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禁忌
陳翎意料之中,“原來是胡媛媛。”
沈楨詫異,“你認識她啊?”
胡媛媛見過陳淵,也見過陳崇州,他們在長實集團總裁辦談合作,員工進進出出,大多碰過面。
陳翎和商場毫無交集,別提胡媛媛,梁澤文見他一面都純屬妄想。
他左手梳理着沈楨的長發,鋪散在他臂彎,月色朦朧,雨霧深重,襯得她純真入骨,萬千柔情,“胡媛媛是你在長實集團最要好的同事,對嗎。”
她眼巴巴望着陳翎,“對。”
“我不認識她,但我特意調查過。”
沈楨不懂,“為什麼調查胡媛媛?”
“不放心。”他掌心攏住她發梢,淋了雨,濕漉漉的,“你太笨,被同事騙了呢。”
她低下頭,忽然又仰起,“三叔,你對我真好,像爸爸。”
陳翎手一頓,白天郭靄旗那番話又捲土重來,他沒忍住,“我這麼老?”
“不是老。”沈楨解釋,“是安全感。”
他沒回應。
隔了一會兒,“女人選擇男人,也在乎安全感。”陳翎垂眸,蹲在那的女人心不在焉,拽着他的褲腿。
他抿唇,“在琢磨什麼。”
“三叔,我求你一件事。”
陳翎知道她求什麼,“老二的下場,不至於太壞。”
沈楨小心翼翼,“薛助理說,轉移公款與他無關,他是被栽贓。”
“有關與否,要憑證據,法律只講證據,不講私情。”他難得耐心哄一個女人。
她鼓足勇氣問,“陳伯父和二叔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如果他們有手段偽造證據呢?”
陳翎指尖撫過她發梢,重新用毛巾擦拭,“邪不壓正。”
“那三叔,能讓你的下屬負責嗎?”
他嗯了聲,“可以。”
“我不白求你。”沈楨掏出一幅紙條,“咱倆交易。”
陳翎有些意外,“交易?”
她抻開,紙條有一米長,晃晃蕩盪拖地,不少字跡被雨水澆濕,氤氳開墨痕,他粗魯一掃,漾起笑紋,明知故問,“賣苦力嗎。”
“烹飪,洗衣,家務,開車,收納,按摩,唱歌,催眠。”她認認真真介紹,“你需要哪個,我做哪個。”
陳翎倚着床頭的鐵架,“這些我都不需要,我會烹飪,家務,開車和收納,不失眠。”
沈楨崇拜託腮,“你會得真多啊。”她指着唱歌,“三叔,那你會戲曲嗎?”
枱燈黯淡,陳舊的焦黃感,他亦微暗,深沉。
眼尾帶點調笑,“你會唱?”
“會啊!我上初中還登台表演呢。”沈楨一手叉腰,一手彎曲,站定亮相,鞋尖噠噠打節拍,“劉大哥講呀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不如男。”
猝不及防的難聽味兒。
陳翎眉頭緊皺,注視她。
“你若不相信耶,請往我身上看,咱們的鞋和襪——”
男人豎起食指,比劃噤聲,沈楨停下,“三叔,我沒唱完。”
“太晚了,招髒東西。”
沈楨再次蹲下,“三叔,你信鬼神啊?”
“以前不信。”他很坦白,“你唱戲我信了。”
她不吭聲。
陳翎笑着俯身,拿過她手中的紙條,“缺一個。”
“缺哪一個?”沈楨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我寫全了啊。”
“缺——”他唇形闔動,沒聲音。
她耳朵湊近,“三叔,我聽不清。”
靴子踩了泥水,鞋底滑,沈楨沒站穩,一個哧溜,上半身前傾,往地面栽。
陳翎眼疾手快抱住她,攬住腰肢的一刻,她胸口貼在他胸口,胯部無意頂了他一下。
這一下,她沒發覺,只顧腳下平衡,陳翎清清楚楚感知到。
結實又綿軟的一下。
空氣中,暗香浮動。
是清雅的茉莉馨香,來自於她。
彷彿着了魔,那晚地動山搖的197國道,他萬不得已的吻,黃沙滾滾的爆炸地,潮水般湧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