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她恨我
“喬小姐——”傭人彎腰攙扶,“您不認識那伙人?我馬上報警。”
她朝屋裏跑,喬函潤制止,“沒必要了。”
傭人駐足,“您認識嗎?”
喬函潤深吸氣,“認識。”
“是您的朋友?那龍龍有危險嗎?”
她一言不發站起,坐進出租車。
駛出小區的同時,接到薛岩的電話,他在高速路疾馳,飄忽不定,“您暴露了,是嗎。”
“是崇州的問題,我沒有出賣他!”喬函潤急着辯解。
薛岩雲淡風輕,“既然喬小姐沒有出賣,又何必情急呢。”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崇州監視我,導致陳淵識破,我接下來怎麼辦?”她幾乎崩潰,“陳淵生平最痛恨謊言,你們要我成為他的軟肋,勾起他的舊情,可他已經懷疑我,防備我了,是我的過錯嗎?”
“從您回歸那一天,陳淵的懷疑從未打消。陳家的男人,他們再愛一個女人,不妨礙對她有戒心。”薛岩腔調陰惻惻,“雖然識破,您畢竟是他唯一給過名分的女人,情分非比尋常,連沈小姐也比不上呢。”
喬函潤整個人不由緊繃,“你什麼意思。”
“最大限度利用這份情分,惹他不忍,不舍,想方設法在他身邊駐紮。”
“薛岩。”她聲音在發抖,“他和崇州水火不容,到這步,我留得下嗎?”
“陳淵不留,二公子同樣不留廢物。”薛岩靠邊停,降下車窗,慢條斯理打開播放器,傳出女孩的哭聲,“喬小姐,揚揚在英國經常做噩夢,夢到您不要她了,傭人再精心伺候,終究不是她母親,她剛三歲,若是從此母女生離,實在可憐。”
她全身戰慄,愈發不能自抑,“齊商呢...”
“齊先生有他的任務,無暇照顧女兒,揚揚指望喬小姐功成身退照顧她呢。”
喬函死死地握拳,吃力喘息着,“我明白。”
薛岩笑,“您明白就好。”
黃昏時分,她回到天府1號,慌慌張張闖上二樓,“陳淵——”喬函潤發瘋似喊他名字,她撞開書房門,他不在,又撞開客房,浴室,空無一人。
保姆聽到動靜,從儲物間匆匆出來,攔住她,“喬小姐,您——”
“陳淵呢?”她面色青白。
保姆戰戰兢兢示意她主卧,喬函潤當即破門而入。
落地窗敞開,混沌的塵埃在晚霞中飛揚,陳淵儒雅俊朗的眉目照射得迷離模糊。
龍龍在他懷中,他耐着性子逗弄,這一幕溫暖至極,喬函潤卻感覺陣陣寒意。
陳淵此刻的美好更像一柄鋒利的鐮刀,裹着彩色泡沫,手起刀落粉身碎骨。
她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媽媽!”龍龍發現喬函潤,掙扎着從他腿間跳下。
陳淵笑容溫潤,鬆開手,龍龍抱住喬函潤的腿,“陳叔叔送了我很多玩具,我好喜歡他。”
雙目交匯的剎那,陳淵漫不經心移開,整理襯衫。
喬函潤定了定心神,蹲下哄他,“龍龍,回房間玩,媽媽和陳叔叔有話說。”
龍龍又返回窗下,扒住陳淵的膝蓋,“陳叔叔,我晚上可以和你睡嗎?”
陳淵摸了摸他腦袋,“可以。”
龍龍眉開眼笑,“陳叔叔,你和我爸爸排第一。”
“哦?”他俯身,“第二呢。”
“媽媽第二。”
陳淵笑出聲,“陳叔叔排在媽媽前面嗎。”
“媽媽更疼妹妹,爸爸疼我。”
“另一個陳叔叔呢?”
喬函潤心臟咯噔一下,險些窒息。
龍龍托腮,“陳崇州叔叔排第三。”
陳淵舉起他,再次放在腿間,“龍龍不是出生就有陳叔叔的陪伴嗎?”
“陳叔叔每年回去看我,只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但他給我和妹妹買很貴的禮物。”
“齊龍!”喬函潤上前,拽住他,“回房間。”
陳淵摩挲着琥珀玉的袖扣,意味深長審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