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s**！」

雖然沒有見到人，但芭芭拉可以想像電話那頭的震怒。那一年的記憶在每個人的心底狠狠地刻上疤痕，是傑森至今也無法釋懷的痛苦。不僅僅是傑森，那個天殺的小丑給他們每個人都帶來數不盡的傷痛，而今天，小丑這混蛋竟然要再次揭開疤痕。

「傑森少爺，還有各位小姐，請冷靜。」

本應該在廚房的老管家插入到通話中，他的加入無疑如鎮定劑一般，將憤怒的幾位年輕人安撫下來。「斯蒂芬妮小姐和卡珊德拉小姐先去阿卡姆確定情況，我聯繫凱特小姐和盧卡斯……」

芭芭拉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阿福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勸住傑森，但還好……她突然注意到破碎的茶具掉落在電梯口，淌出的紅茶還帶着熱氣，或許這位飽經風霜的老人也不是想像的強大。

手放在管家的肩膀上，她能感受到手下微微地顫抖，「沒事的，立香他是個不一般的孩子。」

「沒事的，」她再次重複道，像是對管家說，也是在說服自己，「我們一定會阻止小丑，把他救出來的。」

…………

屏幕上的演出還在繼續。

［「好啦好啦，廢話少說，讓我們先介紹第一位嘉賓，來自——」小丑退後兩步，動作誇張地指着那位體型偏小的孩子，他用力將黑布扯下，下面是一張驚恐又年幼的臉，稚嫩的面孔上還帶着淚水，被堵住的嘴中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無助地看着鏡頭。

「——來自上西城的歐文先生！」］

「天吶，這還是個孩子吧！」

「看着還不到10歲，就跟我家孩子一樣大，真可憐！」

「小丑這***，喪盡天良的畜生。」

……

觀看的哥譚民眾無不痛罵起小丑，在網絡上咒罵的言論不斷地刷新留言板。

［電視上的小丑則大笑着，繼續用戲劇的腔調說著，「各位應該不認識這位小先生，我來為大家介紹歐文——他是一名街頭的流浪兒、扒手、小混混，哥譚最底層無人關注的小老鼠。來吧，歐文，向大家說說你偷過多少錢包又砸過多少店鋪？」

小丑帶着惡意的笑容將男孩的身份抖的一乾二淨，在他巧妙的話語間，可憐的男孩變成令人厭惡的小偷，民眾中憐憫的討論頃刻間少了一些。

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反轉，他大笑着，雀躍地走到另一個少年的身旁，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手指不住地鼓動，「而這一位——就是——」

如三流節目裏故意製造懸念一樣，他故意拖長音調，甚至模仿鼓點的聲音將黑布揭開，「咚咚咚，他就是我們哥譚大名鼎鼎的布魯斯.韋恩的新孩子——立香·韋恩！」

「哇哦，看來大家都很吃驚？對！沒錯，我們哥譚寶貝布魯~斯，他又有了一個新的私生子！」大笑着的小丑扭着少年的臉湊近鏡頭，「快看看，這漂亮的藍眼睛，簡直和他父親在雜誌上的一模一樣，又是一個未來的哥譚小王子~~哈哈哈哈！」

………］

只是聽到布魯斯的名字，芭芭拉的心就已經提了起來。原本她還抱着希望，希望立香只是不小心跑到阿卡姆附近，電視上的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但隨着小丑揭開黑布，他們熟悉的面孔和名字一起暴露在鏡頭面前，後面小丑的廢話她已經聽不進去，手指瘋狂地敲打鍵盤，試圖解析這個視頻的發佈位置，但對方顯然提前做好準備，多個虛擬位置一時無法找到真正的地點。

「F***！！你還沒找到位置嗎！！」傑森按捺不住的大吼着，「等不下去了，我也去阿卡姆！」

「紅頭罩，冷靜，我們不能都聚集在一起，這很可能是陷阱！」芭芭拉立刻阻止，在蝙蝠俠和其他幾人都不在哥譚的情況下，她必須是最冷靜最理智的那個人。想想小丑那個混蛋，他既然綁架了人，絕對不會發現不了定位器，阿卡姆很有可能是個誘餌，但是他們不能放過一切的可能。

就像印證她的話一樣，去往阿卡姆的遺孤和攪局者有了新的發現。

「該死，小丑不在這裏！他什麼時候跑了？！」斯蒂芬妮看着明顯是個假扮的小丑，用力給了這個被錢收買的保安一拳，將他交給一邊不知所措的獄警。

卡珊德拉從床底下找到一個小丑風格的箱子，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裏面只有一枚曾經放在立香身上的定位器和一張紙條。

