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醒來

第三章 醒來

公子醒來啦。

一個小侍女驚喜的叫了一聲,飛一樣跑出房間了。

過了一會兒,一條大漢快步走到床前,驚喜的說:“終於醒啦。”

馬自得腦子裏兩副記憶逐漸融合,認出來人是親爹,鄂國公馬進忠,時年37歲。

看到他是發自內心的關愛,小馬有點感動。

“爹,不礙事了。”

“我腦子有點糊塗,現在是哪一年?我們在哪裏?”

馬進忠和小侍女對視一眼,目瞪口呆。

“現在是永曆三年,咱們在進了衡州的地界。咱們老馬家就剩咱爺倆了,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啊”馬進忠急忙說到。

馬自得魂穿前,是2021年南方城市的一名小協警,平時就喜歡聽明朝那些事兒。

永曆三年,也就是1649年,大明王朝還有十三年壽命。然後就是兩百五十年神州板蕩,漢族被迫腦袋上留條豬尾巴,連漢族服飾都失去了。

“媽的,老子一定要把滿清的一統天下攪黃了。”小馬哥暗暗的發狠。

小馬哥努力的回憶了下目前的大致歷史。

去年轟轟烈烈的江西金聲桓、王得仁反正即將失敗,二人身死族滅。

廣東的李成棟磨磨唧唧不肯救援江西,不出兩個月被清兵打的失水淹死了。

山西姜襄這會兒反正,滿清的精華降將聚集山西。

山東河南也是亂成一鍋粥。

浙東魯王勢力被困到舟山島上,不出兩年即將土崩瓦解。

雲南的沐王爺能力不行,被沙定州打的老婆孩子都丟了。他只得邀請孫可望入川,大西軍這會兒已經穩定雲南了。

四川軍閥大小軍閥打成一鍋粥,反正除了抗清,啥都干。

福建鄭芝龍三年前投降清廷,正在北京軟禁呢。國姓爺不聽他老爹的,在海島上二次創業,積聚力量。

自甲申之變以來,大明王朝中央權威喪失,雖然沒有到“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的地步”,但是軍閥天下烏鴉一般黑,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只管底盤軍餉,哪有相忍為國的覺悟?

哪怕殉國的何騰蛟,也對隆武帝的迎駕指令陰奉陽違。國姓爺要是沒有收復台灣的功績,也就一枚妥妥的軍閥。

神州板蕩,人渣遍地。金聲桓、李成棟、姜鑲雖然有反正之功,也是個反骨仔人渣。

大西軍忠貞營以搶劫起家,都不是好人吶。

就是親爹馬進忠,也是造反起家,殺人無數,投靠左良玉更是殺了不少老百姓。

都是人渣,就別道德評價了,打跑滿清再重建華夏。

一瞬間,馬自得想了很多。他又想到一個大問題,馬進忠丟棄何騰蛟跑路,害得老何被濟爾哈朗宰了,這是個麻煩事。馬騰蛟的盟友,大學士瞿式耜,估計要恨死老馬家了。朝中沒靠山,很不好混啊。

當務之急要找個靠山。

馬自得有點埋怨親爹,老何再菜也是一塊招牌啊。不過子不言父過,特別是當下父慈子孝的當口。馬自得問,“爹,我記得我們突圍沒有帶何大人,不知道他咋樣了”

馬進忠說,“何大人歿於營中,頭掛在湘潭城頭呢。何大人把侄子何子謙託付給咱們,帶在身邊呢。”

馬自得嘆了一口氣:“咱們朝中的靠山倒啦,瞿大學士要恨死咱們了。以後就是沒娘的孩子啦。咱有啥招啊?”

馬進忠聽了,一臉灰暗。

馬自得記得何子謙是何督師的侄子,也是何督師着力培養的門人,今年才二十歲。去年陳友龍奉劉承胤的命令,把何督師的家眷屠戮一空。可憐整個何家就剩這個獨苗了。

這傢伙也是個幹吏。何督師這幾年眼睛不好使,去年聽聞家屬被陳子龍屠殺殆盡后,情況更糟糕。很多公文都是何子謙代為草擬簽名的。

馬自得問道:“我記得何督師的大印送給濟爾哈朗之前,我們蓋了很多空白文書,這些文書還在不?”

馬進忠說:“帶着呢,在我的大帳內,你自己取。”

馬自得笑道:“咱們的活路在這些文書上。有印,有何子謙替何督師畫押,私鹽也變官鹽了。”

馬進忠不是好人,跟着嘿嘿只笑。

馬自得想了下說:“靠山沒了咱再找,當務之急是自身要硬,多交盟友。咱在闖營幹過,又在左軍干過,還在何騰蛟手下干過,輪人脈咱獨一份。挺過眼前危局,咱們找朝廷靠山,搞一塊地盤做根據地,有錢有兩有兵,才能匡扶大明,縱橫天下,不負男兒此生。“

馬進忠聞言大慰。

馬自得又問,“咱還有多少家底?”

