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合作者
店裏正有人在買鏡子，還有店鋪的夥計在拿着工具在打磨銅鏡鏡面。李程沒有上前詢問，就在一旁仔細打量着貨架上擺放的銅鏡，有方的圓的橢圓的，手持帶柄的，台上放的帶支架的，還有懸挂的，雕花的，嵌字的，稱得上是琳琅滿目，而且鏡面光滑，反射的鏡像也算清晰，這一點讓李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古代的銅鏡清晰度還不錯。
沒一會，買鏡子的顧客選好了鏡子交過錢走了。櫃枱內店掌柜招呼道：“不知這位郎君可要買鏡？”
李程決定試上一試，問道：“掌柜，不知貴店收不收琉璃鏡？”說著從包里拿出一隻小圓鏡放在了櫃枱上。
銅鏡店掌柜看到后，倒吸了后冷氣，小心的拿起來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了一會，道：“郎君的琉璃鏡可是從海外而來，我大周之內可是做不出這等的物件，不知要多少銀錢？”
李程道：“在下不懂行情，還請掌柜賜教。”
店掌柜聞言點點頭道：“既如此，小店願出六十貫，郎君意下如何。”見李程臉色不豫，趕忙又道：“郎君且看，小店裏的銅鏡照起來也很是清楚，時間久了發昏磨一磨就能用很久。琉璃鏡雖是罕見，卻是易碎，平常人家哪裏捨得，只能是賣給富貴人家。而如此簡陋如何發賣，小店還要重新製作，要費上不少功夫。”
李程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店家說的不假，價格雖沒有之前的玻璃杯高，不過這種掌心大小的玻璃鏡子在現代採購的話價格最多也就幾毛錢，遠低於玻璃杯，利潤還是很可觀的。
但看這家店門臉並不算大，想必也沒什麼大背景，而且玻璃鏡在這裏想必應該是能進珠寶店的吧。
想到此處，李程打算去大的首飾鋪詢問一番。要回了小鏡子，在店掌柜遺憾不舍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出了店門，李程又順着街走了一會，沒什麼發現。便在路上攔下了巡街的一隊兵丁，領隊的小校很是和氣，李程行了一禮后問了附近最大的珠寶店，謝過之後便大步走去。
走了有幾分鐘，就看到了兵丁所說的珠寶店，門頭黑色牌匾上寫着珍寶坊三個燙金大字。敞開的大門，高高的門檻上雕刻着花草蟲獸，店內裝飾精緻寬敞明亮，裏面並無櫃枱，像是今天的一些會員制的店鋪，擺放了許多名貴木料製作的會客桌，流露出堂皇大氣，裏面的顧客並不多。
李程邁步進門，便有夥計前來招呼：“不知郎君想要些什麼，本店有各種金銀首飾玉石琉璃，玳瑁象牙瑪瑙珍珠，式樣新穎別緻，價格絕對公道。”
李程道：“不知掌柜可在，我有買賣要與他談。”
夥計面露難色，不過還是道：“掌柜的在裏間，郎君稍等。”說完轉進了後面。不一會便出來了，道：“郎君裏面請，掌柜在內堂相候。”
李程跟着夥計進了內堂，進門看到一個面目俊朗蓄着短須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拿着一本冊子在看，聽到腳步聲，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拱手道：“郎君有禮，小五，上茶。”夥計小五應聲出去了。
“鄙人姓孫，添為珍寶坊掌柜，不知郎君有何生意要與我談？”
李程坐在旁邊，從包里取出一個小鏡子放在桌上。“孫掌柜，請看此物。”
孫掌柜眉頭一揚，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來看了看，抬頭問：“有多少？”
李程微微一笑道：“這個先不忙，不知在下可有幸知道貴東家是哪一位，掌柜方便透露嗎？”
孫掌柜聞言，放下了鏡子，撫着短須笑着說：“我家東主是誰與此物何干？”
“看來孫掌柜也是明白人，敢問此物能獲利多少？”
“遠超鹽鐵。”
“倘若數量不少呢？”
“那便富可敵國。”
“若沒有得力之人護持…”
“如小兒懷中抱金行於鬧市。”孫掌柜說完，便哈哈笑了起來，“郎君是個聰明人。不過郎君不必擔憂，我家東主的身份說了也無妨，好叫郎君知道，鄙店東主正是當朝貴妃之弟，廣寧郡公曹家。”
李程挑了挑眉，貴妃的弟弟，那就是國舅了，沒想到居然碰到了個大鱷，也不知道貪婪不貪婪。旋即點了點頭，道：“那就再好不過了。此物一隻開價幾何？”
孫掌柜豎起手指：“八十貫，郎君可滿意？”
李程搖了搖頭，看着孫掌柜說：“一口價，一百貫一隻，我不管你賣多少，賺多少。別的地方絕不會再出現此物，只你一家專營。”
孫掌柜又哈哈笑道：“郎君真是個妙人，既如此，我就做一回主，現在就簽個文書吧。”
當下有夥計拿來紙筆，孫掌柜運筆如飛寫了一式三份契約，約定了數量單價及專營等內容。最後又在李程的要求下添上了結算方式為黃金白銀或者等價的金銀玉器。
兩人約好了明日早上交易第一批貨。李程帶的五個鏡子就留在了店裏，讓店中的巧匠熟悉一下如何修飾。孫掌柜給李程拿了五個金鋌作為貨款，上面刻着廣寧郡公曹十兩足八個小字。
李程從包里摸出了兩個打火機和兩盒香皂贈給了孫掌柜，倒是讓孫掌柜驚訝不已。
“這香皂倒是罷了，與澡豆相差彷彿。嗯，這個叫打火機是吧，真是精巧，如此小的火石得費不少功夫吧，這裏面裝的是？哦，原來是一種火油。”
孫掌柜拿着打火機也是嘖嘖稱奇。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李程才施禮起身告辭。
出了珍寶坊大門，李程沿街找了一家高檔的客店住了進去。插上房門，穿梭回了現代。
站在屋中，李程又是一陣恍惚，剛剛還在木質結構的客店裏，轉瞬就到了鋼筋水泥的房子中，不禁有些思維錯亂的感覺。收拾收拾心情，換好衣服，李程準備去採購小圓鏡。
站在門口，又回頭巡視了一下房子，李程心道，自己也許該換個地方住了。