寫着「猜錯了~」的紙條被在手中撕成碎片，平日向來沉穩的少女現在只想把小丑那張臉也一樣撕爛，「我們被他耍了！」

果然果然，她就知道，小丑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芭芭拉盯着電腦上的哥譚地圖重新部署，「市區有警察在搜索，女獵手你去上東城，蝠翼去工廠區，遺孤和攪局者，你們從阿卡姆回來順着河道兩邊搜索，紅頭罩我和你匯合……」

「看這裏！」阿爾弗雷德突然出聲，將屏幕上的畫面放大。

被綁在椅子上嘴巴也被堵住的立香，他的腳尖在輕微的抖動，但放大后仔細觀察后就能發現，那有一定的規律——

「莫斯密碼，真是聰明的孩子。」阿爾弗雷德帶上了笑意，他拿出紙筆將那段規律記載下來。芭芭拉接着破譯出來，「港口，他在港口！」

「媽的，哥譚光港口就有十幾座，我們總不能一處一處慢慢找！」

「我在比對中！」芭芭拉重重的按下回車，立刻地圖上的虛擬位置只剩下幾個，「就在這裏，他們就在其中一個地方！」

…………

外面發生的一切藤丸立香一無所知，他從節目開始就想給小丑那張慘白的臉狠狠來上一拳。

「哦~快看看，人們對你多麼關心啊~~」小丑一邊大笑一邊欣賞着電腦上不斷刷過的留言，然後打了個響指，「時間緊急，我們趕緊進入正題吧。」

「距離上次小丑叔叔的電視頻道過了多少年，8？9？……算了，不管了。」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一把手槍當做麥克風，「女士們先生們！即將開始投票環節，這兩個少年的命運掌握在你們手中！接下來的一刻鐘內，只要誰的票數最高，槍里的子彈就會送給這位幸運的嘉賓！」

說完，就像證明這是荷槍實彈，他對着地上開了一槍。「看吧，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哥譚人不騙哥譚人哈哈哈……來吧來吧，動動你們的手指，兩個按鈕隨便點一下就行。放心吧，本次投票全程匿名，沒有人會在意你投或者沒投，也不會有人知道你投給了誰。對了本次投票不接受電話投票。嘿嘿嘿……很不錯吧，只要輕輕點一下，這兩個人的命運就決定在你們的手中。」

「來吧！來吧！是選擇這個底層的小偷罪犯，還是選擇這個韋恩之子？」小丑的狂笑着，用花言巧語扇動着觀眾進行投票。他了解哥譚，比起少量呼籲「不要投票的」正義之士，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好事份子，死一個小偷，或者死個韋恩之子對明天來說無關緊要。

投票過去了幾分鐘，就像小丑預料的那樣，兩邊都不緊不慢地在這增長，但是小偷要比雞仔多上那麼一點。這不好玩，他決定在加點猛料。

「喂喂喂，」小丑用手比作電話，「我們接到一個場外來電，說要給我們哥譚首富一個面子，好吧，那就給我們的小雞仔一個機會。」

他走到少年身邊，惋惜地說著，「哦~冷笑話，我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的，雖然之前你傷了我的心，但是小丑叔叔特地破例給你開特權。給你拉票的機會，」小丑綠色的眼睛中只有深深地惡意，「對，沒錯，只要你向大家說說你多想活下去，備不住就不會死了呢。」

嘴巴里的布團被取走，臉上帶着淤傷的少年不敢相信的問，「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開口求饒，讓大家把票都投給那個小偷，我就能活下去？」

小丑嘴角揚起險惡的笑容，手槍在指尖轉了個圈，「小丑叔叔絕對不騙人！」

少年低垂着頭沉默着，似乎在考慮怎麼開口。

看着網絡上開始拉開差距的票數，各種咒罵和「首富之子也跟他爹一樣是軟蛋」的留言層出不窮，小丑的嘴角裂的更大，他催促地說著，「快點快點，說吧，只要你開口……」

兩個孩子的生死他在不在意，他只想看到那個人，在知道自己兒子貪生怕死的面目後會露出什麼樣精彩的表情呢哈哈哈哈。

幾秒過去，在男孩輕輕地搖動腳尖后，旁邊的少年抬起頭。堅毅的臉上帶着輕蔑的眼神，「搭嘎，口頭哇路（だが、斷る!）！」

對方說的是日語，但小丑從語氣中明白了意思，他的笑容停滯了，「什麼？你……」

「我最喜歡的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對自以為是的人說不！」

說著，少年連人帶椅子的蹦起來，整個人狠狠地撞向小丑。

攝像頭連帶着被撞倒，在畫面消失前，觀看的群眾們聽到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