“咱們湘潭帶出來七千人人,三千老陝騎兵的底子還在,步軍披甲兩千人,其餘武器很差。老營安置在郴州城,還有步軍一萬五千人,小兩萬家眷。”

“糧草如何?”

“銀五萬兩左右,糧草還能用一個月左右,沒有多少肉食,軍械刀槍弓箭不足。”

“工匠情況如何,火藥還有多少?”

“匠人三百,火藥八千斤,只有兩成在身邊帶着,其他的在老營。”

“另有虎尊炮有五門帶在營中。”

馬自得嘆了口氣,他想起法國戰神拿破崙,打仗三板虎令人神往。先拿大炮轟,大炮轟完騎兵沖,這個時候對方陣型也差不多亂套了,步兵排隊跟着清場就穩了。

這三板斧一般人都招架不住,只有莫斯科的寒冬才頂得住。

五門炮只能轟個寂寞。等搞到根據地,建好鐵廠,老子鑄一千門大炮,拉上去轟他娘的看誰頂得住。

目前這局面只能意淫了。

先將就着吧。

馬自得知道,這些都是因為去年麻河之戰,老馬殲敵七千人,朝廷一高興做了補充。

麻河之戰被譽為甲申以來第一戰績,不是吹的,完全是隊友襯托的。這一戰老馬出了死力,騎兵下馬步戰,把長矛折斷變成短矛,專門朝清兵的甲葉空隙從上往下插。

仗打到這個份上,也夠拚命了。干廢了清兵,自身傷亡也大。

麻河之戰,朝廷論功行賞,老馬得到了鄂國公的爵位,小馬弄了個武昌縣男作為添頭,軍銜為參將。

賜爵當日,老馬三叩九拜浩蕩皇恩,朝着陝西的方向拜謝祖宗顯靈。

馬維興、楊進喜、劉之良也跟着混了個伯爵。

大伙兒喜氣洋洋,給傳旨的小太監每人一坨金子,大擺筵席,好不快活。

趁着酒勁,馬自得問傳旨的小太監王檣:“小王公公,陛下對咱們洪恩浩蕩啊。其他將領都得了什麼封賞啊?”

王檣回答道:“回縣爺,咱爹催咱家跟各位爺報喜,着急趕路了,沒詳細問。”

小太監王檣話語不卑不亢,甚至有一絲淡淡的牛逼。

馬進忠江湖老道,一下子就看出他的傲氣。當即敬酒道:“俺敬公公一杯,請教您說的咱爹是哪位公公?”

王檣回到:“回國公爺,咱爹是內侍王總管。”

幾個武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位王總管可不是別人,正是永曆皇帝的大伴王坤,時任司禮監大太監,永曆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仗着從龍之功和皇帝的信任,誰的錢都敢收,誰的小鞋都敢穿。

沒想到這小太監來頭這麼大。馬進忠當即站起來,請小太監入主位。

小太監堅決不肯,說道:“咱一無根之人,不能上陣殺敵,對各位軍中豪傑也是仰慕的很。麻河之勝,簡在帝心。再說免除聖上移駕奔波之苦,我等聖上家奴感激不盡。”

眾人見他說得誠懇,只得答應。

王檣又說,“咱家離宮之際,好像聽說別的使者去曹公那裏傳旨,封為永國公。”

眾人聽罷,面面相覷。

曹公只能是一個人,曹志建,駐在永州。

劉之良猛將性格,白臉都脹紅了,當場發作:“他媽的,啥玩意兒!”

馬進忠雖說也逃跑,不過打清軍也毫不含糊。曹志建跟舟山錢總兵黃俊卿一個鳥樣,妥妥的軍閥。打清兵不打,打友軍倒是猛的狠。

馬進忠拚死命才搞了個鄂國公,曹志建完全在旁觀,憑啥搞個永國公?

馬維興、楊進喜均憤恨不平,馬進忠父子也面色不善,大伙兒突然覺得爵位不香了。

小太監也是個察言觀色的好手,當即表示喝多了,不勝酒力想休息。

馬進忠好言好語安排小太監休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小太監就揣着金子跑了,嚇得。誰不知道武人跋扈,萬一有啥事就不美了。

馬進忠派馬自得率清兵追上,好言相慰,每人再送一坨金子,灑淚而別。

鄂國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降將出身,除了靠山老何,中樞能搭上線的機會,萬萬不可忽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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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9重建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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