能奉命行事放走女人們,南國君主下令釋放罪人,扣押住不少女嬰,女人們都不忍孩子們扔在牢獄中不管不顧的活活被餓死,便都自請當乳娘想前來餵養牢獄中的孩子,她們在牢獄門口跪求一天一夜,牢獄主理官才勉強答應,每日定時分批不同的十個女人過來奶孩子,就這樣才勉強保住剩下嬰孩們的生命。
而令所有人非常意外的就是南國君主永安君自從軒轅武以及親眷被殺之後,夜夜不能寐,日日寢食難安,不知永安君是因為自己內疚而導致良心不安,還是因失去南國最為得力的將才而心痛,又或者是恐懼他國來犯南國無力抵抗……沒有人知道,可能連永安君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大概經歷半年左右的折磨,永安君精神恍惚,身體狀況堪憂,南國宮殿內專職醫師也無法緩解和根治這病症,永安君日日拖着病體,病了半年左右的時間,直接導致他連南國最基本的日常政事都無法順利處理,只得下令尋求民間醫師前去診治。
“遵永安君之令,君主身體抱恙,特求取醫術高明的民間醫師進南國宮殿醫治,治癒者得萬金,君主特賞賜三個願望(願望不涉及君主位、軍權、國土利益。)並在宮殿的朱雀門和玄武門兩處設立民間醫師特批的門禁通道,有意向者可前往。”傳達政令的官員將此消息貼在全城的昭告牆上,得知此事的南國權貴們紛紛派人去各地尋求醫術精湛的醫師,馬匹不斷的被派出,從主城向外跑去,哪怕夜裏都能聽見馬蹄奔跑的聲音。
東方義妁從牢房放出來后被兵官送回醫館,經過半年的調養休息身體也恢復正常,身體恢復后她逐漸適應使用左手看診生活,除了每日下午看病開藥,到南國規定的時間可以進牢獄探望時,東方義妁必然提前準備好東西,帶着孩童的玩的物件去牢房看望軒轅寧,一日又一日,半年左右的光陰,就連牢獄中生活的軒轅寧和其他嬰孩都長大了些,每次去探望時看到軒轅寧性命無憂,她至少可以稍稍安安心,東方義妁散盡手裏存下的所有錢財仍然無法將軒轅寧從牢房裏帶出來,她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救孩子的機會。當她從病人口中得知永安君四處尋找醫師治病的消息,她自己也去確認,看到南國昭告牆上的內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決定進南國宮殿,因為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救孩子。
東方義妁的醫術嚴格來說她也算是師從神農氏一脈,因為她師傅東方靜離開時留下了好多醫學典籍,其中有一本書是東方義妁一直都在研究的,這本神農氏所寫醫書《本草經》,她依據並參照着這本書,上山採摘珍貴的草藥進行實踐,自然累積了不少經驗,多年下來她同時也收集了不少珍貴藥材,恐怕除了師傅東方靜之外,就只有東方義妁的醫術在治療疑難雜症上有可能是勝過宮殿內的專職醫師的。
東方義妁更換好乾凈的衣服,帶上一些草藥銀針等東西,關上醫館的大門,向朱雀大門的方向走去。
其實東方義妁是戰亂時被父母遺棄的孩子,當時和東方靜也就差了不到十歲的樣子,義妁幸運的被年輕的東方靜撿回去,東方靜自然就成了她的師傅和姐姐,東方靜將自己所學全部教導給義妁,當義妁出師,師傅也放心遠遊去各地治療疾病去了,從那之後她總是孤獨一人,東方義妁雖然個頭不是很高,可她長着偏圓的臉,有炯炯有神的雙目,整個五官看起來也是可可愛愛的,剩下的一隻左手也是修長白皙,是那種很容易產生親近感的女孩子,東方義妁和師傅一樣,擅治療疑難雜症,許多病人都是慕名而來求醫問葯的,初次見到這麼年輕可愛的女醫師,都是帶着疑慮看病的,可是東方義妁妙手回春,藥到病除讓病人們不得不佩服,畢竟從學醫開始她便醉心在醫學裏面,也導致現在到婚配年紀也還未成婚。
東方義妁用了大半日左右的時間步行到朱雀門,登記完,跟隨女官走至南國宮殿深處,她第一次進宮殿內,緊緊跟隨着女官,走到南國君主永安君的住所處,永安君出生草莽之地,他不懂什麼風水,不是因為住小房間好,而是習慣了住小一些的房間,這能讓他稍稍安心些。
“請醫師稍等,等前面的醫師診脈完后,請您聽君主召喚,再進屋。”女官客客氣氣的提醒道。
“是!”東方義妁也不了解內宮的禮儀,簡單的回答女官。
東方義妁心撲通撲通的跳,她多少心理有些恐懼感,即將見這南國君主,要見殺了南國戰神軒轅武將軍的昏君,可她不能有任何私心,必須牢牢抓住這次的機會,治療好他,才可能有機會去求永安君,她試着平復心情,要以最平常看診的心情去診治。
“請下一位醫師進來診治!”房間裏傳來一名男子低沉的聲音。
東方義妁深呼一口氣,調整心情,走進裏屋。
“請君主安,民間醫師東方義妁為您診脈。”東方走進去向南國君主行禮並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
“請醫師再上前些。”屋內侍衛再次說道。
東方義妁向前走了好幾步,走到距離永安君不過一手臂左右的距離,她低着頭,只看到永安君綉着金線,配着美玉的鞋子,南國富裕,玉器金器貴重之物受到君主貴族的親賴和喜歡。
“抬起頭來,醫師是來治病的,不必拘謹。”永安君開口說話了,聲音透着年輕的口吻。
“遵君主之令。”東方義妁懷着忐忑的心情,慢慢抬起頭。
民間對永安君的傳聞不少,有說永安君昏庸無道面目可憎的,也有說永安君長了兩對眼睛是個四目的怪物,更有說永安君快要死了才到處求醫問葯………東方義妁耳聞了不少,當她抬起頭的一瞬間吃了一驚。永安君居然長的眉目清秀,病痛折磨后眼睛雖顯的有些許無神,頭髮也散落着,並沒有束髮佩冠,他的丹鳳眼是真真好看的緊,這年輕俊美的形象怎麼看也不太像昏庸無道的暴君,更是外界說的面目可憎啊,這抬頭的一瞬間讓她愣了一下。
“請醫師診脈。”侍衛又提醒說道。
“是。”東方義妁回過神說道。
她把板凳調到向左的方向,伸出左手開始診脈,經過一段時間,她收回左手說:“脈象上看,您問題不大,敢問君主您平日裏主要喜食什麼?”軒轅寧表現很平靜,診斷結果只說君主病症較平,然後詢問君主飲食。
“本君喜肉食,三餐必吃,果蔬日常偶爾也食用一點兒。”永安君有氣無力的答。
“請君主放心,您沒有患什麼大病,診斷結果上看,主要為飲食所傷,脾胃不和。調理好脾胃,身體的生機自然恢復如初。”東方義妁篤定的說,其實永安君長期的損耗,身體虧虛,至少半年才有把握醫治好他的身體,不過為了減輕君主的心理負擔,她只能這樣告知病情。
永安君很是滿意,點點頭下命令:“來人,給這位女醫師安置到右側主宮殿,要離本君悅平閣近些便於調理身體。讓其他醫師不必進殿了。”
東方義妁被宮殿內女官帶到距離永安君住說的主宮殿的地方,步行一段路,看着與永安君住的悅平閣不過就間隔着一堵牆。
“君主下令,望醫師診斷後速速寫好藥方,令身邊女婢取葯,熬煮藥物的器皿馬上給您送過來,今日起開始喝葯,每日複診時帶您去君主那,還請醫師謹記。”女官囑咐完,留下兩名服侍女婢就告退出了這宮殿。
東方義妁想起來診脈時的情景莫名其妙的心臟又開始亂跳起來,她住的宮殿其實就是永安君生病之前常住的地方,可這些沒有人告訴她,讓義妁只覺得南國君主甚為富有奢華,走進宮殿的內屋,映入眼帘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床鋪上金線繡的帘子,看着被褥細膩柔軟親膚。這一切讓義妁覺得順利,放下隨身帶來的東西,她見屋內有書寫木製的桌子,就去寫藥方去了。
------題外話------
人的一生註定需要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